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吳建森也沒有在那兒……
吳建森也沒有在那兒久留,睡醒之後吃了頓飯就坐飛機回來了。
做賊心虛,吳建森好幾天沒敢去見韓揚,還是他爸趕着他過去問工作上的事。
吃飯的時候,他瞥了幾眼也不确定韓揚知不知道是他和餘應榮打過電話的事。
慶幸的是,韓揚只是正常給他說了些現在的進展,語氣很平常。
這不禁讓他長舒幾口氣,飯都多吃了口。
韓揚擡眼看他吃的正香,這才說道:“你是不是和餘應榮還有聯系呢。”
吳建森當即差點噎過去。
一邊喝着水一邊苦大仇深地看向韓揚,眼中的怨念幾乎快要溢出來了。但是他還是不敢說這茬子事,只能笑了幾聲,連忙轉了話題,“之前聽我爹說周運老找你不痛快,現在乖些了吧。我以前就覺得這小子腦袋不靈光,沒想到過了這麽多年……”
韓揚笑了一下,左手輕撐着頭攪了攪咖啡,“看來是有。”
“哥,那不是我想啊。餘應榮逼我,我怎麽敢不就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脾氣。”
上學那會兒,餘應榮就沒個好脾氣,一點就爆,現在長大了眼見是好點了,可是誰知道呢?
吳建森惹不起餘應榮的脾氣,也惹不起他家。
要知道,餘應榮家裏有的不止止是錢。
“行了,我也沒怪你。”韓揚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反正餘應榮想知道的事,就算吳建森不說,他也能知道。
“對了,一中最近五十周年校慶,學校挺重視的,你去嗎?”吳建森想起來前幾天老師給他打的電話,“老師都挺想見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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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出了事,學校為了不讓韓揚受影響,幫他了很多,他也一直沒有機會說一聲感謝。
韓揚想了想,微微點頭說道:“你幫我給校長說一聲吧。”
——
餘岫敲了敲她哥哥的書房,推開了門。
餘應榮背對着她坐在窗邊,正在看着什麽書 ,漫不經心地出聲問道“”“什麽事?”
“哥,我聽說韓揚哥要去參加校慶哎。你去嗎?”
餘應榮支起頭想了想,嘆了聲,“現在還不是時候。”
餘父餘母還沒有完全相信他放下,所以不能急,要再等等。
“可是你總不能一直瞞着爸媽吧。”餘岫雖然可以理解她哥,但也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啊,“而且比起爸媽,我覺得你還是早些和韓揚聊聊比較好。”
最好先和韓揚和好之後,再說家裏這些事。不然黃花菜都涼了。
餘應榮咬了咬手背上的肉,看着窗外一片陽光明媚,低聲說道:“我知道,肯定會有辦法的。”
猶豫了一下,餘岫說道:“重點是韓揚哥身邊有個人你知道嗎?看樣子還不怎麽好對付。”
餘應榮偏了偏頭,逆光下他的側臉一片陰影,“情人?”
“大概吧,我不是很清楚。”
哼笑了一聲,餘應榮似乎是有些不屑,對這個人沒有一點興趣,“是又能怎麽樣。”
誰能和他比?
他反手打開了抽屜,拿出了裏面的一個小盒子,“校慶的時候這個幫我給韓揚。”
餘岫走上前拿過打開看了一眼,調侃道:“哥你真厲害,這麽久的東西你還留着。”
餘應榮笑了一下,沒有對她的話說什麽,“去吧,我還要看公司的東西。”
他回來就開始接手公司一些事,在外面快十年了,一切都要從新開始學習。
餘岫哼了一聲,“得,這還沒過河呢就拆橋。”
面對妹妹的調侃,餘應榮笑道:“放心,少不了你的好處。”
餘岫這才滿意地把盒子裝進口袋,調侃了一聲轉身出了書房。
正當她邊哼着歌邊往外走,下樓的時候去卻直直地遇上了剛回來的餘母何葉枳,“啊,媽。”
何葉枳是典型的女強人,和她丈夫在公司雖然名分上有些差異,但地位實際上是不分上下。
現在四十多歲了,依舊明豔無比,姿色不減分毫。
從餘岫餘應榮就可以窺探出她年輕時該有多漂亮,特別是餘應榮,誰見了都會覺得是繼承了她九分的絕色。
她似乎是剛剛從公司回來,手上還拿着些文件,看着餘岫的樣子,問道“要出去?”
餘岫點了點頭。
“你哥最近沒幹什麽吧。”
“沒有沒有,他現在還在書房呢。”
何葉枳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餘岫撇了撇嘴,“您幹嘛也跟爸一樣啊,非這麽逼他。難道我哥以後每喜歡一個人,你們都要把他送出國嗎?”
“你這話說的。”何葉枳文件放在一邊,坐在了沙發上,“我們家也不是那麽不開明,就算他找任何一個家境普通的女孩子回來都是好的。”
卻唯獨不能男的。
餘岫心中默默添上這麽一句。
老一輩人的觀念不容易改變,而且像他們這種有權勢的,習慣了自己說一沒人敢說二,就更不容易了。
餘岫坐在她旁邊,試探性地問道:“難道我哥要一輩子不見韓揚哥?”
“生意場上誰能一輩子不見誰。韓揚也不是個普通孩子,肯定日後要有交際的。”何葉枳拿起水杯,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只要不過分,我們也不會不讓他們見面。”
何況餘應榮出國八年,他還能那麽喜歡韓揚?
這一句話她沒有說,因為她還是難以将自己的兒子喜歡男人這件事說出口。
餘岫靠在沙發上不知道說什麽好,何葉枳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要出去嗎?小孩子家家的,以後這些事你少管,好好上你的學。”
餘岫朝着自己母親抿嘴笑了笑,也不繼續坐了,站起身走了。
——
韓揚最近比較忙,但是還是抽空來醫院體檢了。
因為小時候生過一場重病,躺了一個來月才算好起來,所以他一直有定期來檢查。
“沒什麽問題,都很健康。就是離幾個過敏源要遠一些,你過敏比較嚴重,如果碰了,不及時醫治可能會會有危險。”
韓揚點了點頭,謝過醫生就離開了。
他回到走廊,按下電梯,一個護士從旁邊經過和他打了聲招呼,“韓先生。”
這家私立醫院大多接待的都是固定的人群,他小時候就在這裏就診,所以回國後也都習慣在這裏體檢,醫院裏的一些人也記得他。
韓揚點了點頭,算作回應。
這時提示聲響起,電梯門緩緩打開,韓揚擡眼就看見了牧澤城正站在裏面。
護士一看,連忙低頭問好,“董事長。”
是的,這家醫院是牧家名下的。
韓揚早該想到會遇見他的。
電梯門關上之後,整個空間就剩下他和牧澤城兩個人站在一起。
牧澤城側頭看來,發現兩個人站在一起時,韓揚已經比他高一些了。
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韓揚還是個他可以抱起來的孩子。
他看了一眼韓揚手中的報告,“身體還好嗎?”
“都很正常。”
“那我就放心了。”
韓揚沒有說話,電梯門也開了。
牧澤城和他走了出去,笑着說道,“應榮最近回來了,覺得很頭疼吧。”
牧澤城的父親曾認了何葉枳為幹女兒,所以餘應榮算是牧澤城的半個外甥。
韓揚正想說什麽時,卻突然想到了什麽,看向牧澤城,他也正向自己看來,眼角帶着很明顯的笑意。
他突然間明白了,“你已經知道了。”餘應榮攔車的事。
“是。”
“那我體檢的結果你應該也能知道的吧。”
牧澤城笑着看着他,答案不言而喻,其實韓揚的病歷報告在他的辦公室一直都有一份,“你說出來我會安心一些。”
韓揚微微皺了皺眉,并不喜歡自己這種被人監視的感覺,但是牧澤城看起來并不介意。
他沒有隐瞞這種明目張膽的關注,或者說他就是願意讓韓揚知道。
從韓揚再見到牧澤城的時候,他就給韓揚一種可以說是矛盾的感覺。
一方面他是溫和有禮的長輩,會表現出适時的關心照顧,一方面他又有些激烈的進攻性,像是食肉動物,擺着危險的姿勢。
如果是平常遇到這樣一個人,韓揚會覺得有趣,願意和他周旋。
可是他是牧澤城。
兩個人站在路邊,韓揚沒有關于這個話題說下去,“我回公司了。”
牧澤城輕輕地點頭,“去吧。路上小心。”
坐上車的時候,韓揚才發覺,似乎每次和牧澤城在一起的時候,氣氛好像總是比較微妙。
他是因為帶着一些偏見和敵意,就是不知道牧澤城是怎麽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