第26章 陸勝天被打
第25章 陸勝天被打
破壞軍婚是犯法的,《刑法》第二百五十九條規定,明知是現役軍人的配偶而與之同居或者結婚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陸勝天當年跟方娴的來往是否密切這一點無人知曉,但是駱思和駱念這兩個孩子的存在就能讓陸勝天嘗嘗蹲大獄的滋味。
方娴曾作為軍官家屬不會不明白這一點,所以她很是過了一陣提心吊膽的日子,因為她确實不清楚陸惜傑到底知道多少,陸惜傑又是怎麽知道她跟陸勝天在一起的,這讓她慌慌不安,就連上班的時候都有些魂不守舍。
陸勝天也比她好不到哪裏去,他現在回煤廠附近的家連個給他做飯的人都沒有,那娘倆自從消失之後就再也沒回來過,可是他又不可能去方娴那兒住,更不可能天天住賓館。以前沒那個條件,現在就更沒有了。而且因為房子沒要到手的事情,方娴對他很是埋怨,所以他現在下班都是要麽從外頭買點東西回家對付一口,要麽到家自己做點吃的。
對着冷鍋冷竈,陸勝天這個憋氣。去陸惜傑原來賣餅的地方想看看那小子是不是還在那兒,結果沒見着不說,把攤子兌過來那小子還告訴他陸惜傑在火車站附近弄了一個新攤子!他于是花了好幾個早晨跟沒頭蒼蠅似的去火車站附近亂找一通,想着找着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砸了那小子的破餅攤,可找了好些天都沒找着!
而且他怎麽也沒料到方靜居然請了個長假!一開始他還想着在家裏堵不着,不可能在廠子裏也堵不着吧?結果倒好,還真就幾天不見人影!問了主任才知道方靜請了長假!
卓欣欣是知道事情大概的,所以陸勝天來找她問方靜去處的時候,她直接說了句:“不知道,你跟她兩口子你都不知道我怎麽會知道?”
一個搞破鞋的人還有臉了?她平生最看不上這種人!方娴那人她也見過,說實話确實比方靜要漂亮,而且人家舍得花錢還愛打扮啊,所以一看就比她們這樣的婦女要年輕亮麗許多,可是方靜多賢惠啊,所以在她看來陸勝天就是個膚淺的瞎子。
陸勝天在卓欣欣那裏沒落着好,心裏不禁琢磨,他跟方娴的事難道卓欣欣也知道?平日裏方靜跟卓欣欣關系最好了,別不是方靜那臭娘們兒跟卓欣欣說了什麽吧?
各種猜測跟怨怼滋生在陸勝天的心裏,這日,他終于想起了還有劉萬山。陸惜傑有一陣跟劉萬山走得挺近,總說去劉萬山家,那劉萬山或許知道陸惜傑在哪兒?于是下了班,陸勝天連口飯都沒來得及吃就找到了劉萬山家在本市的浴池。這地他沒來過,但卻聽廠子裏的人說過,因為廠裏也有劉峥的朋友。
劉峥下樓的時候見到陸勝天,便明白他是為什麽來了。前些日子陸惜傑來過電話,說陸勝天沒準會找來問他們在哪兒,那時候陸惜傑就說了,就說不知道就行。
因為開學之後劉萬山就念高三,正是一生中非常重要的一個階段,所以陸惜傑最近不太上門,也是不想耽誤劉萬山複習,于是劉峥兩口子是越發覺得陸惜傑懂事,看陸勝天就越發覺得他不是個東西。
林子琪笑得不無嘲諷,“老陸你這話說得可有意思,你們一家人,你都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我們怎麽會知道啊?最近我兒子學習忙,小傑那孩子懂事,都不來找他玩了,說是讓他安心考完試再說的。所以我估摸着,我兒子高考前他應該是不會來了。”
劉萬山高考?!那不是還得将近一年呢!
陸勝天壓抑着怒火,“那他就沒給劉萬山留個電話什麽的?”
劉峥說:“不就是你家電話麽?咋的?小傑他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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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勝天心說老子也想知道他是不是徹底搬出去了!
又碰了個軟釘子,陸勝天心情極不好,于是他也不回家了,幹脆打電話把方娴叫了出來。哪知方娴面色慘白,早已沒了往日的豔麗模樣!
“你這是怎麽了?”陸勝天問。
方娴喝了一大杯水才說:“我也不知道,這幾天總覺着像有什麽事要發生似的,弄得我夜裏都睡不好。我們單位好像要裁人呢,我這一年請了好些次假,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這個被裁。”
陸勝天說:“亂想什麽?你那工作是駱忠良他爹給你安排的,誰敢裁你?”
方娴也知道,自己是靠關系才進了那麽清閑的單位,正常來說沒人敢裁她才是。但就是奇怪,她這幾天心裏總是緊張得厲害。
陸勝天又安慰了幾句,又說:“小娴,房子馬上就下來了,要不按我的意思,你那兒要是有錢的話就用你的錢再買一套吧,生活費咱倆可以再賺麽,但是我倆不能連個窩都沒有啊你說是不?”
方娴一開始就不想掏錢,聞言怎麽會同意?她這幾天本來就心情不好,便難得的拉下了臉,“勝天,我就那點錢,還得留着以防萬一呢。房子還是先不買了吧,不是還有住的地方麽。”
陸勝天這一聽臉色也不太好看,她是有住的地方了,可他還住在窩棚裏呢!兩人于是就各自吃了一碗牛肉面不歡而散。
方娴臨走前說:“勝天,咱們最近盡量別見面了,等過了年再說吧。”
陸勝天見方娴走的路不是回家的方向,忍不住問:“你去哪兒?”
方娴說:“我去韓爽那兒,你有事就往那兒打電話。”
與此同時,劉峥正在給陸惜傑打電話,說陸勝天來過的事。
陸惜傑聽着和面機嗡嗡的聲音說:“我知道了劉叔,謝謝您。還有上次我拜托您的事,麻煩您也幫我留意一下,是他的最好,不是他的那別人的也行。”
劉峥說:“放心吧,我看這事八九不離十。”
陸惜傑又說:“還有煤廠旁邊的房子我想租出去,您有什麽想法麽?”
莊少風原來的家早就在搬出去時賣給劉萬山家了,所以這事只要聽劉峥一個人的意見便可。
劉峥說:“這有什麽不行的,甭管租多少都是錢,能租就租吧,你看着辦就行,反正那地方我們也不住,這事叔信得過你。”
陸惜傑于是道了謝把電話挂了。
劉峥看着話筒低低地嘆一聲,對林子琪說:“小傑這小子将來肯定有出息,我瞅着老陸他非得有後悔的一天。”
林子琪磕着瓜子,啐了句:“後悔也是他自找的,活該!”
陸勝天就是活該,陸惜傑一直是這麽以為的,所以在征得劉峥的同意之後,他就把房子給租出去了,租給了一戶拾荒的人家,三個屋加一個小院,一個月一百塊,半年一交就是六百。雖然少,但他還是抽空去給劉家送了四百。
于是某日陸勝天下班拎着一碗刀削面回家的時候,開門就發現本就不大的小院子裏擺得到處都是破銅爛鐵跟瓶瓶罐罐!還有一個穿得跟難民似的女人,見他便瞪着他,兇巴巴地問:“你誰啊?進錯門了吧?”
陸惜傑把房子租給這戶人家的時候說得很清楚,這院裏沒“人”,于是新房戶自動把陸勝天當成了“入侵者”!
陸勝天氣慘了,最近到處不順心,這又來了一個添堵的,他見對方一介女流,也沒什麽好怕的,于是開了門便說:“這他媽是我家,你個臭娘們兒趕緊把這些破爛給我搬出去!”
那女的卻也不是善茬,掐腰大喊:“你罵誰吶?有種再給老娘罵一個!老娘可是簽了合同交了錢的,要出去也是你出去!走,別在老娘家裏站着礙眼!”
陸勝天能去哪兒啊,他就這麽一個能住人的地方!于是他也怒了,啪地把面往那人臉上一甩,上手便把人推到了門外,并且說得十分清楚,“你個損娘們兒愛滾哪滾哪兒去!這他媽是老子的家!”
砰!大門關了,女人在外頭破口大罵!
陸勝天冷哼一聲,轉身便要進屋。誰知這時候屋裏走出來一大一小倆男人,小的去把大門開了,大的問陸勝天,“你誰啊?”
陸勝天望着對面五大三粗,面色黝黑的男人,咽了咽口水沒敢回答,門外的女人卻在這時候進來了,她指着陸勝天便對那年長的大聲哭嚎,“他爹,這人他打我!”
男人聽了妻子的話,雙眼怒瞪,“啥?”然後上去噼啪便是對着陸勝天一頓胖揍!女人也跟着連掐帶撓,一家三口直接把陸勝天給削懵圈了,收拾得陸勝天嗷嗷直叫喚,特別是被爐勾子抽到腰上的時候登時大喊:“救命啊,打死人啦!啊——!”從頭到尾就沒有好動靜。
鄰居倒是聽見了,但是陸勝天往日裏也不跟鄰居交好,又總打孩子,所以人都不待見他,聽着了也沒出來幫忙!
最後陸勝天被撓得滿臉花,直接被那一大一小跟丢拉圾似的丢出去了。
砰!
大門又關上了。陸勝天龇牙咧嘴半天,一瘸一拐地去給方娴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