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同床共枕
褚芫只覺得心裏咯噔一聲,有什麽東西像要沖出身體,擠壓得心髒滿滿當當,眼神越來越柔和,握着手機的手微微發顫,随即飛快地打開門跑出書房,連拖鞋都來不及換就跑了出去。
電梯門一開,褚芫就奔出大廳,公寓外風雨交加,夾着雨水的風吹到身上濕透了衣服。
“小芫。”餘景煊打着傘快步走到褚芫面前,手中還拎着一個遇色中餐廳的食品袋。
褚芫擡頭望着餘景煊,透着電梯大廳的燈光,望見餘景煊微微潮濕的衣服,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上餘景煊的手臂,手指觸摸到衣袖感受到一片濕意,不由得收緊了手指:“雨下得很大。”
餘景煊笑了笑,将手中的袋子遞給褚芫:“先進大廳,外面風大,別被雨淋濕了。”
褚芫接過購物袋,任由餘景煊摟住他的肩膀,帶着他進了大廳。
餘景煊收起雨傘放到一邊,見褚芫神色複雜地注視着他,輕柔地問:“怎麽了?”
褚芫抓住購物袋的手緊了緊,定定地望着笑容溫柔的餘景煊,将散發着食物香味的購物袋放到一邊的椅子上,擡起雙臂一把抱住餘景煊,将臉埋在餘景煊的脖子間,鼻息間滿滿都是熟悉的氣息。
“怎麽了?”餘景煊沉聲一笑,一手摟住褚芫的腰,一手輕拍對方的後背。
褚芫依舊沉默不語,只是摟住餘景煊脖子的雙臂加大了力道,餘景煊總是這樣,默默地對他好,卻一句話都不說,以前他在澳大利亞,沒法直面餘景煊,但如今餘景煊就在他身邊天天陪着他。
褚芫埋在餘景煊脖子間的臉蹭了蹭,悶悶地道:“謝謝你,景煊哥。”
餘景煊嘴角帶笑,緊緊抱住褚芫,敢情這家夥是感動了,不過他要的就是這樣的反應,他一向不是一個善于表達的人,他想對褚芫好,想把褚芫照顧得無微不至,也想讓褚芫明白他的感情。
餘景煊能感受到褚芫心底的細小變化,或許一開始褚芫還顧慮兩人的兄弟關系,可他和褚芫終究沒有血緣,何況褚芫已經重生了,在外人眼裏,褚芫不再是他們餘家的孩子,更加不需要任何顧慮。
“小芫,你只要待在我身邊,讓我照顧你就好。”餘景煊靠在褚芫的耳邊輕聲道,他錯過了楚源的上一輩子,這一輩子他絕對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無論将來受到多大的阻礙,他絕對不會再放手。
褚芫微微一愣,随後放松心情,閉上眼靠在餘景煊的肩膀上。
兩人依偎片刻,聽到公寓外傳來由遠及近的汽笛聲,餘景煊放開褚芫,彎腰将裝着夜宵的購物袋拎起來交給褚芫:“時候不早了,你明天早上還有課,快回去把夜宵吃了,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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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芫默默地接過袋子,眼睛卻緊盯着餘景煊,對方只是含笑摸摸他的頭,拿起傘轉身就要離開,他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沖動,上前一步牢牢拉住餘景煊的手腕,低着頭道:“外面雨下得很大。”
餘景煊停下腳步,回頭詫異地望着褚芫,卻只看到對方的發頂,頗有耐心地等待着。
褚芫猶豫片刻,擡起頭直視餘景煊:“景煊哥,今天晚上風大雨大,也已經很晚了,你現在回去很不安全,要是不嫌棄,今晚先在我家過夜,明天吃過早餐再回去。”
餘景煊無奈地笑笑,牽起褚芫的手道:“那就麻煩小芫了。”
褚芫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用力點點頭,拉着餘景煊走進電梯。
“爸媽已經睡了。”褚芫開門走進玄關,這才發現自己匆匆忙忙連拖鞋都沒換,不好意思地從鞋櫃裏拿出一雙幹淨的拖鞋換上,又給餘景煊拿了一雙,等餘景煊換好鞋子後,仔細地鎖好門。
褚芫将餘景煊買來的夜宵放到茶幾上,打開袋子發現是一碗營養泡飯,蓋子一打開,濃濃的香味撲鼻而來,令人食欲大增,可是餘景煊只買了一碗,于是起身道:“我去廚房拿個碗。”
餘景煊一把拉住褚芫,将褚芫拉會沙發道:“我不餓,你吃吧。”
褚芫望着餘景煊,對方的态度很堅定,只好拿起勺子先吃一口,味道十分鮮美,營養泡飯的湯是老鴨湯,還有幾片鴨肉和幾片青菜葉子,兜了一勺遞到餘景煊的嘴邊:“很好吃,你嘗嘗看。”
餘景煊勾了勾唇,毫不猶豫地一口吞下,味道果然不錯,比重新拿個碗更好吃。
褚芫臉上有點發燙,但想想兩人剛剛都那麽暧昧地抱過了,餘景煊也對他作出了那樣深情的承諾,所以他們的關系算是又深入了一層,可以當做交往了吧?那用一個勺子吃飯也沒關系了吧?
褚芫一邊自己吃一口,又喂給餘景煊一口,一大碗營養泡飯很快就吃完了,滿足地眯起眼睛,真是美味的營養泡飯,他可從來不知道遇色中餐廳的營養泡飯那麽好吃。
“遇色的營養泡飯真不錯,下次我們再去吃?”
餘景煊掐了一把褚芫的臉蛋,觸感光滑細膩:“你喜歡就好,吃飽了就去睡覺。”
“好……”褚芫剛站起身,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不好意思地道,“那個,今天不知道你要過來,沒來得及準備客房,要不跟我擠一擠吧?我的是雙人床,夠大,不會擠着你的。”
餘景煊失笑,這家夥什麽時候這麽別扭了?露營的時候他們還不是睡一個帳篷?
褚芫帶着餘景煊走進房間,從衣櫃裏拿出一套睡袍,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餘景煊的身材,他的睡袍穿到餘景煊身上,估計要小一號,餘景煊的身高比他高了大半個頭,他這具身體最多只有175公分。
褚芫将睡袍丢到床上,彎腰打開一個抽屜,抽屜裏都是疊得整整齊齊的內褲,用眼角餘光快速瞄了一眼餘景煊,餘景煊正在打量他的房間,沒有注意到他,不然他鐵定尴尬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褚芫動作迅猛地拿出一條沒穿過的內褲,連着睡袍一股腦兒塞給餘景煊,管他穿得下穿不下,總比沒得穿要好,眼神飄忽地道:“那個,你先去洗澡,我都給你拿了新的,我沒穿過。”
餘景煊坦然自若地笑了笑,本想逗逗褚芫,見對方臉紅到了耳根,算了,還是适可而止一點,別把人給逼急了,到時候連夜給他準備個客房,失去了一個同床共枕的好機會,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餘景煊拿着睡袍和團在睡袍裏的內褲走進浴室,輕輕掩上浴室的門,浴室幹淨整潔,換下來的衣物全都放在籃子裏,地板上毫無一滴水漬,洗漱用品也是排放得整整齊齊,這是褚芫的好習慣。
餘景煊将換洗衣物放到架子上,脫下來的衣服放到另一邊,打開玻璃移門跨進淋浴間,空氣中還彌漫着淡淡的清香,淋浴的地板上一樣的幹淨清潔,連一根頭發絲都看不到,一旁的浴缸潔白發亮。
舒舒服服地沖了個熱水澡,餘景煊用浴巾擦幹淨身體,拿起小了一號的內褲端詳片刻,勉強能穿上,但十分不舒服,那也只能将就一晚了,明天一早回家再換,套上浴袍走出浴室。
“你洗完了?”褚芫正靠在床頭用平板上yy,聽到浴室的開門聲,立刻将平板放到一邊,下床走進浴室,從洗漱臺的櫃子裏拿出一根新牙刷和一塊新毛巾,遞給餘景煊道:“給你洗臉刷牙。”
餘景煊十分享受褚芫的體貼,好心情地接過牙刷和毛巾。
褚芫狐疑地瞧了一眼餘景煊,這家夥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不由得輕笑着搖搖頭,将餘景煊換下來的衣服拿到房間裏挂起來,貼身衣服丢到籃子裏,接着拿起抹布将淋浴間和浴缸擦幹淨。
餘景煊一邊洗漱一邊觀察褚芫的舉動,褚芫正認認真真地擦地板,連用過的沐浴乳都要重新擺放整齊,擦完後又将抹布拿到洗漱臺旁邊的一個水槽裏沖洗幹淨,然後再挂到旁邊的鈎子上。
餘景煊眼神柔和,嘴角的笑意從未褪去,拉住褚芫:“你先洗臉刷牙,明天再收拾。”
褚芫望了餘景煊一眼,見他已經洗漱完了,點頭道:“好,那你先去睡覺吧。”
餘景煊沒有拒絕,走出了浴室,将褚芫丢在床上的平板放到床頭櫃上,掀開被子躺上床,被子裏還帶着一點餘溫,被子上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和浴室裏沐浴乳的香味一樣,令人非常舒服。
褚芫是個極其愛幹淨和整潔的人,小時候就能把自己的房間收拾得幹幹淨淨,每一件物品都有它該待的地方,用過的東西一定會完完整整地放回原位,而這個習慣一直保留到了現在。
褚芫洗漱完回到房間,餘景煊已經躺在床上等着他,忽然感到一絲絲的尴尬,這種感覺和露營的時候同睡一個帳篷完全不一樣,如今在這個屬于隐私的房間裏,他即将和餘景煊同床共枕。
在他的記憶裏,他好像還沒有和餘景煊一起睡過覺,去澳大利亞留學後就更加沒機會了。
褚芫躺在床的另一側,兩人同蓋一條被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餘景煊靠得他很近,稍微動一下就能感受到餘景煊身上的體溫,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一只堅實的手臂突然橫在他的腰間。
“景煊哥……”褚芫渾身一僵,轉頭望着餘景煊。
兩人的視線交錯,餘景煊凝視着褚芫,從被子裏抽出一手,輕柔地撫摸上褚芫的臉龐,擡起上身輕輕壓住褚芫,沒給褚芫反應的機會,低頭就吻住了對方的雙唇,直到許久才氣息不穩地放開褚芫。
“小芫。”餘景煊側躺在褚芫身邊,将人緊緊摟入懷中,安撫着對方的後背,“睡吧。”
褚芫一手揪住餘景煊胸前的睡袍,将臉埋在餘景煊胸口,耳畔能清晰地聽到對方強力的心跳聲和淩亂的呼吸聲,嘴角彎起一個弧度,像要跳出胸膛的心髒漸漸恢複規律的跳動,緩緩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