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沙眼之怒
更新時間2013-9-2 17:30:30 字數:2139
“這龍卷風怎麽還不來?”張紫眸掐指計算着時間。“這次該到最猛烈的一次龍卷風了,”她看向袁傑“以後龍卷風的威力就會減弱了。”
一般而言,越靠近沙漠中心風力越大。
真是烏鴉嘴,張紫眸剛剛問完,一陣比前幾次更加恐怖的龍卷風,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向着兩人卷來。整個世界似乎只剩下了土黃這一種顏色,漫天黃沙像一張大網罩下來。其中顏色最深的地方,就是龍卷風的所在之處。
“這下你可高興了,”袁傑眨了眨眼睛調侃道,“估計這次真的是最猛烈的一次了,很有可能是近些年來最猛烈的一次龍卷風了!”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說廢話,”張紫眸扭頭四顧,發現不論怎樣都不能躲開龍卷風的襲擊範圍,只能靜下心計算起風速來,片刻得出一個令人驚異的數字,“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風?不是說黃塔沙漠并無危險嗎?”
“我們中頭彩了!”袁傑大喝道,風聲太大,以至于聲音幾近湮沒,“難得一遇的沙眼之怒!”
呼呼的風聲從耳邊咆哮而過,聲勢駭人,空氣中飛沙走石,時不時就有石塊打在身上。
“什麽?竟然是沙眼之怒!不是說只有黃塔沙漠中心地帶才有這種狂暴的龍卷風嗎?這可是相當于元嬰後期修士的一擊啊!”
她在左清門的藏經閣內了解過黃塔沙漠。玉簡中有大量的文字描述黃塔沙漠雄渾之景,對于沙眼之怒只是描述了寥寥幾筆。當時她還想着這名字起得可真是形象,可是當時她卻沒想到,像這種十年難得一次的‘沙眼之怒’竟然讓自己碰到了。
袁傑一把抓住張紫眸的手腕,一邊向一片麻布狀的法器中輸入發力一邊說道:“只要到達龍卷風的‘沙眼’處,就不會被波及到。”就像人的眼睛一樣,沙眼之怒的中心處時它最“柔軟”的地方。
那麻布眨眼間變成一張大網罩在兩人身上,四角深深紮進沙土中。他也沒辦法在‘沙眼之怒’的威力下待在原地。
這時袁傑對着張紫眸吼道:“一會兒我說一二三跳,就一起跳,知不知道?”張紫眸猛地點了點頭。
“一、二、三,跳!”兩人手拉手跳入龍卷風中心的沙眼處。
外圍高速轉動的氣流像一層厚厚的壁障,兩人費力地進入其中。沙眼處的氣流相對溫和,高速旋轉的風只停留在外面,內壁似乎有一層薄薄的膜将張紫眸和袁傑兩人粘住,“喏,給你。”張紫眸将那片麻布狀的法器遞給袁傑。袁傑剛剛跳進來的時候就将法器上的發力全部收回,來不及将法器重新抓到手中。袁傑神情坦蕩地将法器和張紫眸的手一同捉住。
見自己被粘在內壁上,不會被外層的狂風波及,張紫眸想将手抽回來,袁傑卻一臉坦蕩地對她說:“這‘沙眼’中并不安全。”
袁傑的話,其實對也不對。
‘沙眼’的內壁會将內壁裏的靈氣慢慢地擠出去,無論是空氣中散落的靈氣還是修士體內的靈氣,都會被“沙眼之壁”排斥。
修士需要關閉六識五感,來使得體內的靈氣得以保存。但關閉六識五感對于修士來說,無異于将生命交給虛無缥缈的運道。除非特定情況,一般修士都不會如此做。
“沙眼”中并不會有生命危險,真正危險的是,他們将會被“沙眼之怒”帶到某個不确定的地方,而在那個地方,他們在醒來之前是沒有自保能力的。
張紫眸看着袁傑的娃娃臉,看着他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不再去管自己被緊緊抓住的手,因為靈氣匮乏而陷入了沉睡。
陽光透過窗棂照進屋內,張紫眸的睫毛微微閃動着,她首先感受了一番自己的身體,發覺體內的靈氣失掉了大約三分之二,只餘下三分之一,連忙打坐試圖恢複靈氣。只不過經脈中運行的靈氣仿若摻了“粘水草”制成的膠水一般,粘稠不堪,費了半天力氣也沒有什麽效果。
嘗試無效,她睜開眼從床上站起,打量周圍的環境,發覺自己正躺在一間簡陋的屋室內,而袁傑不知所蹤。
這間屋子有些年頭了。四面牆壁都是用土坯做成的,張紫眸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屋頂上搭着的幾根橫木和橫木上鋪着的草墊。橫木的顏色深淺不一,一看就不是同一種樹木的主幹。而草墊編的細密結實,紋路細膩,頗具原始美感。
屋內的家具破舊簡單,只有一張木床,一個木櫃,和一條板凳。板凳上坐着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男子,灰布麻衣,衣服在手肘和膝蓋處有着補丁,漿洗得卻很幹淨。脖子低垂在雙肩,顯然已經睡熟了,一條晶瑩的口水線連接着嘴角和胸前的衣裳。
另張紫眸驚奇的是,這個男子竟然是煉氣二層的修為。
這究竟是哪裏?修仙門派的雜役弟子都不會住在如此簡陋的房間內,相比于修仙界,這裏更像是凡間農戶的家。
張紫眸推門走了出去,發現自己身處一座農家土院中,四四方方的一間院子,三面蓋了茅草屋,兩面主人,一面養了些家禽和家畜,另外一邊插着栅欄,栓了一個木制栅欄門。
院內有個小夥子,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同樣也是煉氣二層的修為,正光着膀子,迎着太陽,在地上晾曬麥子,身材結實有力,能清楚地看到雙臂和腹部的肌肉。他在看到張紫眸的一剎那,眼睛閃到一邊,卻又忍不住偷偷瞟了兩眼,臉也紅了起來,蚊子般哼哼了一句“姑娘起來了。”就将耙子一扔,頭也不回地向外跑去。
張紫眸一頭霧水,這人看到自己跑什麽,讓自己連個問話的人也找不到。
她擡眼望了一圈,四周基本上都是這種土坯建成的農家小院,格局相似,整齊地排列在一條土路兩旁,空曠而原始。
就這麽一眨眼的功夫,那二十七八歲的小夥子又回來了,身後還跟着一群老老少少的人。
其中以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婆子和一個十幾歲的小夥子最引人注目。這兩個人和那二十七八歲的小夥子長得十分相似,應該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