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艱巨的任務
“即使他非我國人，老板也不能這樣啊，兩國交戰那是當權者的行為，百姓何辜？他們流離失所。遠離故土，也是苦命人，更何況這還是一個孩子呢！”
“他也沒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老板說他是賊子，那你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這般暴力相加，不依不饒，就見得多麽高尚？咱華國向來以仁厚載物、寬容待人為國本，老板你對待一個外邦孩子如此不寬厚，傳出去也不怕平白累了我國人的名聲？”
連子心的聲音如玉盤走珠，聲聲脆亮，擊打在在場的每個人心中。
喧嚣的集市。仿佛都擋不住她這話的傳播，那些方才散去的人，這會兒又重新圍過來了。
老板被堵得一時說不出話來，一臉愕然、震驚地看着連子心，不由地重新打量起她來。
連子心今日穿着一件繞絲繡纏枝玉蘭花的藕色錦襖，下着薔薇色的羅裙，系條櫻草色的縧子，腳下一雙桃花粉的繡鞋，她這段時間吃得好，又加強了鍛煉，比剛來的時候抽高了些許，雖然那平板的身材還沒有其它女孩兒的曲線美。卻也算是修長窈窕了。
細軟的黑發梳了個簡單的雙環髻，細致的小辮垂下來甚是可愛，一張标準的鵝蛋臉。膚色細膩若瓷，臉色也終于不若之前那般蒼白無血色了，臉頰隐隐隐透出些許紅潤來。兩彎新月似的眉下。是兩扇長而黑的睫毛，兩扇長而黑的睫毛下，是一雙盈盈的明眸，波濤不驚，清澈透心。已經有了幾分少女的模樣。
老板看得也是怔住了，眼前這個姑娘，外貌不俗，雖然還沒完全長開，但已經是眉目如畫，風姿綽約。身上那股子氣質，娴靜溫潤如一株亭亭的幽蓮，卻又棱角分明。年紀小小，卻無半分怯人，氣場連他都唬住了，說出的話聽起來好像也不一般……
可是再看她的衣着，發間身上皆無什麽值錢的配飾，身旁也只有一個黃毛丫鬟，實在是不像什麽大富大貴有權有勢人家的千金。
看樣子至多也就是個小門小戶的小姐吧！
看碟下菜，權衡利弊是商人的本質，大人物他得罪不起，但既然是沒什麽身份背景的一小丫頭，他可就不用客氣了！
老板認定了，底氣也有了，當即又橫了起來，氣焰嚣張地說：“小丫頭毛都還沒長了，就跟老子我講起大道理來啊？老子過得橋比你走得路都多，所以饒是你再牙尖嘴利都沒用，唬不住老子！小乞丐搶的是老子的東西，是老子蒙受了損失，老子就想打這小賊子，就算你爹是知府大人都管不着老子！”
“是啊，契國人沒一個好東西，該打！”
“年紀小又怎麽樣，聽說前年西北地區就流落過來好多契國的難民，那些難民不皆是老弱婦孺？可就是那些老弱婦孺，最後滅了一個鎮子的百姓，那個鎮子據說是什麽重要軍事戰地呢！”
“對對，所以說就算孩子也不能大意，把這小賊子抓了送官吧，可不能姑息養奸！”
……
老板的話沒引起反彈，反而激起了共鳴，這讓連子心感到郁悶。
雖然她有點了解這些百姓為何這麽排斥契國人了，但依舊無法感同身受，一棍子打死一船人這種做法，這她無法接受，尤其是看到小男孩清澈又帶着滿滿自尊的眸子，與這些大人的敵意、冷漠嘴臉形成鮮明對比。
他好看的眸子忽的撞進她的視線裏，那裏頭的疑惑、探究、防備卻又略帶感激的情緒，刺得她呼吸一滞——怪阿姨的母性光輝要爆發了！
“老板，你說吧，你要怎麽樣才肯放過他？”連子心直截了當冷冷詢問。
“小姑娘，看來你今兒當真要管這閑事啊？”老板挑眉。
“嗯，管定了。”連子心篤定道。
所有人都朝她投來一種奇怪不解的眼神。
連子心卻仍舊淡定自若：“他拿了你多少丸子，你蒙受了多少損失，我按照雙倍的價錢賠償你，如此你應該滿意了？”
那幾個丸子應該也沒有多少錢吧？
老板想了想：“可以，小姑娘是個豪爽的，既如此我就發一回善心吧。”
答應得這麽痛快？連子心隐隐有些不妙的預感。
果然，老板露出一個奸詐的笑容，道：“他雖然只是搶了這幾個丸子，但他的手那麽髒，這麽一抓，我這一大盆子的丸子也都髒了，你說這還能賣嗎？”
連子心深吸一口氣，忍住：“好，這盆丸子我也買了！說吧，多少……”
老板打斷她：“诶，別急，還有呢。”
小酸梅都急了，氣道：“還有？還有什麽？你這人怎的如此無賴！”
老板幹脆無賴到底，不理她，繼續算賬：“小姑娘，可是你自己說的，我蒙受了多少損失你都賠償，難道因為這小乞丐耽誤了我這麽久的生意，這個損失不算？我這攤子雖小，可平日裏養家糊口還是不成問題的，這耽誤的功夫，按正常來算，至少也能賺二兩銀子，加上這盆丸子，雙倍的賠償……罷了，你就給四兩銀子就好。”
連子心看着老板那無恥無賴的嘴臉，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
給你四兩銀子？老娘給你四巴掌！！！
這般獅子大開口，連其它圍觀群衆都看不下去了。
“老板，你這就不對了，哪有人這麽算賬的？”
“就是，人賠你丸子就已經不錯了，你這耽誤的生意也要人家賠不太合理吧？”
“再說了就算要人家賠這個，那就這麽一會兒功夫，你也不可能賺二兩銀子這麽多吧？”
“小姑娘也是好心，我看老板你就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別欺負人家小姑娘啦。”
……
對于周圍人的幫腔勸說，老板一副委屈的模樣：“大家話可不能這麽說啊，是這小姑娘自己要管這事兒的，我只是針對這小賊子，從來也沒強迫過她呀！再說我這損失确實是實實在在的，我這小本生意，賺點錢也不容易，我家中上有七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小兒，我……”
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連子心實在是受不了了，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對于老板家的困難窘迫，我表示深切的同情，可是我的銀子也不是搶來的，恕我無法順從老板的無理要求。”
雖然四兩銀子她并不是拿不出來，但對于這種無賴奸商，她決不妥協。
圍觀群衆都驚訝地看着她，矮馬，這姑娘的氣勢好強！
老板也是愣了下，随即一張臉黑了起來，惡狠狠道：“沒辦法就滾！黃毛丫頭沒錢學人家路見什麽不平！滾滾滾，別耽誤老子做生意，老子要把這小賊子扭送到官府去，讓他蹲大牢！”
說着就伸出手，一把揪住小乞丐的後領子，要将他從地上拖起來。
小乞丐似乎是聽到要去官府要蹲大牢，臉上終于出現了深切的恐懼，開始掙紮起來。
老板一見他掙紮，就抓得更緊了，勒得他直咳嗽，腳還不斷往他身上招呼着。
連子心最終還是沒忍心，罷了，誰讓自己剛才出頭了呢？自己若沒出頭，小乞丐可能最多被教訓一頓就被放了，現在這無賴老板分明就是把對自己的怒火再度加諸在小乞丐身上了。
若現在自己撤退了，反而有種把人坑了自己跑了的罪惡感……唉！
“老板慢着！你放了他！”
老板閃過得逞的笑：“小丫頭，你又想幹嘛？”
雖然不能撤退，但也絕不能就這麽輕易讓這老東西得逞！
連子心穩了穩情緒，平靜道：“我就賠你一兩銀子，多的一個銅板也不給！诶別急，聽我說，老板你說耽誤了你的生意，耽誤的這段時間你可以收入二兩銀子，那我若用同樣的時間，賺雙倍的盈利回來，你當如何？”
老板一聽，笑了：“這絕對不可能！”
連子心也笑：“我只是問，若我做到，你當如何？”
看着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老板露出了些許考量的神色，心裏也琢磨開來。
這有可能嗎？這段時間也就是半刻鐘頭左右，說是能賺二兩銀子，完全是他自己在胡謅，別說二兩了，就是一兩銀子都不可能！這丫頭說用同樣的時間賺雙倍的盈利，那就是四兩銀子……這任務也太艱巨了吧？不，不是艱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完成的！
老板認定連子心是信口開河，便重新笑了起來：“小丫頭，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你以為生意是那麽好做的，錢是那麽好賺的？雖然我不相信，但既然你堅持……好吧，如果你真的做到了，那所賺到的銀子都歸你，并且我也不要求你賠償了，這小乞丐我也一并放了！可是如果你做不到的話又怎麽辦？”
連子心想都沒想接口道：“我賠你四兩的雙倍！”
卧槽！那就是八兩銀子啊，賭這麽大？！群衆們也是震驚了。
老板內心樂開了花，覺得今天真是走狗屎運了，遇到一個冤大頭。
“好！希望在座各位做個證啊，是這位小姑娘自己提出來的，別到時候又說是我欺負人。”
“放心吧老板，到時候我若輸了，不管別人說什麽我都會把銀子給你的。”
“那便好。”
說定了之後，連子心便開始行動了，轉身走到草綠色的棚子裏。
這個攤子是這裏最小類型的那種，連子心剛才就已經觀察過了，這攤子賣的是屬于早點那類的小吃，總共有三種：
一種炸菜頭丸子，是用白蘿蔔切絲和蝦米切碎後和地瓜粉按照一定比例進行混合，加入适量的鹽和胡椒粉，攪拌均勻，加入溫水進行揉搓，揉搓成不黏手的面團狀，随後再将其捏成大小均勻的丸子，最後放入油鍋裏小火煎炸，表面變金黃後即刻可以撈出。
這種炸丸子一口一顆，外皮酥脆，咬下去滿口噴香，雖然多吃上火，但要吃過瘾的話，一次最起碼也得吃上十顆才夠！
另一種是叫做鹹鮮果的東西，別誤會，這可不是什麽水果，也是一種油炸的面類小吃，油炸成金黃的圓餅狀，整個餅的四周一圈是蓬松的，只在中間的位置炸得酥脆，且加入了一點紅色的腐乳醬，它的特色在于，吃起來，說是甜的，又不是甜的，說是鹹的，又并不是傳統的鹹味，口感別致，很有風味。
還有最後一種，則是有種國民早餐之稱的——油條！
不過他這裏的油條還分了三種花樣，一種是傳統口味的油條，一種是糖霜的，一種是鹹辣的。
由于這些小吃，都是屬于簡單便捷的油炸型食物，所以老板是現做現賣的，攤子上有現成的爐子和油鍋、面粉，而連子心這次把主意打在了油條上。
不過，還缺一些料。
“老板，我要用的你油條，但還需要另外一些料，可以去周圍的攤上買一些嗎？”
“怎麽，你還要另外做東西出來賣？”
“呵呵，我剛才可沒有說要賣你攤子上的東西，再說，我這不是還用了你的油條麽？”
老板這才驚覺似乎被坑了，但轉念一想，這樣一個小女娃能做什麽？他就不信了，她能做出什麽好吃的東西來，要知道這個地方可是整個永州府小吃最為雲集的餮市，想吸引食客來光顧，不僅要做的好吃，且要有獨特性，就憑她想做到？
不屑地挑了挑眉，道：“行，你要什麽料自己去買罷。”
這可是你自己答應的喲大叔。
連子心便在小酸梅耳邊耳語了幾句，小酸梅應聲而去。
別看小酸梅人小，可聰明能幹着呢，不一會兒就回來了，手中的籃子多了一些東西。
圍觀衆人都竊竊私語，一個個愈發好奇起來，人也越圍越多。
在一片好奇的目光中，連子心快速調了面糊，将蔥段碎成蔥花，半個菠蘿和三個蘋果切成丁，看了下案桌上還有一碗現成的腐乳汁，便抓了一把白芝麻和山楂粉加進去，調成一種新鮮口味的醬汁，再加上從別的攤販那裏買來的現成的甜面醬和花椒辣醬，差不多了。
只見她将油鍋刷上油，舀出一勺面糊勻稱地倒了上去，小手拿着一把鐵片小鏟子刮着面糊這麽一轉——又薄又圓的一張臉蛋兒大的面餅就攤出來了。
敲入一個雞蛋，用鏟子刮散蛋黃的那層膜，使蛋黃和蛋清混合均勻鋪滿餅面，在上面的蛋汁還沒有凝固時，左手抓過一小撮蔥花撒上，只聽嗞嗞嗞的聲響，蔥花已與金黃的蛋汁融為一體，均勻地鑲嵌在面餅上。
這時候她手腕一擡，一翻，整張面餅便快速翻了個兒，另外一面已經煎得有些許金黃了，她将邊上的油條拿出來拆開成兩根放在面餅上，用一把小刷子蘸上甜面醬均勻刷在油條和餅皮上，小鏟子四面一揭，卷起餅皮兒将油條卷住，像疊被子一樣對折起來，起鍋，抽出一張油紙包住，放在一個幹淨的托盤上。
“咦，這是什麽？怎麽還可以這樣做啊，好有趣。”
“聞着挺香的，不過這真的能吃嗎？”
“沒見過這種東西，小姑娘，你這賣嗎？”
連子心手中不停，繼續第二個的制作，一邊回答道：“當然賣，一個五十文。”
嘩！夾畝有劃。
一個五十文！這也太貴了點吧？
華國的貨幣比例是，一兩銀子等于一千文錢。
一般五文錢就可以買兩個普通的肉包子了，雖然餮市裏的東西價格普遍較高，但也得看是什麽，這個……雖然新奇，但用料普通，成本看起來十文錢都不到吧，就賣五十文，貴得離譜了。
無賴老板看到衆人都搖頭的樣子，不由得意，心道這小丫頭果然是什麽不懂，亂來一氣。
連子心卻表露出沒一點擔心的神情，繼續專心致志地攤着餅，其實一個煎餅的制作的過程用時不到兩分鐘，且越攤越熟練，速度越快。
不一會兒，那托盤上已經有七八個成品了。
她一點都不着急，淡定自若地開始新一輪的煎餅，這一回，她又做了另外一種花樣的，制作手法是相同的，但把蔥花換成了菠蘿和蘋果丁。再一個，把刷在油條和面餅上的甜面醬換成了花椒辣醬，第三回，又把花椒辣醬換成了那種她自己調制的新鮮口味醬汁……
看着她那雙素白的小手抄着小巧的鐵片鏟子将一坨坨面糊瞬間攤成個小太陽的過程，加上各種料，再卷巴卷巴，折疊折疊，充滿靈巧和韻律，實在是好玩兒得緊，且那一陣陣飄出來的香味也勾着人的饞蟲，蠢蠢欲動。
這世界就是這樣，越得不到的東西越想要，越不知道味道的食物越好奇，越好奇就越忍不住想嘗。對于吃貨來說，一個香噴噴的新奇的美食看得到卻吃不到，這絕對是一種折磨。
于是在連子心将第十五個煎餅放上托盤時，有人撐不住了。
“小姑娘，賣我一個！”
人群中走出一個湖藍衣袖的年輕男子，掏出五十文錢拍在了桌子上。
“嗬，真有人買啊？”
“這位爺才是真土豪！”
“老子也想嘗一嘗，五十文倒也不是拿不出手，只是不知道值不值當吶？”
衆人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連子心卻笑得眯眯眼，道：“沒問題，要哪種口味您自個兒挑，小酸梅，收錢。”
小酸梅笑嘻嘻地把五十文錢揣起來，年輕男子便拿了一個蔥花甜面醬口味的煎餅，不由分說，當着幾十道炯炯的有神的目光，張大了嘴，狠狠咬了一大口！
餅皮薄脆，蔥香蛋香滿口，就着裏面的餡料，油條和甜面醬搭配竟然奇異的好吃，真是、真是……唯有滿足可以形容了！
看着他眯着眼滿足的一聲嘆喂，現場響起一片咽口水聲……
“小姑娘，這叫什麽餅啊？好吃，好吃！五十文錢花得值當！”年輕男子跟個托兒似得。
“這叫煎餅果子。”連子心感謝這位勇于吃螃蟹的人。
沒錯，這就是那道著名的天津小吃，也叫——煎餅馃子。
其實在前世，這道小吃在全國已經非常普及，可以說是最炫民族風級別的經典大殺器，不過其出現的歷史相傳是在清朝末年，歷史并不深遠再加上連子心今天并沒有在這個地方見到有種小吃，所以她判斷在這個朝代應該還沒有出現。
之所以定價五十文，也是因為這個，雖然這個價确實是有些坑人……但這也是唯一的辦法，她時間有限，煎餅果子制作快，且對于這些人是個新奇的存在，人總是對沒試過的東西抱有巨大好奇心的，只要有一兩個敢嘗試，肯定就會有人跟風，畢竟來這裏逛的都是沖着吃來的，而且有錢人可不少呢。
一個五十文，十個就五百文，一百個就五千文，她只要賣出八十個就夠了！
“給本小姐來兩個！”
她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個漂亮的少女忍不住沖了過來。
少女挑了一個蔥花花椒辣醬口味的和一個水果甜面醬口味的。
看着她吃得不顧形象頻頻點頭的樣子，隐忍的吃貨們終于爆發了！
“娘的，不就是五十文嗎？多大事兒！給老子來一個！”
“娘親，我們也要吃！”
“好，吃吃吃，小姑娘，我們總共要三個！”
“我也要一個。”
“我也要我也要！”
一時間，十來個人圍了過來，紛紛掏錢，小酸梅收錢都快忙不過來。
還好連子心這期間從沒間斷地烙着，托盤裏已經有四五十個了，随着這些人吃了煎餅果子的評價，有越來越多的人好奇地圍了過來，紛紛掏錢購買。 舌尖上的皇後：
漸漸的連子心烙餅的速度都趕不上煎餅賣出去的速度了，不過很快的所有材料基本上都見底了，她想再烙下去也沒有了。
還好，已經賣超過了八十個，四兩銀子，夠夠的了！
連子心停下手來，活動活動了雙臂，笑道：“謝謝大家的捧場，今兒的煎餅果子就賣到這裏。”
“雖然五十文有些貴，但還是挺值當的。”
“哎，我本來還想買兩個回去給我老娘嘗嘗的，姑娘你再做幾個吧？”
“對啊，小姑娘好手藝啊，今兒不賣了，那明兒賣不？”
連子心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說道：“不好意思，我不是做生意的，這攤子也不是我的，明兒不賣，後天不賣，以後可能都不會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