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求助
“希望今晚七點能跟大師詳談,如果有意,就在您店中不見不散。”唐蓉最後落筆。
祁容摩挲着紙條,低頭沉思。
有什麽玄學術法或法器能夠達到這種效果呢?
他一邊想一邊撚動佛串,一顆顆佛珠從他指腹擦過,佛串上的氣場經過他的調整一點點變得更圓潤渾厚。
被偷窺的感覺?祁容嘆口氣,能做到這個的辦法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因人而異,因環境而異。
還是等今晚唐蓉過來詳談吧。
他在心中暗暗想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日暮西沉,風水街上的店陸陸續續關閉了,整條街道慢慢安靜下來。
“媽,今晚有事晚些回去。”祁容挂斷電話。
他看了眼牆上的鐘表,離約定的時間還早。
他的視線落在手邊的賬本上。
如今開店也有段時日,他靠着曾經的本事,零零散散賺了三百多萬。
原主當時願意嫁到秦家給秦君晏沖喜,就是因為原主爺爺突然去世,給他留下了三百萬的債務,而秦家願意幫他還清。
但是欠人錢財,自然理虧,祁容自重生以來就一直惦記着。
“如今終于還上了。”祁容舒了口氣,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淺笑。
他昨晚已經把三百萬打了回去,壓在心口的石頭也終于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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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賬本,祁容走到店中盛放法器的展覽櫃前,指尖隔着玻璃描摹一個個法器的形狀,眉眼間俱是溫柔,很純粹的柔和。
他喜歡法器,即便是沒有原主的心願,他也想要開一家法器店。
他自小就能夠看見法器的記憶,所以法器對他來說十分特殊。
可以說,他的一切都是法器給的,幼失怙恃,無人教養,就是一件件法器教他生存的本領,教他為人處世。
但是……
祁容下意識隔着衣料摸了下脖頸上的白玉葫蘆。
但是某些法器漫長的記憶對他來說太過于沉重,而他在接受記憶的時候,那些記憶就像不受控制的洪水,瞬間沖垮他的防禦,化成一片汪洋大海。
所以自重生以來,他有意識的沒有接觸那些看起來歲月悠久的法器,平日裏撿漏也多是些不起眼的小東西,例如佛串、銅錢。
并且帶有墓葬中陰氣的東西絕對不碰。
他不想再體會埋在地下的暗無天日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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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漸漸黑下來,鐘表的時針一點點指到七點位置,又緩慢地越過。
祁容聚精會神地焚香畫符,等到精神不怠,筆下朱砂痕跡無力延續,他一個晃身,從那種冥想的狀态中回過神來的時候,這才注意到時間已經到了九點。
“奇怪,還沒來?”
他是被放了鴿子嗎?
祁容疑惑地走到門口找了找,沒有看見唐蓉的身影。
手機響了下,顯示有短信。
“什麽時候回來?”——秦君晏
祁容慢吞吞地低頭打字:“這就回。”
門口驀地吹起一陣冷風,祁容縮了縮冰涼的指尖,低頭看見自己衣角不知何時沾了一絲陰氣。
他伸手彈下去,自言自語道:“什麽時候沾了道陰氣?”
陰氣十分脆弱,被他一彈很快就消散了。
他轉身進店,沒有注意到一剎那間,他手腕上佛串的氣場忽地膨脹了一下,空氣中有什麽東西被彈了出去,發出一聲十分細弱的悶響,在外面汽車的鳴笛下顯得微不足道。
晚上祁容睡着後,秦君晏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偷偷占他便宜。
“出來。”他朝窗外沉聲道。
黑暗中,一片寂靜。
秦君晏望了眼祁容的睡顏,身影倏地消失。
窗外一身白裙的唐蓉扒在窗棱上,露出一只眼睛大氣不敢喘地瞧着屋裏,光裸的腳在半空中憑空站着,腳踝上一道鐵鏽色的鐐铐不知伸展向何處。
在秦君晏說話的時候,她也一動不動,視線一直盯着祁容,木然得像是一個人偶。
在秦君晏突然消失的時候,她眼珠子終于有了反應微微轉了轉,下一刻,天旋地轉,她仿佛被一柄重錘擊中,快速向着後方飛去。
透明的靈魂穿過窗外的灌木,猛地砸到地面上。
唐蓉仰面朝天躺在地上,整個人,不,魂,都是懵的。
呆滞的眼中,她望見那個将她錘進地裏的男人一步步走到她的身前,一雙微紅的眼冷漠得像一把閃着寒光的劍刃,讓人從心尖處泛出一陣陣寒意。
“你是誰,為什麽跟着阿容?”
她聽到男人如此問道。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麽,但是腦中一片漿糊,什麽都想不起來,只隐約記得她好像是來求助的。
“我,沒有惡意,求他幫幫我。”
她磕磕絆絆地說着,整個人傻傻的不太靈光的模樣。
秦君晏皺眉,屈尊降貴蹲下身,手指在她的額上一點,一縷陰氣湧入她的體內。
唐蓉的魂體凝實了些許,傻呆呆的眼睛恢複了一點神智。
她猛地爬起來,哆哆嗦嗦地仿佛受了偌大的驚吓,抱着手臂驚疑不定地向四周看着。
等她看到自己身上的白裙和腳上的鐐铐的時候,她整個人吓得縮進了灌木叢裏,露出一只眼睛警惕地瞧着秦君晏。
“說吧,那找阿容做什麽?”
唐蓉腦海中閃過眼前這人和祁大師睡在一張床的場景,眼中的警惕降了一點,遲疑道:“我被人抓了。”
“還有,有人冒充我……”
“事情就是這樣。”
清晨,秦君晏一反以往的清醒時間,早早醒過來跟祁容說昨晚唐蓉來找他求救的事情。
祁容漫不經心地喝着雞絲粥,熬的軟糯的米粒入口即化,雞絲的鮮美激醒了沉寂一晚的味蕾。
他安靜地聽着,吃了個水晶蝦餃。
秦母在一旁食不知味的動着筷子,一臉八卦。
“原來如此。”祁容擦了擦嘴,“我說昨晚唐小姐怎麽放了我鴿子。”
“昨晚你說的有事就是唐小姐啊。”秦母恍然,秦君晏臉色好像黑了黑。
祁容點點頭:“稍等一下。”
他到樓上書房拿了一個小巧的包下來。
焚香,扁柏的清香和檀木的雅致肅穆暈染開來。
祁容拿出一張他從一家老店淘來的黃表紙,這是他手頭上最好的黃表紙了,用端午未散支的新竹打成漿,配以無渣的姜黃粉,由專做此紙四十多年的老手藝人一步步做成。
普通的天眼符只能大致看到輪廓,而且很難交流。
而好的黃表紙能夠承載他更多的靈力,畫出的符威力也更大。
祁容靜下心來,臉上的表情逐漸認真,足足一刻鐘後,他突然提筆蘸滿朱砂,動作流暢,一書而就。
如此畫了幾張,祁容額頭冒出一層細密的薄汗。
“好了。”他輕輕吐出一口氣,秦君晏給他擦了擦額上的汗,被祁容警告地瞪了一眼。
秦母第一次瞧見祁容畫符,終于從那種氣氛中出來,她雙手合十肩膀放松下來,好像剛剛畫符的是她似的。
“讓我瞧瞧到底是怎麽回事。”祁容兩指夾住升級版天眼符,符紙無火自燃,一道玄妙的力量覆到祁容的眼上。
他睜開眼,視線由遠及近,他最先注意到那條仿佛探進了虛空的鎖鏈上,如果細細觀察,就會發現有螞蟻般大小的符文烙印在鎖鏈上,與此同時,唐蓉頭頂紅色的氣運正被那鎖鏈一點點汲取着,輸送到不知何處。
“祁大師。”唐蓉小聲地喚了聲,生怕打擾了祁容的思緒。
祁容随意地點點頭,視線始終不離那不詳的鎖鏈。
不知他做了什麽,那不能被接觸到的鎖鏈被他扯起來,握在手心。
一瞬間,諸多畫面湧入他的腦海,他微微阖目,掩下不适。
“大師,這個真的可以讓我得到唐蓉嗎?讓她從此屬于我一個人,只喜歡我一個人,我說什麽她就會做什麽?”
畫面中一個長得油膩膩的胖子表情癡迷ws的望着祁容,不,鎖鏈。
畫面一轉,那ws的胖子表情陰狠地坐在電腦前,鍵盤被他打得噼裏啪啦響,屏幕上的畫面落入祁容眼中。
【lz:唐蓉用過的毛巾,圖片.jpg,老婆就是香。】
【私生滾!!!!】
【lz:老婆用過的杯子,附圖。】
【樓主ex,舉報了,不謝。】
【lz:我花了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