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酒吧?鴨店?
“哥,我回來了!”
“嗯!”程鋒雖然面無表情,但是聲音聽上去卻很溫柔。
“毛毛少爺?夫人!毛毛少爺回來啦!毛毛少爺快進來!”
“劉媽,你別再叫我毛毛了!別扭,呵呵!”程傑的眼睛笑成月牙形長長的上睫毛和下睫毛交織在一起帶着眼角處的幾條淺淺的笑眼文看上去可愛極了。
“你還知道叫我一聲劉媽呀!哪有你這一走就是一年多都回家的!你還知道家裏有個劉媽呀!”剛才還笑臉盈盈的老婦人現在居然酸着鼻子哭起來。
“小傑!”一個身形瘦弱皮膚蒼白的女人轉動着輪椅從裏面的房間裏轉了出來,腿上蓋着一條米粽色的毯子,露在外面的一截腳踝纖細無力,幹燥的皮膚松松垮垮的裹在骨頭上似乎有些透明感。
“媽,我回來了!”程傑朝女人走過去蹲在她面前,女人握着他的手眼睛有些濕潤。
“媽,你別哭,身體受不了!”程傑笑着注視着女人從頭頂一直看到手指。
女人一手握着程傑的手一手慢慢的撫摸着程傑的臉,程傑感受着女人指尖涼涼的觸感低下眉眼女人手腕處一道深深的傷疤極不協調的橫在上面,硬生生的闖進程傑的眼裏。
“媽,小傑,飯菜都涼了先吃飯吧。”程鋒端着碗湯朝餐廳走去。
程傑站起來推動女人的輪椅,女人的手始終都沒有松開程傑的手。
母子三人坐在長桌上用餐,卻都不說話。程傑默默的嚼着飯,女人臉上少有的笑容看着程傑。
“小傑,回來吧!別在外面住了!正好也能幫幫你哥管理公司!”
“我再想想。”程傑低下頭。
“別生你爸爸的氣了,他也是為你好!”女人繼續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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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傑沒有說話,只是往嘴了送了一口湯。
“媽,小傑想回來的時候自然就會回來,你別催他。”程鋒夾了了一塊排骨到女人碗裏,女人朝他笑了笑。
“老……老爺!老爺回來啦!老爺回來啦!呵呵”劉媽第二聲叫的格外大聲起來。
程傑怔了一下然後慢慢的放下碗筷,剛從椅子上站起來正好迎上程偉豪。看到程傑的程偉豪也是微微一愣然後馬上恢複平靜,用手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用居高臨下的口氣說,“想明白了?”
程傑冷冷的對上他的眼睛依然溫和的答道,“還沒。”
“沒有出息的廢物!”程偉豪一拳重重的砸在門框上。
“媽,我先走了!”程傑抛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程家豪宅,任憑身後誰的哀求他也聽不到,是不想聽到。
轟隆隆轟隆隆
楊曉天歡快地走在去“存錢”的路上,剛走到巷口沒到的地方就聽到前方轟隆隆轟隆隆有機器作業的聲音,本能感到有點不好,于是小跑起來,就在沖出來的一剎那差點沒讓楊曉天哭出來。
“我去!錢啊!錢啊!”
楊曉天撒野子沖了過去,也不管人家施工單位讓不讓進更不管那掄着大鏟子的抓鈎機。這頭楊曉天正要往裏沖,那頭一監工就直接把他給攔腰給抱了起來往後一甩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什麽不想活啦,什麽不要命啦之類之類的。不怪人家監工不講理,人家正在施工你沖進去那不是找活埋呢嗎!楊曉天真是有苦說不出啊,看着自己藏錢的小二樓在大鏟子的摧殘下嘩啦嘩啦兩三下就垮了下來自己的心啊都要涼透了。我的錢啊!我勒着褲腰帶攢的錢啊!楊曉天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的直轉圈好不容易熬到人家施工結束,一陣風一樣的沖了進去,開始用手翻石塊,大的翻不動就用鋼筋撬,忙活到大半夜裝錢的盒子是沒找着,手上胳膊上腳脖子上大大小小的口子倒是沒少劃。楊曉天洩了氣的坐在廢墟上,臉上左一道黑右一道黑邋裏邋遢的樣子就像個剛從垃圾袋爬出來的流浪狗。
夜風吹起楊曉天的一绺頭發,頭發在空氣中左搖搖右擺擺就像螞蟻的觸須一樣。楊曉天扔了塊石頭又踢了一腳坐着的大石塊,俗話怎麽說的,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縫。楊曉天一個沒站穩滑了個大屁蹲兒,本來就瘦身上沒什麽肉再加上滿地的碎磚頭硬碰硬那得多疼啊!楊曉天咧咧嘴忍了忍站起來拍拍褲子垂頭喪氣地離開工地。
程傑從程家豪宅出來的時候天還沒黑,來的時候就是走來的回去的時候也得走回去,于是漫無目的的閑晃着,走到自己別墅附近的時候天都黑透了。程傑叼了根煙也不想回家,看了看表時間還早便想去酒吧喝兩杯。住在這裏也快小一年了,附近有什麽可以消遣娛樂的地方程傑還真是一無所知,今天也就算是熟悉環境了,程傑就這麽想着便轉進了一家不甚起眼的小酒吧。
酒吧房屋有點下沉,程傑就順着階梯往下走,刺耳的音樂聲震的他腦袋有點暈。程傑找了個離舞池最遠的一個座位坐下要了杯威士忌住着下巴半睜着眼睛看舞池上的人跳舞。程傑這種高富帥的優良品種本來就是走到哪裏都是會引人關注的對象,到了這種低檔酒吧更是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一些長期混跡于這個小店的并且認為自己長的很帥的地皮小流氓更是挑釁般的過來找茬。
“呵~我說兄弟,看您這身段不像是來我們這地兒的主兒啊!”一個染着黃毛的小流氓坐到程傑旁邊的高腳凳上,手很不老實的放在程傑的衣領上做輾衣領的動作然後又做了個撣灰塵的動作。
程傑翹着的二郎腿蹬了一下吧臺,高腳凳很聽話的就轉到了小流氓面前。程傑一只手握着杯子胳膊搭在吧臺上,一只手搭在翹起的二郎腿上,那氣場一下就出來了。小流氓警惕的皺着眉頭看着程傑。程傑只是微微的笑着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聽着杯中的冰塊叮叮當當的撞着杯壁。
“四海皆兄弟,什麽身段不能來啊!對嗎兄弟!”程傑朝小流氓舉舉杯,“來一杯?我請!”程傑招呼服務生再來一杯。
小流氓愣愣的看着程傑,沒見過這麽大方的人。
人的外表固然重要,但是人的內在更重要。程傑就是用他那無人能敵的人格魅力成功俘獲了小流氓的心,三兩分鐘便讓小流氓對他放下了戒心并且還與程傑稱兄道弟起來。
“程哥,你知道嗎,我以前從沒見過你這麽有意思的人。穿的這麽體面還能跟我們聊的這麽開,嗯!兄弟交你這個朋友啦!”小流氓哈哈大笑着。
“衣服就是張皮,脫光了澡堂子裏一泡都一樣!”
“對對對,哈哈哈!幹了!”小流氓一口把杯裏剩下的酒都倒進了嘴裏咽了下去。
“程哥,我想問你個事啊!”小流氓明顯有點醉了。
“嗯,你說!”程傑抿了一口酒。
“你是不是知道我們這家店裏的寶貝慕名而來的呀!”小流氓湊到程傑身邊。
“寶貝?”
“嘿!給你說實話吧,這店其實是個鴨店!有個小子長的那叫一個俊,有都是大老板老遠道來就為看他一眼。嘿嘿。他可是店裏的花魁!”小流氓的胳膊搭在程傑的肩膀上,還超級俗氣的翹起了大拇指。
“花魁?”程傑疑惑的聽着小流氓滔滔不絕的繼續吹捧那花魁如何如何,好奇心還真被他給勾起來了,這本來打算喝完這杯便回家的,看了眼表離十二點也快了就等等看吧。
十二點的鐘聲一過店裏果然安靜了下來,剛剛舞池中的人們自動讓出舞臺等待主角的到來。程傑盯着舞臺感覺自己就像古代為睹絕世名妓的傾城容貌的纨绔子弟,不禁笑了起來。話說程傑并沒覺得那所謂的花魁有多美有多俊,就是個白白瘦瘦的男孩子面容跟其他人比起來确實高了一個程度,但是充其量也就是清秀所以也沒引起程傑多大的興致。
“程哥看到了吧!是不不錯!不過今天程哥你來了那小子就得邊邊站了!”
“喂~你這話說的!”程傑覺得這話聽着特別扭,于是不理那小流氓準備離開。
“青子!”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程傑的耳朵,不過找了一圈沒找到出聲的人。那個叫青青的人便是那花魁,聽到有人叫他馬上就沖了出去。程傑覺得奇怪尋着青青的背影也跟了出去。轉了幾個彎穿過廚房程傑跟到了後巷。這一出來還真是神清氣爽,雖不算是月朗星稀但是空氣比酒吧裏清新多了。程傑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後吐了出去。
“嗚嗚~青子!我廢了!”
程傑趕緊屏了一下呼吸支愣着耳朵湊過去,越聽越耳熟。
“咋了?”
“錢!沒了!八百塊!沒了!”
這是說啥呢,程傑繼續往前湊,湊到牆頭伸頭一看,呵,真是熟人,楊曉天!可是他現在正趴在那個叫青青的肩頭不知道是哭了還是怎麽了。真讓人懷疑他們倆人到底是個什麽關系。雖然程傑知道聽牆根不對但是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鬼迷心竅了,一聽着楊曉天的聲就也想出去跟他唠兩句。于是繼續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