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邪神成長記錄+花樣反攻記錄

第19章 ：為誰立不滅誓言

——錯墨：芳芬化魂，依依兩相靠

通報過後來接應他的竟然還是個熟人，他的發色偏紫，随意地豎着，眼睛微眯，看起來懶洋洋的，笑起來帶點痞氣，“小葉，你怎麽從這裏出來了？他們呢？”

“江，江凡哥哥！”葉潇一見到熟人，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眼淚刷地往下掉，“他們出事了。”

江凡好像沒什麽意外的，而是笑嘻嘻地問：“聽說衣雨死了。”

“是的。”葉潇不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問。

江凡輕摸了摸他的頭，懶洋洋道：“你還不知道啊？衣雨和冥君有一個孩子流落凡間，所以叫江凡。”

“什麽？！”

“走吧，你不是要見我父親嗎？”江凡好像不想多說，伸了個懶腰在前面帶路，葉潇快步跟上心裏亂如麻，這些人的關系好複雜。

江凡好像知道他在擔心什麽，笑嘻嘻安慰道：“你放心，我和衣雨沒什麽感情，又怎麽會看着蓮兒出事？”

葉潇半信半疑地跟着他見到了冥君，冥君一身玄衣，不像江凡那樣天生愛笑。見到他似乎已經料到了他來的目的，冷聲道：“你是來凡間找人救他的吧？”

這個他是誰？葉潇想不管是誰，他都要救，于是點了點頭。

冥君又道：“我預先告訴你，那兩個人的确可以救他，但也會付出極大的代價，一命換一命，你救了他，卻會害死另外的兩人。”

葉潇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初肅和初辛或許會因為救了他們而死，這一問讓他猶豫了。感情上他是希望自己最重要的兩人得救的，但如果因此讓兩人以命換命反而會讓他覺得負罪。

冥君把葉潇說的一愣一愣的，江凡只是懶洋洋地斜坐在旁邊的太師椅上側目看着他們，一句話都不說。

冥君見他猶豫了，便道：“你走吧，就當什麽都沒發生，一切都會回歸原點。”

葉潇手足無措地看看江凡，江凡把頭別開，假裝什麽都沒聽見。

葉潇咬破了下唇，什麽辦法也沒想出來，只能簌簌地掉眼淚，“我不能放棄，必須救他們。”

“哪怕害死初辛初肅？”

葉潇低頭道：“一定有別的辦法的！”

“太天真。”江凡終于插話了，眼睛似笑非笑，“兩位大人當然甘願犧牲自己救他們了，你去吧。”

葉潇終于有些理解當時他那樣指責江栎蓮時他的感受了，如果江栎蓮可以，他當然情願犧牲自己的性命也不願意傷害到陳錫炎，但他別無選擇。

就如同此刻的自己，如果他可以，他也願意犧牲自己救下他們。但他不能，他只能求別人來犧牲，這樣他也會因此愧疚一輩子。

葉潇沉默了很久才堅決道：“他們會做出什麽決定我不管，我只把事情轉告，如果他們不肯我也不會多說。”

“啧啧，這推脫的理由不錯，你去吧。”江凡戲谑地笑道。

冥君也沒有多言，而是默默地打開了一扇門，葉潇知道他們的意思，頭也不回地順着門跑了進去，身後聽到了江凡的聲音，“小葉啊，你遲早會為了這個決定後悔的。”

為什麽這麽說？葉潇一邊趕路一邊想，他至這個時候遇到的每個人都好像話裏藏話，讓他覺得其中有極深的隐情，卻怎麽也想不明白是為什麽。有點理解江栎蓮當時不解，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心情了。

穿過了開滿曼莎珠華的黃泉路，這是冥界最常見的植物。葉潇無心欣賞，他一路奔波，光是耽擱在路上的時間已經花去七天了，基本沒怎麽合眼，等好不容易到了過去的家門有種恍若隔世的錯位感。

家裏已經沒什麽人了，江闵不在，只有初肅和初辛在桌前，正是黃昏吃飯的時間，看來他們才剛坐定，筷子都沒動。

見了葉潇兩人都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們出事了？”

葉潇壓下因為跑得太急而粗重的喘息，用力地點了點頭，“炎褪回了原形，栎蓮頭發全白了。”

初肅起身和初辛互視了一眼，冷聲道：“你留下，我一個人就夠了。”

初辛按住他的手搖了搖頭，笑道：“你一個人走了闵兒會笑我不是個男人，讓自己弟弟涉險的。”

初肅瞪着他，看來是真的不悅，語氣不善地警告道：“你還有兒子。”

初辛笑道：“我是仙族首領，不能給凡間丢臉。”

聽着他們的語氣，葉蕭心裏一沉，看來真是去送命的。如果害死了兩個首領，那他罪過可大了。

他這邊黯然神傷，初肅和初辛已經争吵完了，見到他在這掉眼淚，初肅拍了拍他的肩膀，臉上依舊是冷酷的表情，“收起你的眼淚，我救自己徒弟，就算是死也輪不到你來哭！”

初辛笑嘻嘻地調侃道：“小葉總是一副欠了天下人的勾魂臉，可惜我已經有闵兒了，此生來世至死不渝，你勾引不了我的。”

葉潇：“……”

他們這麽說雖然聽着難聽，葉蕭心裏總算是好受了一點。

“即刻動身？”初辛問。

“即刻動身。”初肅肯定道，眼裏是肅殺之氣，“我去會會高樂。”

初辛笑道：“那可惜我剛學會煮的挂面了，小葉你幫我吃了吧。”

葉潇：“……”你學了這麽久才只學會煮挂面嗎？

這夜，江闵回家的時候燈是滅着的，她也不愛多話，看到桌上還端正地擺着碗筷和剛煮好的面條，已經泡的漲開了，江闵面無表情地抽出壓在桌上的字條，上面清晰地寫着：

“再見，初辛。”

能讓這兩個人同時離開，連飯都來不及動的事，江闵一想就知道這一去生死未蔔了，她默默地收起那張紙條，坐在桌前拿起筷子開始吃那碗早泡的陀了的涼面條。

和着吧嗒吧嗒掉下的淚水。

“初辛，再見。”

初辛，再也不見了。

你是仙族之主，是我江闵的丈夫，是該站在雲層最頂端的男人。

想到我們再見不到面了，我心裏萬分難過，但我也會選擇讓你以你最願意的方式離開，讓你用最光榮的方式死去。讓史書上記載上這一筆：

仙族首領初辛，為護凡間參與神戰，殁。

＊＊＊＊＊＊

“你明知道我不愛你的，為什麽為我而死？”高樂附身輕撫女人已經冰冷的面龐，她躺在冰棺裏，一頭紫色長發散亂開來，分外妖冶。

誰也沒想到這是曾經翻雲覆雨的造物神。

“你從小就拿刀動槍的，不像個女人，我最讨厭你了。”高樂輕笑，“我不會複活你的，我不相信造物神也會動情。”

他像是在對自己暗示一樣地重複，“開啓凡間大門只是為了耗死他，跟你沒關系，你已經死了，第一神的位置就讓出來吧……不甘心嗎？那你當時為什麽要和她們同歸于盡？”

高樂笑得溫柔，“你再好好想想吧，等你醒來告訴我答案。”

說罷一揚手紅線密密麻麻地包裹住冰棺，将裏面的人塵封。

剛蓋上白色的簾子，就有手下前來彙報，“主人，錯墨放那只媚狐離開神界了。”

高樂不在意地笑道，“來吧，救了他初肅自己也活不成了。”

手下咽了一口水緊張道：“可是大王剛才下了令，說決不能讓人救他。”

高樂冷哼一聲，“那還不是錯墨的罪？大王好偏心。”

“屬下相信事成之後大王會和他算賬的。”

高樂皺眉道：“我也不想有人救他啊，他起來了我們都得死。罷了，我去就是。”

“主人……”

“我這就動身，郁秋，你複活的時日近了。”高樂看了一眼被遮蓋起來保存的冰棺，喃喃道，“不能抽走凡間物，抽幹他們兩個也夠你複活了吧。”

高樂才動身，界門前除了江栎蓮一個人，又出現了第二個人影。

錯墨看着他盤膝而坐，還有與他緊緊相依的金色蓮瓣，明白了一切。走到他面前半跪和他平視，江栎蓮五官精致像個白玉雕刻成的娃娃，此刻只是緊閉雙目，但錯墨知道他意識清晰。

他猶豫了下擡起手來，輕觸了下江栎蓮的額頭，聲音不再像之前那樣冷漠，“栎蓮……你別死了。”

江栎蓮眉心微蹙，似乎在糾結，錯墨溫聲道：“這中間的事沒你想的那麽簡單，我現在不是他的對手，這是我唯一能幫你的了。”

江栎蓮眉頭擰得更緊了，看來是十分不解，如果他能說話的話一定會抓着錯墨的衣領猛搖，“說清楚啊喂！別說一半啊魂淡！”

可惜他現在念出的只能是咒文，雙手只能合十，眼睛只能緊閉。

錯墨看到的就是江栎蓮又在落淚了，他不知道對方心裏的好奇，卻也不忍，又無可奈何，只能視而不見，匆匆離去。

江栎蓮：別走！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