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成為英雄的我們[綜]

第59章

草薙去做午飯了, 周防又跑到了後面的沙發上睡覺，吧臺前就只剩下了咲夜、安娜, 以及十束。偏偏小蘿莉又是不怎麽喜歡說話的類型，只是睜着一雙大眼睛看着咲夜，不說話也能用眼神表達出自己的開心來。

咲夜趴在吧臺上，懶洋洋地說道：“啊——我好想當一條鹹魚啊。”

“但是，你作為Scepter 4的人, 而且還是特務隊的成員, 應該沒辦法當鹹魚吧？”十束笑眯眯地說道, “特務隊的忙碌，即便是我也有所耳聞哦。”

“嗯, 是的……”咲夜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角還挂着擠出來的淚花, “從我入職到現在一個多月, 今天是我第二次休假, 而且還是調休, 前輩們都沒有休假。”她嘆了口氣, “說到底還是我太菜了。”咲夜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表情包, 一個每次她打游戲被對方一槍崩頭之後她都會在游戲群裏發的表情——我好柔弱啊.JPG。

一只柔軟的小手覆在自己的手背上, 咲夜擡頭看了過去, 就見安娜用那雙澄澈的赤色眼眸看着自己，目光溫暖而真誠。她說：“我覺得，咲夜姐姐，很厲害。”想了想, 她又補充道，“是英雄。”

“嗚嗚嗚——”咲夜一把抱住安娜，使勁兒蹭了蹭她的小臉蛋，“安娜真可愛！”

安娜有些害羞地紅了臉蛋，但是卻沒有掙開咲夜的擁抱，反而伸出手回抱住了她，還用小手拍了拍她的後背。

咲夜姐姐，真好。

看着擁抱在一起的兩個少女，十束覺得，這個畫面實在是過于治愈了。他欣慰又開心地說道：“太好了安娜，你交到朋友了呢。”他笑眯眯地對咲夜說道，“既然是難得的休假，你就暫時放下對我們的成見，在這裏好好休息一下吧。”

“啊？”咲夜有些茫然地看着十束，“雖然我不明白你為什麽會這麽說，可能是因為吠舞羅和Scepter 4是兩個對立的主組織，但是就我個人而言，我對你們并沒有什麽成見啊，不然我也不會答應你們來這裏了。”

來之前咲夜還有些忐忑，但是來了之後發現吠舞羅的三位top級人物對自己态度都還挺友好的，甚至還允許她在這裏蹭吃蹭喝，咲夜就徹底放下心來了。更何況，還有安娜這麽可愛的小女孩對展示出了不加掩飾的喜歡，她就更開心了。

總覺得，吠舞羅好像也還不錯，不知道伏見前輩為什麽會離開這裏呢？宗像挖牆腳應該只是一個直接原因，根本原因還是他自己本人想離開這裏吧。

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會做出自己的選擇，就像她一樣。

“你看起來快要睡着了呢。”十束輕聲說道，“是不是還沒有休息好？”他的眼中帶着幾分關心，莫名地讓咲夜覺得很親切。她搖了搖頭，道，“沒有，應該是睡多了所以睡得不清醒了。而且，這裏的氣氛真的挺适合睡覺的。”

草薙是個很有品味的人，酒吧裏的裝潢高雅又奢華，也難怪淡島都會來這裏喝兩杯了。屋外的陽光透過玻璃投射進屋子裏，在地板上照出一塊形狀規則的光。光束中，可以看到細小的灰塵在翩翩起舞。

真的是非常适合睡覺的氛圍了。

安娜有些着急，拉着咲夜的手說道：“不可以睡，咲夜姐姐，等一下，吃飯。”

咲夜樂了，摸了摸安娜的小腦袋笑着說道：“我不會睡的啦，放心吧。”

“那，為了防止你睡着，我們來聊天吧？”十束興致勃勃地建議道，“正好我想問你，馬刺身在Scepter 4還好嗎？”

“馬刺身？”咲夜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十束說的應該是那匹養在Scepter 4的有異能的駿馬——在他們S

cepter 4，那匹馬的名字是白色豆餡炖豆腐。她點了點頭，“嗯，它過的很好哦，每天我們都輪番給它喂草料，我還幫它洗過澡刷過毛。”馬刺身啊……想當初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她還跟弁財吐槽會給馬起這種名字的人一定是個會給女朋友送死亡芭比粉色口紅的鋼鐵直男，現在跟周防本人接觸之後，咲夜更是确定了這一點——未來的赤之王夫人一定得膚白貌美大長腿，不然駕馭不了死亡芭比粉色的口紅的，真的。咲夜有些擔憂地想到。

見咲夜瞥向周防，十束便說道：“看來你已經知道，馬刺身是king給它起的名字了。”

咲夜點了點頭，面色沉重地說道：“是的，隊裏的前輩告訴我了。”

“感覺如何？”

“品味很糟糕啊……”

“嗯？”十束先是一愣，然後便抑制不住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你還真是直言不諱呢。”

“因為你問我了啊。”

“說得也是呢~”

十束笑眯眯地說道：“那麽，同樣作為從吠舞羅出去的人，伏見過的還好嗎？”

聽到十束這麽問，安娜也支棱起了耳朵，眼睛睜的大大的，一眨不眨地看着咲夜，等待着她的回答。

想到剛剛周防聽到伏見名字的反應，咲夜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他一眼，就見赤發的獅子還在沉睡，甚至已經打起了鼾，應該是完全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了。但咲夜還是有些猶豫。她小心謹慎地問道：“在這裏提伏見前輩真的好嗎？”

十束點了點頭：“嗯，沒關系的。我想知道伏見的近況，安娜也想知道。”

咲夜扶額：“可是為什麽要問我……”

“因為八田昨天回來很生氣的樣子，他說，伏見有了一個新的搭檔，那就是你，”十束意味深長地說道，“而且，根據昨天晚上我的觀察，伏見對你的态度似乎的确是比對你們特務隊其他人要好一點。”

咲夜撓了撓頭：“嘛，伏見前輩的确是認可了我們的搭檔關系……怎麽說呢，我也不知道伏見前輩自己是如何看待他現在的生活的，反正每天就是無休止的工作和加班，他雖然總是一副不耐煩又沒有幹勁的樣子，但是工作卻做得很好。怎麽說呢，感覺就是無論如何，生活還要繼續的樣子，跟我們其他人也沒什麽區別。”

十束點了點頭：“這樣啊。那七濑你覺得，伏見是個什麽樣的人呢？”

“伏見前輩是個什麽樣的人嗎？”咲夜想了想之後又說道，“不擅長應對別人的好意，也不擅長表達自己的好意，但是大家都知道其實他是個別扭的好人，大概就是這樣吧。”

十束笑了起來：“原來在你眼裏，伏見是這樣的人啊。”

安娜十分認真地對咲夜說道：“猿比古，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哦。”

咲夜歪了下頭，卻感覺身邊突然多了個人，帶着一股令人無法忽視的威壓感。她的瞳孔不由得收縮了一下，戰戰兢兢地轉頭，就見周防坐在自己身旁的吧椅上，将原本放在桌子上的水杯裏殘餘的水一飲而盡。他的表情十分散漫，看不出喜怒，聲音卻是沙啞的：“伏見那家夥，有在變好吧？”

“呃……我不知道。”變好，首先要有一個變化前的狀态。咲夜不知道伏見之前是什麽樣的狀态，所以無法回答周防的這個問題。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我在這裏提伏見前輩沒關系嗎？畢竟在吠舞羅的人眼裏，應該覺得伏見前輩是叛變了組織的人吧？”

“反正我又不在意，”周防不以為意地說道，“他不喜歡這裏，想要離開，正好宗像又對他表示了邀請，所以他答應了，一切都很順理成章。”

咲夜有些意外。她本來還

以為周防會很介意她在這裏提起伏見，不過現在看來好像也不是這樣，所以之前他也只是因為人類的本質是複讀機，才會跟着她念了一下伏見的名字吧？

但是，究竟是因為上位者有着豁達的心胸，還是真的對這號人物并不在乎，咲夜就不知道了。

“可是對于我來說，還是有些意難平啊。”草薙端着兩份蛋包飯走了出來放在了吧臺上，十束見狀也鑽進了吧臺裏，去廚房幫他端另外幾份了。他嘆了口氣對咲夜說道，“實不相瞞，我本來是想培育一下伏見的，畢竟那家夥資質極好，是我最看好的接班人，我還跟他說，雖然尊和十束都沒說起過，但是包括我在內，我們都希望他能留在吠舞羅，并且從我這裏接手幾樣工作，結果沒過多久，他就接受了宗像的邀請，脫離吠舞羅，加入Scepter 4了。”

居然還有這麽一段故事嗎？咲夜有些吃驚，也有些忐忑：“這種事告訴我真的沒關系嗎？”

“沒關系的，反正都過去了，總之伏見既然在Scepter 4過的很好那就行了。”草薙皺了皺眉，“那段時間他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麽事情，整個人精神狀态也不好。他自己不說，我們也本着他自己不想說那我們就不要多問的原則，并沒有探究。現在想想，如果那個時候多關心他一點的話，他說不定會留下吧。”

草薙的語氣聽起來有些遺憾，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咲夜卻十分肯定地認為，即便如此，伏見也不會留下的。

為什麽她一定要在難得的休息日跟吠舞羅的人一起讨論伏見啊！總讓她有一種今天還上班的錯覺啊！

“咲夜姐姐，”安娜拉了拉咲夜的衣服，将她不知道飄到哪裏的心思拉了回來，“要加番茄醬嗎？”小姑娘收回了自己的手，兩手捧着番茄醬的瓶子，一臉天真地看着咲夜，“我可以，幫你擠。”

“哦，好啊。”咲夜笑眯眯地說道，“那就謝謝小安娜了。”

安娜小臉一紅，有些害羞地說道：“不、不客氣。”她小心地用番茄醬在咲夜的蛋包飯上畫了個太陽，然後眼巴巴地看着咲夜，“夠了嗎？”

“夠了哦~”向安娜道謝之後，咲夜雙手合十，說了一聲“我開動了”之後，便拿起勺子吃了一口蛋包飯，然後瞬間睜大了眼睛。

好吃！太好吃了！感覺舌尖上的每一粒味蕾都被這美味的口感喚醒了。原本餓的沒有知覺的胃也複蘇起來，“叽裏咕嚕”地叫着，仿佛在說它還需要更多。

見咲夜悶着頭，一聲不吭地一口一口飛快地吃着蛋包飯，草薙有些緊張地問道：“好吃嗎？”

咲夜拼命點頭，努力把口中的飯咽下去之後，十分真誠地說道：“太好吃了，好吃的我都說不出話來了。草薙先生我建議你別開酒吧了，開飯館吧，血賺！”說着，她又往嘴裏扒了一口飯。

草薙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還是更喜歡酒，我要是不開酒吧，不就白費我到處尋找好酒的心血了嗎？”見咲夜吃的正香，草薙搓搓手試探着提議道，“我說，七濑，你要不要考慮跳槽來我這裏？”

“嗯？為什麽？”咲夜疑惑地問道。為什麽每個黑幫組織都喜歡挖她過去？

草薙誠實地回答道：“因為你的個性太好用了。”他以手掩面，“我們家的這群混小子一個個皮的很，經常會給我的酒吧造成破壞，心疼死我了。所以，你要不要考慮跳槽過來？我給你的待遇不會比Scepter 4差的，”他指了指安娜，“還有蘿莉可以吸。”

安娜一臉茫然，小臉上還沾着飯粒。

草薙又指了指咲夜面前的蛋包飯：“蛋包飯管夠，你想吃其他的也可以告訴我，我都能滿足你。”

咲夜咬着勺子：

“嗯……聽起來是很有誘惑力的條件了。”草薙心裏一喜，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咲夜說道，“但是草薙先生，就算是黑幫也要講究先來後到哦，在你之前，港口黑手黨的森首領以及彭格列的首領沢田綱吉先生都向我抛出了橄榄枝呢。”

“……你還挺搶手。”草薙幽幽地說道。

咲夜歪了下頭：“而且，他們的條件可比你的有誘惑力多了，”咲夜掰着指頭數着，“森首領說，如果我加入港口黑手黨，就讓我喜歡的芥川大大給我當馬仔，每年年終獎給我兩千萬。沢田先生說，如果我加入彭格列，有老虎獅子豹可以撸，有各種大姐姐可以吸，還給我Scepter 4十倍的薪水。”

周防和安娜沒什麽概念，只是一邊吃飯一邊吃瓜。十束一臉震驚：“兩千萬！”橫濱的港口黑手黨這麽有錢的嗎！

草薙扶額：“同樣是黑幫，他們為什麽這麽有錢？”這麽一比，他提出的條件根本完全沒有競争力啊！更何況他還晚了一步。不對，晚了兩步！他無力地問道，“那，要是請你幫忙的話，要怎麽收費嗎？”

咲夜眨巴着眼睛回答道：“我還在念書的時候，有個打網球的土豪經常找我幫他修網球場，每次修理費五十萬。”

“……為什麽學生都這麽有錢？”

“他姓跡部。”

“……懂了。”

看到草薙頭頂飄來一朵烏雲，整個人被籠罩在陰影裏，咲夜又說道：“不過，朋友請我幫忙的話，我不收費哦，”她指了指安娜，“比如小安娜的話。”她朝草薙豎起了拇指，“你懂我的意思吧，草薙先生？”

草薙比了個“OK”的手勢：“我懂你的意思了。”

十束笑眯眯地說道：“兩位就這樣達成共識了呢。”

被cue到的安娜又是一臉的懵逼。

“對了，”十束放下勺子，興致勃勃地問咲夜，“七濑，你今天還有什麽別的計劃嗎？總不會是完全沒有，就打算當一天鹹魚吧？”

“原本是這麽打算的。”咲夜從自己的背包裏翻出了筆記本，“但是我把鹹魚這一條計劃從清單裏劃掉了，我看看，嗯——我已經按照計劃在十二點半的時候到了Bar Homra，準備叨擾大概兩個小時左右，兩點半的時候離開鎮目町，然後去采購，時間大概也是兩個小時左右，最多再延長半個小時。因為五點之後就開始進入交通高峰期，會遇到電車擁擠或者道路堵塞的情況，所以我要在那之前趕回青雲寮。”她合上了筆記本，“之後就是我的私人時間，恕不告知。”

十束忍不住鼓起了掌：“厲害！好有條理和計劃性啊，這樣按照計劃完成目标會很有成就感吧？”

“也還好？”咲夜歪了下頭，“其實是我在武裝偵探社實習的時候被我師父傳染的習慣啦。”

草薙的注意力在咲夜的筆記本上：“真是複古考究又有品位的筆記本啊，現在的年輕人已經很少有用這種筆記本的了。”

“是我師父送我的畢業禮物，他希望我能做一個有計劃有條理的人。”咲夜小心地将筆記本收好，拿出終端看了看時間之後說道，“現在是下午一點十五分，我還能在這裏繼續打擾你們一小時十五分鐘。”

十束興致勃勃地提議道：“那要不要來看影片呢？雖然技藝不精，但我是個興趣使然的攝影師，偶爾也會拍點有趣的東西出來。”

“可以嗎？”

“可以哦，又能多一個看到我拍的影片的人，我會很高興的~”

“請務必給我看！”

下午兩點半的時候，咲夜已經站在Bar Homra的門口了。時間一分

也不多，一分也不少，正正好地讓她按照計劃離開了Bar Homra。然而她并沒有因此而覺得欣慰，甚至覺得有些糟心，因為她的身邊，多了兩個計劃外的人物。

一個是正拉着她手的安娜，另一個是安娜的監護人——赤之王周防尊。

……我就知道我這一天的休假算是廢了。

在酒吧裏的時候，十束就提議，反正咲夜要去采購，不如讓安娜和周防陪她一起去好了。咲夜心裏一驚，一臉謹慎地說道：“安娜就算了，我是很願意帶着她，但是為什麽還要讓赤之王一起來？”

十束振振有詞地說道：“因為安娜畢竟還是小孩子啊，總要有個大人陪她一起去，才好把她帶回來呀，總不能麻煩七濑你買完東西再送她回來，這就打亂你的計劃了。而且有個大人跟着一起去，如果安娜有什麽喜歡的東西，可以直接付款給她買嘛。”

咲夜很容易就接受了十束的說法，但是她卻不死心地問道：“那為什麽不是你或者草薙先生跟着一起來？”

草薙笑道：“因為不巧，我下午有個生意要談，十束下午要打工，我們都沒有時間，所以只能讓尊去了。”

咲夜看着無所事事的周防，鼓起勇氣幽幽地問道：“作為一個王，一個吠舞羅的首領，周防先生你這麽閑真的好嗎？”

“不好嗎？”

“……好。”

這大概就是宗像說的，如果身為王權者的上位者也開始忙碌了，那才說明情況不妙了。

牽着安娜的小手，咲夜目視着前方，頗有一種大義凜然慷慨就義的味道：“我們走吧。”

“嗯！”安娜一手拉着咲夜，另一只手去拉着周防，她想了想，然後擡起頭看着周防，一臉天真單純的表情看着他，“尊，我覺得，我們好像一家三口。”

周防沒什麽反應，反倒是把咲夜吓得一哆嗦。她趕緊彎腰伸手捂住安娜的嘴，膽戰心驚地對她說道：“安娜啊 ，這種話可不能亂說！”話說好奇怪啊，為什麽安娜會在吠舞羅，監護人是周防？她爸爸媽媽呢？

安娜眨巴着大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咲夜這才放心地松開了手。

在咲夜這麽說了之後，安娜看了看左手牽着的周防，又看了看右手牽着的咲夜，兩邊權衡了一下之後，她毫不猶豫地松開了周防的手，整個人都貼到了咲夜身上。

周防：……微妙的有種被嫌棄了的感覺。看到咲夜拉着安娜的手走在了前面，他撓了撓頭發，打了個哈欠之後也擡腳跟了上去。他聽到咲夜和安娜兩個人在前面說着話。

咲夜：“希望今天的東京能夠度過和平的一天。”

安娜：“為什麽？”

“這樣我就可以安心地度過今天的休假了啊。”

“那，我和尊，打擾到咲夜姐姐休假了嗎？”

“安娜的話不會哦~”

……他果然是被嫌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