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VIP]
一直到蘇穎樓下, 韓茵都沒明白郁戰為什麽跟着來。
她下車，問：“你也要上去？”
她：“別了，你還是在下面等我, 如果半個小時我沒下來, 你再上去。”
郁戰皺了皺眉, “你們兩有什麽好聊的，十分鐘, 如果十分鐘沒下來，我就上去。”
韓茵眨眨眼, “一上一下，等電梯也得幾分鐘。”
“那就十五分鐘。”
韓茵：......
最後, 他妥協：“最多等二十分鐘。”
蘇穎向來資源比較好，從入圈就大小劇本不斷，這些年也賺得足夠多，韓茵覺得她的公寓也是真的豪華，面積上，看着至少比她的大了一倍。
“坐。”蘇穎讓座, 但韓茵并不打算和她促膝長談, 只是站在那裏，說：“找我來有什麽事, 直接說吧。”
蘇穎卻笑了，親自去研磨了兩杯咖啡，端過來放到茶幾上，說：“說了是請你喝咖啡, 你不信。”
“我們兩的交情沒到一起喝咖啡的程度吧？”
蘇穎不以為然, “是嗎？那你為什麽來？”
她抿口咖啡, 看向韓茵：“雖然我們沒有共同話題, 但是，我們卻有一個共同認識的人。”
韓茵皺眉，“你什麽意思？想說什麽？”
“郁戰在樓下吧？我剛才在樓上，看到你是從他車上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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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反駁，只是有些摸不透的看着蘇穎。
蘇穎：“你真想多了，我請你來沒別的意思，只是好奇，你和郁戰，真在一起了？”
“你想知道，問郁戰就是。”她不想和蘇穎聊這個話題，雖然他們确實不是那種關系，但她現在潛意識對着蘇穎也不想否認。
蘇穎聳聳肩，“你知道的，她對我一向疏遠，可對你就不一樣了。”
她：“我十八歲那年認識他，第一次見他我就喜歡他，但他卻不曾多看我一眼，”
“在他心裏，我們這個圈子沒幾個幹淨的人，這種想法已經根深蒂固，所以，你也一樣。”
韓茵蹙起眉。
蘇穎坐在沙發上看她：“你坐下，這樣仰着頭和你說話很累。”
可能是她剛才那些話撩動了韓茵心底的某根弦，她在蘇穎對面坐了下來。
蘇穎：“咖啡不錯，你嘗嘗，加了糖。”
心裏莫名泛苦，雖然現在沒有什麽心情品她的咖啡，但還是端起來抿了一口。
加了糖，總不至于還是那麽苦。
她不說話，也不發表想法，只是安靜的聽蘇穎在說。
蘇穎：“他應該沒有和你講過，我和他，是因為兩家父母關系才認識，所以，葉阿姨一直把我當成理想的兒媳婦，哦對了，上次臘梅庭院遇見，那次也是葉阿姨替我約他出來的。”
她：“你看，他雖然不喜歡我，但還是會看在葉阿姨的面子上赴約。”
韓茵想起前兩天在郁戰家出現的那位高貴優雅的婦人。
蘇穎：“我答應過葉阿姨，如果真的能和郁戰在一起，我會退出演藝圈。”
這話讓韓茵有些詫異，她看着蘇穎，問：“你為了他，甘願？”
她扪心自問，換做自己，她不一定會舍得放棄自己喜歡的工作。
蘇穎點頭，默了一瞬，問：“你對他了解多少？”
韓茵一愣。
了解嗎？其實她對他所有的事情都不了解。
“郁家的情況，你了解嗎？”
韓茵不說話，微微咬着唇。
“郁家爺爺以前是司令，奶奶是教授，郁叔叔年輕的時候也是警察，後來任務中受了重傷，現在是某分局的局長，葉阿姨現在是遼大的校長，娘家葉氏在臨城的地位想必不用我說你都聽說過，這樣的人家，确實不太能看得上演藝圈的人。”
韓茵重重的咬了下唇，看着蘇穎，沉聲說：“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麽？”
“我只是想告訴你，就算郁戰喜歡你，你也不可能入得了郁家的眼。”
蘇穎鄙視的眼神讓韓茵不舒服了兩秒，但僅僅是兩秒，她忽然抿唇笑了，不甚在意的端起咖啡從容淡定的抿了一口，看過去，淺笑着問：“你是覺得，我配不上他？”
她是韓家的人，這個身份從未對外曝光過。
在遼城，韓家也是家喻戶曉。
“我是在以前輩的身份勸誡你，別一時頭腦發熱，錯把責任心當成關心。”
“別拐彎抹角，有話直說。”韓茵發現這個蘇穎說話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郁戰關心你，甚至把你帶回家，應該是給了你某種錯覺。”蘇穎笑笑：“他這人只是不喜歡欠人人情，你在青湖幫了他，他于公于私都不會對你的事情坐視不理。”
蘇穎：“如果不是巧合，如果你沒有先去麻煩他，你覺得他會主動幫你嗎？”
韓茵思緒因為這些話亂了一下。
先是關于修車，從來都是她追着‘讨債’，後來同一個航班回來，也是她纏着他帶自己出航站樓，再包括前段時間的恐吓事件，也是她死皮懶臉跟着他一個大男人回家。
她臉色沉了些，看着蘇穎，問：“你今天找我來，就為了這些？”
她：“他喜歡不喜歡我，那是我們兩的事，你就沒必要費心了。況且，我可不是你，不是誰都會喜歡的。”
韓茵看了眼時間，站起身，又說：“你要有本事，就把這話親自對郁戰說，犯不着來我面前示威。”
她：“既然你們兩家關系這麽好，你幹脆求他父母讓他娶了你，別自己得不到就惡意揣摩別人。”
蘇穎沒想到韓茵突然開始反擊，尤其她這句‘求他父母讓他娶了你’，讓她一向高高在上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她看韓茵要走，惱得脫口而出：“你憑什麽，和邱景延、徐柏案暧昧不清，有什麽臉吊着別的男人？”
韓茵腳步一頓，詫異的看着她：“你是第一天進這個圈子，拉CP這種事情，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
似突然想起什麽，她看着她，問：“上次我和徐導被拍，你幹的？”
随後她又否定了自己的說法，那次被拍的照片她看過，不是在臘梅庭院，而是她的公寓樓下，徐柏案送她回來時候。
她更正：“你找人幹的？”
蘇穎不說話，算是一種默認。
韓茵細思極恐，又問：“我收到的恐吓快遞，也是你找人幹的？”
她皺眉，又揣測：“王小滿你殺的？”
“你瞎說什麽！”蘇穎有些激動，明顯被她這話吓到了，瞪着她：“話不能亂說，你要有證據，否則我告你污蔑。”
韓茵哼笑，“最好不是你。”
兩人明顯沒有再繼續聊下去的必要，韓茵沒再繼續逗留，拉開門就走了。
她心事重重，還沒走到電梯，便瞧見郁戰正好從電梯裏出來。
看到她，郁戰明顯松了一口氣。
“半個小時，你沒看時間？”
他語氣不是很好，要是往常，韓茵的小脾氣早上來了，但現在，她心情格外平靜，無波無瀾的站在原地看着他。
郁戰皺眉，看她不動，又自己走過去，垂眼問她：“傻站着幹什麽？”
韓茵心情複雜，想到蘇穎剛才的話，忍不住在心裏問自己：她喜歡他嗎？
她不知道。
那他呢，真的像蘇穎說的是所謂身為人民警察的責任心？
郁戰看她在發呆，伸手在她頭頂揉了揉，問：“想什麽呢？”
他問：“她和你說了什麽？”
韓茵還是沉默，然後面無表情的朝電梯走。轎廂門開，她垂着眼站着沒動。
郁戰把她拽了進去，按到轎廂壁上，伸手按了關閉按鈕，等電梯門合上，他垂眼打量着她。
“耳背了是嗎？問你話聽不到？”他看她垂着眼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掐着她的下颌，直接把她臉擡起來，看着她，沉聲問：“能聽到我說話嗎？”
韓茵瞪大眼，頓時所有的小情緒都湧了上來，她眼神兇巴巴的，想掙脫：“你撒手。”
“你先回答我！”他不知道兩人聊了什麽，但她這狀态明顯不對。
她感覺自己兩邊臉頰都疼了，于是，氣得開始反抗，可自己的腿剛擡起來要去踢他，卻被他老老實實壓制住了。
他整個人靠過來，手上松開她的下颌，兩手握着她的腰，把她按着一動不能動。
韓茵被堵在他健碩的胸膛和冰涼的轎廂壁之間，渾身的力量無處發洩，最後，她偃旗息鼓。
狗屁，白學了那麽多功夫，關鍵時候一招都用不上。
“不鬧了？”他平靜的看着她問。
電梯門開，他直接握着她手腕把她拉出來，一路上都沒松開，直到把她塞到車裏、扣上安全帶、鎖上車門，這才幽幽道：“說說吧。”
韓茵攤在副駕駛，有氣無力，“說什麽？我們兩溝通劇本，也要和你講講？你能聽懂嗎？”
“你不說，那我去問蘇穎？”
“你去啊。”
激将法？她才不吃這套。
郁戰幽幽嘆口氣，放軟語氣：“別鬧脾氣，如果她提了有關王小滿的，你一定要告訴我。”
韓茵一愣，“所以，你跟我過來，是為了案子？”
他皺眉，正想說什麽，忽聽副駕駛的人又說：“她沒主動提，是我先提的。”
韓茵有一事想不通，“我說到恐吓快遞的時候，她好像一點也不詫異。”
當時她觀察了蘇穎的神色，有恐懼，但沒有驚訝和意外。
但她被恐吓的事情，除了助理和柳絮，她沒和別的人講過，蘇穎不可能會知道。
說完，郁戰沉默了一瞬，又問：“還聊了什麽？”
“沒了。”她一點不心虛，果斷道。
“半個小時，你們就聊了這兩句？”他顯然不信。
“不是說了麽，聊劇本，你懂嗎？如果懂我就給你講講。”
郁戰：......
得，既然不願意說，他再勉強估計要炸毛。
回去的路上，郁戰試圖讨她開心，問：“晚餐吃什麽？今天我下廚。”
韓茵意外的看他一眼，“你還會做飯吶？”
“還行。”他看了她一眼，輕勾了勾嘴角，“滿足你胃口，應該還是可以的。”
她：“那我想想。”
沒等她想好，郁戰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郁戰：“幫我接通點擴音。”
韓茵看了眼，說：“程帥的電話。”
郁戰微微皺眉。
接通後，程帥說：“隊長，身份确定了，是電影學院附近一家寵物醫院的獸醫，王小滿生前因為救助流浪貓，經常去那家醫院兩人才認識，但還沒有力的證據。”
郁戰默了默，說：“查一下，半個小時後開會。”
一旁的韓茵：......
她抿緊唇，目視前方。
挂了電話，郁戰看看她：“抱歉，我先送你回去。”
“哦。”她也沒有不開心，只是有點失落，問：“晚上也要在單位？”
“不在，”他說：“開完會就回來，餓了先吃點零食。”
昨天她要吃零食，他從超市買回來很多，郁戰沒想到有一天，他家裏會出現零食這種垃圾食品。
韓茵點了點頭，“不用管我，餓了我會自己找吃的。”
郁戰把她送到樓下，直接開車去了市局，會議室的人都在等着，他一進去，程帥先問：“隊長，不是發微信說讓你把我女神帶來麽。”
郁戰掃他一眼，心情有些沉，“幾天了還沒結案，淨想些沒用的。”
程帥撓撓頭，不說話了。
他也是擔心女神一個人無聊。而且像這種兇殺案，前期肯定有一系列工作要偵查，能在這短短幾天進展到這種程度，已經算是順利。
開完會，郁戰想了想，給葉女士打了個電話。葉琳聽他想把白雪的絕育手術提前，也沒多想，就和寵物醫醫院改成了明天。
他打包了晚餐回去，韓茵正在和助理打電話，他動作放輕，聽她說：“我不喜歡像之前那種，老破一點沒關系，小區人際不要太複雜。”
......
郁戰斂着眉眼聽了幾句，等她挂了電話，問：“找到合适的了？”
“沒有。”她興致不高的回答。
“不急，慢慢找。”
韓茵看他，默了默，說：“我總是在你這裏也不是辦法。”
郁戰睨了她一眼，沒接這個話題，說：“洗手吃飯。”
晚餐後收拾完，韓茵窩在沙發看直播，看了一會兒又去看房源，而郁戰在書房不知道忙什麽，門關着，她隐約聽到他打了個電話，然後裏面就安靜下來了。
晚上八點多，書房門開，郁戰看到她捧着手機精神抖擻的看着，他站在書房門口皺了皺眉。
“韓茵。”他喊她。
韓茵擡頭，看了他一眼，心不在焉的問：“咋？”
然後，又低頭去看手機。
郁戰走過去，把她手機抽走，說：“跟我出去跑步。”
韓茵：“？？啥？”
“跑步。”他說着就要把她從沙發上拉起來：“累了你就會困。”
她趕緊摟住沙發扶手，一口拒絕：“我不要！我不出去！”
“起來。”
“不起！”沒有人可以把她拽出去。
郁戰無奈，看了她一瞬，“不出去是嗎？”
“不出去。”
“行。”他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進了書房。
韓茵伸長脖子看了看，也沒看見他在裏面幹什麽，過了幾秒，聽他又說：“過來。”
于是，她好奇的踩着拖鞋走了過去，等看到眼前那個跑步機時，她差點原地去死。
半個小時後，韓茵累的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直接坐在了跑步機上。
郁戰把她拉起來，“先別着急坐，站着緩緩。”
她累得說不出話，看他拿過來一塊毛巾，拽過來就擦了擦汗。
等緩了幾秒，她瞪他，“我又不是你隊員！”
他輕笑，“你要是，早就把你練趴下了。”
韓茵：......
她氣得踹過去一腳，“本來想把床讓給你，我看你還是睡地上吧。”
那一腳她覺得自己使出了洪荒之力，而面前的男人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輕笑一聲，說：“省點力氣吧。”
沖了個澡，一出來她就倒在了床上，此刻拿手機的力氣都沒了，只想鹹魚躺。
郁戰拿着東西進來時發現她正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他在門口頓了頓，等她看過來時這才擡腳走進去。
“你手上是什麽？”她看到後問。
郁戰把那塊布抛到床上，手上拿了兩挂鈎，說：“中間隔一下。”
韓茵聽到後難以置信的看了看他，頓時不知道是他太紳士，還是因為在防她。
她沒說話，看他墊了下腳，直接把兩個挂鈎粘到了兩面牆上，然後扭頭對她說：“簾子遞過來。”
韓茵：......
一會兒功夫，偌大的卧室被分割出兩部分，一部分有一張寬大舒适的床，另一部分，地上只有一個墊子。
韓茵看到屬于他的那一部分簡陋到可憐，于心不忍，“要不，你再墊床被子在下面？”
郁戰：“不用。”
“你腰受得了？”
他幽幽看她一眼，“我腰很好。”
“那行吧。”韓茵不說話了，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天花板的燈有點晃眼，她翻了個身，面對着簾子，隐約還能看清他整理墊子的身影在動，他可能還沒收拾好，發出窸窸窣窣的一陣輕微響動。
她看了一會兒，聽那邊漸漸安靜下來。
韓茵暗暗嘆口氣。
有他沒他，沒區別啊，一樣安靜。
“關燈？”他忽然開口說：“在你那邊。”
韓茵沒關，“等會兒吧。”
她試了好幾次，終于說：“聊聊天再睡吧。”
郁戰問：“睡不着？”
“有點。”
簾子後的人安靜了幾秒，又問：“要講故事？”
韓茵不明所以，“什麽？”
“睡前故事。”他一本正經的說：“不是說睡前聽故事可以哄睡覺？”
她笑了：“那是哄小孩的。”
他“嗯”了一聲。
韓茵好奇，“你還會講故事呢？”
“不會。”
她默默翻了個白眼，“那你剛才還那麽問我。”
“我只是問問。”
韓茵：......
她沉默了一瞬，想到蘇穎今天那些話，咬咬唇，似随意問道：“你兄妹幾個呀？”
“就我自己。”
“哦。”她又說：“上次見你媽媽，看着她氣質挺好的。”
郁戰翻身躺平，胳臂墊在腦後，扭頭朝簾子後看了一眼，不置可否：“她是遼大的校長，這些年被熏陶的。”
“那挺好。”韓茵一時找不到其他話題了，正遺憾聊天要終止時，忽聽他問：“你呢？家裏也是你自己？”
“不是。”她笑笑，“我還有個哥。”
郁戰了然，“那他應該很疼你。”
這點韓茵倒不否認，“他比我大快六歲呢，年齡差太多，平時都很讓着我哄着我。”
說完，她發現他沉默了幾秒，又接着說：“是得哄着你。”
韓茵覺得這句話怪怪得，聽得她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了幾分，她深呼吸，背過身，“困了，睡吧。”
她成功的把自己聊自閉了。
郁戰提醒她：“關燈。”
她爬起來關了燈，又躲進被子裏。
剛才洗完澡她沒換睡衣，一向習慣了睡覺不受束縛，此刻感覺內衣綁在身上累得難受。
她悄悄伸手拽了拽，但還是感覺咯得慌。
韓茵躺了一會兒，等眼睛适應了黑暗，輕輕扭頭朝簾子看過去。
屋裏漆黑，只有外面路燈昏暗的光線穿過窗簾照進來，隐隐約約，韓茵還能看清簾子後的輪廓。
他沒動，像是在醞釀睡意。
她動作極輕的坐了起來，坐了一會兒，确定簾子後的人沒動，然後悄悄背過身，開始解扣子。
郁戰沒睡，他只是枕着手臂沒動，但另一邊的小姑娘顯然也沒睡着，他聽出來，她翻了兩次身。
雖然房間光線不足，但他借着微薄的月色還是能看清簾子後的身影，他偏頭，看着她在床上呆坐着。
郁戰沒出聲打擾她，閉上眼。
過了幾秒，他聽到‘啪嗒’一聲不輕不重的聲音，他睜眼下意識朝簾子處看過去，倏然，入眼的是一片雪白的肌膚，黑和白的對比之下，視覺直接受到了沖擊。
他愣了愣，明顯看到，背對着他，正換衣服的小姑娘的身影也跟着僵了僵。
韓茵身子都繃直了，她衣服剛脫下，還沒來得及換上，就倏然聽到了一聲什麽東西落地的聲音，她飛快的扯過被子先把自己裹上，一回頭，發現簾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
她怔了怔，下意識看向另一邊的男人。
郁戰正背對着她，安靜的躺着。
韓茵暗暗松了口氣，但動作還是很快的套上了衣服，她躺好，輕聲喊他：“郁戰。”
那人沒動靜。于是，她又松了一口氣。
韓茵又叫了他兩聲，他終于有了回應，“怎麽了？”
她說：“簾子掉了，你看看。”
郁戰這才轉過身，朝床上看了一眼，波瀾不驚的說：“開燈。”
韓茵開燈，擁着被子坐起來。這才發現，粘鈎可能粘性不夠，從牆上脫落了。
郁戰又試了試，最後放棄，說：“不行。”
“......算了，就這樣吧。”反正都穿着衣服，而且這些日子來，她對他的認知，就是一個有責任心有正義感的正人君子。
聽她這麽說，郁戰便沒再說什麽，他把另一只挂鈎從牆上輕而易舉的拽了下來，把簾子疊好塞進衣櫃，說：“那睡吧。”
韓茵點點頭，重新關燈躺下。
經過跑步機上的半個小時，加上剛才一瞬間的高度緊張，韓茵這次沒躺多久就睡着了。
确定她這邊沒了動靜，地上躺的男人才輕輕翻了個身，也閉上了眼。
早上五點，韓茵感覺有人在扯她被子。難得她能調整回來作息，正困得眼皮睜都睜不開時，倏然聽到郁戰在喊她。
她眯眼看天還沒亮，翻個身準備接着睡。
郁戰直接上手又把她被子拽開一點，低聲說：“醒醒。”
涼氣鑽進被子裏，韓茵縮了縮，不滿的嘀咕：“你幹什麽？”
“起床。”他頓了頓，沉聲說：“蘇穎跳樓死了。”
韓茵慢半拍，她睜開眼，緩了兩秒，困意全無，‘噌’一下坐起來，眼裏有些驚恐，“蘇、蘇穎？死、死了？”
作者有話說：
粘鈎：我合理懷疑，有人不讓我粘牢。
二章合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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