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各種初次
沈酒歡原本是個貪睡的人，可是這天是她跟的劇組确定她是否被錄用的日子，一早就精神地爬了起來，左等右等沒有電話，焦躁地在網上一遍遍地搜關于這個劇的消息。因為是剛剛籌拍，網上的大多消息都是關于投資方、劇本和演員的，有幾條消息說馮琳之所以能進這個劇組，和葉夕岩有着莫大的關系，又暧昧地渲染了下倆人之間的所謂朋友的私交，也不知道是捕風捉影還是确有其事，甚至幹脆就是制片方刻意的炒作。
等了一上午，十一點的時候電話終于響了，沈酒歡趕緊撲過去一看，卻是陳維浩打來的電話，約她下午去喝茶，沈酒歡沒好氣地說：“沒工夫，下午我這有學員來上課。”陳維浩聽出她語氣不善，趕緊問什麽事惹了這位姑奶奶。沈酒歡有氣無力地說：“我跟妝的那個《北平往事》的劇組啦，說是上午打電話給确認的消息，現在都沒信，一上午電話第一次響，就是你個讨厭鬼打來的。”
陳維浩呵呵一樂：“得，怪我沒眼力見，我今兒下午閑着沒事幹啊，你給學員上課，我過去聽聽成不？”
沈酒歡舉着電話翻個白眼：“你愛聽就來聽，你又不幹這行的，不嫌無聊就行。”
“我不是好奇嗎，那一會兒給你帶下午茶過去哈，小歡歡別着急，既然人家說了給你信，行或者不行都會給你打電話的，沒打電話證明就是還沒确定呢呗。”
“哦。”沈酒歡尤其無力地回了聲，就挂了電話。想了會兒給馬成一發短信問：“一哥，你跟呂姐熟，幫我問問劇組那邊啥情況了啊，這幹等着磨死人啊。”
馬成一的短信半天沒回來，沈酒歡想想，好像一哥說今天一早就有片要拍，估計是不方便回，便又接着無聊地回去上網看八卦新聞，葉夕岩人紅是非多，貌似緋聞女友不止馮琳一個，每次下一個大劇都會和裏邊的女演員傳點兒花邊出來，但是也都不過，無外乎是被人看見一起吃飯，或者上了同一輛車，便無後話。沈酒歡又想起葉夕岩那似乎能洞悉一切卻又玩世不恭的黑眸，這樣的男人啊，想不風流大概也難。
十二點，電話仍沒等來，沈酒歡垂頭喪氣地去廚房準備随便做點什麽當午飯，剛打開冰箱的門，門鈴響了起來。開開門，看見門口站着一臉傻笑的陳維浩，一手一個大提袋嚷嚷着：“趕緊的，接一下，都灑了。”
沈酒歡手忙腳亂地接過來放在廚房裏，剛要問陳維浩怎麽這麽早就來了，電話就響了起來，沈酒歡拿起電話聽了兩句就開始眉開眼笑，講完把電話往沙發上一扔，沖過去就給陳維浩一個熊抱，陳維浩從餐袋裏往外拿菜，正滿手都是油，被沈酒歡沖了個趔趄，舉起雙手喊：“女英雄手下留情，要財要色，在下都從了。”
沈酒歡笑着放開他，“陳維浩，你小子是有財還是有色啊。”
陳維浩腦袋一昂，一條腿抖着說：“那必須是財色兼備啊。”
沈酒歡做嘔吐狀，伸手抻了張紙巾遞給陳維浩，讓他擦手，一邊把所有的菜都擺好，一邊笑逐顏開地說：“陳維浩啊，你還真是姐的福星，上次跟你吃飯接到呂姐的電話讓我去試妝，今天還沒吃上，呂姐電話就來告訴通過啦。以後我真得時常跟你吃吃飯啥的。”
“小歡歡啊，吃飯的事回頭再說，你剛才占了哥這麽大一便宜怎麽算？”
“占你啥便宜啦？”
“哥一單身五好男青年，連姑娘手都沒拉過，初抱就這麽被騙走了，總得有個說法吧？”
“我勒個去，還初抱呢，你騙鬼去吧。”沈酒歡白他一眼，拿起筷子塞到他手裏，“趕緊吃飯，再唧唧歪歪讓你初啥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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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維浩故意癟癟嘴做委屈狀，拿起筷子，倆眼卻賊兮兮地看着沈酒歡說，“既然初抱給了你，那初吻我也就給你留着了。”
沈酒歡剛夾起一口菜放進嘴裏嚼着，聽他說完差點咬着自己舌頭，胳膊肘直接朝陳維浩的心口頂過去，嘴裏咬着菜含含糊糊地說着：“吃飯的時候，再說這麽惡心的話題，你就去坐馬桶吃去哈，吐的時候還方便點。”
陳維浩用手擋開沈酒歡的當胸一錘，笑着說：“咋惡心了，哥說的很認真好不好。”
沈酒歡斜睨他一眼，卻在陳維浩嬉皮笑臉的眼神裏意外地看到一抹果然如他所說的認真，心裏一驚，趕緊回頭繼續吃飯，嘴裏卻還是不饒：“對，你比春晚的真唱都真，趕緊吃吧，一會兒我學員就該來啦。”
吃完飯，倆人又是一邊鬥嘴，一邊收拾着餐桌，沈酒歡把垃圾攏在一起，喊着被她發配去刷碗的陳維浩去丢，廚房裏水的聲音太大，估計陳維浩沒聽見，沈酒歡也懶得再喊，自己拿起垃圾袋，扭頭去開門卻撞進一具懷抱，陳維浩的手扶住沈酒歡的後腰，嘴唇貼着她的耳朵說：“小歡歡很喜歡抱我呀。”
沈酒歡擡腳狠狠踩他，然後跳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喊你半天不吱聲，躲在我後邊吓人啊你，對了，還有，廚房的水怎麽還響着，姐家自來水不要錢啊，國家水資源很充沛啊，你有沒有點節約環保意識啊你？”
陳維浩伸出一只手搭在沈酒歡肩上：“我在廚房聽見你扯着脖子喊我，還以為你想我呢？這不就趕緊過來了，看我多善解人意。”
沈酒歡忽然覺得眼前的情況似乎太過暧昧，想要推開陳維浩，兩手卻都提着垃圾，動作沒法太大，心裏知道陳維浩一直就這麽沒正文，這會兒掉臉顯得自己太無趣，一時有點尴尬，嘴裏便嚷嚷着：“善解人意個雞毛，趕緊給姐把水龍頭關上去，那流的哪是水啊，是姐得血汗。”
陳維浩不動，眼睛裏卻又閃過一絲酒歡剛剛吃飯時看見的認真的表情，沈酒歡正有點手足無措地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門鈴識趣地響了起來，陳維浩愣了下一笑，收回放在沈酒歡肩膀上的手，“得，我去阻截住小歡歡奔流的血汗去。”
沈酒歡趕緊縮了下身子，跑出去過去應門，她的助理媛媛站在門外，看見拎着垃圾的沈酒歡，接過去垃圾去丢。
沈酒歡用手撫住心跳過快的心口，琢磨着，這個陳維浩到底是怎麽回事，難不成是看上自己了，應該不會吧，自己無財無貌，跟他也不過認識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陳維浩典型的是吃過見過的富二代，他這歲數應該是閱女無數，怎麽會對自己這麽個清湯寡水的妞感興趣。應該是自己多心了，倆人不過是說的來的朋友，陳維浩這人又一貫最喜歡口無遮攔的胡說八道，大約就是和自己随便慣了，逗着玩呢。
不過又想想，不會是這富二代的小公子，大魚大肉吃膩了，惦記換換口味玩玩吧，若是這樣，得趕緊跟他劃清界限。說起來陳維浩這小子，是個挺不錯的朋友，能活躍氣氛，愛玩也會玩，對自己還挺照顧，可別處理不好，弄丢了這個朋友。沈酒歡自己在那發呆想事，直聽見媛媛的聲音喊自己才醒過神來。
“沈老師，今天的人都到齊了，咱們開始嗎？”
沈酒歡看了眼屋子裏，不知道什麽時候七八個學員都到了，在她的小屋裏擠擠嚓嚓地坐了一地，陳維浩抱着雙臂也站在一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到陳維浩一臉的促狹表情，沈酒歡的心裏倒是一寬，還是自己想多了吧，人家陳同志明明就是逗着玩呢。
沈酒歡斂了斂神，開始給學員們上課，這節課正好講到普通眼妝的畫法，大概講了下要領，沈酒歡開始拿媛媛的臉給大夥做示範，底下的學員也兩兩一組開始練習，陳維浩不甘寂寞地說：“小歡歡，我也想試試。”
沈酒歡聽見一樂，馬上眉開眼笑地說，“來吧。”
陳維浩走過來問：“拿誰試，歡歡，要不我給你化吧。”
“等着，你先當模特，當完模特再輪到你親自試驗，媛媛，你給他化。”
陳維浩聽完臉一垮，“不是吧，歡歡，俺一大老爺們，你給俺上眼影啊？”
“不是你自己說要試的。”
“那算了，不試了。”
沈酒歡哪容他再想跑，一把給他按住坐好，對媛媛說：“走起，招呼着。”
回頭對陳維浩眨眨眼：“你不是各種初次都想大派送嗎？你的初妝也歸姐了。”
陳維浩委委屈屈地坐在那，看着媛媛在沈酒歡的指揮下，上下其手，嘴裏不停地哼哼着。沈酒歡心裏樂開了花，心說，讓你拿姐找樂，姐有治你的辦法。
還別說，平時不注意，這陳維浩的眼睛長得還是挺好看的，在酒歡和媛媛的裝扮下，一會兒工夫，一雙水汪汪、明眸善睐的大眼出爐了，不知道是雙眼皮膠帶沒貼舒服，還是假睫毛讓陳維浩不适應，劃完妝的他，眼淚汪汪的，看着還真有份欲說還休，楚楚可憐的勁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