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珠珠寶樹5
“我等會兒先去老村長那套套話。”大伯說這話,忽然房門被推開。
“咔嚓咔嚓。”什麽東西似乎在叫。
“大伯什麽?”北辰翻身,看到一只龜殼紅黑,頭有些像鳥,長着一條長長的毒蛇尾的烏龜慢悠悠,慢悠悠的晃蕩到房裏,趴在角落,舒舒服服的吹着熱風。
“老鄰居耳朵有些不太好使了,我就抓了只旋龜放在他家偷偷養幾天。”笑着從櫃子裏拿出點肉幹喂着旋龜,等那只烏龜吃飽了,又把它塞兜裏,“剛好我腳後跟的老繭有太多。”一龜兩用。
北辰雖然已經進了非自然事件局,但他還真不是土生土長的從小接受這種事物的人,有些不習慣。
想了想才想明白,“啊,旋龜,能治療耳鳴和腳底老繭。”可真實用了。
“對,不過這只旋龜血統混都有點多,湊合着用吧。”說着拍拍胸口縮着四肢,打算眯會兒的旋龜,“末法年代,靈氣所剩不多,人與妖都難德道,湊合着過吧。”不然呢,還能離了咋地?
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北辰靠在貓肚皮上,想了想,“玥戌,如果你抓緊時間好好修煉是不是也能飛?”
“哼,這話你去問你對象,我修煉到巅峰時,已經是末法時代了,沒機會。”說着舔舔爪子,然後用肉墊拍拍崽兒的腦袋:“起開,我餓了。”
“這沒外賣能給你叫。”自從王老板給了他家貓爺一個手機後,好家夥,慷慨的王老板替他分擔了一半,最起碼有一半養貓的錢。
這讓北辰不好意思極了,每個月得多畫點平安符什麽給送去,總不能白嫖別人的貓糧吧。
玥戌跳到地上,抖了抖毛:“崽兒,你這就小看我了。”說完就跳下地,幾下就跑後山裏去,等北辰反應過來時,那只貓早沒影子了。
北辰想了想:“大伯如果我的貓,禍禍了野生動物,我要被判刑麽?”
玥戌最後給帶來了一條碩大無比的魚,超級大,一只貓能拖得動比北辰人都大的與。
這可真是使出了吃奶得勁,那魚渾身洪亮,形似鯉魚,卻非鯉魚,發出“嘎嘎”的叫聲。
大伯到是熟門熟路的殺魚,燒火:“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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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菜的。”玥戌熟門熟路推門回屋裏,烤烤爪子,“有些年沒去當初你爺爺挖的池塘抓魚了,那魚一條條長得可真大。”
“我爺爺挖的池塘?”他怎麽不知道後山裏有什麽池塘能養這麽大的魚。
“當初你小時候喜歡吃這魚,我們想辦法給弄的。”說到這,玥戌先自己笑了起來。
沒多久,飯菜飄向,家裏其他親戚也都來了,看到玥戌和北辰一個個上來打招呼:“小北長大了啊。”
“玥戌你又胖了啊。”
黑貓:“吃你家大米呢?”
“吃我家小北的大米了。”
老家這些親戚不多,也就六七個,都不樂意挪窩的,好幾年都不會出村子。
平日裏也喜歡住在山上,今兒看到玥戌上山抓魚,聽說小北回來了。
立馬屁颠屁颠下山一起蹭一頓飯,又能看看小北說說話。
北辰為數不多在家過年的記憶裏,這些老人家樂呵呵的會在飯桌上喝着酒,吹着牛,說當初他一條能有五米高。
說當初什麽什麽妖怪還不是自己手下敗将,什麽什麽道門的小仙姑,當初倒追自己三百裏呢。
叭叭叭,叭叭叭的。
年紀小的時候,小北很喜歡湊到他們那桌吃飯聽故事,但他媽媽不喜歡,覺得這些人都胡說八道,腦子有病。
不過,他媽是個要強的,忙的事情太多,想管小北都管不了。
後來,他媽和他爸又去更大的城市發展,把北辰帶走了,陸陸續續也有好幾年沒好好回來過年了。
“小北,我可聽說了,那個範鼎不是東西!”
“範家雖然現在比我們強點,但我們北家也不是好說話的,我已經聯系範家的老爺子,今年過年,絕對讓範鼎跪着過!”
“對對對,範老爺子答應我們了,一定會好好收拾收拾這個不孝子。”
北辰過去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麽,都以為是傳說中的神話故事,或者喝多了胡謅的。
現在雖然加入靈異組才沒多久,幾個長輩閑聊,讨論符咒時,他都能聽懂一二,甚至能說上一兩句。
那長者山羊胡子的長輩立馬開心的從兜裏掏出一本小本子,“這個你拿去學!都是你伯我的看家本事!”
“對對對,這是你三爺爺我的看家本事,你拿着看看。當初聽北小弟說自家孫子天賦異禀,出生時北辰星明亮如日出,現在既然你入了門,那就好好學,就算末法年代也別荒廢了我們老北家的本事。”
北辰吃了口那魚肉,魚鮮美多汁,嫩而不腥,最重要的是,它還沒刺。
這一條魚,随便切片,扔炒好的酸菜裏,片刻就是好幾大鍋的酸菜魚,滿滿當當,吃的人肚皮都鼓起來了。
那邊玥戌吃的小貓臉都不擡起來,北辰還要時不時替他擦擦嘴:“既然我天賦好,為什麽當初爺爺沒有教我?”
家中長輩一時間表情各異,半響,他大伯才開口:“崽兒,你沒必要學,若是當年能修道成仙你從小學倒也罷了。現在末法年代別人學個三五年的東西,你看一眼或許就會,可如今世界的天花板也就這點。沒必要,沒必要。”說着有種說不出的苦澀,“更何況,你爺爺當初也不希望你學這些。”
“我們老北家和《鬼談集》有着太多恩怨,這不是什麽好事,當初你爺爺就已經料到自己将死。”
“老北家因《鬼談集》不得善終的族人,一本冊子都不夠寫,多如牛毛。他不希望你步了他的後塵,如今……這只能說是孽緣。”
北辰看向玥戌,他不清楚是不是孽緣,但他是這只貓帶去非自然事件靈異組的。
若自己不去呢?
晚上北辰睡在單獨的房裏,一個喜歡住山上的老叔,塞了他一只皮毛發白的大老鼠,“這是火鼠,你把它塞爐子裏,它能一只燒着火,不用半夜加柴火,也不用怕二氧化碳重度。燒一會兒,整個屋子就暖和了。”
北辰看着比貓都大的老鼠有些發愣,“它會和玥戌打起來嗎?”
“瞎說啥呢,玥戌是這種會犯低級趣味的貓?”
老叔一邊說着一邊打開房內燒着取暖的爐子,把那只老鼠往裏面一扔,下一秒,北辰就覺得房間裏溫暖了不少。那只原本皮毛玉白的老鼠更是瞬間發紅。
開心的用兩只小前爪洗着臉,還“吱吱吱”叫了兩聲。
老叔蹲着教育火鼠,“外面來人時,你可不許出聲。”
火鼠還非常有靈性的連連點頭“吱吱吱”的答應,保證絕對不出聲。
北辰似信非信,看看在床上瞧着腿,舔毛的貓,再看看在爐子裏打理自己皮毛,燒的通通紅的火鼠。
行叭,應該不會有問題。
半夜!他就想抽自己兩巴掌了。
老鼠“吱吱吱!”
貓“喵嗷喵嗷!”
打起來了……
确切的說,玥戌單方面欺負睡在爐子裏的老鼠,每次都手賤的把爪子伸進去打一下,打一下人家明明睡的好好的火鼠
“玥戌,你再欺負火鼠一次試試!”
第二天哈氣連天的北辰抱着自己的胖貓和大伯去劉家趕宴席,今兒是小年,按理說大家都會在大年之後才開始挨家挨戶的竄門,走親戚,送禮什麽的。
劉家雖然提早了不少,但他家的借口是,劉旭再外賺了不少錢,便想多擺幾次席面,熱鬧熱鬧。
北辰的老家還是南方的,雖然冬天冷,但還能在外面吃酒席,大院上頭還拉了一層半透明的塑料,沒拉嚴實,還有光串進來,周圍還燒着路子,既暖和又亮堂。
這席面上好酒好菜煙也是大紅中華,豪氣的很。
劉旭端着酒,一座一座的敬酒,叼着煙,享受後着別人的誇贊。
張家今兒也來了,張森坐在角落裏,安安靜靜的吃着飯,時不時瞟一眼同村人,還有這北辰,心裏一直有事的樣子。
大伯掃了眼張森,心裏咯噔聲,壓低了嗓子對旁邊吃飯的北辰嘀咕:“劉旭到是和你說的一樣,但這張森再這麽缺德下去,可就要沒命了。”
北辰不輕不重的“嗯”了聲,“他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沒錯,”大伯又看看這兩家人臉上或多或少,都是一副缺德的模樣。
外人看來是一家人長得像,但其實不然。
“這兩家人雖然也不是什麽頂頂好的人家,但長輩和善,長得老實憨厚的模樣,沒大福氣也沒病沒災,普普通通長壽安康的命。”現在怎麽一個個都這德行了?
原本紅亮的臉都蒙上了一層灰似的,看着也不是特別有活力的樣子。
“他們到底做什麽了?”大伯放下筷子,想不明白,“上年這劉旭和張森的面相還不是這樣。”
他想不明白,這劉旭早就按耐不住了,盯着張森不贊同的目光湊過來,非要給北辰敬酒。
還是那種:“不喝?不喝是不是看不起你劉哥我?”
“喝酒喝酒,喝了我就帶你一起做生意一起發財。”
“今兒必須喝,不喝咱們飯都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