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眼浮華

第18章

? 我跟禮歡之後又出來見了幾次面，有好幾次，我是帶着陸光一起出來的，陸光看起來挺喜歡禮歡的，飯桌上，跟她叽叽喳喳的講了不少話。

反而我變成了旁觀者，但我很高興，他倆看起來挺般配的，俊男靓女，不就是說的他們兩，而且性格也互補，一個煩得要命，一個很安靜。

所以回到宿舍，我問他：“你覺得禮歡她怎麽樣？”

“挺好的啊，她長得真漂亮，聲音也軟軟的。”陸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話，“不過，我覺得你們不太配。”

“啊？為什麽？”我轉了一下音調，聽起來有些好笑。

他忽然湊過臉來，抓住我的下巴，把我的腦袋轉來轉去，啧了一聲，說道：“陶衍，你知不知道你這張臉長得真的是太......太不男人了！”

“啊？！”我用了很勁道踩了一腳他的腳。

“啊——操！”陸光猛地彈開，抱住腳趾頭，倒在床裏，“疼死啦！”

“活該！”我狠瞪他一眼，就喜歡看他疼死人的臉，都皺了起來，很逗。

他忽然沖過來，把我拖到床裏，壓着我的身體，捏我的臉，“我又沒有說錯，你這臉長得女孩子似的，白白嫩嫩！”

“起開！”我的肚子上坐了他的大屁股，難受的不行，一把扯過他的長頭發，罵道：“說我像女孩子，你才是吧！娘不拉叽的留了個長頭發，每次洗頭還得我幫你擦幹頭發，啰裏啰嗦的，你才像個麻煩的小娘子呢！”

“好啊！你總算是說出心裏話了，你每次幫我擦頭發就在想這個吧！”陸光也不敢動腦袋，因為我抓着他頭發呢，我算是明白為啥女人打架都愛扯頭發了。

頭發一抓到，算是完了。

果然，陸光完了，只能任憑我擺布，我剛想也捏捏他臉呢，門口忽然傳來季木森的聲音——你們在幹嘛呢？

一瞬間，我氣力大增，猛然推開壓在我身上的陸光，快速的下了床，面孔僵硬的看向季木森，問道：“你怎麽來了？”

季木森的臉色并不好，可以說是陰沉的可怕，他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後的陸光，“我來看看你，順便問一下，家裏有沒有捎信過來。”

“噢。有的，等一下，我去拿信。”我走到自己的床鋪那邊，拉開抽屜，拿出信封。

“木森，我有畫給你，最近我都出去寫生，所以都沒空找你，我可存了不少的畫。”陸光的聲音伴着愉悅感。

“是嗎，讓我看看。”

我把信拿給了他，他直接拿過信，也不擡頭看我一眼，拆開信封，看了看，又飛快的把信塞回信封裏，把信還給我後，又繼續看陸光給他的畫冊。

我剛想坐下陪他一會兒，他便站了起來，跟陸光說我先回去了，這畫冊我帶回去看。

陸光自然高興，有人喜歡他的畫，他高興的都要翹尾巴了。

都走到門口了，季木森也沒有正眼瞧過我，更沒有跟我道別，我不知道他怎麽了，所以等他出了門，我趕緊跟上去。

“木森？”我緊跟在他身後叫他的名字，他依然沒有理我，抱着畫冊走得飛快。

“木森，你怎麽不說話呢？木森？”我還是跟在他身後，直到我們都出了宿舍樓，快要繞出學校大門時，他停了下來，忽然轉過身來牽住我的手，往校門外帶。

這怎麽一回事？我雲裏霧裏的被他牽着走，穿過熟悉的街道，走進巷子，我不說話，他也不說話，他就這麽拉着我的手一路沉默地回了作坊。

得虧的現在已經天黑了，街上的人不多，沒有人注意我們，所以兩個牽手的男人也不是很引人注目，因為壓根沒多少人看我們。

一回到作坊，季木森松開了手，但還是不說話，就這麽死死地盯着我看，眼睛裏是藏不住的怒氣。

“你生氣了？”我小心翼翼的問到。

季木森哼哧一聲，又拉着我上小閣樓，一進屋，他就砰地一聲關上了門，臉色難看的不得了，叫我坐在床裏，然後他拉了一張小板凳放在我面前，他也坐好。

一臉嚴肅的問道：“陶衍，你最近到底怎麽了？都快要放暑假了，幾個月，你就來找過我一兩次，連口信都不給捎帶了，還得我過去找你。以前你幾乎每個禮拜都來找我的。”

“你別這樣，我不習慣。”我皺了皺眉，這樣的季木森有些可怕，他太正經了，我很不習慣，他應該是嬉皮笑臉的，不該是這種表情的。

他忽然上手抓住我的兩只手，眼睛睜得很大，“陶衍，你生氣了，是不是？你生氣了，所以不理我了，是不是？”

這是他第二次連名帶姓的叫我名字，我知道他是認真了。

我企圖緩和一下我們之間緊張的氣氛，很突兀的大笑了兩聲，“哪有的事，我沒有不開心，你到底在想些什麽啊，臨近期末了，當然比較忙啊。”

“可是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季木森有些急了，抓住我的手更加緊了，“小衍，你一定是生氣了，不然你不會不理我的。”

“我真的沒有，好端端的，我幹嘛生氣啊。”我的耐心在一點點的瓦解，想要收回手，但季木森力道太大了，只能不停的笑，企圖安撫一下過分緊張的自己。

“那你為什麽不來找我？”他問我。

“不是跟你說我最近工作比較忙麽。”

“你騙我，那你以前怎麽工作不忙。”季木森好像變得聰明了，居然會自己找理由了，他忽然又緊張的問我：“你是不是跟禮歡好了，所以你才沒空來找我了？”

“我怎麽不知道我跟她好了，你聽誰說的？”我不禁感嘆他的想象力真豐富。

“我猜的。”季木森總算是露出了笑容，也松了手，摸了摸他自己那顆小平頭。

我嘆了一聲氣，“剛才在宿舍，你幹嘛不理我，你生什麽氣啊？”

季木森突然把我撲到在床裏，抱着我翻了一個身，跟我同睡在一起，“看到你跟陸光這麽好，我心裏不爽快。”

我的心咯噔一下，笑着撸了一把他的頭，“你吃醋了啊？”

“沒有，就是不爽。”季木森翻過身背對我。

“好吧。”我也翻過了身，用背抵着他的背，低聲說道：“他再好也沒有你好。”

季木森又翻過身來，把手臂橫在我的肚子上，輕輕的一撥，把我摟進了懷裏。

這樣的姿勢，我的身體猛地繃直，想要逃開這個懷抱，可是他的手臂一收，我反而更加靠近他的胸膛，他又伸出一只胳膊墊在我的腦袋下，把我整個人都包裹在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