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三天一晃而過，楚念這三天也沒閑着，拍了幾個廣告代言，從B市返回A市，躺在酒店柔軟的大床上，準備進行新劇拍攝時。
王芙來到她的房間找到了她，“念念，我給你接了個綜藝，明早七點的飛機去B市，你提前準備一下。”
楚念拉住她，“芙姐，明天不是要開始複拍《慕寒傳》嗎？怎麽突然接了綜藝？”
王芙跟着她走到酒店套間的客廳，“剛剛得到的消息，《慕寒傳》停拍半個月，還好之前停拍三天的時候，我就有預感，提前和幾個綜藝打了招呼，趁着你《閣樓之上》大結局的餘溫，在幾個收視率不錯的綜藝上刷刷臉，增加一下國民度。”
楚念一臉問號，這又是怎麽個回事？
“怎麽又突然又停拍半個月了？”
王芙嘆了口氣：“還記得之前跟你說郎俊向林瞳索賠的事嗎？”
楚念點頭，和她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記得，她又怎麽了？”
“按照合約，她需要賠償一千萬。這筆錢數額不小，她的經紀公司不想賠，反手将她告上法庭，還停了她所有的資源。”
“這個和《慕寒傳》突然停拍這麽久有什麽聯系嗎？”
王芙擺擺手：“我還沒說完。她不是之前辭演是為了出演那部青春劇嗎？她能順利出演青春劇女主，除了我們因為合約放棄出演的因素外，還有個最大因素是她的經紀公司投資占大頭。現在她的經紀公司想給她點苦頭嘗嘗，決定撤資不讓她繼續出演。”
“然後？”
楚念覺得這個背景交代的似乎有點太長了，但一想到是王芙在給她解釋，就覺得好像合理的許多。
王芙總是會交代一堆背景，也不能說和問題不相關，可的确是背景交代的有點點長。
“因為她經濟公司對這部劇投資占大頭，現在臨時撤資，之前定下的男主看情況不對，跟着跑路了。但是聽說她對這部青春劇女主的角色還是很執着，不肯放棄這次機會。就拉上了齊複過來，讓他接盤男主的位置。”
王芙說到這，看她一眼：“齊複那個沙雕玩意兒居然同意了，然後昨天跟劇組提出了辭演請求。雖然齊複戲份不算太多，但好歹是個男主角，突然辭演就把劇組複拍的計劃打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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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念無語：“齊複辭演？他戀愛腦這麽嚴重嗎？”
這本小說不愧是林瞳的狂粉寫的，這把自己當男主原型帶入來寫的齊複人設，在這本書裏對林瞳都這麽愛的癡狂，不計一切後果。
說好聽點是真愛，說難聽點這麽沒有原則，真夠舔的。
“戀愛腦？我看就是個豆腐腦吧。”王芙說着自己都覺得他們在表演什麽笑話，忍不住笑了幾聲：“郎俊國內一線大導，多少演員求着合作。林瞳因為一部班底不錯的小劇組辭演，是她沒眼光。這齊複居然也跟着起哄，學她辭演。”
她搖頭：“是，齊複現在的确是當紅炸子雞。頂流top，但人氣經得起這麽折騰嗎？鬧着玩呢？還好我不是他們兩個中誰的經紀人，不然就這種在作死邊緣瘋狂試探的行為，我得氣死八百回！”
王芙吐槽了兩句，就起身作勢要走：“明天還得早起趕場綜藝，你今天早點休息吧啊。”
她往房門方向走了兩步，想到什麽又停下腳步補充道：“對了，關于《慕寒傳》暫停拍攝這件事，你也沒必要有太大的壓力。郎俊的新戲，別說暫停拍攝半個月，就是停拍半年，也不影響最後上星播出。你一定要穩住心态，別慌也別怕啊。”
楚念眉眼彎彎，“知道啦芙姐，你別太擔心我，我心态一直很穩。”
私人醫院，VIP病房內
顧維已經從重症監護室平安順利轉入到了vip病房內，預計沒幾天就可以出院。
顧煜坐在病床上用水果刀小心又認真地削着蘋果。
顧維看着他細致的動作，語氣有幾分激動：“阿煜啊，我不是讓你安排安排我跟那個叫楚念的小女孩見面嗎？你在這裏給我削蘋果幹嘛？你沒事很閑嗎？”
顧煜聽着爺爺這中氣十足的聲音，知道他已經脫離危險，頭也不擡：“爺爺，我這不是害怕你把人家小女孩吓到嗎？咱們再等等啊。”
顧維看着顧煜一臉平靜，絲毫不慌，連聲咳嗽，伸手顫抖着：“快…給我上呼吸機…你這是要氣死我…”
顧煜依舊不慌不忙：“爺爺你就別演了，你的檢查報告各項指标都正常了，醫生說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顧維懸在半空中顫抖的手，慢慢伸回被子裏，聲音哽咽：“阿煜，你不孝順老人。我現在說話你都不聽了。”
顧煜：……
都說我是影帝，但我始終覺得我的演技差您億步。
“爺爺，不是我不安排你們見面…”
顧維回過頭看他：“這麽說你會盡快安排了，那就這麽辦，你趁早安排，我也趁早解決這件心事。”
顧煜：……
我說了什麽？什麽就我會盡快安排了？
“爺爺我…”
他才一開口，就被顧維打斷，只見他從病床上坐起身來，伸手就顧煜手中奪過剛削好的蘋果，咬了一口口齒不清地說：“對了，那個叫楚念的小女孩，有照片嗎？給我看看。”
顧煜嘆了口氣，把水果刀放進果籃裏，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爺爺你不是讓劉叔查過楚念的資料嗎？沒查到？”
“你劉叔做事謹慎又細心，他現在在c市調查呢，說等查仔細了再給我資料。”顧維精神飽滿，一點兒也不像是前幾天和死神搶性命的病重病人，“你應該有她的照片吧，先給我看看長什麽樣？”
顧煜輕嘆一口氣，從衣服口袋裏拿出手機，上微博一搜“楚念”兩個字，就出現不少楚念的精修圖。
他随手點出一張楚念穿着旗袍，民國風十足的雜志封面圖，順手遞過去給顧維：“喏，爺爺這就是楚念了。”
顧維接過手機，只見手機屏幕內的女孩穿着旗袍，風情萬種，眼裏透着光，整個人明豔動人。
他卻在看到這張臉的瞬間，臉色煞白，呼吸似乎都停滞了。他聲線顫抖：“這…就是那個叫楚念的女孩？”
顧煜注意到顧維突然慘白的臉，連忙起身問：“爺爺，您這是怎麽了？我叫醫生過來…”
顧維伸手打斷他，他把手機遞回去給顧煜：“我們現在就回家，你抓緊去辦出院手續，我有個東西要給你看看。”
顧煜還是不放心：“爺爺，您的臉色突然這麽慘白，我們還是讓醫生過來…”
他的提議再次被打斷，顧維語氣中透着不送拒絕的嚴肅：“我說不用！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還不清楚嗎！你抓緊去辦出院手續…”
顧維想到什麽，伸手掀開被子下床：“你現在就開車帶我回老宅，出院手續讓助理辦，別浪費時間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上了。走走走。”
顧維還穿着醫院的病服，但他記憶已經像是海浪般朝着他一次次湧來，他朝着病房門方向堅定地邁出步伐走過去：“我們回老宅，盡快！”
顧煜第一次見爺爺這麽緊張，猜到可能是什麽大事，連忙跟上他的腳步，伸手扶住他：“爺爺，您身體剛恢複，慢點。”
顧煜交代了助理去辦理出院手續，自己帶着顧維一路開車回到郊區的顧氏老宅。
顧煜扶着顧維走在老宅的綠蔭小道上，轉頭瞥了一眼爺爺平靜如水的表情，沉默着。
這老宅自從奶奶離世後，爺爺總是觸景生情就帶着全家人搬到了另一處別墅內，只有逢年過節才會回來。
每次他一回來，總是會在房間看着天邊的雲，一坐就是幾個小時。每次從房間出來，都雙眼通紅。
他知道，爺爺這輩子最放不下的就是奶奶，和兒時走失的姑姑。
顧維帶着顧煜快步走進老宅，這老宅每個月都有人按時過來收拾衛生，所以推門而入空氣還算清新，沒有灰塵飛嚣。
顧維帶着他一路到了二樓房間，他輕車熟路地走到衣櫃前，打開後再用鑰匙打開衣櫃裏的鎖着的小抽屜。
而後，只見他小心翼翼拿出一個相框來，眼眶已經開始紅潤，他緩緩把相框遞過去給顧煜。
顧煜雙手接過相框，看清相框上的人後，大吃一驚，不可置信：“爺爺，這是…”
顧維聲音啞了幾分，“這是你奶奶年輕時拍的照片。”
顧煜聞言，微微一愣複而低頭看着相框中的相片，不可置信：“這真的是奶奶年輕時的照片？”
顧維點頭。
只見相框中那張照片，一個女孩穿着旗袍撐着把油紙傘站在一條石板路上，微微一笑。
整個人既優雅又美好，美得驚心動魄。
顧煜拿出手機，點開楚念的那張旗袍照，和相框中照片放在一起。
兩張照片，不是同一件旗袍，不是同一個動作，更不是同一個背景，卻是同一張面容。
兩個人一模一樣的臉，一分一毫不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