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晉江文學城顯出幾許不可言說的魅惑……
第42章 半夏小說 顯出幾許不可言說的魅惑……
容信想到剛才她甩了那方帕子出去, 側身朝着地上看去,那一方淡綠色的手帕中,一只黑色帶殼的蟲子正剛剛掙脫了那帕子的包裹, 努力的爬了出來,伸開雙翅便飛走了。
看上去只是個普通的殼蟲, 應只是恰巧落在了她身上而已。
雖是這般作想,容信也未全放下心來,回頭凝視着谷雨,謹慎的道:“你放下手,我看看。”
谷雨也正有此意, 她瞧不見那是個什麽蟲子, 也看不到傷口如何了,本就是擔心, 聞言便順從的放下了手, 偏頭向了一邊,露出了一段潔白柔軟的頸項來。
天邊泛着嫣紅色的晚霞,夕陽的餘輝映在女子瑩白細膩的肌膚上, 将她籠罩在一片暖黃色的光暈之中, 溫柔了她的線條, 顯出了幾分朦胧之感。
女子的頸項纖細而柔軟, 肌膚好似上等的綢緞般細膩,之前被她按住的那處如今帶着一片片紅暈, 看着旖旎而暧昧,脖頸下面是精致的鎖骨, 随着她垂下手去的動作,那形狀優美的鎖骨愈加明顯。
她半垂着目光,纖長的睫毛好似兩片羽毛一般, 帶着些許的驚慌與小心,輕輕的顫着。
這樣柔軟而纖弱的她,令人不自覺想要保護她的同時,也暗暗生了些許破壞的欲望,想要看她那雙長睫沾上水霧,濕漉漉的看向他,軟着聲線求他。
谷雨一動不動的側着頭,半晌也未見他言語,緊張的道:“莫不是很嚴重?”
容信目光微動,移開了目光,神色間帶了抹不自在,垂目暗自懊惱着自己竟一時失态。
“沒什麽事,那蟲子我剛剛看到了,只是個尋常的小殼蟲,不咬人的,許是恰好落在你身上了。你這處……也沒有傷口,安心。”
谷雨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只是想到剛才脖頸間有一只蟲子,還是渾身起雞皮疙瘩,只想趕緊去洗一洗。
“多謝小公爺相助,谷雨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小公爺可否幫着尋個樹枝或是木棍與我?”
容信擡眼看向她,不解的道:“你要木棍做什麽?我在這裏,不會令你跌倒的,你只管在內裏行走便是。”
“不是,我是想回去了,昨夜露宿一晚,我想早點沐浴幹淨。”
容信一怔,“沐浴”二字令他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了之前在河邊所見到的景色,一時竟有些心浮氣躁,慌忙着又移開了目光,道:“哦。”
語畢,似是才認真想了想她說的內容,又道:“那我直接送你回去便是了。”
說着,容信極其自然的朝她伸出了手,這一次并沒有直接來牽她的手,而是輕輕的虛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谷雨松了口氣,方才乍聽到他的話,她還以為他又要來牽着她的手前行,畢竟在斜坡上的時候是特殊情況,如今再這般牽手,未免過于親密了。
虛搭在手腕上,既是能起了引路的作用,也不至于令谷雨反感,她也沒再說什麽,配合着擡了手,便跟着行出了園子。
容信一言不發的帶着她往回走,這短短的一個時辰裏,情緒起起伏伏,忽上忽下,千般滋味,如今竟是一片平和,就好似這般牽着她,內心也圓滿了一般。
就在之前,他還因着她那一番話語而莫名的憋悶着,如今被這小蟲子一鬧,聽她那一聲帶着驚慌的叫聲,竟是滿心的只有擔憂,先前的郁悶盡數抛到了一邊。
罷了,左右都是他欠她的,既是打定了主意這一路要好好照顧她,補償她,去計較那麽多也沒有意義。
将谷雨送回了屋子,容信着人去尋了司晴知會了一聲,便先行離開了。
……
這一夜的後半夜開始下起了雨,清晨的時候停了片刻,随後又淋淋漓漓的下了起來。
一行人等到了午間也不見雨停,容信一早便帶了幾個護衛親自冒雨策馬去前方探路,至今尚未歸來。司晴前一夜熬夜縫制了幾個香囊,将嚴大夫給的草藥葉片放了進去,給衆人紛發了,這會兒筋疲力竭,午後便回了自己房中休息去了。
農戶的屋前帶着遮雨用的屋檐,寬窄剛好容得人行走,谷雨一個人無聊,便搬了屋裏的小板凳坐在了這房檐下,聽着雨滴落地的聲音,呼吸着帶着水氣的新鮮空氣,倒也是自在。
坐了會兒,谷雨起身便要回去了,卻是小板凳因着并不适合成人長時間坐着,如今乍一起身才覺出腿腳已經麻了,站着有些不穩,便伸手在身側扶了下。
這一伸手,正好扶在了小窗外的窗臺上,那處風吹日曬的積攢了不少灰塵,谷雨這麽一摁,便明顯感受到手上沾了一層厚厚的土灰。
要是不清洗,估摸着一會摸到哪哪就會被她弄的髒兮兮的了,可司晴在她自己的房中休息着,她勞累了一夜,便是在附近她也是不忍心叫醒她的。
洗個手而已,不然就用雨水吧。
這般一想,谷雨便試探着朝屋檐下方伸出了手,想着接幾滴雨水簡單清潔下。
許是她所在的位置不好,站了好一會兒,也就兩三滴雨水,反而将一手的土灰化作了泥水,愈加髒了。
谷雨于是朝邊上走了段距離,又伸手去試着接了,這般反反複複的調整了十多次位置,總算找着一處滴落的雨水還算較多的地方,站在那裏把手洗了幹淨,又用帕子拭了,便想要回去了。
回身推門進了屋子,谷雨摸向了床榻,伸手揭了床帳,本想躺進去睡一會兒,卻是忽的想到了什麽,整個人頓住了。
她記得,出門前她是把床帳收了好的,怎麽如今竟是散開來的呢?
這般想着,谷雨才忽的憶起,司晴似乎和她說過,這農戶的房子分為了幾排,每排的幾間屋子是連在一起的,那麽理論上來說屋檐應也是連在一起的。
想到剛才她在屋檐下接雨水時來來回回移動了數次,大抵早就偏離了原來的位置,這會兒進來的只怕根本不是她的房間。
小公爺是住在她的隔壁的,這屋子要麽是他居住的那一間,要麽就是空着的。
若是空着的,床帳也應一早理好了才是,而小公爺一清早便匆忙出去了,倒是有幾分可能沒來的及收床帳。
這裏應就是他的房間。
想到這,谷雨當即半點睡意也沒了,容信統領着皇家禁軍,又深受皇帝重視,手上的軍情機密必定不少,就是出行在外,也時時要收些書信,若是讓他瞧見她在這鬼鬼祟祟的,誤會了她別有用心,怕就解釋不清了。
這般想着,谷雨便有些心急的想往門邊摸去,卻是聽聞外間一陣馬蹄踏在地上水花飛濺的聲音,随後便是幾人從馬上落地的聲音。
要是現下出去,豈不是讓人抓個正着。
谷雨心下亂作一團,想着怎麽解釋這件事,實話實說,我出來坐了一會兒,嗯,回去走錯房間了,哦,為什麽在自己門口坐着也會回錯房間,因為她在門口瞎晃悠來着,晃的自己也分不清了。
感覺聽着就像借口。
那……要不說是因為東西掉了,在外面找來着,找了幾圈就懵了不知道哪個是她的房間了。那要說是什麽東西好呢?
谷雨這邊胡亂編着理由,就聽院中帶着水聲的腳步,竟是朝着自己所在的房間過來了。
這一瞬,她驚慌之下來不及多想,幹脆一個閃身便躲進了那床帳之中。
不管了,先混過這一關,一會兒人出去了她再想辦法回去。
谷雨這邊在床上縮了好,那邊門外之人的腳步聲已然來到了門口,幾下解了蓑衣鬥笠扔在了門邊,“吱呀”一聲随着門的開合之聲,容信身上帶着風雨的氣息,長腿邁入了屋內。
幾人策馬行出了頗遠,一路問詢了後面的路線,又采購了些物品補給。
在雨中奔馳了太久,雖是穿着蓑衣鬥笠,衣衫依舊濕了大半,因着門外有護衛守着,容信進了屋子也未多想,幾下便将身上濕了的衣衫脫了下來,正要尋新的衣裳換上,卻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谷雨縮在床榻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就在這時,外間忽的沒了聲響。
谷雨還沒想明白是怎麽一回事,忽的床帳被人用力的掀了開來,帶起的勁風拂在她的面上,她額邊的碎發随之垂落,散在了她的面頰上。
谷雨吓了一跳,微愣着怔在了那裏。
同樣驚詫的還有立在床邊的容信。
近來他一直與京中有信箋來往,起初發覺屋內異樣,還以為是隊伍中被安插了細作,趁着他出行之際意欲偷取密函,卻未料帳簾掀開,見到的竟然是這樣一副光景。
小瞎子一張小臉白着,側卧在他的床榻之間,一手支在身後,另一只手下意識的捏緊在胸前,一身淡紫色的紗裙鋪滿了他的床榻。
額邊垂下一縷烏發,輕輕蕩在她紅潤的唇瓣間,顯出幾許不可言說的魅惑,而這誘人而不自知的女子,正微微帶着些緊張的擡頭“望”着他,怯怯的模樣仿佛是待宰的羔羊,纖弱而無辜。
而他則光裸着結實的上身,一手握在腰間的寶劍上,正傾着上身,将纖弱的女子堵在床榻間。
這畫面……
容信微怔,手中本欲出鞘的寶劍被他潇灑的一抛,落在了一邊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