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67章
原定是想寫群像但最後發現寫不成所以不會再有太多篇幅寫這倆人(稍微過渡一下應該距離完結不遠後面還會有一些沖突可能這本最後結局不能算圓滿但大部分都是幸福……安千秋的手術日期越來越近,禾真和李呈蘊索性在醫院附近住下,離醫院最近的賓館都已滿房,兩個人挑來挑去,最後選定距離醫院只有一個路口的民宿。
設施簡陋,隔音效果也差,每晚隔壁都會上演十八禁,禾真自然不願意落得下風,意氣風發地跑到前臺買了一盒套。
海市又到了梅雨季節,天色總是暗,暴雨突如其來。
禾真在部隊的時候也總下雨,那不是好兆頭,因為下雨會導致體能訓練的時間延長,訓練服濕噠噠地貼在身上,沙袋也變得更沉,每跑一米都是折磨。
禾真給李呈蘊講這段的時候李呈蘊看起來不太相信,他突然伸手撩開禾真的衣服下擺,手掌貼着小腹皮膚。
“挺軟的。”
李呈蘊評價完打算收回手,禾真不知道哪裏起的勝負欲,按着李呈蘊的手腕不讓他動,一邊用力憋氣一邊讓他重新再摸一次。
可能是男人莫名其妙的自尊心,禾真擡眼看他,一臉真摯地問:“硬不硬?”
“一般。”
“這哪裏一般了?”
禾真用在部隊學的技巧反手絞住李呈蘊的手,翻身坐在李呈蘊身上,湊近一些盯着李呈蘊的眼睛,小聲開口:“你重新說。”
李呈蘊沒接話,禾真身上很熱,隔着層層衣物也能感受到皮膚傳來熱度,他垂眼看禾真按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停了一會兒說:“這也是擒拿格鬥裏的一招嗎?”
這下輪到禾真發愣,他點點頭,然後問李呈蘊要不要學。
“好啊。”
李呈蘊答應的很快,禾真不自覺開始得意,腦袋抵着李呈蘊的胸口,甕聲甕氣地說:“那你親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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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衣物,肩膀上落下一個吻,禾真只覺得未免有點兒太敷衍,自己仰着臉又親了一下李呈蘊的下巴才開始教學。
這招基本上算是擒拿術的入門,老師教的粗糙,學生學得倒是出奇的認真,禾真盤腿坐在李呈蘊對面,手腕用力壓李呈蘊的手背,手指往下扣住虎口,手腕一翻,抵着李呈蘊的胸口把他推到床上。
“你需要多練,這不是一天兩天能學會的。”
禾真得意洋洋地笑,手臂撐在身後,嘴角快要咧到後腦勺。
李呈蘊躺在床上,還維持着剛才的姿勢,禾真的話剛落下還不到一秒,李呈蘊翻身坐起來,按着剛剛禾真教的壓住他的手背,手腕一翻,箍着禾真的雙手按過頭頂。
禾真花了兩秒接受李呈蘊驚人的學習能力,第三秒,禾真曲起腿,膝蓋抵着李呈蘊的胸口,另一條腿纏上李呈蘊的腰,沒怎麽費力把李呈蘊反壓在床上。
感受到李呈蘊的胸口起伏,禾真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線,只是李呈蘊并沒有落敗者的沮喪,映着光點的眼睛眨了眨,李呈蘊用很溫和地聲音對他說:“讓一讓我。”
四個字讓李呈蘊迅速反敗為勝,禾真心甘情願送出兩只手,李呈蘊沒去拉,伸手扯着禾真的衣領和他接了時間很長的吻。
外面又開始下雨,豆大的水珠砸在卷簾門上又彈開,禾真趴在窗臺上看愈來愈密的雨絲,開始自言自語:“安千秋明天做手術,今天還在下雨。”
李呈蘊按鍵盤的手停頓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禾真,語氣平靜地說:“明天是大晴天。”
“你看天氣預報了啊。”
“嗯。”
李呈蘊打完報告的最後一個句號,“看了。”
第二天确實是個大晴天,燥熱的太陽毀滅前一天六小時的雨跡,禾真站在門口看安千秋把長發紮起來戴上一次性帽子,寬大的手術服罩着她有點瘦弱的身體。
命運面前說什麽話都顯得多餘,但哪怕是個無神論者,在這一刻也忍不住向上天祈禱,希望能夠分一點幸運給自己的朋友。
安千秋一直到進入手術室的時候都保持沉默,禾真看着手術室的自動門一點點關上,又重新打開,安千秋站在刺眼的白色光線裏,咧着嘴嚷嚷:“等老娘出來要去吃城西的串串!”
禾真還沒來得及回答,一旁舉着雙手的護士笑着提醒:“等你出來要忌口一個月呢。”
安千秋的臉色黑下去,她一邊轉身往裏面走一邊低頭說晦氣,手術室大門的最後一絲縫隙也被填滿,禾真站着沒動,十幾秒之後,身後響起腳步聲。
轉過頭,是好幾天沒見到的周安,他戴着黑色毛線帽,青色的胡茬已經冒出來不少。
“大夏天凹什麽造型。”
禾真瞥了一眼毛線帽。
周安低着頭笑,停了會兒擡手把帽子拽下來,露出锃亮的光頭:“這是為了保護驚喜懂不懂……等她出來看見,再怎麽虛弱都得撐着坐起來嘲諷我幾句。”
周圍人都能看得出來周安喜歡安千秋,安千秋雖然态度不明,但照着安千秋這個人的性子,要是讨厭的人絕對不會保持聯系這麽久。
“她要的是承諾和陪伴。”
禾真看着周安重新把毛線帽戴上,說:“你這幾天應該露個臉。”
手術室的綠燈亮起來,手術開始,挂在牆上的電子表開始計時。
周安把手揣進口袋,往後退了幾步坐在長椅上:“當時她去做人流的時候,是我陪着去的,醫生拿着單子問我是不是孩子的父親,我想都沒想就搖頭了。”
“我不是想撇清關系……就是被問的腦子一懵。”
隔着口袋,禾真看到周安的手攥成拳。
“她當時和那個男的在一起,我也沒什麽辦法,之後他倆分手我也挺開心,但是沒想到她懷孕了。
打胎這事兒不知道怎麽傳出去了,她人緣平時也不怎麽樣,有些人說的挺難聽的,還說以後不知道哪個接盤俠能把安千秋這個胎盤接走。”
“你怕被人嘲諷,所以放棄了。”
禾真幾個字戳破二十歲時的隐秘心思,周安雙手抱着腦袋苦笑:“比這個要更糟糕一點……她後來給我打電話,我都沒接。”
“你說。”
周安沒擡頭,眼睛緊緊盯着醫院獨有的光亮地板,“我是不是很操蛋。”
沒辦法說違心話,禾真在旁邊站了一會兒,說:“算是吧。”
“但是日子還長,總有機會的對吧。”
周安終于擡頭,眼睛裏漫出血絲,“彌補的機會。”
“會有的。”
禾真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