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逃出生天大結局(上)
一場婚禮,不歡而散。原本嬌豔欲滴,若同絲絨一般的玫瑰花瓣被倉皇離去的客人們踩的面目全非,或許,這才是現實原本肮髒又不堪的面貌。
“大概,你還欠我們一個交代……”,深切刺骨的愛恨離愁像場無厘頭鬧劇一樣詭異收場,任誰心裏都會不舒服,寧凝陰沉了臉色,起身擋在正欲離去的寧國慶身前,像是要看進他的心裏去,逼問着事情真相,總覺得,他就是這場陰謀的始作俑者。
“呵呵,這世上,哪兒有那麽多交代,如果你想陪爸爸吃個飯,我倒是樂意做東……”,他仍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未曾半點把旁人的命運生死挂在心上,側身繞過寧凝的阻攔,整了整衣領,在諸位助理、秘書的簇擁下,邁着穩健跨步,走向服務員畢恭畢敬打開的VIP通道。
“你放心,會有人比我們還心急一萬倍,想要把這老狐貍抓起來嚴刑拷打……”,霍汐刻意壓低了聲音,湊近寧凝耳邊,像是清冷凜冽的寒陽,讓寧凝不自覺顫身激靈了一下,回身一望,才發覺他眼底都是樂見其成的戲谑。
才要開口質問,卻恍惚聽聞一陣喧嘩吵鬧,順着方向跑過去,發現寧國慶一行人,被堵在了通道中間。
“寧國慶!你這個狼子野心的混蛋!”,一道怒氣沖天的聲音,把衆人震懾的面面相觑,不敢再出言阻止,“我問你,你為什麽要動手殺我哥哥,好歹這幾十年的交情,我知道你是殺人滅口!別以為把事情推到別人頭上就可以高枕無憂,逃出生天!沒門兒!”,坐在輪椅上的中年女人,原本就憔悴蒼老的面孔,因為怨憤與仇恨,顯得有些猙獰。
眼下,她擡手伸出瘦長青黃的指頭,對着寧國慶,破口大罵,似是有今日就了解生死恩怨的架勢。
寧凝心中一驚,她早已把這號人物忘到天邊去了,鐘顯達的親生妹妹,鐘紫惠。她從來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從最初寧國慶創業開始,到後期淡到幕後,從來就沒有真正脫離過這個圈子,可以說,鐘顯達的諸多決定,都有她這個軍事的功勞。可眼下,她冒冒然出現在婚禮尾聲,當中阻截寧國慶要說法,未免時間掐算的太準了些……
“紫惠?哎呀,你看看,我們得有好多年沒見了吧,還好嗎?聽說這幾年,你的精神狀況一直衰弱不穩定,長期在溫泉山莊療養,我幾次想去看望,都怕打擾延誤你病情。對于你哥哥去世的消息,我真是傷心又無奈,顯達一直是我的左右副手,是寧宏響當當的人物,誰能想到他會突然自殺?不過,這兩年我年紀大了,想修身養性,一直在國外,對公司的事情管理不多,顯達很多事情都喜歡自己做主,遇到困難也不願意打擾我,沒想到會這樣,唉……”,寧國慶簡簡單單幾句話,就把自己給摘了個一幹二淨,還反過來暗示衆人,他鐘家兄妹早就有問題,一手遮天,鐘紫惠更是精神不穩,現在她說什麽話,誰又會當回事。
其實說起來,成王敗寇,人走茶涼;鐘顯達人都死了,警方也已經定案為自殺,非親非故的,誰還會在意他背後的秘密。現下裏算起來,寧宏背後的掌舵人仍然是寧國慶,頂頭上司都懶得理,誰還會狗拿耗子,所以無非是跟着起哄讪笑幾聲,繼續擁簇着往前走。
“站住!收起你的花言巧語吧,寧國慶,你就是個披着人皮的禽獸,用不着你假惺惺的關懷。我告訴你,你背地裏的勾當,我這邊全部留下了備份證據,看你也猖狂不了幾天。寧宏集團暗箱操作非法項目,跟二十年前幾乎是一模一樣,每次出了大事,你看見苗頭不對,轉眼就跑的無影無蹤。上次洛工當了替罪羊,你把責任都推給其他人。這次可好啊,把我哥扔到衆矢之的,讓他蒙冤慘死,而且你居然把親兒子都拿來當擋箭牌,簡直是人面獸心!”
鐘紫惠的話,像一塊巨石丢進水面,瞬時驚起千層浪,人們當然不在意鐘顯達死因的隐晦內情,可嗅出一件驚天花邊新聞,卻馬上來了精神,盡管竭力裝出不在意的神情,可誰都在期待着爆出更大的料來。
寧國慶面上波瀾不驚,可心裏恨不能掐死這個口無遮攔的女人,自己談不上無辜,可他鐘顯達的下場,明明是咎由自取,人心不足蛇吞象的惡果,哪裏就全成別人的罪過了?可見這對兄妹心胸極其狹窄,平日裏飛揚跋扈慣了,出了事情,半點都不反思自己,巴不得拉天下人陪葬。
“鐘小姐,飯可以亂吃,話說出口,就具有法律效力了。要是一不小心,攤上诽謗的罪名,這是要吃官司的。顯達剛去世,你精神狀況又不好,一時失常我可以理解,但不能成為構陷無辜,信口開河的理由。看在顯達多年辛苦的份上,公司的撫慰金是相當豐厚的,你不感謝就算了,怎麽能随便胡鬧。顯達挪用客戶資金,公司項目款項,中飽私囊,毀壞公司形象,本人已畏罪了結,公司原本打算從輕處理,不過分追究責任;可你現在惡意構陷,我看,董事會大概要從新考量處理方案。”,寧國慶話說的很明白,他不急着和鐘紫惠辯駁,但句句都刻意營造出對方撒潑耍賴的形象,來勾起衆怒;然後,再見縫插針的暗示,鐘紫惠是懼怕公司追究連帶責任,給自己惹麻煩,所以才把鐘顯達生前所暴露的罪責,推卸到別人身上。
這樣的話一出來,讓鐘紫惠百口難辯,她臉氣的漲紫,指着寧國慶連連發抖,似乎已經到了情緒的頂峰,“你敢說你心裏沒鬼?我哥哥早就防備了一手,把他這些年替你藏污納垢的證據都備份存留,而且,他死前最後見過的人就是你,你敢不敢承認?你早就回國了,機票記錄都是證據,這樣掩人耳目,正好證明了你的陰謀!”,對于拆穿寧國慶的假面具,似乎鐘紫惠對于手中的王牌極其有信心,她嘴角勾起陰冷的笑容,就像是強行牽動面部肌肉,顯得勝券在握。
“我見過顯達,這證明什麽嗎?臨時提前回國,見見老下屬,就有什麽問題嗎?你這種思維邏輯很好笑,真的很好笑。紫惠,身體不舒服就踏實養病,至于什麽證據,什麽存留,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這是我律師電話,你有任何想法,都可以跟他溝通,周末愉快……”,盡管年過半百,可寧國慶仍是氣度非凡,他從名片夾中抽出一張,頗為有涵養的俯身遞到鐘紫惠手中,輕輕一笑,不打算再跟她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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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少裝出偉大無私的德行了!為了第一桶金,頂了那麽多年綠帽子真是為難你了,是啊,當年出了人命官司,你岳父第一個就把你給撈出來了,所以替他女兒瞞着道德淪喪的肮髒事,也是應該的啊,當個現成的爹還真開心!等發了大財,利用夠了,就把退休的岳父家當成拒絕往來戶了,對啊,錢還是留給親兒子開心!把大家當傻子糊弄高興是不是?告訴你,人在做,天在看。寧宏的股份大家都有份,無論是你那個瞞天過海的女兒,還是來路不明的兒子!”,果不其然,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讓鐘紫惠在衆人面前抖落個幹幹淨淨,寧國慶的腳步卻未曾有半分鐘的停留,輕聲一笑,大步離去。
在衆人還未從巨大的信息裏回過神來的時候,寧凝卻發覺有人攥住自己的手,溫暖的熱度傳來,叫人由心底透着踏實。早春的風總帶着清冽的妩媚,叫人一瞬間清醒過來,可想而知,鐘紫惠作為早期寧國慶創業團隊的核心人員,她的話必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很難不再次掀起軒然大波。
“看來,你我要圖個清靜,恐怕還有些時日……”,寧凝輕聲苦笑,從一開始被卷進這場陰謀騙局當中,到現在,所謂的真相一步步浮出水面,可卻讓人愈發迷茫,不知何時才能望見盡頭。
“人活着本來就時刻在争鬥當中,只有強者能留下來,這是亘古的法則,永遠都不會變的。以鐘紫惠的膽識來看,她根本就不敢和寧國慶正面作對,遑論是揭穿他的隐私,就算是因為她哥哥死了,狗急跳牆都不可能。所以,這裏頭肯定有人故意誤導,慫恿了這女人出來跳腳,為的就是攪渾局面,讓寧國慶自亂陣腳。所以別看他剛剛裝的若無其事,這會子肯定氣的跳腳……”,說到這裏,霍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也許是厭惡寧國慶把所有人都當棋子耍,所以看到他抓狂和倒黴,對霍汐來說,倒無異于一場好戲。
“說起來,是有人故意在裏頭混淆視聽,想從中漁利了?大概,和今天這場鬧劇有關,難不成都是秦霄?我其實也沒想到,他能隐藏的這麽深,我之前和他認識那麽多年,居然就看不穿他的真面目。這次石部長入獄,想來,他就幕後的始作俑者吧,不過,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要徹底扳倒石部長絕不是容易的事情,估計幕後還有黑手,躲在背後的才是真厲害的角色,你我還是早點抽身的好,免得莫名其妙就被捅上一刀……”,寧凝的目光黯然,從方才的對視,她就恍然明白了這一切的來龍去脈,從秦霄的背叛,到石部長的落網,這其中必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只不過,到底鐘顯達的死因真正是什麽?又是誰在背後驅使鐘紫惠鬧出今天這一出?
“我猜,鐘紫惠今天刻意提到你我身世,絕對不是偶爾為之,她要搞臭寧國慶不要緊,可這畢竟是私事,他願意養別人的女兒,還是背後留了私生子,這跟時局的關系都不大,頂多讓牽扯其中的人鬧鬧心罷了,又能改變什麽呢?所以,這件事出來,必定還會造成一定程度的混亂,如果你我現在不露面,那就坐實了這個傳聞,以後都難以立足;咱們還得按部就班,把這出戲唱下去。如此看來,擺明了是揪着我們一起玩啊。也不知今天這出戲之後,寧國慶對于鐘紫惠會有什麽動作?他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修長的指尖無意間滑過線條優美的下颌,霍汐微微蹙眉,揣測着幕後的黑手與動機。
“霍汐,我們得阻止寧國慶,你想想,如果鐘紫惠現在和寧國慶杠上,甚至于被收拾了,那麽得利的會是誰呢?”,她踮起腳尖,将下颌輕輕墊在他肩上,和煦的聲音如同一片羽毛,吹到他耳邊。
“股東?你是說,石部長!可他不是……,鐘紫惠又怎麽會被他慫恿?”,霍汐的神情怔了怔,他搞不清楚這其中的脈絡,如果鐘紫惠是因為石部長慫恿才來跟寧國慶叫板,可她的理由是什麽?
“你啊,就是空有腦子,可搞不清人心的複雜!”,寧凝靠上庭院裏的枝桠舒展的古松之上,勾起嘴角鄙夷嗤笑一聲,“你想,石部長早前收了鐘顯達的賄賂,雖然他沒有直接露面,但肯定有內線在其中,再說,他女兒那蠢腦子,不給留點資産怎麽活的下去。如果寧國慶順順利利的回來,不過他是不是會從新到一線執掌,肯定會排除異己,到時候,就半點好處都落不到。再者,就算寧國慶不回來,資産必定是你的,他要的就是你無處立足,這樣才有他的餘地。說起來,他布好這步棋的時候,固然是想好了後路,但大概沒有想到這麽快就入獄。至于鐘紫惠跟他合作也不足為奇,不是所有人都把至親死活放在心上的,鐘顯達的死固然可疑,但對鐘紫惠來說,為自己下半生謀劃才是更重要的事兒吧。”
“可如果我們現在放任鐘紫惠胡鬧,不僅要把自己賠進去,而且,不也等于給了石部長翻身的機會嗎?實話實說,鐘顯達的死因,他應該才是幕後黑手。這次入獄,是他被自己女婿給折騰進去的,屬于後院起火,他應該沒什麽防備之下,才會失手。不然,以他的老謀深算,估計沒那麽容易翻船。”,青色煙霧從霍汐指尖升騰而起,他現在心緒煩亂,覺得太多脈絡糾纏在腦海之中;他和父親寧國慶最大的不同,就是繼承了一部分母親的藝術家性格,敏銳卻不夠堅韌。
“不急不急,大道無為。讓他們自己鬥去,咱們就待在一旁,只當是看了場好戲,等這些利欲熏心的老家夥自我淘汰,争出個子醜寅卯之後,我們再來個黃雀在後,殺他們措手不及。誰讓他們拿咱們當槍使,合該也要受點教訓……”
不覺間,庭院裏的山桃花已經悄悄開放,如雪似霧的盤繞在枝頭,待到陽光投射下來,斑駁的光影模糊了眼前人的面貌,濃密的睫毛在眼周落下濃郁陰影,更襯着弧度清晰的嘴唇像是嫣紅花瓣。寧凝心念一動,上前牽起他的手,自己這樣汲汲營營的盤算,還不是為了籌劃個安寧的餘生,也不知這人懂是不懂。
“既然如此,倒不如我再加把料,把這鍋湯攪的再混一些,這樣滋味倒是更濃烈;小打小鬧,從來就不是我的風格。老婆,你說對不對?”
若說心有靈犀,她在想什麽,他又如何會不明白。谄笑着湊上來,一臉都是無賴相,倒真的可惜了這張姿容出塵的樣貌,饒是被推開,也不懂收斂。變本加厲的勾起寧凝肩膀,笑的開懷,心裏卻算計開來,到底如果才能唱出大戲,讨她歡喜。
PM 8:00 看守所
若非內部通融,這個時間是萬萬沒有機會可以探視被看管中的嫌疑人的。秦霄修長蒼白的指尖下意識的敲打着桌面,他已經等待了将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除了簡單的板凳桌椅,四周幾乎沒有任何裝飾物,清冷的水泥牆,逼的人快要發瘋。只是他并不想放棄,這個機會他等了太久,有足夠的耐力的心情還羞辱自己的仇人。
“說實話,我早先就該想到是你的,吃裏扒外的東西……”,石部長坐在塑料折疊椅上,少了刻意的修飾,顯得有些疲憊和蒼老,盡管他努力挺直了脊梁,都無法遮掩眼底的青黑。
“吃裏扒外?呵呵,別笑死人了?誰是裏?誰是外?你到底活明白沒有?”,秦霄冷笑一聲,對于石部長的話,相當不以為然,而且頗帶了一種鄙夷。
“你到底什麽意思?!”,其實到了這個局面,石部長都不能明白秦霄背叛自己的動機是什麽,他在自己蟄伏多年,一直按兵不動,原來就是在搜集自己受賄的證據,如果這還不算最嚴重的,那麽暗箱操作國家禁止項目,就足以項上人頭不保了。
可石部長當真想不明白,自己只有一個不頂用的女兒,将來只要願意,無論是權力、圈子、人脈關系和錢,幾乎都可以間接被秦霄繼承,這人如此一來,雖然自己垮臺,那麽對他也絕對沒有好的影響,到底是什麽目的呢?
“什麽意思?哼……”,秦霄冷哼一聲,擡起眼睫,不屑的瞥了一眼仍是高高在上,架勢十足的石部長,口氣充滿不耐煩,“石部長是不是缺德事兒幹多了,還是貴人多忘?哦,不對,或許我稱你一聲,石科長,你或許能想起來一點……”,秦霄的面上挂着笑容,可眼裏卻不再有一絲溫度,充斥着憎恨與愠怒。
漸漸的,石部長的眉頭皺了起來,因為記憶緩緩的清晰,他開始捕捉到了一絲失态的嚴峻,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呢?
他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石科長,縱然這幾年呼風喚雨,早先為了往上爬,貪戀官位,所辦的見不得人的肮髒勾當已經随着時間流逝,而漸漸塵封。可其實他心裏比誰都明白,任何事情都不會徹底消失,早晚有一天會再浮出水面。
正應了早先女兒拉着自己看的那部香港電影裏的一句話: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你是……”,可他仍然記不起這個人,會和當年那件無頭公案有什麽關系,唯一的苦主,恐怕就是做了替死鬼的洛工程師,難不成……
“就是你想的那樣,你以為都死絕了是不是?你每天晚上都高枕無憂是不是?你覺得你當初借職務便利,悄悄篡改文件,把主要責任都推給一個執行的知識分子,很高明是不是?你憑着自己的內部關系,和當官的爹,把一個四處求告無門的寡婦給逼的走投無路,你很開心是不是?你還找地痞流氓每天都上門鬧事,把那個寡婦吓的半夜不敢睡覺,差點瘋了,很得意啊?!我告訴你,這只是一個開始,你會一點點嘗盡苦頭……”,像是從地獄來複仇的惡鬼,秦霄一步步逼近石部長,看見對方額頭沁出冷汗,他稍稍緩解了憤怒。
吃槍子?哪有這麽便宜?一步步壓垮,奪走他的一切,才是最痛快的事。
“你,你是老洛的兒子?你不是已經……。你不要聽信謠言,這一切都是寧國慶他們暗中搗鬼,我只是從中周旋了一下而已,畢竟你父親也有責任。況且,我還是最先給你家發放撫恤金的,怎麽能恩将仇報?”,石部長話沒說完,就已經在秦霄殺人般的眼神下瑟縮了,他這個人視他人命運如草芥,到了這個份上,還敢提恩将仇報。
“我已經死了是不是?放心,就算死了,也會拉你當墊背,況且,在看見你粉身碎骨之前,我根本不會死……”,秦霄怒極反笑,石部長的卑鄙冷酷讓他失去了最後一絲耐性,“懶得和你廢話。我來,是告訴你,你那個神經病女兒,已經被我送進療養院護理了,有專人伺候,放心吧,會讓她老老實實的。至于你家,已經被紀檢部門查封,財産會在近期接受審查。哦,對了,你那個眼高于頂的勢力老婆,早就聽聞風聲卷包跑了;不過,沒關系,別傷心,通過內部消息,偉大的人民公安在機場把她攔住了,很快和你作伴。還有,中飽私囊的小舅子,他比較貪生怕死,基本上把你這幾年差遣他做的事全招了。好好修身養性吧石部長,踏實日子沒幾天了……”
秦霄的笑容,在石部長看來,顯得無比殘忍,他算是堵死了自己的後路,擺明了不想留活口,陰險毒辣的手段,和當年的自己,真真是不相上下。他開始暗恨自己的大意,怎麽就沒在當年趕盡殺絕,留了這個小禍患,現在回來給自己找麻煩。
“洛雲霄,你覺得自己勝利了是不是?我現在就告誡你一句,人,千萬別得意忘形……”
石部長陰狠憤恨的聲音,很久都在狹長的走廊裏回想,讓秦霄從後脊梁往頭頂冒着寒氣,他內心并非不忐忑恐懼,可又覺得痛快,這一切都是命運詭谲,無形中促使着自己走到今天這一步,早已沒有回頭路可走。
石部長的手段狠毒他從小就見識過,雖然眼前看似窮途末路,可以他的刁鑽狡猾,未必沒有留下後招,自己把他逼上絕路,也以為着他會狗急跳牆,做出殊死掙紮,不惜玉石俱焚。
前路,仍是一片險峻……
作者有話要說:這篇文終于進入尾聲,太久沒更新,希望大家不要見怪,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确實因為結局,想慎重一些,因為字數的緣故。結尾分為上下兩部分,相隔不會太長,請 大家繼續關照。謝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