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晉江獨家連載
幾天後,祁才得到了與兩位嫌疑犯,不,現在已經确定是兇手的人說話的機會。
因為此次的對話不宜讓其他人知道,所以特意關閉了攝像頭。
雪白的審訊室中,徐如芝卸了妝,手腳帶着鐐铐,百無聊賴似的低垂着頭,一副已經放棄、無所謂的模樣。
“吱呀”一聲,審訊室大門打開。
“二位請。”
兩道腳步聲漸行漸近,最後停頓在她身前,徐如芝以為又是哪位有關部門,嗤笑一聲,睜開眼,眼中帶着嘲諷之意擡起頭。
對面一對好容貌沖入她的視線之中,将徐如芝到口的假笑聲全部壓了回去,她好像哽住一般瞪大了眼。
手铐“嘩啦”一聲巨響,她奮力掙紮着五指成爪狀想要去抓兩人,眼睛睜大得眼白突出,額角青筋鼓起,分外猙獰。
“啊啊——我要殺了你!”她瘋子似的大叫,腳不停蹬着,要不是被鎖住現在恐怕早已經踹翻了桌子。
秦君晏見她一副瘋子似的模樣,眉頭一緊,上前半步攔在祁容面前,擋住她狠毒的目光。
祁容沒有被她突然的尖叫和詛咒影響,冷靜地盯着她的表情觀察,他注意到徐如芝先是看了秦君晏,而後目光盯在他身上,雖然看起來滿是恨意,卻似乎還有些忍不住的恐懼和心虛,她的指尖在不自覺地顫抖。
秦君晏擋住了徐如芝的視線,她這才将注意力放到他身上,眼中神色變幻複雜。
“坐。”祁容按住秦君晏的肩膀道。
頂着徐如芝攻擊性頗強的目光,兩人落座,秦君晏和祁容沉默着,兩人都沒開口。
徐如芝這幾天接連被審訊和關押,此刻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最先頂不住,額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來,顫聲道:“你們是什麽人,找我做什麽?”
突然被激,她壓不住多年的憤恨失控了一會兒,但是現實讓她閉上了嘴,裝作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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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他們的計劃為什麽被發現了,雖然審訊中證據确鑿,他們毒害國師的罪名已經基本上鐵板釘釘,但是求生欲還是讓她試圖掙紮。
“我們是誰你不知道?”祁容扣扣桌子,篤篤的聲響讓徐如芝下意識一抖。
“我不知道。”徐如芝這麽說着,卻低下頭,錯開與祁容的對視。
“這位女主大人,說笑了。在下區區無名小卒,擋了您的路,一杯毒酒毒死我,再将我封在陵墓中永世不得超生,真的是要感謝您大人有大量呢。”祁容面無表情的說着反話,眼神觀察着徐如芝。
“什麽女主?我不知道。我只是毒害了青雲觀那個死老道,其餘我可沒有害任何人。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她眼神飄忽,指甲不自覺地扣着扶手。
“哦,這樣啊。聽說你是用一種奇毒害死道長的,讓我想想,是百煉玉露、浮風和羽化草對吧。
浮風摻在大典的佛香中,随風而化,使香味綿長;百煉玉露是難得的釀酒奇材,那杯冊封大典上的佳釀是從江南快馬加鞭送來的;而羽化草,生于懸崖峭壁,只有國師冊封時,沐浴擦洗除塵之用,意為遠離紅塵喧嚣……
三樣都是天下難得的奇珍,誰能想到這三樣頂好的奇物加在一起,竟能成見血封喉的毒/藥?”
祁容雙手交叉放于颌下,看着對面随着他訴說臉色越來越蒼白的徐如芝。
看着她逐漸慌亂的表情,祁容恍然想起前幾天,他收到警方送來的從院子周圍搜出的幾件法器。
通過法器的視角,他看見徐如芝準備東西的情景,因為三樣都是奇物,平日難以見到,祁容特意多次多視角看了許多遍,聞了許多遍,又與白玉葫蘆上承載的記憶對照,這才确認了三樣加在一起的功效。
也是他指出了這三樣東西,黎組長找到證據,逼得兩人露出破綻招供,徹底将兩人的罪行捶死。
“是你?”徐如芝驚疑不定。
她知道對方已經完全确認了她的身份和所作所為,此時裝模作樣亦是無用,但是卻依然被祁容精準的說辭吓到了。
之前說過,一個世界裏經常會有一種超出邏輯和想象的毒、藥,這是劇情殺的神奇道具。
上一世,秦君晏一生都沒有查到這個真相,一直以為是自己的假死藥被世界意識換成了毒藥,與世界意識鬥智鬥勇。
否則,他也不會讓徐如芝平平安安的活着,只是将她送的遠遠的,永世沒有與他見面的機會。
這按理來說,只要徐如芝不自己說出去,是不可能被披露出去的,她之前還疑惑,她就連曹凡都沒有告訴,為何警方會精準的找出配方,如今看來,竟又是祁容!
又是他壞了她的計劃!
徐如芝用力喘着粗氣,眼若銅鈴般瞪着祁容,秦君晏見此,随手拿起桌上的紙杯,輕輕一潑。
徐如芝驚叫一聲,一頭一臉的水,尤其是那水是剛倒的,還很燙,被困在椅子上不能動,迎面一整杯的水滿面潑過來,甚至有的入了眼。
“啊啊!我的眼睛——”徐如芝被燙得直叫,可惜不能動。
秦君晏還想故技重施,将其餘兩杯水都給她,被祁容一個眼神,攔住了。
“哈,嚇嚇,你們別得意,哪怕你們發現了我們的計劃,國師也已經死了,現在一切都晚了!要不了多久,這個世界就會毀滅,到時候你們倆誰也別想跑!而我,會看着你們到時候搖尾乞憐,求我救這個世界的人!”
徐如芝呼哧呼哧笑着,一只眼已經睜不開,大片的紅色将她姣好的面容襯得如灑了墨的地板,狼狽狼藉。
“這個世界若是毀滅,你這個曾經的主角怎麽可能獨保其身?”祁容看傻子似的看着她。
“曹凡說了,只要我幫他,我成為他劇情裏的女主角,我自然可以脫離這個世界。”
“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我和曹哥去了皇陵,在那裏布了局,很快,秦君晏就會家破人亡,并且永世不得超生!皇陵我們已經炸毀,還要多謝你們将皇陵挖在深山裏,想要破局已經來不及了,我聽說國師去世那天,你昏迷了?效果怎麽樣啊?”徐如芝幸災樂禍道。
祁容聽她說完,低頭摩挲着手指上的薄繭,在徐如芝得意之際,驀地将手邊的熱水潑在她臉上。
兩杯水十分均勻地将她整張臉都燙勻了。
徐如芝一邊大叫,一邊罵,氣得恨不得生撕了兩人。
等所有疑惑都解答完。
兩人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往外走,臨走時,聽到徐如芝還在罵,祁容眼睛轉了轉,轉頭對徐如芝說:
“忘了跟你說,曹凡的那個世界已經決定自願與我們世界融合,他已經被放棄。”
“還有,那個皇陵……裏面是空的。”
想他們求她?沒門!窗戶也沒有!
走出審訊室的時候,祁容聽到裏面聲音停滞一瞬,而後撕心裂肺的吼起來。
“走了,我還以為她還有什麽底牌……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