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莺時:能夠體諒故歡的心情,縱使再舍不得,身體和孩子更重要。
晚笙:兮玥向若微推薦了我,你知道的,我沒那麽多心思花在二次元,如果我會接受這個提議,早在一年前就答應若微了,今天若微私聊我時,我就跟若微講清楚了,所以剩下就沒幾個人選了。
莺時:最有可能的是離殇和钰珏,其他人都沒什麽鬥志。
晚笙:對,我和兮玥肯定是希望離殇成為VP,不過光我們幾人贊同也沒用,支持钰珏的也是大有人在,但是兮玥卻跟我說,如果若微提了钰珏,那麽她也要離開,她是絕對不可能和钰珏一起的。
莺時:你先勸着點兮玥吧,為了一個钰珏沒必要。
晚笙:嗯,我先去上課了,晚上回來詳細說。
莺時:去吧,別胡思亂想,凡事都有轉機。
薛尋看到樂菀葶的QQ成了離開狀态,低頭掃了一眼右下角的時間,不知不覺午休時間就過了,回頭看到槐序發的一大堆消息,心底泛起一絲愧疚,剛才全部注意力在樂菀葶上,倒是把槐序給冷落了。
☆、19:大神效應
上課時間一到,辦公室裏就變得靜悄悄的,只有為數不多的幾位老師正埋頭批改作業或者備課,薛尋下午只有一節語文課,還沒到他上課的時間,電腦屏幕上還打開着槐序的私聊,對方仍然在線。
莺時:抱歉,剛才和晚笙聊了點事情,還在嗎?
槐序:所以你就這麽理直氣壯地把我給抛棄了?
薛尋看到聊天框裏大刺刺的“抛棄”兩字失笑,特別想學公屏和群裏的粉絲們發一個“無力扶牆”的顏表情,此時深刻體會到了“無力扶牆”這個表情的形象,槐序成功扭轉了他的心情。
莺時:那我是不是該學公屏的妹子們,給你一個摸頭的安撫?
槐序:哦?莺時男神,求摸頭求麥吻求埋胸求熊抱?我想想,這個主意不錯啊!
莺時:槐序大大居然也會賣萌,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一定要截圖發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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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尋臉上的笑容未曾消失,要是孫延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絕對又要大驚小怪了,和槐序相處的時間越久,越發覺得槐序并不如傳聞中那麽冷漠,相反很會安慰人,偶爾還會開幾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槐序:你是說你們拂歌塵散要走一個VP?晚笙又拒絕了OW的提議,剩下只有兩個人選?
莺時:嗯,你也知道我和晚笙在三次元是青梅竹馬,晚笙平時很忙,她要帶團表演和考級,本身花在二次元的時間就不多,要是成了挂名VP,有意見的人會更多,我也不支持她接受OW的提議。
莺時:剩下最有可能成為VP的兩個人,一個是人事部長钰珏,令一個是字幕管理離殇,兩個都是心直口快的人,不過钰珏個人利益過重,性格比起離殇稍顯委婉一點,離殇最大的缺點就是直性子。
薛尋也不知道為什麽會輕易地和槐序說這些,本來這種事情是他們拂歌塵散內部的秘密,比起拂歌塵散,槐序明顯更喜歡聲深動聽和龍生九子,可他卻忍不住和槐序分享心事,沒有理由地信任槐序。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身陷其中,看待事情多多少少帶上了個人感情,以前遇到拂歌塵散的風風雨雨時,他經常會找斜陽聊聊天,斜陽在YY的經歷比他廣泛得多,現在傾訴的對象換成了槐序。
槐序:莺時,你知道聲深動聽為什麽會有今天的成就嗎?你想過拂歌塵散走到今天最欠缺的是什麽嗎?兩個公會這麽久以來,同樣請過無數大神,辦公無數場歌會,而且拂歌塵散的開頻明顯比聲深動聽更強勢。
槐序:聲深動聽的開頻很局限,網配圈的領域非常廣泛,龍生九子也不是只手遮天,而且YY和網配圈注定是兩個不同的圈子,但是拂歌塵散開頻邀請了斜陽,斜陽是職業級的YY歌手,他所帶來的人氣全都屬于YY,而聲深動聽邀請那麽多的CV,CV的人氣可不屬于YY。
槐序:莺時你那麽聰明,一定能懂我的意思。
薛尋怎麽可能不懂這些道理?聲深動聽的開頻早于拂歌塵散,拂歌塵散剛開頻後,确實有很長一段時間的人氣和聲深動聽不相上下,那個時候他們都很高興,甚至有很多歌手和CV自願來當嘉賓。
像弦外之音這種大型職業級YY頻道,男性粉絲的比例非常大,斜陽是為數不多擁有大批量女粉絲的歌手,因此斜陽給拂歌塵散帶來的效應相當可觀,甚至有不少妹子覺得“打開了新世界領域的大門”。
可是頻道的人氣直接助長了人們的虛榮心,人一旦享受過衆星拱月的滿足感,就會不知不覺地自我膨脹,再也看不清原本很簡單的道理,管理之間、歌手之間、場控字幕之間,争論越來越多。
何況人人都有倦怠期,很多人新鮮感一過,就不再如最初那般熱情,每一位過來的嘉賓最先相識的必然是頻道的管理,一個人心态的變化其實很好感受,或許察覺到了什麽,嘉賓變得越來越少。
槐序:說個很簡單的道理,拂歌塵散有兩位VP,即使晚笙再忙碌,只要另一位VP願意多擔待一點,自然能和平共處,而且依照晚笙在拂歌塵散的人氣,她其實是個能鎮得住場面的管理。
槐序:拂歌塵散和聲深動聽最大最致命的差別就是在于此,拂歌塵散每個人把自己的利益看得太重,反觀忽略了頻道的集體利益,頻道到底要的是一個能鎮得住全頻道、顧全大局的VP,還是要一個即使每天都在、卻不知道管理為何物的VP?
槐序:扪心自問,想要成為拂歌塵散VP的人,她們的目的何在?是為了VP這個橙色馬甲還是為了拂歌塵散?晚笙能從自身考慮出發,認為是自己不夠盡責才拒絕了OW,能夠感受到晚笙的真心實意。
槐序:那其他人呢?相信她們心裏很清楚,如果真的設身處地地為拂歌塵散考慮,根本不需要猶豫不決,直接将晚笙提上VP,她們的猶豫不決只是證明了一個事實,她們都想成為VP。
莺時:真不愧是槐序大神,說得我心服口服,你說得沒錯,沒必要再自欺欺人,這些确實是拂歌塵散最致命的弱點,若是一個人兩個人,只要拔除就行,可惜整個團隊的風向都變成這樣了。
槐序:聲深動聽的OW很聰明,她當初邀請小A只是給了一個黃馬,但小A是個很盡心盡責的人,一旦披上黃馬就會為頻道負責,你應該看到了吧?小A至今的馬甲還是“聲深動聽Amanda”,她可沒有冠上“頻道管理”的頭銜,這丫頭也很狡猾。
槐序:龍生九子的社長,大家潛意識裏都會服從小A的管理,這種發自內心根深蒂固的服從,直接讓整個管理組都臣服了,這就好比莺時你自己,你是粉絲公認的男神,而你的一言一行,大家都會不由自主地服從和信任。
莺時:傳聞中的大神效應!
槐序:沒錯,就是這個道理,所以聲深動聽的成功就在于此,粉絲的心态都一樣,會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大神,久而久之就會變成一種習慣,聲深動聽的每一位管理都圍繞着小A打轉。
槐序:他們早在不知不覺間把小A當成了頻道管理,而且小A自身也習慣于領導一個團體,我想她在三次元也是如此,我接觸過這個丫頭,發現這丫頭對于發號施令相當純熟,骨子裏就帶上氣勢。
莺時:我明白你要說的意思,晚笙在拂歌塵散人氣很高,其實人氣高也能成為一種威嚴,确實如此,晚笙只要一句話,歌手都會很聽她的話,可惜拂歌塵散內部鬧到今天的局面,已經不可收拾了。
槐序:從晚笙這件事來看,你家OW耳根子也比較軟,這不是一件好事。
莺時:還真被你說對了,若微一心想要兩全其美,若有那麽簡單,管理組就不會有今天的分裂,如果大家能心平氣和,不管誰成為VP都一樣,但VP一旦成為争奪的馬甲和榮耀,注定不只是個單純的馬甲了。
莺時:今天晚笙跟我說,如果若微提了钰珏,兮玥也會走。
槐序:你糾結的問題在這裏?
莺時:兮玥是個識大體的人,能做到事事平衡,不過事到如今,也有點意氣用事了,大概是沒精力了吧,一旦決定放下包袱就能看淡很多問題,我了解兮玥的脾氣,她要是說出這句話就不會輕易改變。
槐序:別想太多了,凡事都有轉機,何況現在還沒提VP。
莺時:謝謝,聽你講了那麽多,受益匪淺,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槐序:喔?那你準備怎麽報答我?要不這樣吧,在我生日歌會那天,你和我連麥一曲《還好遇見你》和《風花雪月》怎麽樣?當然除此之外,你還要有個人表演當做報答!
莺時:沒問題,能和槐序大神連麥榮幸至極。
槐序:有沒有心情好點?
莺時:當然,要是到現在還想不通透,豈不是辜負了槐序大神的一番肺腑之言。
槐序:有心情開玩笑了,看來我的開導起到作用了,對了,我本想跟你說一件事,聽小A的意思,聲深動聽有意提菩提和萌神成為考核,菩提是樂團考核,而萌神是古風。
薛尋微微一愣,一瞬間就明白了槐序的意思,果然當初那幾位歌手脫馬甲不簡單,本來就說不通,單單為了這點小事就和菩提鬧翻,敢情真正的原因在這裏。
菩提的聲音不算獨特,但勝在唱功還不錯,在聲深動聽的人氣也很高,開得起玩笑又很正直的歌手,理所當然會受到歡迎,萌神就更不用說了,薛尋很少佩服人,但他十分認可萌神的唱功。
至于有沒有資本成為主考,萌神完全可以勝任,相比起萌神,菩提可能稍顯弱一點。
☆、20:何茗潇的決心
五月份的天氣已是十分溫暖,一到中午吃過午飯,人也變得昏昏欲睡。
安靜的辦公室裏,薛尋稍顯懶洋洋地翻着書本,環顧整個辦公室,有人在備課或批改作業,也有人在偷閑玩游戲和打瞌睡,看得他也開始犯困,趕忙起身泡了杯咖啡提神,坐回椅子繼續看書。
電腦桌面上打開着的YY管理群和QQ聊天組閃爍不斷,一大群人聚在一起總有聊不完的話題,薛尋偶爾打開看一下管理群的聊天記錄,幾乎很少冒泡,現在非常時刻,管理群的氣氛并不怎麽好。
故歡已經脫掉了橙色馬甲,變成拂歌塵散的藍色會員馬甲,雖然不再是全頻管理,馬甲卻依然留在頻道挂機,也不知道底下是她本人還是讓人代替挂機,而支持離殇和钰珏的人數差不多對對半。
管理群的氣氛變得烏煙瘴氣,說話陰陽怪氣,針鋒相對火藥味十足,也不知道誰将消息傳了出去,連萬人群裏的粉絲都開始吵起來,好在晚笙這幾天把公屏控制住了,沒在公屏吵起來。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兮玥反而變得很冷靜,若是平時早就在聊天組裏跳腳暴躁了,大概是真的想要放下包袱了,雖然還沒正式作出決定,不過看她的态度,像似不管結局怎樣,她都要離開的樣子。
事到如今也只能順其自然,不是誰都聽得進大道理,大道理要是這麽容易讓人聽懂,人就不會變得那麽意氣用事自私自利,有些人壓根就說不得一句重話,動不動就甩手走人,走了也就算了,還煽風點火挑撥離間。
這種事情不是只有聲深動聽遇到過,他們拂歌塵散也曾多次遇到,钰珏這樣的人就像一根倒刺,拔了刺還要勾出一堆肉,現在的拂歌塵散已經分裂出太多的小團體,還一個都不能輕易挪動。
現在想這些已經不像以前那麽心情複雜了,正如槐序所說,一個大公會需要一個管理團隊去領導,光靠幾個人懂得顧全大局沒用,一旦想通就沒那麽糾結了,無法改變倒不如放下包袱做一個旁觀者。
一杯咖啡喝下去,嘴巴裏淡淡的苦澀讓薛尋清醒了許多,起身去洗咖啡杯,剛洗完咖啡杯回到座位上,兩個小孩哭哭啼啼地走了進來,看到他哭得更加可憐巴巴,支支吾吾地叫着“薛老師”。
“怎麽了?”薛尋不由自主地眼皮一跳,心裏有股不好的預感。
“薛、薛老師……我們不是故意的……潇潇他……”小孩哭得一抽一抽,話都說不清楚。
“何茗潇同學怎麽了?出什麽事了?”薛尋趕緊将手中濕淋淋的咖啡杯放到桌上,揪了幾張紙巾遞給他們,盡量保持鎮定地柔聲問,“別哭,慢慢說,告訴老師,何茗潇同學發生什麽事了?”
“薛老師……何茗潇同學摔了,流了好多血……”小孩似乎很害怕,說完又大哭起來。
“快告訴老師,何茗潇同學在哪裏?老師去看看,你們倆先回教室去。”薛尋心裏十分焦急,拉起兩小孩子快步走出教室,在聽到“操場”兩字時松開了手,快步跑下樓去。
走出教學樓一眼望去就看到一群小孩圍在一起,還能聽到幾聲哭聲和争論聲。
薛尋快步走上前去,小孩看到他過來,立馬怯怯地往旁邊讓,小心翼翼地一邊向他問好,一邊偷偷觀察他的表情,他現在沒空理會他們,更沒心情追究是誰的責任,只想看到何茗潇到底怎麽了。
此時的何茗潇正咬着嘴唇,低着頭無聲地哭泣着,兩個膝蓋淤青紅腫,好幾處破了皮正泛着血絲,左手的胳膊肘上也磕破了皮,雖然流着血,倒是沒有像那兩小孩說得那麽誇張。
薛尋輕輕松了口氣,緩緩蹲在何茗潇面前,見小孩哭得滿臉都是淚水,分外可憐,伸手摸摸他的頭安慰道:“潇潇乖,不哭,薛老師帶你去醫務室好不好?來,先把眼淚擦一擦,我們去包紮。”
聽到薛尋溫柔的安慰,原本強忍着痛楚和眼淚的何茗潇,瞬間“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乖,不哭不哭,薛老師抱你去醫務室。”薛尋拿起紙巾給何茗潇擦擦眼淚,将哭得一抽一抽的何茗潇抱了起來,吩咐周圍的一群小破孩先去教室裏坐好,随即快步走向醫務室。
“小尋,發生什麽事了?”聞訊趕來的樂菀葶看向薛尋懷中的何茗潇,“怎麽受傷了?”
“還不清楚事情的起因,我先帶潇潇去清理傷口,你幫我去教室看着。”薛尋知道何茗潇最近在慢慢改變,下課後不再一個人看書寫作業,偶爾會跟前後桌聊幾句,也交了幾個朋友。
但那也僅此于為數不多的幾個,何茗潇依然不會跟着同學們走出教室,他也不知道今天怎麽就破例了,這小孩竟然跑出了教室,結果還弄傷了自己,薛尋頭一次懷疑自己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校醫清理傷口後做了簡單的包紮,還好傷得并不重,都是一些擦傷,養幾天就好了。
“潇潇,薛老師給你家人打個電話,讓他們來接你,你今天先回去休息。”薛尋注視着可憐兮兮的何茗潇,像一只受了驚吓的小動物,蜷縮起來渾身散發着無辜的氣息,一顆心頓時軟了。
何茗潇擡起哭得通紅的眼睛,眨巴眨巴望着薛尋,淺淺地點點頭,小聲道:“給舅舅。”
“好,你先躺着休息,老師這就去打電話。”薛尋拍拍何茗潇的頭,到底還是個小孩子,平時再怎麽懂事乖巧,一遇到事情就會哭着找大人,不過他倒是低估了何茗潇對盛序禹這位舅舅的依賴。
盛序禹接到他的電話顯然很驚訝,聽到何茗潇受傷後,立刻将驚訝抛到一邊,說了一聲“馬上過去”就匆匆挂上了電話,薛尋松了口氣,回到醫務室時,見何茗潇正眼巴巴地望着他的方向。
“別擔心,老師會在這裏陪着你,等你舅舅過來。”薛尋坐在床沿,輕柔地撫摸着何茗潇的腦袋,“現在可以告訴老師了嗎?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你是自己摔倒還是有人推你了?”
何茗潇慌亂地搖搖頭,随後又弱弱地點點頭,兩只小手輕輕抓着薛尋的衣角:薛老師果然和大家說得一樣,特別溫柔,這樣的薛老師讓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忽然又想起自家舅舅喜歡薛老師的事。
回去就和舅舅說,他喜歡薛老師當他的舅媽。
“沒關系,慢慢說,要是哪位同學欺負你,或者做錯了事,一定要受到嚴厲批評。”薛尋拍拍何茗潇的手,讓他放松心情不要緊張。
“墩墩他不是故意的,本來墩墩想要叫大家一起玩游戲,我聽薛老師的話,也想和大家一起玩,但是我跑不過他們,就站着花壇邊看他們玩,墩墩他們跑過來的時候沒注意到我,把我給撞倒了,薛老師,你不要罵墩墩了,敦敦他不是故意的。”
薛尋知道何茗潇口中的“墩墩”是誰,班上最調皮搗蛋的小胖子,本名叫郭博文,因為長得實在太胖,活脫脫一個圓滾滾的小胖墩,大家就給郭博文取了“郭墩墩”這麽一個綽號,叫着叫着就習慣了。
郭博文就是典型的熊孩子,上蹿下跳一刻不得安寧,而且還不愛學習,成績在班級裏倒數,不過小孩子沒有壞心思,只是貪玩了一點,還不懂得收心,也不會故意欺負別人。
所以薛尋很相信何茗潇的話,但是必要的教育還是要的,貪玩也要注意安全。
何茗潇難得一次性說那麽多話,薛尋表示很滿意,有意無意地引導何茗潇聊天,讓小孩學會表達自己的心情,何茗潇似乎找到了與薛尋談心的樂趣,漸漸忘記了傷口的疼痛,趴在薛尋腿上說話。
等盛序禹趕到校醫務室時,剛巧看到這麽一幕,情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暗道薛尋果然有一套,這麽快就把自家內向不愛說話的外甥給收服了,不是說受了傷在哭嗎?這會兒怎麽笑那麽開心?
“薛尋。”盛序禹出聲問,“潇潇怎麽樣了?”
“序禹,你來了?”薛尋轉頭看向盛序禹,“沒什麽大礙,都是擦傷,小孩子午休時間貪玩,潇潇站在一邊看的時候,被班上幾個同學撞倒了,很抱歉,是我的失職,沒有教育好他們注意安全。”
“這怎麽能怪你?小孩子吵鬧起來無法無天,哪能顧忌那麽多?不過确實該注意安全。”盛序禹上前将何茗潇扶起來,上下打量一番,見兩個膝蓋和手肘都包紮好了,“那我先帶他回去?”
薛尋站起身微點頭:“好,你先帶他回去休息,明天我會帶他來醫務室換藥。”
說着又低頭拍拍何茗潇的腦袋安撫道:“今天老師允許你少做一點作業,多多休息。”
“謝謝薛老師。”何茗潇仰起臉開心地笑着,怯生生地抱了抱薛尋。
薛尋含笑撫摸着何茗潇的腦袋,這小孩疼過哭過後竟然學會了撒嬌。
“謝謝你,那我先帶潇潇回去了,還有會議要開,等會兒再聯系你。”盛序禹彎腰抱起何茗潇,略帶遺憾地看了一眼薛尋,由薛尋陪着離開醫務室,見薛尋站在原地目送他們,而何茗潇還滿臉不舍。
盛序禹好笑地掐掐小外甥的臉:“你不是不敢和薛老師講話嗎?今天怎麽那麽熱情?”
何茗潇定定地看着盛序禹的笑容,一本正經地道:“舅舅,我同意薛老師當我的舅媽。”
盛序禹腳步一頓,深刻體會到了什麽叫風中淩亂,半響擠出兩個字:“謝謝!”
何茗潇笑得一臉天真無邪,心裏陣陣得意: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