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君清予靠在他懷裏問道:“我們什麽時候回家?”
“想家了?”
君清予想了一下,倒也不是說想家,他對家這個概念就跟模糊,且別墅那邊頂多算是一個住所,他只是想和傅遠川一起回去而已。
君清予說:“感覺這邊沒什麽意思。”
傅遠川摸摸他的頭,放下飲品把人往上抱了些,“再過幾天,聯邦那邊有人過來簽署協議,等弄完之後就可以回去了。”
“結束了嗎?”
傅遠川點了點頭,“聯邦內鬥不斷,托迪斯和其他元帥那邊的戰況基本平穩,簽署協議以後,後續的事就是聯邦內部自己解決了。”
算算時間,差不多幾個月的時間。
如果不是聯邦內鬥擾亂節奏,可能遠不會結束的這麽快。
君清予彎了彎眼睛,握住他的手說:“內鬥的這麽及時,我都要猜你在免戰派那邊有人了。”
“有。”傅遠川在小魚面前不避諱這些,“簽署協議的時候讓你見見。”
君清予只是随口一說,沒想到居然還真的有,而且,就現在看來是可以影響戰局的,應該地位也不會很低。
不管是怎麽安排進去的,有能說的上話的人就好。
見不見的倒是無所謂,他不想摻和進去這些事。
無論如何,戰争會提早結束對帝國而言肯定是好事。
總控室內十分安靜,見君清予不說話,傅遠川輕聲問道:“累了?”
“沒,我在想以後的事。”于滿卿被抓,相當于原文最後一個重要劇情點結束,回去之後便是處理貴族以及上一任帝國領導人留下的爛攤子。
事情還不少,短時間內可能也不會有出去旅游的機會了。
最起碼是不能離開帝國,這樣的話……
“我們回去以後可以把甜品店重新開門。”簽署協議之後,帝國也不會再把果蔬給聯邦,這樣一來帝國能供應的果蔬會更多。
再加上不會有人故意惹事,甜品店也不用像以前那樣遮遮掩掩,只是泉水的事依舊不能暴露,簡單使用泉水,或者直接用空間的果蔬和星際果蔬混賣也是可行的。
這樣還可以讓別人看店,他也不用太忙,還有店內的一些系統以及點餐機都要換一批。
之前為了防着傅城雨,連點餐機用的都是最原始的一款,現在就不用考慮那麽多。
不想在權利中心打轉,開個店,閑暇時間去看看,想想也挺悠閑的。
“都行,聽你的。”傅遠川不會給小魚安排必須要做什麽,萬事小魚自己開心就好。
君清予聞言笑了,“你就不怕帝後開個甜品店會有人背後嚼舌根嗎?”
“嚼舌根?”傅遠川想了想,“說什麽?說帝後沒架子,太親民?又不是什麽壞事。”
君清予一愣,感覺傅遠川說的有點道理的感覺。
而且,甜品店一開始出現還是以帝國元帥和元帥夫人的名義呢,兩者之間好像也差不太多。
傅遠川輕撫着小魚的長發,“你不用被身份所拘束,想做什麽都可以。”
他會盡最大努力,給小魚該有的地位和自由。
君清予環住他的脖頸,歪了歪頭,“這麽好嗎?”
“我盡量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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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品中的冰塊漸漸融化,傅遠川動作極輕的将睡着了的小魚放在床上,正要躺下,突然蹙起眉頭,轉過身壓着聲音咳嗽了幾聲。
君清予隐約聽到了什麽,他皺起眉頭,眯起眼睛看着聲音傳來的方向,“遠川?”
“沒事,嗆了一下。”傅遠川輕拍着他的後背哄道:“睡吧。”
君清予也累了一天,這段時間為了研究試劑他都沒怎麽休息,今天更是連軸轉,解決完機器人又開始弄甜品,也該睡會了。
深夜,傅遠川查看着于滿卿的個人信息。
包括他從出生到最近更新的全部信息都囊括在內,信息顯示,于滿卿就是生于帝國長于帝國,跟聯邦半點關系都沒有。
可另一份機密文件,卻是關于于滿卿在聯邦的部分信息。
前面,是施凱辛查到的,後面是聯邦那邊的人傳過來的。
單看前一份資料,根本無法敲定于滿卿的身份有問題,想想也是,但凡身份信息不完善,有絲毫漏洞存在,他都不能安然活到現在。
還沒看完細節,光腦消息閃爍。
【部分信息被銷毀,可能是為了送人去帝國做的準備,但就這些應該也足夠定罪。】
傅遠川:【嗯,辛苦。】
【不是吧哥?跟我還這麽客氣?還要什麽信息資料你說,我都給你翻出來。】
傅遠川:【不用,夠了。】
【行吧,那過幾天見。】
傅遠川:【嗯。】
将聯邦這部分信息資料轉給施凱辛,傅遠川放下光腦,攏了攏懷裏的小魚閉目休息。
次日一早。
君清予坐在床邊吃早飯,傅遠川有事要忙,連早飯都沒吃就出去了。
傅遠川離開沒多久,外面便傳來了施凱辛的聲音,“夫人?你醒了嗎?”
“進來。”
施凱辛走進來,笑着說:“今天有什麽安排嗎?元帥說要是無聊可以由我帶你出去在這轉轉。”
君清予搖了搖頭,他來着這麽多天,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房間,也只有在昨天的時候出來了,駐紮地不小,但他對出去走走沒什麽興趣。
施凱辛見狀也沒多勸什麽,想了想說:“對了,路晚九那些人的處理結果出來了,降級的降級,轉文職的轉文職,都分到其他元帥手底下去了。”
轉文職比降級要嚴重的多,前者要是在星際戰争中立下功勞還可能升回來,但文職基本上沒什麽可能。
君清予吃着小塊蘋果,“都?”
“對,都。”施凱辛解釋說:“于滿卿聯邦卧底身份坐實,再加上當時對您的态度有問題,元帥處理的很嚴肅。”
“嗯。”
降職了也好,省的帶着個軍官的頭銜就目空一切。
君清予見過的元帥都沒什麽架子,普通士兵也向來恭恭敬敬,唯獨中間這些不上不下的,事多還愛管閑事。
原本是陛下直系軍團的,現在轉到別的元帥手底下,以往的經營全部煙消雲散,他們才有的愁呢。
君清予吃過早飯,慢條斯理的喝着果汁,問道:“你怎麽沒去開會?”
施凱辛的軍銜在這擺着,據他所知,軍官好像都去了吧。
“我留下來保護你啊。”施凱辛說的理所應當。
君清予:“……”
如果所有軍官都參與的會議,但施凱辛沒去,那是不是四舍五入他算是被排除在權利圈之外了?
君清予挑了挑眉,“你就沒有一點降級的危機感?”
“沒有啊,只要我保護好夫人,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被降級的。”
施凱辛看的可明白。
“……”
聽着施凱辛的話,君清予一時之間都想不出該如何反駁。
施凱辛見他不說話,嘿嘿一笑,“夫人你不會降我的級對吧。”
“遠川要降你的級,我也攔不住。”君清予有權利這麽做,但他不會摻和這些事情,要不然之前那幾位軍官不用傅遠川開口,他自己就能處理,沒動手就是因為不想摻和。
“攔得住,只要夫人不同意,元帥也不能降我的級。”
君清予指尖一頓,隐約察覺到些許不對,施凱辛這話有問題……
糾結片刻,君清予沒有直接問,而是就着這個問題解釋道:“就算我和遠川平級,優先權還是在的,他先說降級,我說不許降,也會按照先下的命令執行。”
施凱辛說:“改了,元帥把優先權這項廢除,萬事以夫人為主的。”
這樣改動,甚至可以說是傅遠川把他的權限放在了君清予後面。
君清予蹙起眉頭,這更奇怪了。
以往皇帝與帝後之間從來不是平權,帝後甚至可以說是宴會背景板,除了宴會以外,其他時間都只會待在皇宮內,地位高是真的,手上沒權也是真的。
而且,現在帝後和皇帝平權,這個改動就顯得有些奇怪。
表面看似沒什麽問題,但或許是出于職業敏感,君清予想了想說:“除此之外,還有什麽其他安排嗎?”
頓了頓,他又說:“關于權限調動這些。”
“嗯……沒有了,只有這一個比較大的變動,怎麽了嗎?”施凱辛見他面色不對,這好像不是知道這個消息開心的意思。
“沒事。”君清予捏了捏眉心,“可能是我想多了。”
坐了一會,君清予靜不下心,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習慣,索性起身說:“出去走走吧。”
“是。”施凱辛記得傅遠川的叮囑,把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拿下來,“夫人。”
君清予接過随手披在身上,大廳裏空無一人,外面的精神力散的差不多了,應該是都安排回自己宿舍修養。
大廳雖然有座位,但和宿舍床鋪比起來還是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走出門,君清予看着入目一片雪白的樣子怔了怔,下雪了?
他罕見的能在溫度中感覺到一絲冷意,當人魚久了,都不知道冷是什麽。
伸出手,落在手心的雪花不會瞬間融化,外面的雪不小,要不然也不會這麽短的時間就積了一地的雪。
有人專門負責清掃路上的雪。
施凱辛撐着傘舉在君清予頭上,“好看吧,這邊一到這個時候就會下雪,別的星球都不會有這麽厚的雪呢。”
君清予攥緊手裏的雪,弄成一個小雪球,“你經常來?”
聽施凱辛話裏的意思,似乎對這邊很了解。
“這是我老家星球,但也挺久都沒回來了。”雖然這邊雪景很美,但一旦發生戰争這邊是抵禦外敵的第一道防線。
太危險,以及重視帝國軍事發展,并不适合普通人居住,久而久之本星球的居民就都搬到另一個星球了。
“這次之後,你就可以經常回來。”君清予想着,要是傅遠川的人在聯邦控權的時間長,那戰争便不會再有。
最起碼是很長一段時間內。
邊說着話邊往前走,君清予手裏的雪球已經逐漸成型,他穿書前經常會遇到下雪天。
只是他出門便是有任務,雪天會加大他暴露的可能,所以他并不是很喜歡雪,也對一些和雪有關的玩鬧方式無感。
但他現在可以攢一個雪球然後去和傅遠川玩打雪仗。
看着君清予攢雪球,施凱辛笑了笑說:“我之前就特別愛打雪仗,手攢雪球攢的指尖通紅,冷的都麻木了那種,往同伴衣領裏一塞,然後被好多人追着打。”
回想起以前,施凱辛臉上的笑意更甚,但頓了頓不由得有些惆悵,“長大以後就不行了,身邊都是實力不低于我的,這麽塞容易被打死。”
君清予:“……”
施凱辛這歡脫的性子應該是從小就養成了的。
君清予不會和別人打雪仗,他把手裏的雪球放在一邊,找了一處雪比較厚的地方坐下。
“是要堆雪人嗎?”
“嗯。”
施凱辛沒跟着坐下,打算一會幫忙弄個大雪球什麽的。
結果,君清予沒急着堆雪人,而是想了想,拿出光腦上網查消息。
施凱辛以為是查怎麽堆雪人,“夫人,我……”正要說他會,不用上網查的時候,意外瞥到網頁消息。
【情侶雪人怎麽堆?】
施凱辛:“……”
這就不敢說會了,施凱辛屬于是長這麽大都不知道對象長什麽樣的人。
網上大片答案,君清予沒找到特別靠譜的,便索性自己盲堆,四舍五入能看出是什麽就行。
雪人這東西說不上多難,卻也不是太簡單。
剛弄出個大概,身後傳來聲音,“在堆雪人?”
聽到傅遠川的聲音,君清予當即抛棄了雪人,仰頭說道:“你忙完啦?”
傅遠川擡手打掃掉落在小魚身上的雪,“嗯,怎麽不戴個手套,不冷嗎?”
眼見着小魚的手已經有些發紅了。
“還好。”君清予沒什麽感覺。
君清予指着眼前的成果說:“看,我堆的雪人。”
“好看。”傅遠川看着兩個雪堆,面不改色的誇贊道:“是兩個人?我和你嗎?活靈活現的,小魚手真巧。”
施凱辛:“???”
看着雪堆再看看傅遠川,我眼花了?
君清予自己聽着這誇獎的話都臉紅,站起來朝着傅遠川撲過去,笑着說:“哄我是不是?”
“是實話。”傅遠川摸了摸小魚的手,他剛從屋裏出來,這樣摸着感覺小魚的手冰涼,便握着他的手取暖。
感覺到傅遠川手心的溫度,他下意識的就想抽出來,“你不冷嗎?”
傅遠川親了下小魚微涼的臉頰,“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