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 未來男朋友
把白啄帶到地方後白凜又交代了幾句才去了隔壁包廂, 而這間剩下的些都是年齡相仿基本都在上同所高中的人。
家離得又都很近,可以說是一起長大,關系本應很好, 但總有例外。
這一桌上, 坐着七八個人,白啄真正玩得好的也就一個溫言, 其餘的大多都是泛泛之交,其中甚至還有個相看兩厭的人。
小半年沒見,範夢璇看着倒是比以前開心了不少,逢人就笑眯眯的, 就連看到白啄也不像以前似地拉着臉噘着嘴恨不得咬她一口的模樣。
只是她的語言動作中總有些高傲在裏面。
看着她得意不已的神色,溫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不在沒人壓着她了,看給她得意的。”溫言小聲吐槽,“天天像只招搖的花孔雀!”
文理分科時溫言選的是文科, 很不幸地又和她分到一個班, 天天看到那張臉快煩死了!
白啄也很無奈,早知道是和他們一起吃飯, 還不如不請假,上完體育課或者明天再回家多好, 還不用白白浪費了和許厭相處的時間。
“白啄,漫城一中怎麽樣?”範夢璇果然還是那個性子,順心順意久了不找茬就渾身不舒坦, “我聽說那裏的學生天天打架, 是真的假的?”
她滿臉驚訝,像是真的好奇。
白啄按了發送鍵把消息發出去,順嘴回道:“假的。”
即使白啄否認,她卻還不信。
“那你估計沒見到, ”範夢璇假笑一聲,“那學校亂得很,什麽人都有。”
等消息的途中白啄才擡起頭看向她,懶得給她來回拉扯,如實道:“确實從來沒見過。”
漫中學生的成績也許不是頂尖的,但學生間的氛圍不差,并不像她說的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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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夢璇被她輕飄飄的語氣弄得不上不下,好像不管何時何地白啄總能壓她一頭似的,盡管她現在轉到個不是很好的學校。
當時知道白啄轉校,她在開心興奮之餘還專門讓人查了查那個學校的黑歷史,想要什麽時候見到白啄嘲笑她兩句,只是一直沒見過她。
好不容易逮到個機會,範夢璇就想起那個當時在一衆雞毛蒜皮的小事中格外讓她震驚的事情:“你別不相信,我聽說漫中曾經有個學生還拿着刀子對着自己爸。”
白啄動作一頓,聽她接着說:“現在應該好像也上高三了,好像叫……”
“聽誰說的?”
沒想到白啄會突然打斷的段夢璇一愣:“啊?”
見她一臉怔愣,白啄替她回答:“道聽途說?”
“要是道聽途說你就該學會對信息進行篩選,沒那個能力過濾真假就忍着。”白啄勾了下嘴角,臉上卻沒一絲笑意,“散布虛假謠言不可取,那可是犯法的。”
“誰說是假的!”第一次被白啄這麽不留情面地反駁,範夢璇臉色漲得通紅,“我專門……”
白啄盯着她,語氣冷漠,“專門什麽?”
“專門……”看到她的眼神,範夢璇清醒了一瞬,結巴了兩聲沒把實話說出口。
總不能說我為了嘲笑你專門讓人去查的。
範夢璇有些惱羞成怒:“反正我就是知道!”
本來就不算好的心情又被她破壞些許,白啄抿着嘴,眉頭皺着,還想說些什麽時,一直握着的手機在振動,這時白啄才收回視線,看到來電提醒後她一愣,但頓時連眉頭都驀地松了幾度。
不想再給她争論,給溫言做了個手勢,白啄包中拿出耳機走出門外。
而聽出她心情不好的溫言則開口怼範夢璇:“你知道什麽呀知道,好歹是個文科生,怎麽說也是班裏第一,政治老師教的是不是全忘了,世界觀和方法亂我看你一個都沒記住……”
白啄關上門,把裏面的聲音隔絕在內,她戴上耳機,按了接聽鍵,聽到裏面傳來的聲音:“白啄?”
聽到許厭的聲音,白啄心中的煩悶驀地消散很多:“嗯。”
白啄踏在包廂外的青石板小路,沿着院內池子走到最內側,在木槿花旁,站定。
“還沒吃飯嗎?”
和許厭打電話時,白啄很喜歡戴着耳機,這樣就像是許厭站在她身旁說話,聽得她心軟軟的。
“沒有。”白啄指尖點了點眼前的白色木槿花,聞着它散發出的淡淡清香味,孩子氣地向手機裏的人告狀,“還要好久才能吃完回家。”
這樣的場合每年最少一次,目的也很明顯,多聯系感情,以後長大遇到什麽事情還能互相幫襯。
想法是很好的,但對他們來說作用好像不大。
白啄小聲抱怨道:“要是不請假就好了,不僅能上體育課,現在還能吃上晚飯。”
她又說:“你還沒教我呢。”
白啄的聲音小小的,聽着軟軟的,像極了撒嬌。
電話裏許厭的聲音頓了下,才說:“以後……”
“白啄。”
許厭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聽到聲音,白啄轉身望過去,就見嚴嘉朗站在她身後,手中還拿着瓶酸奶。
嚴嘉朗穿着講究,他身上的衣服、腳下的鞋子、手腕上的手表都是專門搭配好的,甚至還配合着抓了抓頭發,再加上他臉上一慣帶着笑容,不管在校內校外都很吸引女生目光。
白啄進包廂時他已經坐在對面,倆人并沒有交流,摸不準他的來意,心中又恰好想到什麽,白啄點了下頭當做回應,下意識地想避免和他交流。
見她望過來,嚴嘉朗笑了下,走進了幾步,在離白啄兩步遠的距離站定,故意做出仔細瞧她的神情的動作,輕聲笑道:“這會兒看着心情好點了。”
沒等白啄說話,他又說道:“夢璇就是被範叔寵壞了,但沒什麽惡意,到時候讓範叔說她給你出氣。”
嚴嘉朗語氣親昵,不知道的還會以為他們關系極好,聽得白啄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
“他們家沒你喜歡喝的那種酸奶。”嚴嘉朗把手中的酸奶遞給白啄,“試試這種口味的?”
“謝謝。”白啄往後退了半步,想也不想拒絕道,“不用了。”
說完她又意有所指道:“喝不慣別的口味。”
“喝不慣……”嚴嘉朗先是笑了下,又佯裝嘆氣道,“都給你拿過來了,試試?萬一喜歡呢。”
說了喝不慣、不想試,怎麽還非要勸,白啄心中又有些煩躁。
她覺得今晚就不該來這兒,太容易影響心情。
好似知道她的情緒,一直沒開口許厭突然說:“你現在戴着耳機?”
“嗯。”白啄說着點點頭,只有聽到許厭的聲音她心中的煩悶才散了些,有些吃驚地反問道,“你怎麽知道?”
嚴嘉朗還以為白啄在給他說話,笑了聲回道:“你這又點頭又反問的,是想試還是不……”
“抱歉。”白啄揚了揚手裏的手機,連帶着耳機線都上下晃動了幾個幅度,“我在打電話。”
同時她聽見許厭說:“你把耳機摘了,開外放。”
白啄頓了下,才慢慢應了聲:“嗯。”
看白啄摘了耳機,以為她打完電話了,嚴嘉朗有意化解剛剛那些許的尴尬,于是問道:“誰啊?”
白啄點開了手機外放,同時回道:“未來男朋友。”
嚴嘉朗:“……”
四周的空氣像是被凍住般鴉雀無聲,就連本要說話的許厭都噤了聲,安靜地沒發出一絲聲響。
許久,見還沒人說話,白啄才開口問道:“你想說什麽啊?”
她在問許厭,但也就兩秒,還還沒等到他的回答,白啄就又開了口,把話題轉到了容易回答的那個問題上:“就是我說少上一節體育課的時候。”
白啄垂下的手背輕輕碰了碰手邊盛開的那朵白色木槿花,似是在等手背都沾上淡淡的木槿花香,她問:“以後怎麽樣啊?”
白啄換了那只沾滿花香的手拿着手機,似乎想把香味傳給電話那頭的人,“你還記得嗎?”
心中煩悶散去,她壓下笑意,出聲叫道:“許厭。”
又靜默了幾秒,許厭似乎往垃圾桶裏投了個易拉罐,聽到聲悶響後才聽他回道:“記得。”
因為外放,許厭的聲音稍微有些失真,但依舊能清晰地聽到每一個字,他說:“以後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