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沒多久就到了餘應榮……
沒多久就到了餘應榮祖母的壽辰。
韓揚也按時間帶着顧嶼到了餘家,這裏他也有些年頭沒有來了,但是在這裏工作的人卻還都認識他,低着頭引他去了大廳。
韓揚走進來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餘光看到他都忍不住愣了一下,暗地裏又都轉眼看向了中央和祖母父母站在一起的餘應榮。
此時的餘應榮穿的利落,一身得體的西裝,比往日休閑的時候還要俊秀幾分,看見韓揚來了也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攬着祖母的手示意有人來了。
餘仲蔚低頭看了一眼妻子一眼,兩人視線對視了一眼,都将心思壓了下去。
之前餘應榮讓邀請韓揚來的時候表現的太過自然,讓他們都有些不敢相信。雖然不想在這種日子出什麽差錯,但是就像何葉枳之前說過的,都是生意場上的人,怎麽可能一輩子不見面,正好趁着這次機會,化解一些矛盾也好。
韓揚看了一眼他們,和顧嶼走上了前,将帶着的禮物送了上去。
是一塊上好的翡翠镯子,餘應榮祖母很喜歡,連連笑道:“勞你有心了,我這個人啊就是俗,喜歡這些金啊玉啊的。”
何葉枳上前扶過老太太,“媽,你也站了有一會兒了,去旁邊坐着休息會兒吧。”
老人身體一直不好,不經常見人,就連當時韓揚和餘應榮的事家裏也沒敢讓她知道,這時候餘家夫婦也不想讓她看出端倪來,就讓人帶着她先裏廳了,剩下的人也好說話。
看這架勢,客人也都沒有不懂的,離遠了些,陪着老太太去了裏廳熱鬧。
餘仲蔚笑着拍了拍韓揚的肩膀,“上次見你就想多和你說幾句,只是人多眼雜的,不方便,這次過來也不用拘謹。等會兒介紹你認識幾個人。”
韓揚低頭道了一聲謝。
客套了幾句,何葉枳就帶着關切地問道:“現在還是一個人?”
“您還不知道。”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餘應榮拿着酒,眼睛挑起看向韓揚,嘴角帶着不明意義的笑,“他有對象了,被照顧的不知道多好。”
說完又轉過眼神,看向了顧嶼,“你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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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父餘母一看韓揚旁邊這個青年,也就明白了,暗暗又看了一眼自家的兒子,還笑着喝酒,心下也放了幾分,笑容也真切了起來,“那就好,一個人總是有些不方便,有人照顧就行。”
“是。”
餘應榮垂下眼,嘴邊的笑容不減,當着父母的面拿出了個盒子說道:“之前忘記了你的生日,今天我妹提醒我才想起來,臨時準備的,你別在意。”
韓揚卻沒有要接的打算,只看了一眼,就回絕道:“心意到就行了。今天我總不好來祝壽還拿東西。”
“都多少年的朋友了,你還跟我客套?”餘應榮挑起眉來,“今天你送了我祖母那麽大份禮,我不回也說不過去吧。”
韓揚沒有說話,看向了自己的秘書。
顧嶼朝前走了一步,伸出了手,語氣冷淡,“那就多謝餘總了。我會替韓總好好收着的。”
餘應榮眯了眯眼睛,笑着松開了手,盒子就落在了顧嶼的手心。
幾個人正說着話,樓上傳來了說話聲。
擡頭看去,牧澤城出現在了視線裏,旁邊是餘應榮的祖父,正疑惑地看着他,“怎麽這一會兒了,還在這裏站着?”
他低下頭看向樓下的場景,緩緩笑了起來,沒有回答他、
下了樓,牧澤城眼神轉了一圈,在顧嶼身上停了幾秒,最後看向了韓揚,“什麽時候來的。”
韓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牧澤城剛才都看在眼裏,會不知道他什麽時候來的?
“不久前才到。”
兩人沒有過多的寒暄,韓揚便想走了。
“公司裏還有些事,今天就不多叨擾了。”
主人家的當然也客套的挽留了句。
“他的事多,每天都忙,就讓他走吧。”餘應榮卻一反常态,沒有留他,而是扯着嘴角笑着看着韓揚說道:爸媽你們去招待客人吧,我去送送他們。”
旁邊的牧澤城看着他們,眼神無聲無息地在他們之間輾轉,嘴角帶着淡淡的笑。
餘應榮的作風實在不像他以前,但是确實聰明了許多,知道以退為進了。
即使韓揚和顧嶼兩人态度親密,餘應榮也面色不改的将他們送到了門外,臉上還帶着笑容,只是離開了大廳,出了大門,就多少變得有些陰陽怪氣了。
“怎麽樣?作為朋友我還挺不錯的吧。”
韓揚不甚在意地評價道:“就那樣吧。”
餘應榮斜了一眼顧嶼,“那也是,只當朋友怎麽能顯出我的好來。”
不想和他過多理論,韓揚上了車,顧嶼在替他關上車門後,卻并沒有急着上車,而是走到了餘應榮身邊,從口袋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小方塊,“說起來,這裏還有一個您落在韓總這裏的東西,請您好好收着,不要下次再丢了。”
話說到最後,顧嶼的語氣中都帶上了一些警告。
餘應榮眼神在那一瞬間變了,但也只是片刻的事,“小玩意兒而已。”
顧嶼沒有多少感情的餓笑了笑,垂下了眼睑,“确實是小玩意兒,但是韓總這裏也不是垃圾堆,您的東西,總該要物歸原主的。”
話裏話外都是在諷刺餘應榮。
今天是個好日子,所以餘應榮忍了,沒有發作,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上了車。
——
看着韓揚走了,餘應榮沒有急着回去,在旁邊的院子站了一會兒,低着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再擡頭時,就看到了裏屋坐在窗邊的牧澤城正看着他。
回到室內,餘應榮徑直坐在了牧澤城的對面,喝了一杯酒,手臂搭在軟沙發上。
他看向外面院子,說道:“您還記得那裏以前有一棵樹嗎?”
沒有聽到回答,但是餘應榮也沒有停下說話,“我還記得,是棵老樹了。”
小時候被家裏慣着他就格外的愛折騰,院子裏的樹被他爬了個遍,那天就是從最高的那棵樹上摔下來,被韓揚接住了。
家裏的大人都吓傻了,他只是擦傷,但韓揚像是磕到了什麽留了不少血,一直以來還算和藹的牧舅舅當時臉上沒有了表情,直接抱起韓揚去了最近的醫院。
所以牧澤城應該是記得的。
當時的事卻沒有在還小的餘應榮心裏留下印記,直到上學和韓揚一個班,某一天也只是突然想起來原來那天和韓揚還出了這麽一件事。
可是現在餘應榮一看到那個空空如也的院子,卻覺得歷歷在目。
對面牧澤城不緊不慢的喝着茶,一言不發。
餘應榮撐着下巴,“您知道他和那個秘書的事?”
“知道。”
“那您不管管他?”
“他喜歡就行。”
餘應榮眯起眼睛來,“我倒是沒想到您還會這麽慣着一個人。前些天送他的禮物我也知道了,真是出手大方。”
牧澤城一笑擡起眼來,“你就那麽喜歡韓揚?”
餘應榮轉過臉來看向他這個沒有血緣也不親近的舅舅,說了實話,“是。”
“可惜,你不适合他。”牧澤城翹起了腿,慢悠悠的說道。
“……您這是什麽意思?”
“你自己不知道嗎?”牧澤城笑道:“你和他都太強勢。”
“我可以讓着他。”
“不能只是‘可以’。”雖然餘應榮嘴上說着可以,但是實際上他卻不知道怎麽去讓。
韓揚這個人做事有自己的主張,別人攔不住,也勸不了,是吃軟不吃硬,那個秘書很聰明,餘應榮比不過他。
牧澤城放下了茶,望着對面表情不怎麽愉悅的餘應榮站起了身,“最後我還要奉勸你一句,做些小手腳也就罷了。”他的眼神移到了餘應榮随手扔在桌子上的東西,是剛才顧嶼給他的,也是他留在韓揚辦公室的竊聽器,“但要是做過了,我不會給你父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