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正是發展的時候,誰……
正是發展的時候,誰也不敢松懈下來,年假一結束,公司就又忙了起來。
偏偏在這個時候,有人非要來找韓揚的不痛快。
桌上一封賀函,恭賀他的公司獲得了這屆新宙獎。
這個獎項是為了激勵國內中小企業發展由上面組織引導一些龍頭企業組合開設的獎項,每年都會挑選出數十個企業進行資助和獎勵。
獎金對于一般企業來講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更有機會得到大企業的技術支持,所以不少人都争相競争。但是韓揚卻一臉平淡地拿起了賀函,挑起了眉,“我們公司有參加這個嗎?”
說實話,韓揚并不需要。他不缺錢,也不要名,這種獎項對于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他看向裏面的內容,看到舟行兩個字的時候,突然勾起嘴角哼笑了一聲,将這張紙扔随便地回了桌上,“真是難為他,什麽事都想着我。”
顧嶼點頭道:“确實是周運将我們公司提上去的,舟行多加了一個名額,由他們親自頒獎。”
周運什麽心思,韓揚會想不到?
他有些無趣地低下了頭,看向手頭的一份方案,“既然這樣,也不能浪費他的一片要給我錢的苦心,你替我去吧。”
“明白了。”
——
周運家裏的那點事也好不容易搞定平了,這才有功夫對付韓揚。
這還是和一群狐朋狗友出去玩兒的時候,有人給他想出的法子。
“他之前不是說你沒錢了嗎?那你把錢扔給他看啊。”
雖然只是一句随便的玩笑話,但是周運卻認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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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運眼裏,韓揚就是太傲,眼裏沒點別人的影子。
可是現在的他和舟行比起來,還差得遠,至少在國內的名頭不響。正巧新宙獎要開了,他就加上了韓揚。
周運就是要到時候在臺上,親手把那些錢,像是施舍一樣遞給韓揚。
還有什麽比這還要更痛快的事嗎?
想到這裏,周運愉悅地勾起了嘴角,心裏也不禁期待了起來。
頒獎的這一天很快就來了。
周運代表舟行出席,衣着不同以往的花裏胡哨,今天好好地穿着高定的西服,坐在最前面一排的位置。
他翹着腿坐在側邊,時刻都在關注着門口,等着韓揚的出現。
在不斷交錯的人群中,沒一會兒就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不是韓揚,是他身邊的那個秘書。
不過周運也不奇怪,韓揚越不想來他就越想看見到時候他和自己同臺的樣子,總之韓揚不來也得來。
他笑了一下,招來了旁邊新找的女秘書,在她側耳說了幾句話。
顧嶼剛到會場找到他們公司的位置,一個女人就到了他身旁,精致的臉上帶着完美的微笑,“您好,我們周總裁請您過去。”
沒有任何自我介紹,似乎是篤定顧嶼知道他是誰,也篤定他不會拒絕。
可是顧嶼擡眼向前排的位置看了一眼,卻冷淡地低身坐了下去,“抱歉,我不認識你所說的這個周總。”
女秘書有些驚訝地張開了口,但片刻後也冷靜了下來,“不好意思,是我沒有說清,是我們舟行集團的周總。”
但是顧嶼也朝她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拒絕了她。
女秘書表情中露出了些不知所措,忍不住回頭看自己的老板,而周運也皺着眉頭看了過來。
一看到秘書的表情,周運就知道事情進展的不順利。
冷笑了一聲,周運起身走了過來,“顧秘書是吧,你們老板呢?”
顧嶼手中正拿着新宙獎的宣傳冊翻看着,聽見聲音看向周運,平淡地答道:”我們韓總今天身體不舒服。”
“之前沒有不舒服,偏偏今天不舒服,明天或許這場會結束他是不是就好了?”
顧嶼淡淡一笑,“人生無常,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您今天好好地站在這兒,明天可就不一定了。”
聽到這話,周運差點一下子就爆了,韓揚也就算了,連他身邊一個小小的秘書都敢這麽跟自己說話。
還好旁邊的女秘書攔住了他,不然他很可能就動手了。
周運這才想起來周圍還都是記者媒體,他冷靜下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他不來就算了。可是舟行看在你們公司的發展,特意多設名額,你們卻只派一個秘書來敷衍,一個曾經是罪犯的兒子,我估計所有人都想看這個熱鬧,所以明天媒體會說什麽我就不知道了。”
操控輿論而已,他有的是手段。就算韓揚父親最後翻案,但是那麽多人,有多人相信那就難說了。
到時候一旦韓揚公司的聲譽不好,未來的發展也肯定受阻。
顧嶼合上了冊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一句話。
——
到了頒獎的時候,念到韓揚的名字,顧嶼從旁邊緩緩走來,等到他上去之後,周運正要上臺時卻被旁邊一個走過來的的人按住了。
他有些詫異地看過去,“爸?你怎麽來了?”
剛才他太過
周父看了他一眼,将他壓了回去,自己上了臺。
過程很快,但是顧嶼卻沒有急着下來,而是淡淡開口說道:“本來星知是不應該收這個獎的,獎金還是送給有需要的人比較好,還是十分感謝特意為我們準備,只是我們會将這些獎金全部投入慈善基金當中。”
話外之音就是他們并不需要,還順便拿着舟行的錢借花獻佛。
旁邊的周父淡笑着拍了拍手,眼神卻冷冷地看向自己的兒子。
——
媒體那邊當然也不會有什麽動靜了,周父回家更是又把周運罵了一頓,這把周運郁悶地不行,所以在健身房遇見韓揚的時候都沒多少勁。
當時韓揚正在跑步機上,看見周運湊了過來只是看了他一眼也沒什麽反應。
周運冷哼了一聲,“你還真是悠閑,不是說你不舒服。”
“是,我看見你就不舒服。”韓揚一邊跑着步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周運靠在身後一臺空閑的跑步機上,“那真是可惜,我還就站在這兒了。”
韓揚停下了跑步機,拿起旁邊的毛巾,看向周運,“你真的很煩。”
周運勾起嘴角,“要不然,你叫我一聲運哥,服個軟,以後我也就不找你麻煩了。”
聽完韓揚冷笑了一聲,“你先把姓改了,再去我爸的墳前磕三個響頭,也不是不能收你這個兄弟。”
還沒等周運說什麽,韓揚又說道:“算了,你去也只是髒了我爸的墓地。”
說完他就直接走了。
看樣子是韓揚已經知道當時會場的事了。
——
周運回到家裏的時候,客廳的燈開着,周運看見那裏不止坐着他爸,還有另外一個人。
稍微走近了些,繞過文竹,他就看到了那裏坐着的人是誰。
對方擡起眼看過來的一瞬間危險的眼神,讓周運感覺整個頭皮都在發麻。
周父看了他一眼,“還愣着幹什麽。還不跟你牧叔打聲招呼。”
平常伶俐無比的嘴這時就像被封住了一般,周運強忍着緊張,結巴地說道:“牧,牧叔。”
牧澤城并沒有回話,淡淡笑着看着客廳角落的魚,眼中卻沒有一丁點的笑意。
周父笑了一聲,打着圓場,“澤城,他們小孩子間鬧着玩的,又是男孩,之間小打小鬧的,你別在意。”
“你知道韓揚的父親去世,那現在就只有我能照顧他了。”牧澤城轉過頭看向周父,“小打小鬧是沒什麽,兩個人之間有摩擦、以自己的方式解決問題也是正常,但是我不想有人欺負韓揚。”
“那不能那不能。”周父連忙擺了擺手,“你不知道,每次雖然是周運這混小子和韓揚對着來,但是每次都是他占下風,那以前初中高中打架,還不是周運輸了。韓揚多聰明的一個孩子,不會吃虧的。”
“他是聰明。”牧澤城笑了起來,“但是有人來找麻煩那就另當別論了。”
“我肯定好好教訓周運。澤城你放心吧。”
聽到這而,周運才明白過來,原來牧澤城是替韓揚讨說法的。
他氣的不得了,但是又不敢說話,只好縮在角落等牧澤城走後才敢走到他爸身旁,從窗邊看着坐車離開的牧澤城。
“你說牧澤城什麽意思啊。”周運被訓當然有些不服氣,也只敢跟周父抱怨一下,“他跟韓揚又算的哪門子親戚,非親非故的。”
周父瞥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牧澤城以前養了韓揚有幾年,真當幹兒子養,感情深這呢。要是真非親非故,靠着點韓揚他爸那個老朋友的情分,他能來找我?”
說着說着他又罵起來了,“你真是沒半點出息,以前上學時候跟韓揚幹幹不過,現在離譜的給人家送錢。你這些日子也別再去找韓揚麻煩,在公司好好磨練磨練。”
“我那是要羞辱他。那點錢算什麽啊。”只不過最後反過來了,“而且不是您說不能讓韓揚起來的嘛。”
“确實是不能。”周父緩緩擡起頭,這時候已經看不到一點牧澤城的車影了,“他發展的太快了,比他父親還要厲害一些。”
他似乎在思考着什麽,周運在旁邊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敢說話。
“說起來,最近餘應榮是不是要回來了。”
“不知道。”周運搖了搖頭,“他不是因為當初和韓揚那事兒打發出國呆八年嗎?”
“就是今年了。”周父嘆了口氣,“他一回來,肯定會幫襯着韓揚的。”
“不會吧,他們當時不是鬧得挺厲害的嘛。”
反正即便到了現在周運還是覺得有些不敢置信。還好自己喜歡的是女人,不然差點被打斷一條腿的就是他了。他爸那可是說到做到。
周父嘆了口氣,拍了拍周運的肩膀,低聲說道:“不管怎麽樣,你把公司裏的事搞好就行了。”
不久,就到了春天,街上的花也都開的差不多了。
韓揚的公司正常運轉着,裏面的員工每天都忙忙碌碌着。沒有人來找麻煩,韓揚生活得還算比較輕松。
但是另一邊,一個身材高挑的男人,戴着帽子穿着休閑服緩步走出了機場。
高挺的鼻梁架着一副黑色墨鏡,左耳的十字形耳墜在陽光下反射着微弱的光芒。他摘下了帽子,擡起頭看向晴朗的天空,勾起了嘴角。
不一會兒,一輛黑色高級轎車就緩緩停在了他的面前。
然後就從裏面下來了一個人,手上戴着白手套,替他拉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