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後知後覺湧上來的骨裂疼痛讓陳宴哭的很慘,靜寂的山林回蕩着他的顫音,鬼魅般層層包圍。
他拼命用手臂支撐着,往雪裏爬,往遠處爬,克制不住想要遠遠逃離的本能,離這個如今已經會傷害他的狼人遠一點,再遠一點。
拱起的肥膩腰臀上殘留着的爪痕與撞紅的豔色正在飛快的消失,狼人親眼看着那裏又很快恢複成白瑩瑩的一片幹淨,只有怯怯的小口還在溢着晶瑩的液體。
吸血鬼是無法留下傷痕的,只有銀器割下的傷口才是永恒。
一只爪子仍然捉着陳宴的腳踝,另一只爪子上握着的銀刃緩緩揚了起來,懸在陳宴的背脊上。
漂亮聳動的雪白背脊線條勻稱,窄窄的後腰上有兩個腰窩,不知是不是因為被太多人的拇指掐過那裏,腰窩很深,在掙紮間被濃重的陰影捕捉,時明時暗的映在狼人的金眸中。
銀刃對準了陳宴的心髒,又緩緩移開,似乎在選擇一個烙下傷痕的完美地方,一直在陳宴的背脊上停留了長達數秒的時間。
陳宴并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差一點就要出現第一個傷口了,他只知道狼人瘋了,肖州瘋了。
不,這不是他知道的那個肖州了,不是那個會縱容他一切任性的肖州了。
正如他背叛肖州一樣,肖州也終于将他從心上挖了出來,如同挖出一顆劇毒種子。
狼人的手掌又松了一瞬。
陳宴模糊的意識到這又是對他的試探,但身體再一次的在危險面前不受控制的往外逃竄,而這次不過是半米的距離,狼人又按住了他的身體。
飛速恢複的腿骨被再一次捏斷了。
陳宴從來沒有這樣痛過,他發出了凄厲的尖叫,指甲不停撓着冰冷地面的雪塊。
戰栗的背脊彎了下來,他瑟瑟的像一只被拽住尾巴的狗,嗚咽着求饒。
“疼,好疼啊,阿州....”
眼淚落在雪裏,他想要讓狼人看到自己哭泣的柔弱模樣,想要用慣常的招數令狼人心軟,但狼人的爪子壓住了他的後頸,将他按在雪裏,然後那個令他無比懼怕的粗長器官又插了進來。
撕裂,愈合,撞擊,灌滿。
陳宴最習慣最喜愛的情事成了令他頭皮發麻的漫長噩夢,生理性的快感被持久強勁的搗弄淹沒,尖牙抵着顫抖的下唇,血紅色的眼眸淌出無法止住的眼淚。
他控制不住自己渴望逃跑的求生欲,哪怕只有一瞬的虛假生機,身體也在飛蛾撲火般的獻祭。
但狼人看透了他的詭計,将他拿捏的死死的,然後以此亵玩他的身體。
終于,陳宴死死掐着掌心,竭力克制着滅頂的驚懼,抽抽噎噎的哀求。
“我不跑了,不跑了,求求你——”
求求你別弄疼我了。
狼人說不出話,只是從喉嚨裏吐出低沉的嘶吼,爪子掐着他細瘦的腰肢,将他撞的跪都跪不住。
銀刃掉在旁邊的雪裏。
長夜過去,迎來天明。
寂靜的雪地裏傳來不疾不徐的腳步聲,黑色的皮鞋停在昏迷的尹夕照身邊。
狼人的魂靈已經消失了,被附身的尹夕照無法承受這樣強大的變身,在一整夜的精疲力盡中已經昏迷了過去。
周佟看着他,沉思幾秒,擡起眼。
片刻,他走進相距數百米的一個洞穴。
低矮的洞穴用樹枝刻意遮住了,很難被發現,如同一個黑暗的秘密墓穴,周佟要彎下身才能鑽進去。
洞穴深處,赤裸着的陳宴陷入了短暫的沉睡。
他的心口上插着銀刃,銀刃并沒有刺穿心髒,精準的傷害使他維持着不會死去且失去能力的沉睡狀态。
這是狼人在天亮前做的最後一件事。
盡管他很清楚自己将會再次消失一個月,可他還是潛意識想要留下陳宴。
于是他将陳宴藏了起來。
周佟的目光緩慢的巡視着陳宴的身體,被玩弄了一整夜的痕跡由于沉睡而延緩了痊愈能力,陳宴總是幹幹淨淨的身體一片狼藉。
分開太久的雙腿無力攤開,收縮的穴口泛着熟爛的深紅色,往外吐着好像永遠也流不完的液體,将他的下身完全浸泡在了一片黏稠中。
這是陳宴從來沒有在周佟面前呈現過的狀态,可憐,難堪,甚至稱得上凄慘。
周佟伸出手,覆住他如同女人鼓起來的腹部,稍稍往下壓,便見更多的液體從他的雙腿之間噴了出來,散發着雄獸的腥臭味,大腿根處無意識的發着抖。
周佟的眼眸暗了下去,盯着陳宴蒼白的面容,指腹親昵的将他淩亂的鬓發撥到耳後。
金色的長發被融化的雪水完全浸濕了,周佟耐心的捋順,寬大指節插進發間,用力扯了扯。
陳宴依然無知無覺的閉着眼。
周佟盯着他,神色一寸寸的冷下來,輕聲說。
“宴宴,你怎麽這麽髒啊。”
帶過來的銀色項圈捆在了陳宴的脖頸上。
那是只有獵人才擁有的純正銀器,被周佟制作成了與家養吸血鬼類似的項圈模樣,只是還連着長長的鏈子。
項圈觸碰到陳宴皮膚的剎那間,灼燒般在他的頸子上烙下了一圈無法愈合的痕跡。
周佟收緊項圈,将鏈條攥在掌心裏,輕輕一扯,陳宴便如同他養的玩偶,歪着的頭朝他的方向靠近了一些。
這時,周佟才終于露出了淺淡的笑容。
他俯下身,虔誠的捧着陳宴的面頰,細細吻着他毫無血色的嘴唇,溫柔的低語道。
“沒關系,我不嫌你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