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聖旨很快就下來了,着劉展修一個月後啓程。順帶的還賞賜了很多東西。
劉展才雖然未考中會試,但還是在京城流連至今,剛知道劉展修中了探花的時候,嫉妒的砸爛了桌子,他特意着人打聽到底劉展修會任何職,就算劉展修被趕出了家門,但他們是兄弟卻是不争的事實,到時候讓他提攜一二,為了名聲晾他也不會拒絕。
沒想到,今天卻傳回劉展修要去惠州上任的消息。他聽後心裏又是遺憾又是快慰,遺憾的是劉展修很快就要自身難保,對他肯定也沒什麽助益了,另一方面又對他注定的仕途艱難感到快慰,中了探花又有什麽用,惠州那個地方就是官員的地獄。
考慮良久,還是沒有去見劉展修,到時候要是劉展修真的出了什麽事情,也免得牽扯到自己身上。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從京城到惠州少說也要一個月的時間,還有一半的水路要走,大人還好說,就怕貝貝和樂樂受不住。
楊錦在出發之前,做了很多防寒氣的藥丸,以備不時之需。
拉拉雜雜的帶了幾大車的東西,劉展修他們一個月後出發了。
除了唐子書,劉展修的同僚一個都沒來送他,在他們眼裏劉展修已經是個死人了,不值得自己去結交,要是走的太近,說不得到時候在任上出現點什麽事情,還得連累自己。
“你這人緣可不怎麽好啊。”
馬車裏很暖和,楊錦抱着樂樂打趣劉展修,劉展修摸了摸鼻子:“誰讓我把全部的心思都用來讨好自家夫郎了呢。”
曹青和羅雲在一輛馬車,季英和書言在另一輛馬車。所以這輛馬車裏就是他們一家四口。
楊錦白了劉展修一眼:“你這臉皮可越來越厚了“和自家夫郎自然要臉皮厚一點。”
楊錦看着他故作淡然的樣子,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貝貝正好醒來,看見阿姆在笑,他也跟着呵呵呵的笑起來。
楊錦摸了摸他的臉頰:“小東西,你笑什麽?”
貝貝拍了拍手掌:“阿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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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樂樂也睜開了眼睛,貝貝忙從睡塌上起來,挨着楊錦,看着樂樂的大眼睛:“阿姆,弟弟的眼睛好大哦。”
“是呢,貝貝的眼睛也和弟弟一樣大啊。”
“阿姆,弟弟什麽時候說話啊。”
“等長到貝貝這麽大,弟弟就會說話了。”
“還要這麽久啊。”貝貝嘟起了嘴巴,還有好久哦。
“弟弟,你要快快長大,到時候我就可以帶你去玩啦。”
劉展修和楊錦都面帶笑容的看着他們,兩個都是他們的寶貝。
“老爺,主姆,我們馬上就要到鄧州了。”書言歡快的聲音在外面響起。到底還是個孩子,這半個月的風餐露宿,不見書言有絲毫疲憊,反倒精神奕奕的。
到了鄧州後,就只能走水路了,劉展修他們決定在此地休整一晚,緊趕慢趕的總算是在城門關之前進城了。
在城裏找了一家客棧住宿,待楊錦進屋後,劉展修和羅雲便出去打探去惠州的船了。
天完全黑之後,劉展修和羅雲才回來。
楊錦忙給劉展修倒了一杯熱茶:“怎麽這時候才回來?”
劉展修用茶把自己的手捂熱後,才伸手拉住楊錦的手,“今天我和羅雲去碼頭,那些跑船的一聽我們要去惠州都不大想接。”
“這惠州的情況當真如此嚴峻了?”
“情況到底怎麽樣,現下我們都不了解,但肯定是有一番硬仗要打了。”
“那後來呢,你們找到船了嗎?”
劉展修刮了刮楊錦的鼻子:“你夫君出馬,還有什麽搞不定的。”‘楊錦沒有如劉展修希望的那般不好意思,反倒撲倒劉展修身上,咬了咬他的耳垂,在劉展修耳邊悄聲說道:“也不看看是誰的男人。”
調戲不成反被調戲,劉展修也顧不上糾結,送上門來的肥肉不吃白不吃,兩人拉拉扯扯的倒在床上,彼此的氣息交纏,正在漸入佳境時,樂樂哼哼唧唧的出聲了。
楊錦一把推開劉展修:“樂樂要撒尿了。”
劉展修頹然的攤在床上,兩個小東西,生來就是折磨他的,好不容易貝貝懂事了,樂樂又來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一家人便趕往鄧州的碼頭,準備登船了。
船老大已經等在船頭,見劉展修他們一行人,便招呼夥計幫着搬行李。
季英是個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一輩子連柳月村都沒出過,更別說坐船了,上船沒多久便有點想吐。
好在楊錦事先準備了暈船藥,連忙吩咐書言将藥熬了每人灌了一大碗,連貝貝都沒放過。
苦得貝貝皺巴着小臉,要哭不哭的。
楊錦忙往他嘴裏塞了一顆糖,貝貝砸吧砸吧嘴,嘗到了甜味,倒是很快又開懷了。
甲板上很寬敞,看着一望無際的碧水,楊錦覺得連日的疲憊一掃而光,貝貝看楊錦呆在甲板上,也鬧着要在甲板上玩。
楊錦怕他被冷風吹着,只得帶着他進了裏面。
房間裏,劉展修正和曹青在下棋,羅雲則沉默的坐在曹青的身邊擦劍,樂樂在床上睡得鼻孔冒泡。
見楊錦進來,曹青打趣了一句:“終于舍得進來了,我們看着外面的水面就頭暈,偏你還跑出去吹冷風。”
楊錦正要回話,就聽到甲板上一陣嘈雜,跟着書言便跑了進來,“老爺,主姆,剛剛我們在水裏救了一個人,看着好像快沒氣了。”
楊錦他們忙跑出去,便看見船上的夥計都圍成一團,“讓讓。”
楊錦擠進了人群,船老大看他來了,便道:“這位公子,這人連呼吸都停了,怕是救不活了。”
楊錦定睛一看,發現此人竟然是上次在京城猜花燈的攤子前給了貝貝玉佩的公子,劉展修也看清了躺着的人的樣子,和楊錦對視了一眼。
楊錦使勁按了按那人的胸膛,又掰開他的嘴做人工呼吸,把圍着的一幹人等看的瞪大了眼睛。
這……這動作也太豪放了吧。
劉展修知道楊錦是在救人,要不是躺着的是個小哥兒,他早就沖出去阻止了。即便是這樣,心裏還是酸溜溜的。
那人哇的一聲嗆了一口水出來,雖然還是昏迷不醒,但好歹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看見楊錦做了這個動作後,那人竟活了過來,衆人心裏都啧啧稱奇,大玉朝的醫術還比較落後,有本事的大夫很是受人尊敬,他們看楊錦的眼神也多了幾份尊敬。
楊錦吩咐他們将人擡進房裏,又吩咐他們燒了熱水。
“錦哥兒,這人也不知道什麽來歷。”
“管他什麽來歷,我看他還比較順眼,就救他一回。”
曹青在旁邊看着,咦了一聲,“我怎麽看着他怎麽感覺像在哪兒見過似的。”
“你認識?”楊錦問他。
曹青遲疑的搖了搖頭:“身形有幾分像,不過臉卻是對不上的,應該不是他。”
楊錦也就不再問他,專心的替人治傷。
這人的身上有幾處很明顯的劍傷,好在都不是致命傷。
但楊錦怕他有內傷,還是給他把了脈。劉展修正拿着熱水進來,就聽到楊錦咦了一聲。
“錦哥兒,怎麽了?
“他懷孕了,已有了兩個月的時間。”
“這人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曹青也聽到了楊錦的話,對這人身份的懷疑便徹底消失無蹤,怎麽看,那人都不會是把自己弄到如此狼狽地步的人。
“你們出去吧,我要替他泡藥浴。”
衆人聞言,只得出了屋子。
楊錦看他們都出去後,才将這人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下。
那晚看見這人,楊錦就覺得看着很是違和,今天近距離查看,才确定這人臉上戴了東西,人皮面具這東西只在一些電視劇裏出現過,沒想到還真被自己遇上了。
揭開面具,露出的容貌連楊錦也驚為天人。
想起曹青剛才的懷疑,楊錦猜測這人恐怕就是張穆青了。
将劉展修和曹青喚進來,曹青見了張穆青後大驚失色,“他怎麽會弄成這個樣子?”
劉展修看着躺在床上的張穆青也感覺很棘手,這人和皇上的關系不清不楚,要是和他扯上關系的話,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曹青看劉展修的樣子知道他的顧慮,“我對張穆青也僅有一面之緣,你們确實要考慮好救不救他。”
楊錦哼了一聲,“我看他順眼,鐵定是要救得,至于皇上,我們又不知道張穆青到底和皇上是什麽關系,便是他們兩人真的鬧掰了,皇上管天管地還管大夫救不救人啊”
既然楊錦都這麽說了,劉展修自然不再反對。
曹青含笑的看着楊錦,錦哥兒面冷心熱,自己當真沒有看錯他。
張穆青受了傷,又在水裏泡了那麽久,不出意外的染上了風寒。
連續燒了三天,在楊錦的治療下才降下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