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美洛蒂（5）
第二章 美洛蒂（5）
死者仍舊是和林零和之前那個歌手一樣的年齡，情況大致和前面兩位死者一致。如果死因結果出來那麽就警察局那邊也不能說是自殺事件了。
如果再不揪出兇手，相信還有繼續增加受害者。
難就難在這三個受害人之間沒有任何瓜葛，互相之間也不認識，沒有可以入手調查的方向。
百六螢看到路西澤冷着俊臉沉默的樣子，想幫上什麽忙，卻不知道此時能幫上什麽忙。連警察都束手無策，他能做些什麽呢？
“路警官，他們跟林零都差不多年紀，身材也差不多，兇手會不會就按這個标準來行動的？”百六螢只是想安慰一下路西澤，随便找話來說。沒想到路西澤一聽，一雙眼睛迸射出閃亮的光芒來。
“小六，你真的幫大忙了！沒錯，我們來按照這個方向來調查。”聽這語氣似乎很高興，臉上卻還是波瀾不驚的平靜。
沒想到自己随便的說辭竟然讓路西澤想通了，他也覺得很高興。畢竟他不希望有更加多無辜的人死去，能幫上忙實在太好了。
百六螢趁着路西澤不注意蹲下身去看那具屍體，表情跟前一具屍體一樣充滿了恐懼，他下意識去伸手碰了碰屍體的掌心。
粉紅色的蝴蝶結荷葉領高級洋裝，一頭金色的卷發披散在身後，眼睛裏是深灰色的瞳孔，皮膚白皙，身高不過60公分。看樣子，百六螢一下子就知道了，這個是人偶！
可是他為什麽會看到人偶？他剛才明明碰到的是屍體才對！
人偶已經活了過來，一步一步朝着百六螢靠近。百六螢驚恐極了，他想轉身逃跑，身體卻像被什麽東西定住了一樣，動也不能動。
人偶面無表情，但是動作卻像人一樣，手指慢慢地擡起，伴着咯嚓咯嚓的聲音，她步步緊逼，那雙深灰色的眼睛似乎充滿了殺氣。
百六螢想呼喊，聲音卻像堵在了喉嚨裏，連一個字都發不出來。
眼見人偶已經爬到了他的腿上，他很想把人偶甩開，人偶的頭卻緩慢的往上擡起與他的目光相對。
那是一種怎麽樣的感覺？目光仿佛可以穿透內心，直達到靈魂深處。深灰色的瞳孔往左轉了一圈又往右轉了一圈，最後定格在正中央，直視着百六螢，似乎要吞噬他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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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生硬地扭動着右手撫摸百六螢的臉上，一股鑽心的寒氣撲面而來。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好不容易能動了，他驚恐得去掙紮着推開人偶，卻在推開的這一瞬間心髒突然收縮刺痛，冷汗滲滲地冒了出來。
心髒好像要爆炸了一樣猛烈得跳動着，百六螢感到呼吸變得急促，四肢開始發軟，眼前開始迷糊……
他只來得及看見人偶機械得跳到了地面上，轉過身咯嚓咯嚓地離開。
“小六，小六……”有聲音在邊上叫他。百六螢猛地回神，就看到路西澤一臉平靜的用手在拍他的肩膀。
“呃……怎麽了？”剛才那個感覺太真實了，讓百六螢還沒有完全安定下來。
“你剛才做了什麽，臉色很不好。是不是貧血或是身體不舒服？”路西澤說着大手往百六螢的額頭探去。
百六螢感受到一陣冰涼卻讓他不禁漲紅了臉。他可是男人呀，臉紅什麽呢？
最重要的事情是：“路警官，我……”百六螢不知道要不要把他剛才看到的事情告訴路西澤。過于真實的夢境，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是夢境還是真實。
但是可以肯定的說，那個人偶和他之前碰到曹子期時所看到的人偶是一樣的。
百六螢欲言又止的樣子引起路西澤的懷疑：“你想說什麽？”
“我不知道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路警官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我們先到曹子期的家裏一趟。”
“當然沒問題。”經常這兩天的接觸，路西澤對百六螢有了好感。所以當百六螢這麽提議的時候，他沒有猶豫就點頭同意了。
一路坐車過去，百六螢試着自己去理清自己所得知的線索。他不确定的是，之前華夜的事情那個男人明明死了，而姬神愛回收了人偶。那為什麽這次曹子期卻與那個男人是完全不同的遭遇？
死的都是些無辜的人，如果再不阻止那個人偶，還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計程車還沒開進公寓，老遠就看到公寓那邊升起一股灰黑的煙霧。百六螢驚訝得扒到車窗邊往那邊看：“怎麽回事，火災嗎？”
路西澤緊皺着眉頭，吩咐司機：“麻煩開快一些。”
可等他們趕到公寓的時候，那裏已經被消防隊包圍了。路西澤找到負責指揮控制現場的軍官問：“這是怎麽一回事？”
負責指揮控制現場的中年男人看了一眼路西澤，立即回答說：“18樓起火了，現在還在搶救中。”
路西澤穿着軍裝，佩着軍銜，那指揮官當然不會再明知故問他是什麽人。而百六螢卻是穿着便裝的人，還沒靠近消防車就被人攔在了安全區。
18樓，那不是曹子期的房子嗎？路西澤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安全區這邊的百六螢。他繼續問道：“那搶救進行得怎麽樣？”
“火勢已經控制了，現在救援人員已經在裏面搜索生還者。”
只能等嗎？
然而令路西澤和百六螢都意外的是，搜索出來的竟然只有一具燒焦了的屍體。
所有的線索答案都随着這個被燒死的人而變得更加神秘。
到底這個死去的人會不會就是曹子期？
大概是收到什麽消息了，很多報社的記者已經圍在了安全區。見到消防隊的人開始整裝離開，才抓着一個看似負責的人問了一大堆問題。當然，在記者的眼中，如果不是一線明星出事的地方，大概只會被當成是普通的失火事件。
百六螢很自然就看到了胡小五和甘瑞。
路西澤跟消防隊那邊還有想要确認的事情，一時間沒有理會百六螢。等需要的情報拿到了，胡小五和甘瑞就過來和百六螢交流情報。
甘瑞跟百六螢還有胡小五都是一個報社的同事，不過甘瑞比胡小五和百六螢要晚一年才進的報社，算是兩個人的後輩。
別看百六螢長得算隽秀，但甘瑞比他更加清秀，有點像女孩子。由此經常被胖子胡小五取笑。
“小六，你怎麽也在這裏？”胡小五把挂在脖子上的單反側到一邊問。
“喔，說來話長，你們速度真快啊。”
“能不快嗎，誰不想做獨家新聞。話說，小六你那邊有沒有什麽情報？”胡小五猜想百六螢在這裏一定是收到什麽情報才對。
“沒有，你們呢？”
“我們知道的可不少，是不是呀，小甘？”胡小五哈哈大笑着問一旁的甘瑞。
甘瑞雖然長相很女生，但是說話的語調卻很男人：“是啊，這些好料可以讓社長高興一陣子了。”
“來來，找個地方我們來交流一下情報。”胡小五搭着百六螢的肩膀就帶着他往人少的地方走。
百六螢本來想跟路西澤說一聲又想到就是說兩句話而已，路西澤那邊應該也沒那麽快問完話，那就不用跟他打報告了。
沒想到胡小五居然拉着他到了一個沒什麽客人的餐廳裏。這個時間點已經過了吃飯時間，胡小五和甘瑞卻讓服務員點了兩個飯。
“我們還沒吃飯呢，剛才一直都在忙。你不知道，那個林大明星呀——”胡小五說到這裏的時候四處張望了一下，确實沒什麽人注意這邊的時候才壓低聲音說：“他好像跟自家師弟，就那個曹公子在争一部戲的主演權，結果林大明星争贏了，師弟對師兄有了隔閡呢。”
百六螢對胡小五說的這件事很感興趣，連忙追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別小看了我胡小五的情報網。我還知道，林零其實很寵曹子期呢。”
“寵？”百六螢覺得胡小五這個寵字是不是用得不貼切？
“他很關照曹公子呀。曹公子剛入行時還特地為曹公子選了公寓，手把手教曹公子，曹公子做錯事情也由他頂着，大有把曹公子當成是自己傳人的打算。”
“既然這樣，就算有那麽點隔閡也應該很快就消除了呀。”百六螢不大理解胡小五這麽說想表達的是什麽。
“聽說那部戲其實是林零要給曹子期演的，結果因為電影方堅持要林零出演才臨時換成林零。最重要的是，林零甚至還揚言說那部戲将會是他最後出演的一部戲。”
甘瑞在一邊對胡小五這番話下了定論：“他有意思要退出銀幕，讓曹子期來接班。”
百六螢聽他們這麽一說，先前對曹子期是殺死林零的主謀的想法動搖了。既然這樣，曹子期更沒有動機去殺害林零。那林零果真是自殺的嗎？這一切都只是巧合？
不，按胡小五所說，林零是打算出演完那部戲才退出銀幕，那他也沒有自殺的可能。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小六，你也看到了。剛才那個情況，我看那具屍體，肯定就是曹公子，這下可有新聞寫了。”
“已經連續死了幾個人，我覺得，這一切都不可能是巧合。”百六螢把繼林零之後又死了幾個人的事情告訴胡小五和甘瑞。
具體的細節他當然沒有說，這是警察內部才能知道的事情。如果讓胡小五和甘瑞知道了，肯定要回去報導的，不能讓他們給路西澤添亂或是造成民衆的恐慌。
飯上來了，胡小五和甘瑞邊埋頭吃着邊和百六螢聊。百六螢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路西澤打來的。
“小六，事情有進展了。你到哪裏去了，我來接你。”
百六螢看了一眼胡小五和甘瑞，說：“不必了，你還在XX公寓嗎，我現在過去找你。”
挂了電話，胡小五問他：“誰打來的？”
百六螢不好跟胡小五說是路西澤打給他的，只好說：“一個朋友，他遇到了點麻煩。我先走了，有什麽情況我們電話聯系。”
“好，那家人偶店的情報記得也跟社長報告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