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歌詠（2）
第四章 歌詠（2）
“你是妮娜，昨天那個……”認出來不打招呼又不禮貌，百六螢只好先開口。
女生有些羞澀的點頭說：“你好。”
百六螢看這個女生臉色不是很好，同情心又泛濫了，好心地問道：“你不舒服嗎？是不是剛才弄疼了哪裏？”
女生一聽百六螢溫柔而輕緩的詢問，竟然哭了出來。她慌忙去擦眼淚：“沒事，我沒事，謝謝你。”接着就要離開。
百六螢覺得不能放一個女生這樣子走，關切地問道：“你好像有什麽煩惱，如果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跟我說說。”看到女生猜忌他的神色，他又連忙解釋道：“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我妹妹也跟你同一個學校，所以……”
妮娜放松了神經，卻只是讷讷地說：“我沒事，謝謝。”沒等百六螢再說些什麽，她已經作勢要跑開了。
百六螢反射性地去捉住她的手，“哎，你等等。我請你吃草莓蛋糕。”他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十錦記。
妮娜看百六螢似乎不是什麽壞人，縮回了自己的手，微微點頭。百六螢笑了，然後領着她到十錦記買草莓蛋糕，在十錦記店口提供的餐桌邊坐了下來。
“你剛才想逃是因為擔心我是壞人嗎？”百六螢看着妮娜擦去眼角的淚痕拿起勺子吃草莓蛋糕，用手撓了撓自己的臉問。
被說中心裏所想，妮娜又臉紅了：“對不起。”
這麽一個動不動就道歉害羞的女孩子，百六螢怎麽也聯想不到她跟百莫說的那個女生是同一個人。
“沒關系。換作我是你，我可能也會這麽想。你現在還難過嗎？”
“不了，請問你……”
“我叫百六螢。這個時候你怎麽在外面，不用上學嗎？”雖然知道這樣問有些不禮貌，但總覺得她這樣好像跟學校有關系。
妮娜苦澀的笑了笑：“今天進不了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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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百六螢好奇道，完全忘記了他和這個女生還不熟。
妮娜神色變得尴尬和不安，半晌才小聲說道：“因為被嫌棄了。也是呢，我這樣的人，真不應該去上學。大家都這麽讨厭我，我為什麽還要去上學惹大家不開心？”
百六螢正想說什麽，有人從後面搭了一只手在他肩膀上：“小子，叫你來買個草莓蛋糕要買這麽久嗎？”
百六螢僵在那裏，聽聲音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哪位大神了。
妮娜有些不好意思的站了起身朝姬神愛點了點頭當作是打招呼：“不好意思打擾你們，我先回去了。謝謝你能聽我說話，六螢哥哥。”
目送妮娜離去，百六螢才反應過來姬神愛此時怎麽會在這裏？他回過頭去看姬神愛，姬神愛雖然穿着比較簡單的連衣裙，但她另一只手撐着那把非常豪華的金色寬邊太陽傘十分惹眼，路過的行人都不約而同的朝她看了過來。
不過妮娜那句六螢哥哥喊得真讓他如沐春風。
“原來你有這種愛好嗎？”看着百六螢目不轉睛望向妮娜離去的方向，姬神愛揶揄道。
百六螢拿開姬神愛還搭在自己肩膀的手，站了起身問：“你怎麽出來了？”
“你買個草莓蛋糕買這麽久，我還以為你吃光了蛋糕不敢回來。”姬神愛絲毫不在意外人的眼光，依然一副閑适而輕淡的樣子。
兩顆淚痣在陰影下給姬神愛平添了一份柔和美。
“我再怎麽能吃也不可能吃光店鋪裏的蛋糕吧？”
“那個女生怎麽和你在一起？”
百六螢才把事情跟她說了一遍，姬神愛似乎若有所思的樣子。百六螢不管她了，到十錦記的服務臺點了兩個草莓蛋糕付完錢又回到姬神愛身邊問：“你在想什麽？蛋糕買好了，趕快回去吧。”
再被人這麽盯着百六螢真的會去打地洞鑽。十錦記的兩個女店員在裝蛋糕給他的時候還誇他好幸福，有這麽漂亮的女朋友。
原來不止她的傘惹眼，連着她整個人都惹眼。饒了他吧，有這樣的女朋友有幾條小命夠被氣的？話倒說回來，能當她的男朋友的人會是什麽樣子的呢？
注視着姬神愛的側臉，百六螢搖搖頭，她這樣的女人，一定沒有男朋友！
“既然出來，到處走走也不錯。”姬神愛突發奇想道，不管身旁的百六螢往跟店裏的反方向走。
“你不去開店嗎？”
“沒心情了。”
“……”所以說這樣我行我素的女人，有男朋友才是天下第一大笑話！
半個月後：
百六螢圍着圍裙，戴着口罩，專心的用雞毛憚子輕輕掃去擺架上的灰塵，姬神愛坐在工作臺給人偶模型裝眼睛。
金黃色的瞳孔在眼洞裏轉了轉後算是調整好了位置。姬神愛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來，老遠就喚百六螢：“小子，夏至要到了。店裏要開個迎夏祭，到時候請路警官和你妹妹過來一起過。”
百六螢過于專注打掃衛生，沒有聽清姬神愛在說些什麽，于是就打算走近工作臺那邊問她，看到她手上正在制作中的人偶問：“原來是這樣制作的呀。”
“她叫蝶舞，會是個漂亮的中國姑娘。”
“你都有為人偶取名當成人看待的習慣嗎？”
“小子，你真的很失禮。所有東西都是有生命的，就算是死物只要經過日月的精華也會有生命。”姬神愛放下光着身子，其它地方還沒加工完成的人偶，慢慢側過頭說道。
“不說這個，你剛才說迎夏祭做什麽來着？”百六螢很快速的轉移了話題。
姬神愛沒再理會他，起身就往店門口走去。百六螢回過身就看到了進到店裏的妮娜。
差不多有半個多月沒見，她好像比之前看到的樣子要好很多。臉色紅潤，很有精神的樣子。
“你好。”妮娜朝姬神愛打了個招呼，姬神愛笑了笑，問：“歌詠還好麽？”
妮娜微微一愣，很快就點頭說：“嗯，我有好好照顧它。老板，今天我來是想……”
還沒說完姬神愛就打斷了她接下來的話：“有煩惱的話，可以找這位聊聊。”
她身後的百六螢有一瞬間很迷茫，這位是指誰？他嗎？
妮娜眉頭皺了皺，然後說：“我不知道應該怎麽說，請你救救小楠！”句末她有些沉不住氣的懇求道。
百六螢一聽，覺得不可思議：“她怎麽了？”
百六螢把妮娜帶到會客廳，和姬神愛三個人一起分別面對面坐着，等妮娜開口把事情經過說給他們聽。
姬神愛興致缺缺的樣子，靠在沙發上支着下巴，斜視着泡着茶的百六螢。百六螢是有感受到姬神愛的視線，可他當作沒看見，泡好後倒了一杯端放在妮娜面前：“你慢慢說。”
剛才他覺得不可思議是因為，就算朋友發生什麽事，也應該找身邊的人來傾訴解決，而不是來這個只做生意不談人情的地方。一定跟姬神愛有關系才會來找姬神愛。如果他直覺沒錯，那就是跟之前姬神愛賣給她的人偶有關。
果然聽到妮娜說：“謝謝你，六螢哥哥。其實是關于人偶的事情，小楠一會兒會過來，詳細的請你們聽小楠說。”
這樣的話就不能呆在這裏面了，萬一小楠過來店裏，沒看到人還以為都不在呢。百六螢站起身說：“那我去外面等等她。”
姬神愛雙眸微挑起：“那順便到十錦記買草莓蛋糕回來。”
真是個草莓蛋糕的深度中毒者。有那麽好吃嗎，天天吃也不膩。百六螢敷衍道：“好好好，一會兒就回來。”
百六螢出去了，單獨面對着姬神愛，妮娜顯得有些緊張和局促。
“小妹妹，不要緊張，我又不會吃人。”看到妮娜奇怪的樣子，姬神愛好笑的說道。
“老板，歌詠真的會實現我的希望嗎？”沉默了一會兒，妮娜才探詢道。
姬神愛雙纏着雙手，翹起長腿，淺棕色的大眼睛玩味地直視着妮娜，聲音像是濾過一層空間，變得似真似幻：“你的希望是什麽？”
妮娜握緊了拳頭，有絲猶豫一閃而過：“我要離開這個城市出國去了，所以我希望歌詠能代替我，讓小楠記住我。”
姬神愛眯着眼睛，一副看穿了她的神色：“這真是你的希望嗎？”
妮娜激動道：“當然，這當然是我的希望。在這個世界上，就只有小楠她對我好，明知道我有那些不好的傳言還願意和我成為朋友。她既強大又美麗，人緣好，受人愛戴，她是我最重要，最崇拜的人。”
“是嗎？你心裏真的這麽想嗎？你真正的希望不是這樣的吧？”
妮娜對姬神愛這種的說法很不解。明明她就是這樣想的，才會和小楠一起來買人偶。然後準備在她離開時，把人偶送給小楠，希望她能把歌詠當作是她，永遠不要忘記她。
“我不懂老板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你很喜歡小楠吧，不想跟她分開，也不想別人去分享她，是不是？”
妮娜有些震驚得盯着姬神愛依然一臉看透了自己的神情，她拼頭搖搖頭說：“不是這樣的，不是！小楠是屬于大家的，我很清楚。所以，只要她能記住我，我就很開心了。”
姬神愛勾勾唇笑了，沒有再說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