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再跑五十米
鮮肉餃子得了新菜譜就在他的小田邊試他的新菜, 試得差不多,就開了直播,雖然直播時看見司星辰那邊似乎出了什麽事情, 但直播已經開始菜也正在做着, 他只得先把直播完成。
但他的直播還沒有做完,就見世界公告上登上了一條新的信息。
是關于二十級副本“怨女的詛咒”的首殺通告, 五個傲世ID,帶一個叫銀獵的, 用時四十來分鐘, 成功通關。
鮮肉餃子心裏納悶極了, 雖然說也不一定就是司星辰他們拿到首殺, 但前腳才有人鬧,後腳就有人通關這個副本, 他老覺得這裏面像是有什麽聯系。
他很想私聊司星辰, 但畢竟在直播,就只能一邊先完成手上的事情一邊暗暗關注世界上的信息。
“傲世這回厲害了啊!”
“畢竟是大公會,錢又多,拿到副本首殺還是挺正常的。”
“不知道有沒有這個可能, 傲世會發善心告訴我們通關攻略嗎?”
這玩家原只是随口一說, 沒想到傲世的人竟還真回了他,并在世界上大方告訴其他人。
傲世楚楚:“我們都知道這個副本困大家很久了, 我可以代表傲世在這兒跟大家簡單說說攻略和副本BOSS注意事項, 有興趣的就記一下吧。”
“嚯!真的假的?!”
“免費副本攻略我天!傲世這波就算是在刻意立人設賣好感,我也吃了!”
“改觀改觀, 大公會就是不一樣啊!這麽大方。”
傲世楚楚:“大家都在一個游戲,互幫互助也是應該的。攻略這種東西我們一向都很願意分享,不會拿來牟利的。”
“真好!良心公會啊!”
“就是嘛!有攻略藏着掖着賣俏價錢的, 态度還特別傲慢,巴不得所有都沒法過關沒法升級,那種人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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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話聽起來像是在故意針對誰。”
“別懷疑,說的肯定是寒山臨淵。”
“白嫖還說得這麽大義凜然,你以為你很優秀?自己一點腦子也不動,一點力不出,就要別人免費分享給你,臉怎麽這麽大呢?”
“切,那你願意花錢就花錢好了,這不還是有像傲世這樣的公會給我們這些普通玩家發福利嗎?”
“有一說一,這次傲世确實是沒得說。”
雖說這次傲世是有在送福利立人設的嫌疑,但其他玩家們能得到的好處也是切實的,就算是吵也沒有說傲世的一句不是。而這一舉動,無疑給其他玩家留了一個好印象。
“厲害啊,竟然能從副本的不合理猜到副本外的隐藏劇情!”
“論我怎麽也想不到直接殺掉守副本門口的小道士就能免疫小怪的負面狀态,這波操作是真的太溜了!”
傲世楚楚溫聲細語的解說攻略,果然非常讓人意外,不一會兒時間,世界頻道全是傲世的各種彩虹屁。
當然也有玩家持懷疑态度,比如這個怨女的怨恨究竟是什麽,知道對立面是某個道觀,害得她們變成這樣的是某個邪修,但到底是哪個,又是怎麽把她們殘害了的,她們又是怎麽滅了這個鎮子的,又為什麽給活着的人下不能說話的詛咒,傲世似乎也像是不知道。
而且直接殺掉副本入口位置的小道士,提着他的腦袋入副本這個操作,實在是過于血腥了些,游戲設置不太可能會這樣喪心病狂。就算小道士所處的可能是幕後黑手陣營,也應該有更加正道些的做法。
懷疑歸懷疑,知道了攻略後,馬上就有不少人去副本嘗試,果然是有用的。
殺了小道士後,負面狀态就不用疊了,副本裏的三個女鬼也沒了狂暴模式,攻擊雖然還是高,但只要好好配合一下,也是能夠通關的。
鮮肉餃子看着這些言論,心裏的納悶更重了,傲世真有這麽好心?最開始想搶司星辰的野怪,後面又想占司星辰入門考試的成績,他們這一次次的,可不是會願意跟普通玩家平等相處的模樣,不來搶普通玩家的攻略就不錯了,還會免費放送給別人攻略?而且世界頻道大家都能看見,別家公會的也能。
就算真想拉普通玩家好感送攻略,但其他公會可是競争對手啊。
太奇怪了。鮮肉餃子一邊琢磨着這事,一邊忙活着手裏的菜,因為他有些心不在焉,有兩道菜的步驟順序錯了。
但陰差陽錯,他卻烹饪出了很特別的菜來。
另一邊極焰宗主峰。
“啊啊啊氣死我了!”江河看着世界頻道的消息磨牙,跟司星辰發私聊,“劇情明明是星辰你解出來的,他們偷了先拿到首殺,還裝好人免費送攻略,太可惡了!”
“不用着急,一切自有因果,有得必有失。他們這會兒高興,再過兩天可就不一定笑得出來了。”司星辰拍拍江河肩膀,“你不想也想學禦劍嗎?先去試試吧,我再做一組裝備一爐丹藥。劇情我們明天再繼續。”
江河沒走,不太确定:“那個大師兄真會跟我們去嗎?”
“會的,”司星辰解釋道,“一般的邪道,煉邪功不傷無辜也就算了,但要是傷了人的,一般宗門都願意管。即便不是為了心中正義,除這種滿手罪孽的邪修,正道修士也能獲得功德。”
“而功德厚重之人也會得天道偏愛,在其渡劫時,比普通修士會更加輕松。換種說法,你可以理解為是在刷天道的好感度,好感度高了,那劈天雷時,天道就會選擇輕一點。”
“有點像作弊。”江河理解了,同時又有點興奮,“不過這樣一來,我們是不是可能開啓更高等級的副本啊?”
司星辰回道:“大概率是。”
關石鎮在另一個地圖,而且資源等級更高,幕後的這間道觀如果成功開啓劇情,自然是比紅彩鎮的副本等級更高。
而這個等級的副本他們這支隊伍可能搞不定,于是司星辰才讓隊友們都回來,向他師尊禀報了這件事。
煉氣期的弟子在宗門裏修煉,築基期就能出宗門歷練。他們這些玩家在外面的副本都可以算作是在外歷練,而歷練歸來發現了什麽異常的事,自然是要禀報宗門,看宗門的管事長老們作何安排。
當然了,管事長老們事情比較多,等的時間就久一點,但司星辰有師尊,能走後門。師尊聽了這事又誇了司星辰一頓,宗門的弟子既要大膽也要謹慎,若是沒看清形勢就稀裏糊塗送了性命可不是什麽好事,像司星辰幾人這樣就很明智。
知道自己應付不了,就不要一頭熱好那點面子去硬拼。師尊很滿意司星辰的做法,安排了大師兄明日陪他們去一趟關石鎮。
大師兄這會兒還在閉關修煉,明天一早就能出關,屆時他們去找師兄就能一同前往。
司星辰是真有一位大師兄的,大師兄剛正不阿,不茍言笑,對師弟師妹們管得很嚴,也很疼愛師弟師妹,在司星辰眼裏,差不多就是他爹的翻版,非常有安全感。
一聽師尊安排了大師兄,他就沒什麽好操心的了,今天該吃吃該賺錢賺錢,至于那些人,就讓他們先享受享受今日的狂歡吧。
這狂歡,大概也只對于傲世和改名為銀獵的程壇而言了,對于風一樣的勇士,今天簡直是他玩游戲以來遇上最大的一場災難。
“寒山臨淵我艹你大爺!啊啊啊!!!”風一樣的勇士突然用喇叭刷了一句,他幾乎喊破喉嚨的聲音讓聽見的人都聯想到了一個詞——
無能狂怒。
鮮肉餃子關閉直播時,正好就聽見這條喇叭。
他忙申請司星辰的隊伍,成功了,沒有打副本,那個妹子就沒在隊伍裏,正好還有個空位。
“怎麽回事啊?那個風一樣的勇士是什麽情況?還有傲世通關了,跟咱有關系嗎?我咋覺得那麽不對勁呢。”餃子一進來,就将憋了好久的問題一股腦問了出來。
江河已經在去找NPC學禦劍的路上了,但今天這事實在令他怄得慌,有個人問也想一股腦吐出來,“餃子你不知道,我跟你說……”
“我靠!這麽賤!傲世玩得也太髒了吧?”鮮肉餃子聽完就氣炸了,“哥,你就這麽放過他們?”
跟他在一起的寒山臨淵可不是這種吃了虧會咽下去的性格。
司星辰無奈地嘆了口氣,既是煩惱又是高興,這兩只是他司星辰的朋友。
“來吧,帶你倆去看看那個勇士在哪兒吵吵什麽。”
“等等寒山,我也要去!”才認識的一飛沖天連忙舉手。
司星辰:“來吧,我這兒有傳送符。”
傳送符先要做出來,然後在某個點記錄,記錄後再使用就能傳送到記錄的坐标位置上。而傳送符也分低級高級,低級只能在一個地圖上使用,高級才能記錄別的地圖點并傳送過去。
明天還要繼續劇情,為了節省時間也為了試符的功效司星辰離開前就定位了傳送符。
這種符非常方便,對于現在還不會禦劍的玩家來說絕對是出門必備奇寶,但可惜的是,游戲裏只有每天的奇貨商人有賣,時間地點完全随機,每天只賣一組,市面上即便有賣,也是轉手的奇貨商人的。
而司星辰這些,就是自己畫的了。這個符的畫法他還真是從藏書閣找着的,滄衍大陸并沒有這種符,這符完全就是為了方便玩家創造的。
他手裏這些就是試用品,效果好的話他就會開始售賣了。
事實證明,這些符的效果非常好,幾個人直接就從極焰宗傳送到關石鎮那座山上。
幾人落點位置就在道觀不遠處,而風一樣的勇士竟然還待在原地沒有離開,此時他正狂躁地走來走去,非常奇怪,他就在一個小範圍繞圈子,仿佛被什麽看不見的東西困住了一般。
風一樣的勇士此刻已經汗流浃背了。
他真的沒想到這個寒山臨淵這麽厲害,這麽狠。
這人給他下了三種毒,一種紅色的,一分鐘掉五點血;一種藍色,當血量降低到5%以下,會立刻回升15%的血量;一種是綠色,無法做出任何自殺的行為。
起先風一樣的勇士是真的覺得這些毒是廢的,但現在他已經快被這種毒弄崩潰了。
“這游戲有種很有意思的玩法,叫陣法,講究五行之術奇門八卦,僅僅用很小的載體就能做出一個陣法,最基本的是困陣類型,被困的人就像是迷路一樣,不破陣就永遠走不出去。陣法你們有興趣可以跟NPC學,不過比禦劍和畫符都更難。”
“我呢,還研究出三種很有意思的毒,是個套裝,我叫它‘生不如死’。中毒的人會持續掉血但一直死不了,連自殺也做不到,毒性大約持續七天。”
不遠處風一樣的勇士又一次無能咆哮:“啊啊啊!有沒有人路過,趕緊殺了我啊!!”
下線再上來還是這個地,怎麽走都走不出去,一自殺系統就提示他“您身中奇毒,無法施展此行為”,讓朋友來救,朋友一走進來也出不去,只能死回去,殺他他還會瞬間回血,怎麽都死不下去,沒辦法去複活點。
他錯了,他對寒山臨淵的認知大錯特錯!
誰知道這個毒會延續多久?這個困着他的奇怪東西又會維持多久?難道以後上線他就只能待在這一個圈裏嗎?
最可氣的是,他把這情況告訴雇主,雇主覺得他是想敲詐,并不理他——路就在眼前你在那兒瞎跑一通就想要補償?騙鬼呢?
他以為寒山臨淵不在意名聲只在意錢,對方會被傲世那一通操作氣到吐血,然而實際上,他難道就不在意錢嗎?
除了錢他還在意時間。
沒有賠償,上線就在這個圈,接的單子都沒法去完成。
究竟是誰更難受?
風一樣的勇士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他真的不該接寒山臨淵這個單子。
無論怎麽也走不出去後,他甚至苦中作樂地想,他已經這麽慘了,不知道指使他的雇主會慘成什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