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腥,也能暫且緩解一番心中的饑渴。
事實是玉先生高估了自己的操守,也高估了自己的底線。
作繭自縛的玉先生心中一嘆,将反應越發嚣張的某處挪開了些。
偷摸摸圍觀的六六被這峰回路轉的劇情驚得目瞪口呆,已然是吓得忘記吃手裏用虛拟數據流模拟出來的瓜了。
厲害了我的浪哥。
難怪你說這是大人的情|趣呢,這麽随地開車吃棗藥丸啊!
※
總算玉求瑕的腦子還沒有完全被蘇大人迷昏了頭,借着這麽個亂來的借口占占便宜解解饞(也其實并沒有)便罷了,若是真的得寸進尺做什麽——
呵呵。
于是他只能遺憾地見好就收,在快要踩着蘇大人底線的時候擦邊閃過,直起身子,用那雙深情得能滴下水來的雙眼癡癡地看他。
蘇大人一噎,竟是悲傷地發現自己居然并不怎麽生氣。
反而還覺得,糾結在奇怪方向上重點偏出姥姥家的玉求瑕賴在自己身上纏磨的小模樣——
有點可憐。
現在這樣正襟危坐,卻時不時瞥眼過來,如坐針氈的緊張模樣更是可愛。
于是蘇大人心中一嘆,在玉求瑕有些訝異的眼神中将自己頭發塞進他手中,下巴微揚,鳳眼一挑,帶着些許頤指氣使的口氣:“幫我擦幹了。”
玉求瑕眼前一亮,當然,随即又克制地展顏露出一個挑事的微笑,聲音裏像是悄悄有一顆砂糖融化了:“好。”
嗯,很好,看上去仿佛真是一個情場聖手。
然而想到那次歡好中兩人共同的磕磕絆絆、生澀謹慎,再對比面前玉求瑕的佯作老練,蘇大人心中積郁的怒氣最後一點也随之消散了。
方才被怒火沖昏了頭腦,但如今仔細想想,似乎那人小獸似的親吻中都帶着不安的顫抖?
這個男人之前的話語那般離經叛道,動作更是黏膩又無賴,然而唯有低頭擦拭蘇大人的長發時,卻莫名透出一抹淺淺的溫柔,那專注的眼神,仿佛是在愛撫一件心中珍愛之物,竟恍惚間有種小心翼翼的錯覺。
只是這麽放過他,到底叫心高氣傲的蘇大人不爽——先前那作死的調|戲一茬,可還沒有過去呢!
蘇大人雙眼危險地眯起,忽而曼聲道:“玉先生看來對自己的魅力很是自信?”
玉求瑕看他,只見青年昳麗的面容上眼角眉梢透着一絲盎然春意,雖仍舊面無表情,但那雙盈盈秋瞳中卻藏着一絲情意。心中一定,已然知曉青年這已是最後的嘴硬,——自己攻克難關、指日可待。
玉求瑕眉眼彎彎道:“吾知己身,更知君心吶,遺奴……”
蘇遺奴聞言笑了:“然而遺奴卻怕是難消君恩了。”
玉求瑕一頓,定定看他,卻悚然發現蘇遺奴說這話的語氣極為懇切。
蘇遺奴輕聲道:“玉求瑕之于蘇遺奴,的确是今生一次的難抑之情;然而蘇遺奴之于玉求瑕,卻不過只是芸芸衆生中、奢求與谪仙比肩的庸碌俗人之一。蘇某自認無才無德,身卑位賤,又豈敢與富有四海的陛下相争?既不敢争,也争不了。”
玉求瑕臉上的笑容淺了幾分,眉間擰起細微的痕跡,眼眸幽深地注視着青年:“縱然陛下很好很好,可是我不喜歡。”
青年卻不理他,自顧自侃侃而談:“天下間識得蘇先生之好者何其多也,走了一個陛下,自然還會有傾心相救的莫測高人,今日你一時意亂情迷,為心所惑,待他日情消熱退,自然會悔不……”
尚未說完,卻聞一聲輕笑,緊跟着,青年開開合合的唇瓣便被溫熱的唇齒銜住。溫熱中隐隐透着一絲風雪的清冷味道,沒了曾經熟悉的奇暖藥香,反而越發令人悸動。
片刻後,分開的唇齒間牽扯出晶亮,從來不喜歡按常理出牌的玉先生挑釁地看着略顯氣短的青年,低低的聲音中帶着暧昧的暗啞:“聽我說完,莫說你在我眼中如珠如玉,你縱是有千般不好,可我偏生堕入你這張情網中難以自拔……你當真覺得,我是會後悔的人麽?”
眼前的青年眼眶帶着微微的紅,分不清是親吻引動的潮熱還是情之所至的哀傷,只是那平日銳氣逼人的昳麗容顏如今這樣作态,倒是十足得惹人心疼——疼得玉先生忍不住在那眼角眉梢落下細碎的親吻。
他含糊着,卻又忍不住調笑着抓住重點:
“你怕,是因為那個所謂的高人?”
果然是在意了。玉求瑕看着面前青年執拗又認真的眼神,忍不住輕輕一嘆:
“傻遺奴,我騙你的。”
“你都知曉我本不曾中毒,又如何需要治療?”
“想來你也知曉,那人名為君子虛。”
“子虛烏有,本就是我捏造出來的一個假人。”
“假人?我不信。”一直安安靜靜聽着的蘇遺奴忽然質疑,“坊衛說那高人氣度卓然,風姿秀麗,雖腿腳不便,但相貌極為不俗。這樣的女子,豈是你想找便能找到的?”
“咳……”說道這個,玉求瑕語氣忽然有點微妙,“是找不到。”
默默圍觀的六六似乎忽然接收到了他英明神武的主人的腦電波,預見到了什麽似的再次捧瓜開吃。
玉求瑕糾結了一下,終究還是老實交代,好讓敏|感多思蘇宦郎放寬心:
“我扮的。”
女尊媚色傾天下之寵宦登天路(24)
“……起碼到最後,好歹也過關了嘛……”六六聲音中有些抖,它努力想要避免被小心眼兒宿主察覺自己在憋笑,還要小心翼翼地照顧到宿主那顆自尊心,也是能幹極了。
可惜它的安慰對象絲毫沒有體會到小系統為他操碎了心,只勉強一扯嘴角,那張清冷如仙的俊美玉容上顯出一絲笑容。
[微笑中帶着一絲媽賣批.jpg]
無需多言,六六已經懂了這表情下的暗示。
六六一抖,連忙又審核了一遍排隊中的語料,将偷偷摸摸溜進來的那幾句“哈哈哈哈”及時地毀屍滅跡。
然而即使此刻玉求瑕先生的表情已經如此危險,然而若是不了解他的人看見,卻恐怕還是會被那清冷高華的仙姿所迷,陶陶然不知所以。
——誰教他現在的女裝打扮,的确看着就削弱了不少威脅性呢?
沒錯,就是女裝。
作為一個耿直的女尊世界,從此世的女裝中便能看出女權至上的鮮明特征:不但有方便活動的學士服、武将袍,同樣也有各色繁複襦裙以供外出游玩、出門宴飲、閑居在家或是祭祀禮典,充分滿足了女尊男卑世界中掌權者的各種心理需求。
相對而言,承擔相妻教女之責的男子衣飾則沒那麽多花哨,且時下風行弱柳扶風、清水芙蓉、蕙質蘭心那一票兒的美佳郎,因此無論是否出嫁,男子衣着多以清淡素雅為主。當然,實際上也有不少愛美的佳人偷偷将妻主的各色服飾穿在身上,描紅妝、貼花黃,攬鏡自照——卻也只能算作閨房情|趣,難堪大雅之堂。
結果解釋,穿越而來的意滄浪對此接收毫無違和。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之前他只是忽然想要裝B、人設腦洞一開,随手糊出來的君子虛這個人設,居然給自己搞了個大麻煩。
※
當時他說出君子虛的真相,然而蘇遺奴卻仍是一臉不信:“除非那君子虛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教我如何能信?”
……好吧。
玉求瑕正要小心翼翼地哄他高興,自然不願意在這等小事上拂了他意,便當着他面給自己上了妝盤了發。
……他多次輪回,會點化妝,加上從六六幫忙調整信息素和自己收集的黑科技,不過片刻便從一個清高絕世的翩翩美男子變成了略顯英氣的俊俏姑娘。
莫說,也不知是否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玉先生身上那對于此間男子來說有些太盛的氣勢,擱在女子身上,起碼在蘇遺奴看來,倒是意外得和諧呢!
然後、然後……
“阿玉這樣真是好看,不若日日如此,也好光明正大在我身邊相伴?”
蘇遺奴眼中閃過驚豔,雙目中水光潋滟,竟是帶着讓人無法拒絕的期盼,看得心如鐵石的玉先生心也軟了,石頭也化了,更別說這還是兩人心意剖白後的第一次誇獎,教人如何能拒?
底線本就模糊,原則早已喂狗,玉先生仔細一想,便是扮作女人,也不過化個妝的功夫,好像……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當然,有些時候蘇大人今日臨上朝前揉着腰、咬着牙、冷笑着地威脅玉先生:“昨日答應你一同出門,只如今朝中風聲鶴唳,萬不可引人注意。”
蘇大人轉過身,将正做小伏低給自己更衣企圖讓自己消氣的男人鎖定在視線中,圖窮匕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