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她的項鏈怎麽會出現在自己……
對謝婉言突然發來的短信, 葉櫻很詫異。她雖然偶爾會和謝婉言聊天,但被約逛街還是第一次,況且她們兩人的關系也沒有這麽好吧。
她剛想拒絕, 就又收到了謝婉言的短信。
——謝婉言:我已經到你宿舍樓下了,收拾好了, 就下來吧, 我等着你哦。
葉櫻驚的睜大了眼睛。
什麽?謝婉言已經等在樓下了?
這還讓她怎麽回?!
那之前還幹什麽問她有沒有時間啊?
葉櫻心裏郁悶, 卻也不能放着謝婉言在她樓下幹等着,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逼上梁山的好漢,不想去也只能硬着頭皮去了。
——葉櫻:我馬上就下來。
葉櫻匆匆收拾了一下, 就連忙往樓下跑,剛出宿舍門口就看到坐在路邊座椅上的謝婉言。她身邊圍了幾個女生,個個面帶激動和她說話,而她卻一派優雅閑适,仿佛這不是路邊,而是什麽高檔的茶話會。
“葉櫻,這裏。”
謝婉言看見了葉櫻,向她招手,那與之前截然不同的熱情模樣讓周圍的人竊竊私語。
“這就是葉櫻啊。”
“就是那個衛階追的女生?”
“謝婉言怎麽也和葉櫻認識?”
“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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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得了了, 衛階、謝婉言、沈沐風,學校裏的幾個男神女神她都認識個遍了。”
葉櫻頂着周圍人的視線走到光彩照人的謝婉言身前, 讪笑着打招呼,“謝師姐。”
謝婉言拍了拍裙子, 對着周圍的人言笑晏晏, “我和葉櫻還有事就先走了,和你們聊天很開心,希望下次還有機會。”
周圍人也連忙說再見, 在葉櫻兩人走後,紛紛感嘆:
“我還是第一次和校花說話,她真的好漂亮,聲音也好好聽。”
“估計也只有這樣的女神才配的上沈沐風那樣的男神吧。”
有人忍不住唱反調:“拉倒吧,要是沈沐風對她有意思,他倆早八百年前就在一起了,你們光說謝婉言,我卻覺得她旁邊的葉櫻也不錯”
此時,葉櫻還不知道,她俨然已經成了一名校園名人。
“那個,師姐,你說去逛街,我們要去哪裏逛啊?”葉櫻問。
“這個嘛?”謝婉言神秘一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迷茫的葉櫻跟着謝婉言來到校門口,剛到門口沒幾分鐘,一輛黑色轎車就嗖的一下停在了兩人身邊,然後從上面下來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
男人将面朝着她們的車門打開,一手向前作了一個姿勢,“小姐,請。”
懵了的葉櫻看向謝婉言,只見她對她笑了笑,說:“這是我家司機,來接我的。”
第一次看到只在電視劇中上演過的場面,葉櫻手足無措的完全不知道該作什麽反應了。她平常和朋友們逛街可都是坐公交車,連出租車都很少打的。沒辦法,她和朋友的生活費都有限。
眼前的轎車擦得程光瓦亮的,葉櫻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牌子的車,但從周圍人連綿起伏的“我草”中已經明白了這車價值不菲。
可這輛豪車卻在謝婉言的眼中稀疏平常,成為她随叫随到的代步工具。
果然,學校裏流傳的關于謝婉言白富美的身份不是吹的。
葉櫻覺得自己似乎把這次逛街看的太簡單了,她突然生出了一絲悔意。
“葉櫻,還站在那裏幹什麽,上來啊。”坐在車裏的謝婉言笑盈盈的看着她,她美麗的臉龐在有些昏暗的車裏仿佛珍珠一般熠熠生輝。
葉櫻咽了咽唾沫,此時箭在弦上,也不允許她不發了。
“好,我這就上來。”
葉櫻慢騰騰的坐上車,黑衣男人一踩油門,汽車漸漸消失在遠方,徒留一地的唏噓感嘆和衆人對白富美謝婉言的讨論。
汽車七拐八拐,來到了一條葉櫻從沒來過的豪華街道,道路兩旁是仿的西式建築,從一層不染的玻璃窗戶看進去,每家店都透露着藝術的氣息。
車慢慢停下,不等葉櫻自己打開車門,司機就先下車替她們将車門打開,手擋在上面,嘴中說着“小心車頂”。
這照顧公主的架勢,讓葉櫻局促的快要同手同步了,她看了一眼淡定的謝婉言,向司機道了一聲謝,快速的下了車,等下車後才松了一口氣。
說實在,這次豪車體驗一點都不好。她在車上一動都不敢動,對謝婉言的搭話,也不知該如何回應,只是嗯啊的,估計謝婉言也覺得她太無趣了,到最後都懶得和她搭話了,只欣賞着她鑲鑽刻花的指甲。
謝婉言随口吩咐了司機一句,司機鞠個躬後,像來時一樣嗖的一下不見了,她轉身,挎着精致的包包對臉上寫滿了無措的葉櫻笑的意味深長,“我們走吧,葉櫻。”
葉櫻提了提自己的書包,遲疑的點了點頭。
她安慰自己,逛街,不就是買東西嘛,應該沒什麽吧?只是地方豪華了點而已。
可當葉櫻被謝婉言拉入第一家點後,她就覺得自己剛才想的太單純了。
“小姐,這件裙子是LC剛出的新品,全手工制作”
葉櫻局促地坐在店內的沙發裏,不敢往周圍高檔的裝飾看一眼,但店員熱情的推銷聲擋不住的往她耳朵裏鑽。
什麽國際大牌,什麽手工制作,什麽耗時多長時間,葉櫻仿佛在聽天書一樣。當然,這些不是給她說的,而是給謝婉言說的。
葉櫻看的很清楚,一進店,店員就将她和謝婉言兩人掃了個遍,然後精準的一擁而上圍住了謝婉言。
謝婉言如公主般衆星拱月,而她卻無人問津的坐在沙發上,和面前的雜志相伴。
店內開着空調,很溫暖,一道道燈光照下來,使店內光線明亮,尤其是那一件件美麗的裙子,在燈光的照射下仿佛在閃閃發着光,更別說店員們個個妝容精致,笑容滿分,這本該是任何一位女孩都向往的地方,可葉櫻卻覺得自己與這裏格格不入。
她今天是和平常一樣,上面是淺藍色的外套,下面是藍色的牛仔褲,腳上穿着黑色的休閑鞋。因為當時謝婉言已經等在了樓下,不想讓別人等自己的葉櫻只簡單梳了一下頭,所以現在完全一副素面朝天的裝扮。
在學校裏這樣的裝扮很尋常,可在這裏她覺得自己就是誤入仙境的愛麗絲,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葉櫻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腳,将書包抱在懷裏,仿佛能從這個書包上獲得一絲溫暖和力量。
“葉櫻,你覺的我穿着這件好看嗎?”
謝婉言拉開試衣間的簾子走出來,轉了一圈。擺了個pose問。
葉櫻愣愣的看着謝婉言,心想,怎麽會不好看呢?
點綴的花邊像一樣圍在她身上,潔白的面料更襯得她膚如白玉,宛如流水般的裙擺随着她的走動蕩漾,她整個人仿佛仙女一樣。
“好看,很适合師姐。”葉櫻由衷的贊嘆。
謝婉言仔細觀察着葉櫻的表情,在發現和自己預想的不一樣時,輕皺起了眉頭。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就買下吧。”
謝婉言夾着一張卡,店員立馬笑的像花一樣接過去。
一切收拾好後,店員将裝好衣服的手提袋和小票交給謝婉言,葉櫻不經意間看到了小票上的數字,高達六位數的金額讓她連忙移開視線。
她抱緊懷裏的書包,心裏除了震驚,還有一絲酸澀。
她一開始就清楚她和謝婉言是兩個世界的人,但是這些數字讓她更加确信了而已。
從服裝店裏出來後,謝婉言又拉着葉櫻去了鞋店和珠寶店,零零碎碎加在一起花費了将近七位數。
葉櫻被這些數字震驚到麻木了,她家只是普通的工薪階層,葉父葉母加在一起一年還賺不來二十萬,而謝婉言卻一會兒的功夫花了快一百萬,但她還不滿意,向她埋怨剛才的項鏈成色不亮,說她上個月母親送了一條更好的雲雲。她笑了笑,沒說話。
沒有比此刻,葉櫻更加能體會階級二字。
“呦,我當這是誰呢?原來是謝大小姐。”
葉櫻兩人正坐在咖啡店休息,突然出現的卷發女人仰着下巴,趾高氣昂的對謝婉言說了這句話。
她瞥了一眼放在謝婉言旁邊的手提袋,不屑的說:“謝家這是破産了?還需要你親自到店裏買,我可都是設計師量身定做的。”
謝婉言莞爾一笑,讓人不禁感嘆好氣量,“偶爾一次也是不錯的體驗不是嗎?”
兩個大小姐之間硝煙四起,葉櫻不敢插話,默默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可偏偏老天爺不讓她如意。
“這是誰?你新的跟班?之前那個什麽玲玲呢?”
葉櫻看了一圈,才發現這說的是自己,她連連擺手,說:“我不是什麽跟班,我是謝師姐的師妹。”
卷發大小姐把包一放,毫不客氣的坐在了她們旁邊,嗤笑道:“師妹?和跟班有什麽區別?”
她上下掃視一下葉櫻,頓時表情更加嫌棄了,對謝婉言嘲諷道:“不是吧,你家真的破産了?對跟班這麽小氣?之前的那個玲玲也穿的沒這麽寒酸吧。”
在葉櫻被說的又氣又羞時,謝婉言卻在一旁優雅的喝咖啡,看火候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解釋:“葉櫻是我的朋友,你別太過分了。”
卷發大小姐翻了個白眼,心想,如果真的是朋友,怎麽剛才不解釋,就算現在說了,也是不鹹不淡的。
平白被人嘲諷,讓葉櫻生了一肚子火氣,可在看到一屋子光鮮靓麗的佳人後,又讓她忍不住自慚形穢來。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只醜小鴨,誤入了天鵝群。
她知道謝婉言也喜歡沈沐風,互為情敵,有時葉櫻也忍不住把自己和謝婉言進行對比,而今天一下午,讓她看到了她們之間的差距,這人的嘲諷不過是讓這份差距更加直白了。
階級之間的差距,是無論怎樣都是無法越過的鴻溝。
心裏深深挫敗的葉櫻只聽到她們在讨論什麽岳老爺子的生日宴會,聽不懂的葉櫻只能低頭發呆,然後就被從天而降的咖啡濺了一身。
站在謝婉言身邊的服務員緊張的鞠躬道歉,同樣被濺了一身的卷發大小姐發怒要投訴她,眼看服務員緊張的都快要哭了,謝婉言站出來打圓場,“追究責任的事一會兒再說吧,你們兩個先去洗手間收拾一下自己吧。”
不知是反應敏捷還是什麽,謝婉言身上沒有被濺到咖啡。
卷發大小姐冷哼一聲走了,葉櫻也跟着去了。等一切處理完,三人從咖啡館出來後,卷發大小姐依然怒氣沖沖,“真是倒黴,浪費我這麽長時間,我包養頭發的時間都快不夠了。”
說完,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了,謝婉言仿佛突然恍然大悟,看來一眼手表,然後一臉歉疚的對葉櫻說:
“她不說我差點忘了,我今天也約了包養頭發,現在就必須要過去,不然就趕不上晚上的宴會了,所以我恐怕不能送你回學校了。”
葉櫻能說什麽呢?聽她們兩個談論,那個岳老爺子的宴會還是挺重要的,只能說:“師姐,沒關系的,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學校。”
謝婉言再次道歉,看起來愧疚極了,“真的很抱歉,本來應該送你回去的。”
葉櫻連連擺手,“不用的,真的,師姐你的事情比較重要。”
之前送她們的車又開過來了,謝婉言坐進車裏,在漸漸離開的轎車裏,葉櫻沒有看到謝婉言露出了一個得逞的笑容。
獨自一個人打車回學校的葉櫻,一回到宿舍就躺在床上,心累的不想動,在她昏昏欲睡時,一個信息将她驚醒。
——謝婉言:我今天買的項鏈不見了,葉櫻你看看是不是在你那裏?這是我今天宴會要用到的,很重要的!
葉櫻瞬間清醒了,她雖然不信謝婉言的項鏈會在自己這裏,但還是翻了一下自己的書包,然後不敢置信的從裏面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包裝袋,打開一看,正是那條價值不菲的項鏈。
葉櫻面色蒼白。
她的項鏈怎麽會出現在自己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