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男朋友
秦瓊家,大門緊閉,丁燃坐在沙發上擤鼻涕,他扔掉擦鼻涕的紙,看着宋翊和秦馳,作為“受害者”他理應要求一個說法。
丁燃看了眼秦馳,給他解釋的機會,“說吧。”
秦馳看了一眼同樣坐着的宋翊,“不是,為什麽是你倆審我?明明他才是主謀!”
宋翊一眼掃過去。
秦馳:“......”
好吧,拿人的手短。
秦馳自認倒黴,坐在茶幾上,“行行行,我承認,我是故意接近你的,但我确實是受人指使。”
丁燃看向指使者宋翊。
宋翊坦然承認,“嗯,我指使的。”
丁燃兇巴巴的審問秦馳,轉頭對着宋翊就變的黏黏糊糊的,“你指使他幹嘛?”
秦馳說:“他指使我看着你,觀察你的一舉一動,看你有沒有跟別人勾勾搭搭。”
丁燃一聽這話就覺得他添油加醋了,他瞪秦馳,“還指使你在入學那天調戲我?”
這事兒一直是宋翊心裏的一個疙瘩,秦馳跳起來解釋,“我沒調戲他,是你讓我查他是不是喜歡男生的!”
丁燃看了宋翊一眼,問秦馳,“你是怎麽在那麽多人裏認出我的?”
秦馳從手機裏翻出一張照片遞給丁燃,滿臉寫着他是多麽多麽的不容易,“他就給了我一張你小時候的照片,然後說什麽接待新生裏面長得最好看的吉祥物,我能認出你那是多虧了我的聰明才智和眼力,不然誰能憑這麽一張小時候的照片找到人?”
看着自己七八歲的照片,丁燃沒忍住笑,“哥,你這是挺難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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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翊說:“不為難,只要不瞎都能看出來。”
丁燃一下子撲到宋翊懷裏,“早知道他是你派來的,我就跟他說我喜歡你了,繞了這麽大個彎子,虧死我了。”
秦馳蹭的站起來,指着他倆,“我操,我操-你倆,你倆什麽時候......”
丁燃看了一眼大驚小怪的秦馳,問宋翊,“哥,你也不知道找個靠譜點的,他這麽傻,幫你查到什麽了?”
宋翊說:“什麽都沒查到。”
丁燃一點都不失望,“我猜也是。”
晚上吃飯的時候,阮秋雅驚訝的看着秦馳:“你還比燃燃小一歲?”
秦瓊比阮秋雅大一歲,她的弟弟卻比阮秋雅的兒子還要小,秦瓊說:“別提了,還不是老兩口封建,非得要個兒子,以前每次我領他出去別人都以為他是我兒子。”
阮秋雅覺得有意思,問秦馳,“你跟燃燃是一個學校的,你還是他學弟?”
秦馳叫人可利索了,“是啊姐,燃燃在學校可照顧我了。”
丁燃嗆了一下,“你管誰叫姐呢?”
秦馳理直氣壯的堅守自己的地位,“你管我二姐叫幹媽,我不得管你媽叫姐嗎。”
丁燃:“......”
輩分一下子就下來了!
宋翊說,“從燃燃這邊論,叫阿姨。”
秦馳不幹,“我不,要是從他那邊論,我叫你什麽?大兄弟啊?”
宋翊瞪了他一眼,大兄弟連忙閉嘴。
一頓飯光讨論稱呼了,最後還是按照宋翊說的,讓秦馳叫阿姨。
吃完飯秦瓊和阮秋雅兩個人收拾桌子,阮秋雅說,“小馳晚上要不就在這跟燃燃住吧。”
秦馳和丁燃吃完飯就開始玩游戲,宋翊不會玩,被他們兩個晾在一邊。
秦馳吓的放空了一個技能,驚恐的看了宋翊一眼,“不好吧。”
阮秋雅一邊擦桌子一邊說:“有什麽不好的,就住在這吧,方圓也經常來家裏跟燃燃住,他那屋兩個人睡正好。”
宋翊微笑着看着丁燃,“方圓還在這住過?”
阮秋雅說:“小翊也認識方圓啊,哦對了,上次你們是一起走的,瞧我這記性。”
丁燃覺得他媽在害他,連忙解釋,“方圓就來過一次!還是他奶奶回老家他忘拿鑰匙了。”
阮秋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一次不是住啊?你別給我整事,小馳今天住在這,你別欺負人家。”
秦馳不怕欺負,他怕他外甥,“我還是自己住吧。”
秦瓊說:“房間不夠,要不你就跟小翊擠擠。”
秦馳:“......”
他當時就想打車回家了。
秦馳不樂意跟宋翊住一屋,宋翊更不樂意,“讓他自己住那屋吧。”
秦瓊怕他跑去住酒店,“你那屋兩個人睡不會擠的。”
丁燃喪着臉看着宋翊,宋翊看了他一眼,“我跟燃燃睡一屋,讓秦馳自己睡隔壁。”
丁燃立馬眉開眼笑,憋都憋不住。
秦瓊無所謂,“反正就倆空屋,怎麽住你們自己分。”
秦馳心說這麽分配最好,不然讓他跟誰睡他的命都有可能不保。
秦馳跟丁燃玩個游戲跟打架似的,阮秋雅嫌他倆煩人,跟秦瓊去隔壁聊天去了。
倆人玩了一晚上了,都十點了秦馳還不走。
宋翊站起來,“我去洗澡。”
宋翊看着丁燃,昨天晚上還纏着跟他一起洗澡的人,現在正一臉認真的打着游戲,根本沒理他,“來,團一波。”
秦馳:“來了來了,等我。”
宋翊冷冷的看了秦馳一眼,真想把他塞回娘胎裏去。
宋翊洗完澡出來,倆人還在玩。
丁燃:“守塔守塔!”
秦馳蹲在沙發上:“我操,我這邊三個人,守不住了。”
跟秦馳連玩好幾把,把把都輸,丁燃拿擦鼻涕的紙扔他,“你他媽就是個坑!”
宋翊走過來,站在兩人中間看着秦馳,“你還不走?”
秦馳眼力見被狗吃了,“還早呢,燃燃來,再來一把。”
丁燃一心想翻盤,早就忘了自己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他從新開了一把,手機突然被宋翊給搶走了。
丁燃一愣,“哥......”
宋翊把他從沙發上抱起來,“別玩了,睡覺。”
丁燃眨了眨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宋翊。
陪傻子玩哪有跟宋翊睡覺有意思,丁燃立馬摟上宋翊的脖子,“好呀,睡覺!”
丁燃的“睡覺”音咬的特別重,一聽就跟宋翊說的睡覺不是同一個意思。
秦馳跳起來,“我操,狗男男。”
丁燃指着他,“再給你一次好好說話的機會。”
雖然秦馳早就知道宋翊好這口,但親眼見着還是覺得有點過于刺激,“不是,你們兩個臭情侶能不能把我當個人,就這麽不怕我看嗎?”
丁燃盯着秦馳尋思了一會,問宋翊,“他可靠嗎,要不要滅口?”
宋翊充分展示了一下什麽叫見色忘舅,“随你高興。”
秦馳:“......我就不配做個人!”
回到屋裏,宋翊把丁燃放在床上,丁燃擰着身子問:“今天要不要幫我洗澡?”
“不要。”宋翊難得小氣,“剛才我洗的時候你不是跟那傻子玩的很開心嗎,自己洗。”
丁燃剛才玩的太投入了,沒聽見,“那算了,不洗了,今天剛打的石膏。”
不洗就不洗吧,反正他今天沒瘋跑也沒出汗,而且感冒還沒好。
宋翊幫他把衣服脫了塞進被子裏,丁燃趴在那突然笑了下。
宋翊在他身邊躺下:“笑什麽?”
丁燃說:“上次你住在這,第二天早上的事你還記得嗎?”
宋翊也跟着笑了一下,“你說的是我們丁雄偉小朋友一大早就有精神的事嗎。”
腿殘一點都不耽誤丁燃折騰,丁燃翻身趴在宋翊身上,對着他的嘴一下一下的親,“那你呢,你是正常反應還是因為我?”
宋翊的手在被子裏捏上丁燃的屁股,阮秋雅突然推門進來,那一瞬間丁燃和宋翊都感覺到了對方的僵硬。阮秋雅拿着感冒藥,看着摞在一塊的兩個人愣了愣,“你們......”
丁燃回頭看着阮秋雅,雖然事先已經商量過出櫃的事,但他還沒準備好呢,突然就這麽暴露了,丁燃整個人都吓麻了。
阮秋雅話頭一轉,啧了一聲,“燃燃你幹嘛呢,那麽大的個子還壓着你哥,趕緊下去,你再給你哥壓壞了。”
丁燃笨拙的從宋翊身上翻下去,吓的嗓子都幹了,“媽,你怎麽不敲門啊?”
阮秋雅走進來,“敲什麽門?跟敲了你能給我開似的!”
阮秋雅把手裏的感冒藥遞給他,“把藥吃了趕緊睡覺,別折騰人。”
丁燃吃了藥,阮秋雅拿着水杯跟宋翊說:“小翊你別慣着他,他要是鬧你你就揍他,反正他耐打。”
丁燃無語:“媽,我還是不是你親兒子了?”
阮秋雅戳着他腦門推了他一把,“不是,你是我從垃圾桶裏撿的。”
看着阮秋雅出去,丁燃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往宋翊身上一倒,“我操吓死我了,小老弟都給我吓蔫了。”
宋翊捏了捏他的耳朵,“看你還敢不敢胡鬧。”
丁燃沒什麽記性,他轉過頭笑眯眯的看着宋翊,“哥,繼續?”
第二天丁燃睡醒,宋翊已經不在身邊了,他迷糊着坐起來,想出去卻發現他的拐不在屋裏。
丁燃撓了撓頭,昨天是他哥抱他進來的,所以他的拐在客廳。
丁燃一只腳蹦出去,“媽,翊哥哥呢?”
早飯粥和包子在桌子上放着,阮秋雅在看電視,“睜開眼睛就找人家小翊,都不知道小翊得多煩你。”
丁燃跳過來,拿起放在沙發旁邊的拐就要往外走,“我哥才不煩我呢,他是不是回我幹媽那去了?”
阮秋雅看了他一眼,“你一個瘸子能不能老實點,在那跟個跳蚤似的,小翊有事出去了,不在你幹媽那。”
“出去了?”丁燃回頭看阮秋雅,“去哪了?”
阮秋雅煩他,“我怎麽知道去哪了,還不許人家有點事了,他都這麽大了,談個戀愛找個女朋友都很正常吧,還能一直圍着你轉?”
丁燃拄着拐站在門口半天沒動,阮秋雅瞥他,“你杵在那幹嘛?顯擺你的腳打了石膏嗎?去去去,不信你就去你幹媽那看,別在這礙眼。”
丁燃猶豫了一會問:“媽,你是不是更年期了?”
阮秋雅差點站起來揍他。
丁燃趕緊往門口跳:“你這是怎麽了,一大早的脾氣這麽不好,我還是去我幹媽那躲躲吧,這裏太危險了。”
秦瓊是個體戶,沒有節假日,越是節假日她越忙,明知道她不在家,丁燃咣咣的砸門,沒人開他就越使勁。
秦馳一臉沒睡醒的出來開門,“你幹嘛?”
丁燃拄着拐進去,“來找你玩啊。”
秦馳困死了,“找我玩?你男朋友呢?”
男朋友?
丁燃喜歡這個稱呼。
他笑了下,跳到沙發前坐下說:“我男朋友賺錢去了。”
問他一句還顯擺上了,秦馳關上門,突然有點好奇,“你倆什麽時候在一起的,我天天跟你倆面前晃蕩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丁燃說:“你眼瞎,怪我喽?”
秦馳啧了一聲,“你倆能不能拿我當個長輩了,到時候你倆出櫃就肯定用不着我是吧?不給自己留條後路?”
說到這個,丁燃看了他一眼,“小舅舅,問你個事?”
秦馳:“......”
秦馳頭皮一麻,立馬跳開,“我怎麽覺得你沒好事呢?”
丁燃眯着眼睛笑,把他拽回來,“放心,不是壞事,就是打聽點我哥的事。”
秦馳懷疑的看他,“你想問什麽?”
宋翊的事秦馳知道的也不是太多,他只知道宋翊出國第二年就從家裏搬出去了,他跟家裏的關系不能說不好,那是相當差了,除了秦瓊之外,宋翊不願意跟秦家的任何人有關系,聯系他還是因為他考上了跟丁燃同一所大學。
秦馳嘆了口氣,“說起來也不能怪他,我爸媽跟他爸媽就一個性子,只會說不許不行不可以,從來不管別人在想什麽,我有的時候還挺佩服他的,能為了一個人堅持到這種地步。”
丁燃不太明白宋翊遭遇了什麽會突然叛逆,明明出國之前他還是所有家長眼中別人家的孩子,那麽聽話,那麽好。
丁燃問:“他爸爸媽媽不管他嗎?”
秦馳呵呵:“管啊,不管他能抑郁嗎,你知道他吃藥的事吧,我聽我媽說,他最嚴重的的那段時間被他爸媽送去醫院強制治療。”
秦馳說:“你知道這種病要送去什麽醫院嗎?”
丁燃心裏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疼的他有點上不來氣。
秦馳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能堅持下來都是為了你,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頂着這麽大的風險幫他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