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無論是從五官還是細節上,都和傅遠川隐約有些神似。
和網上長文裏貼圖的照片不是很像,也有可能是照出來的相片經過修改。
又姓傅,又和傅遠川有些神似。
君清予嘴角微抿,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記錯了,還是他從原文中看漏了什麽,帝國領導人為什麽會和傅遠川扯上關系。
耳邊一暖,君清予的思緒剎那間被打亂,他擡頭看向傅遠川。
卻見傅遠川沖自己輕輕搖了搖頭,“要是害怕的話,先坐在一邊等我。”
君清予擡手抱住傅遠川的手臂,“我哪也不去。”
不管是怎麽回事,他不可能讓那位帝國領導人有機會當面傷害傅遠川的。
雖然這裏這麽多人看着,大概率對方不會動手,但顯然不能用正常人的思路去分析那位。
君清予還是覺得穩妥些好。
帝國領導人慢慢走上前來,沒有任何寒暄,單刀直入的問道:“這就是你口中所說的元帥夫人?”
傅遠川淡淡道:“是。”
帝國領導人緩緩搖了搖頭,“我以為你是有分寸的,沒想到你居然會被情愛絆住腳步。”
“還有最近這些事,很多都有你的手筆吧。”
“我不處理你,是在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可你太叫我失望了。”
開口間的語氣都是高高在上的訓斥,君清予不禁蹙起眉頭,這人的言行舉止在他看來都很令人生厭。
而且這種長輩的口吻更是讓君清予聽着煩躁。
“難道不是你自掘墳墓嗎?”
傅遠川這句話一出,帝國領導人面上罕見的愣了一瞬。
似乎是沒想到傅遠川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否認自己,亦或者是身處高位慣了,有人當着他的面說了這句話他有些回不過神。
私底下鬧得再怎麽難堪,有些事也不會拿到明面上來,表現和諧是一直存在的。
可這次卻不一樣了。
傅遠川主動打破了表面上的平靜。
帝國領導人冷哼一聲,“翅膀硬了,想學着飛了是嗎?”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皆是一頓。
這話的指向性未免太明顯,就連君清予也忍不住蜷了下手指。
傅遠川面色平淡,搭在小魚腰間的手輕拍着,像是在安撫一樣,言語間面對帝國領導人卻是十分冷漠,“你想說什麽。”
看着他的神情,帝國領導人像是被傷到了一樣,無奈嘆息:“我們父子間,真的要走到這一步嗎?”
——‘他在撒謊’
這四個字陡然出現在君清予的腦海中,哪怕他對原文劇情的記憶再模糊,也不可能連親生父親這麽大的事都忘記。
如果用別的理由來解釋兩人面上的相似,那君清予可能還會被糊弄過去,但如果他說出父子兩個字,這個人絕對是在撒謊!
意識到這一點君清予便放松了下來,知道是假的了,自然也就不用在意他都說了些什麽。
但周圍不明真相的人紛紛屏住呼吸,連口大氣兒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驚擾到這邊的人。
他們只是來參加壽宴的,對帝國領導人的家事半點不感興趣!
更何況現在的家事還牽扯到傅遠川和最近發生的那些事,誰知道這種事聽多了會不會沒命?!
托迪斯元帥不可置信的看着傅遠川,這是在幹什麽?!
傅遠川挑了挑眉,“父子?”
帝國領導人面色漸漸柔和下來,“傅揚宏難道沒有告訴你嗎?他只是你的養父罷了……只要你認個錯,把外面那些小打小鬧都收起來,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然不會與你為難。”
這話聽着刺耳,傅遠川并不理會他的握手言和,“我很好奇,什麽樣的為難是我沒見過的?”
從生病開始,傅遠川受到的各方針對都有這位的手筆。
他就像是一個被利用的工具,在那場戰役之後,他的存在就變得無用,或許早在那時候,他就已經被宣判了死亡。
現在說這些不覺得可笑嗎?
帝國領導人笑了,“之前你生病的時候,我對你冷漠,只是給你的一點小小的考驗,你不要執迷不悟。”
他幾天前與傅遠川視頻的時候就已經明白,傅遠川已經超出自己的掌控,但實力恢複的傅遠川,哪怕是他們現在關系疏遠,他也還是想試着将他重新納入麾下。
畢竟用慣了的利劍才是最合手的。
傅遠川聞言,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麽,只一句話:“我的記憶恢複了。”
帝國領導人面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你……”
話音戛然而止,帝國領導人沉默半晌上前半步。
君清予攥起拳頭沒等動作便被傅遠川箍住了腰身。
随後只聽帝國領導人嗤笑一聲,用着極低的聲音道:“我真後悔,沒有一開始就除掉你這個小畜生。”
說完,不等傅遠川有所回應,帝國領導人轉身大步走開,“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沒有把握住,既然這樣,可就怪不得我了!”
說着,他大喝一聲:“仇柯林!”
“到!”
“打開虛拟投屏,将那些東西放出來!”
“是!”
談判失敗變臉也只是瞬間的事,仇柯林早有準備似的跑到後面,一分鐘不到,大廳內的幕布上便出現了畫面。
能來參加這場壽宴的人身份都不低,能到這個位置的能有幾個傻子,明顯看着就要出事。
可他們不想看也不行,現在走直接得罪帝國領導人,現在不走就是等一會看了什麽東西以後間接得罪傅遠川。
別人不管怎樣,他們倒是走進去了死局,看不看都是個得罪人的事,明顯現在帝國領導人是打算拿傅遠川開刀呢。
君清予對那邊的畫面絲毫不感興趣,“你和他之間……”
“不是父子關系。”頓了頓,傅遠川輕聲說:“我和他是不死不休的仇敵。”
君清予眨了下眼睛,擡手想摸摸他的頭,但又怕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這個動作不太好,便将手覆在了他臉頰上,“我會幫你的,你想做任何事,我都會幫你的。”
傅遠川眼底浮現出一抹笑意,輕聲應道:“嗯。”
“啊——這?!”
一聲驚呼打破他們這邊的溫情,君清予狐疑的看向那個方向,缺意外瞥到幕布上的視頻。
清晰的畫面之中,先是一片滿是白色的房間,房間內橫向排列四張床,每張床間隔很遠,中間擺放着各種儀器。
床上似乎躺了什麽人,各種管子以及各色的電線連接着他的身體。
畫面快速掃過,他們所有人都閉着眼睛,連心口的跳動都很細微,就像是沒有生命力那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
帝國領導人意識到不對,瞬間變了臉色,強壓着心底的怒氣喊道:“仇柯林你在做什麽?!”
然而,後面沒有半分回應,視頻還在有條不紊的播放,每一個躺在床上的人都有特寫,蒼白虛弱的面容再加上那些冰冷的研究器材,看起來就讓人萬分揪心。
“那個……那個是狄默爾少将嗎?”男人錯愕的看着視頻,不知道為什麽在幾年前戰死的少将會出現在視頻中。
“謝燃淺!謝燃淺上将也在!他不是被蟲族俘虜後自盡了嗎?”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幾位元帥也紛紛站起身來,他們的面色都不太好看,那幾張熟悉的面孔都曾是他們身邊的人!
其中一位元帥更是咬牙怒視,他在其中看見了自己之前意外殒命的副官。
“仇柯林你給我滾出來!來人!把門給我踹開!”帝國領導人站在緊閉的門前咬牙道:“人呢!?快來人!”
“傅先生,關于我副官的事,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個視頻是想說明什麽?這是實驗室嗎?之前網上盛傳的M星實驗室就是研究的這種東西?!”
幾位元帥可不會給帝國領導人什麽面子,圍堵上來開口就是質問。
“不是!你們冷靜點!”帝國領導人根本不認,“我拿我的人格擔保,我從未參與過任何實驗。”
話音剛落,播放的視頻畫面便傳來了腳步聲。
這一瞬間,帝國領導人面色慘白,“關了!把電閘拔了!管人員呢?!死了嗎!”
其中一位脾氣暴躁的元帥大喝一聲:“我看誰敢關!”
随着視頻中腳步聲的靠近,帝國領導人略顯年輕的面容出現在視頻之中,“這批的質量怎麽樣?”
“先生放心,雖然比不上第一批,但也是近期質量最好的。”
“弄出來以後把名單發給我。”
“是。”
……
交談聲停止,離開的腳步聲像是鈍器一樣,一下又一下的敲擊着在場所有人的耳膜。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輕聲道:“這就是以人格擔保,沒有參加過實驗?”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靠!那可是人!M星的消息出來我還以為是假的從未關注,沒想到——”
看到這,君清予瞬間意識到這段視頻來源這不就是妖妖所說的那段視頻嗎。
按照時間來推算,畫面上的這幾位應該是第二批實驗品,成品出來以後,被帝國領導人送去了各個元帥的軍團,只是在幾年以後相繼去世。
帝國領導人見敲不開門,自己喊了這麽久也無人上前,他隐約意識到了什麽,惡狠狠的剜了一眼傅遠川,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解釋道:“這是有人故意入侵了我的電腦程序,上傳的合成假視頻罷了。”
“不然你們想,我要是真的參與了實驗,我肯定會把自己的身份藏的嚴嚴實實,又怎麽會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進監控,留下視頻證據呢?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有些義憤填膺的人愣住了,這樣解釋似乎也說的通。
太光明正大的暴露反而會讓人覺得不對,這種事誰不偷偷摸摸的做,現在還留下了視頻,還是高清正臉的視頻,這就很耐人尋味。
帝國領導人見穩住了大家的情緒,又說:“而且,上面的那些人怎麽就恰巧都是去世的帝國軍官呢?一個外人都沒有。”
“實驗這種東西有不确定性,包含人在內的實驗更是變故良多,如果按照視頻來講,這些人都在同一天活下來,那這實驗成功的概率是不是太高了一點?百分之百?誰能做到啊。”
“他們為了摸黑我,都忘記把實驗的失敗包含在內了。”
言外之意就是,那些人的臉都是後期P上去的,真正的實驗不可能畫面內的所有人都存活,肯定會有人去世。
君清予淡淡道:“你沒參與實驗怎麽知道變故良多?”
帝國領導人嘴角的笑意一斂,“我只是做個假設。”
不等君清予再說什麽,帝國領導人突然發難,“我倒要問問你們,參加我的壽宴,帶這麽多人過來是想做什麽?讓我猜猜,你該不會把整個軍團的人都帶了過來吧?”
君清予沒理,裝聽不見。
帝國領導人叫了那麽半天都沒人過來,顯然是已經被控制住了,包括裏面那位。
不出君清予預料的話,很有可能施凱辛就藏在那裏面,等仇柯林進來制住他,然後播放了提前準備好的實驗視頻。
但就想依靠這個踩死對方還是有些困難的,現在軍團進與不進,都不好收場。
然而,傅遠川不躲不避,直面帝國領導人的問題,“自然帶來了。”
他說的這麽理所當然,帝國領導人反而愣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同一時間看向傅遠川。
這個時候帶着軍團過來,想做什麽已經十分明顯了。
難道他不在乎名聲了嗎?實驗室的事還沒坐實,還沒有完完整整的落在現任帝國領導人的頭上,直接帶軍團圍了帝國皇宮,這事說不過去。
帝國領導人挑了挑眉,咬牙道:“傅遠川,你想幹什麽?”
傅遠川像是在打報告一樣,一板一眼的回應道:“我收到消息,帝國皇宮內混入蟲族,為了保護您的安全,我特意派遣軍團将帝國皇宮團團圍住,只等甕中捉鼈。”
“笑話!哪來的蟲族!”帝國領導人冷聲說:“這裏還有這麽多元帥在呢,勸你冷靜,可別做出什麽讓自己抱憾終生的事!”
傅遠川渾然不理他的挑釁,“趁現在還來得及。”
帝國領導人一愣,“什麽?”
“這就是你最後的遺言。”
君清予茫然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便見傅遠川拿出放在口袋裏的手,搭在了他的腰上,順着傅遠川手上的力氣動作,變成了背對着帝國領導人那邊,他什麽也看不到了。
耳邊只聽傅遠川說了一句:“施凱辛。”
下一刻,君清予埋首在傅遠川懷中,耳朵同時也被捂住。
尖銳刺耳的轟鳴聲在同一時間響起。
繞是被傅遠川保護的很好,君清予也聽到了響動。
其他人毫無防備之下皆是一顫,回過神來連忙捂住自己的耳朵。
“這是在幹嘛呀?!”
“快停下來!快停下來啊!”
“我的天……這聲音……”
夾雜在細碎的吵鬧聲中,悶聲的痛呼顯得不是那麽的明顯。
衣服破碎撕裂的響動也只是轉瞬即逝。
傅遠川冷眼看着那人的變化,面上卻沒有絲毫變化,眼底的殺意醞釀,然而此時,尖銳的聲音似乎有所降低。
耳朵上的暖意讓傅遠川一愣,低頭卻只能小魚淡金色的頭發,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溫柔。
當這刺耳的聲音逐漸便小,沒有完全消失,但也沒有剛才那麽尖銳。
哪怕有所轉變,在場所有人也都還是暈暈乎乎的回不過神來。
這時,突然有人倒吸一口涼氣,指着前面大聲喊道:“你們快看!”
“這——!?”
“怎麽回事?哪裏來的蟲族?!”
隐約聽到聲音,君清予偷偷從傅遠川懷裏擡頭瞄了一眼。
剛才帝國領導人站立的位置不見人影,只剩旁邊破碎的布料,以及趴在那的通體黝黑的蟲族。
蟲族似乎很虛弱,剛才的聲音對蟲族有着極強的攻擊性,它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時不時的發出一聲細碎的鳴叫,意味着它還活着。
帝國領導人在衆目睽睽之下,變成了一只蟲族。
意識到這一點,君清予懸着的那顆心安定了下來,他就說,傅遠川不可能會只想着靠那條視頻便将帝國領導人拉下來。
卻原來這人早已不是人了嗎?
這麽多雙眼睛看着,哪怕對方恢複人形,也無法狡辯他已經與蟲族結合的事實。
那顆裝着蟲族的人魚蛋,與M星實驗室有着密切聯系,如果沖他蟲族與人魚是實驗的一環,那人與蟲族,怕是也早在實驗名單裏了。
如果實驗可靠,帝國領導人親身參與實驗也是有可能的,畢竟蟲族的壽命,是星際已知生物中最長的。
手裏緊握着的權力太誘人,他不想早早死去,所以參與了這項實驗。
理清了其中的緣由,君清予默默地收回視線,打算重新躲進傅遠川懷裏。
然而剛藏回來,耳朵上幫他擋着聲音的手便跟了過來。
君清予一愣,傅遠川一直幫他捂住耳朵的話,那他剛才的動作豈不是……不僅是被發現,還得是傅遠川主動擡手躲開才能不擋住他的視線。
意識到這一點,君清予小心翼翼的擡眸,果然撞進一雙含笑的眸子。
回想着剛才自己幼稚的小動作,君清予忍不住抿起了嘴角,輕哼一聲,低下頭去不理他。
傅遠川輕輕拍着小魚的後背,哄道:“害怕嗎?”
君清予沒有擡頭,在他懷裏搖了搖頭。
雖然大蟲族跟藏在蛋裏的小蟲族有所差別,但本質上還是一樣的東西,小的都見過了,也不會被大的吓到。
帝國領導人變成蟲族的畫面太震撼,讓所有人都回不過神來。
傅遠川卻沒給他們太多反應時間,“施凱辛。”
聽到聲音,後面的門打開,施凱辛拖着仇柯林走了出來。
邊走,施凱辛邊揚聲道:“帝國領導人被蟲族蠶食寄生,與蟲族融為一體,元帥得知消息以後想公之于衆,但奈何只有紙上信息難以服衆,所以特意安排在衆人面前讓他恢複蟲族樣子,讓大家親眼看見。”
“現在,如大家所見,有什問題可以提出來,我會一一解答。”
丢下仇柯林,施凱辛坦然面對所有人狐疑的目光。
大家雖然好奇,但也不是傻子。
你現在問,不就代表對這件事有質疑,在質疑傅遠川的所作所為嗎?
帝國領導人都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變成了蟲族了,還有什麽可質疑的?
眼見為實已經足以證明一切了。
根本沒人開口,包括那些元帥也是,他們在戰場上擊殺蟲族,多少身邊的兄弟死于蟲族的蟲鳌之下,那都是血淚,他們對蟲族深惡痛絕。
眼見現在帝國領導人變成蟲族,他們努力奮戰為了保護的帝國。
居然腐爛破敗到這種程度!
甚至連帝國領導人被蟲族寄生他們都沒有發覺!
每一位元帥的臉上都有着前所未有的沉重,反思,卻也哀悼着同伴的逝去。
所有的付出都好像變成了一場笑話,他們每個人都是這場笑話的譜寫者。
托迪斯元帥張了張嘴,他也震撼帝國領導人變成了蟲族,但現在不是讓他感慨的時候,他問道:“剛才視頻的實驗是怎麽回事?”
施凱辛點了下頭,解釋道:“諸位熟知的那些軍官,都是從實驗室走出去的。成功的實驗品會被帝國領導人以各種方式安插在諸位元帥的軍團之中。”
“據我猜測,他是想當做眼線培養,因為實驗出來的人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精神力方面都是頂尖的,在不知道他們如何出現的前提下,大家會把他們當成優秀人才培養。”
“更方便在諸位元帥的軍團中謀求高位,也更好為他辦事,只是實驗破壞了身體,他們活不長久,所以才會有死亡消失的事。”
幾位元帥聽到這紛紛沉默,印象中出生入死的兄弟變成了帝國領導人埋伏在身邊的眼線,這個變化任由誰一時半會間都回不過神來。
仇柯林茫然的坐在原地,他也驚詫于實驗的事,但他效忠于帝國領導人。
仇柯林大聲喊道:“不是!不是的!他在撒謊,傅先生并沒有跟蟲族有任何來往,他是被人陷害變成蟲族的!”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變成蟲族,還狡辯什麽呢?”
“就是啊,真無語,沒想到帝國領導人都是蟲族,天天還嚷嚷着打蟲族給同胞報仇。”
仇柯林搖了搖頭,辯解道:“不是這樣的!有一種東西,只要附着在人身上五分鐘再控制啓動,就可以完成蟲族寄生,加以聲波攻擊,催化蟲族寄生,使得剛完成寄生的人變成蟲族的樣子。”
“真的假的?我怎麽不知道還有這種東西的存在。”
“沒聽說過……”
都不用傅遠川說什麽,便有其他人反駁。
聽着多方反駁,仇柯林咬了咬牙,說:“那是實驗室裏出來的實驗品。”
嘈雜的聲音頓時安靜了下來,剛才大家都看見實驗室是什麽樣的了,連人都能參與實驗,仇柯林說的這種東西未必不會存在。
“而且,附着定位要在很近的地方,排除我身邊的人,只有剛才和傅先生說話的傅元帥能做到,啓動的時候也不能離開太遠,傅元帥如果從事情發生到結束一直沒有離開,那控制器肯定還在他身上。”
頓了頓,仇柯林站起身來說:“只要檢查一下傅元帥身上有沒有控制器,就知道傅先生究竟是真的被蟲族寄生了,還是被害的!”
君清予聞言頓了頓,神色流轉間不知道想了些什麽,伸手在傅遠川口袋裏摸索着。
施凱辛冷哼一聲,“堂堂元帥,是你說查就能查的?”
旁邊有人小聲嘀咕,“真有這東西?這玩意實驗出來幹嘛用的?”
“誰知道呢,人好歹能增強實力,弄這個……想不明白。”
仇柯林聽到後臉色不太好看,這東西原本是打算用在傅遠川身上的,在M星出事的時候丢了,本以為在星盜手裏,沒想到在傅遠川這!
仇柯林說:“我的光腦與控制器有特殊聯系,在靠近控制器的時候會亮紅燈,如果你真的沒問題的話,應該不介意我查一下吧?”
仇柯林獰笑道:“畢竟元帥應該也不想自己平白無故擔了這麽個罵名。”
緩緩站起身的仇柯林,神色挑釁的看着傅遠川,舉着光腦就想上前。
“搞笑。”施凱辛上前抓住他,“你效忠的人是蟲族,我覺得應該順道也查查你是不是蟲族。”
沒有指控仇柯林的直接證據,施凱辛不好在裏面就把人抓起來,讓外人看起來不好解釋,畢竟這也是位軍官。
但現在他要是敢動手,施凱辛自然會把他壓下去。
“滾開別碰我!”仇柯林掙紮着喊道:“你不心虛你為什麽不讓我查?!根本就是你故意陷害,你惡意抹黑!”
“閉嘴吧你。”施凱辛直接捂住他的嘴。
然而在下一刻,仇柯林的手臂毫無預兆的掉了下來。
之前在托迪斯元帥那施凱辛見過這樣的機器人,有經驗了,看都沒看那條掉落的手臂反手将仇柯林按在地上。
“別跟我玩這套。”
旁邊人看呆了,“這、這、這……手臂為什麽會?!”
“仇柯林以前受過傷嗎?加裝的機械手臂?”
“我看着也像,做得倒是不錯,挺仿真的。”
……
手臂在地上滑行,握着的光腦也順勢甩了出去,顫顫巍巍的停在了傅遠川面前。
施凱辛見狀猛的睜大了眼睛。
傅遠川正要踢開,君清予卻抓住他的袖口晃了晃。
仇柯林見狀緩緩咧開嘴角,“只要在範圍內,檢測到有控制器的存在它就會亮起紅燈……”
然而,久久沒有反應的光腦,讓仇柯林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仇柯林倉皇失措的睜大了眼睛,“這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呢?!”
他篤定傅遠川用了那東西,“你是不是把它藏起來了?不對……藏起來也會有感應,這不對……”
傅遠川垂眸瞥了一眼光腦,又看了一眼懷裏吃草莓糖的小魚。
君清予嚼碎了糖果,沖他彎了彎眼睛。
“這丢人勁,快把手撿起來安上去吧,我知道你心裏想不開,但也不能随意冤枉人。”
“就是就是,要是沒有傅元帥戳穿他的真面目,以後的事還有的麻煩呢。”
仇柯林不理,他認定了傅遠川有問題,哪怕被施凱辛按在地上,他也大聲喊着:“傅遠川,你有本事拿出你口袋裏的東西!我看得出來,那裏面是有東西的!”
“不是……你這人怎麽這麽軸呢?”旁邊人都看不下去了,這叫什麽?這就叫愚忠!
“傅元帥,要不你就給他看看,你看這人都快瘋了似的。”
“看什麽看?”施凱辛沒好氣的說:“你都說瘋了,那瘋子的話你也信?”
“有本事你拿出來啊!你就是心裏有鬼!光腦沒亮不代表你是沒有問題的!”仇柯林心裏萬分懊悔,光腦和控制器有聯系是真的,遇到控制器會亮紅燈也是真的,他太篤定傅遠川有問題,根本沒想着做假。
但……傅遠川是怎麽做到把東西藏起來的!高科技儀器,屏蔽儀都做不到完全屏蔽,傅遠川做了什麽?
施凱辛拿布條堵他的嘴,“你給我閉嘴吧你。”
傅遠川見狀說:“小魚。”
“嗯?”
“伸手。”君清予聞言伸出手。
傅遠川将口袋裏的那些小零食都放在了小魚的手上,然後脫下外套倒過來。
空蕩蕩的口袋沒有任何東西掉落。
“我夫人不喜歡宴會的食物,口袋裏裝的是我給他準備的零食。”
傅遠川淡淡道:“這個結果你滿意嗎?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