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哥你看
丁燃第二天醒來,身邊沒有像平時一樣空空蕩蕩,宋翊手撐着頭看他,不知道看了多久。
一股莫名色-情的味道不知道是從哪來的,丁燃清了清嗓子,突然有點不好意思。
丁燃在心裏讓自己冷靜,盼星星盼月亮的盼了這麽久,可別在這時候掉鏈子。
“哥,你還沒起啊?”
宋翊看着他,“嗯,你同學還在樓下睡着,本來想去做早餐,怕吵到他們。”
丁燃心裏那點浪漫被打擊的稀碎,“哦,原來是因為他們啊。”
看他滿臉失望的表情,宋翊好笑的摸了摸他的下巴,“不然燃燃覺得為什麽?”
知道真相的丁燃把之前那點害羞抛之腦後,他腆着臉說:“我以為你是舍不得可愛的我。”
宋翊在被子裏摸到他的手,“确實舍不得,很怕是我喝多了做夢。”
丁燃看着宋翊說:“哥你拉倒吧,就你那酒量,放倒三個我都不成問題,哪裏就喝多了。”
宋翊笑了笑,“燃燃之前說要請我喝酒,還算數嗎?”
丁燃一下子沒想起來自己什麽時候說過這話,“喝酒?我又喝不過你。”
宋翊知道小家夥這是又忘了,伏在他耳邊說:“喝不過沒關系,你可以負責。”
丁燃腦回路接上了,腦子裏叮叮當當一陣歡欣鼓舞,被宋翊攥着的手不老實的勾了勾指尖,“哥,我能摸摸你腹肌嗎?”
他饞了好久了。
誰知宋翊卻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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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燃被一盆冷水澆滅熱情,心裏的小叮當一下就安靜了,他看着宋翊,“為什麽?”
宋翊親了親他的腦門,“會出事。”
宋翊起床,這次衣服是穿好的,連的肉糜的影子丁燃都沒見到,丁燃失望的在床上打滾,“翊哥哥。”
宋翊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掐着腋下把那打滾的人從床上拎起來,抓着他的手隔着衣服放在自己身上。
丁燃挑着眉頭,手放肆的在他腹肌上可勁摸。
宋翊突然把人推倒在床上,抓着他的手問:“燃燃想好了,再摸下去真的能負責嗎?”
都是扛過旗杆挑過大梁的人,丁燃眼睛向下,被宋翊捏住下巴,丁燃一臉無辜的笑,“翊哥哥,你火氣有點大呀。”
宋翊:“嗯,燃燃今天挺平靜的。”
今天挺平靜的,哪天不平靜過?
丁燃回憶了一下,哦,想起來了,回學校的那個早上......
宋翊以為他臉皮薄,不敢往深了逗,他站起來,順便把丁燃也從床上拽起來,“去叫你同學起來吧,我去買早餐。”
丁燃被子一掀,為了表示自己在他面前并不平靜,指着自己的小旗子,“哥你看。”
宋翊:“......”
丁燃從家裏出來就一直在笑,以方圓對他的了解,這種笑絕對不簡單。
方圓胳膊在丁燃肩膀上一挂,問他:“是成了,還是你又騷了?”
丁燃嘿嘿的笑,“算,成了一半?”
夏文嬌說:“成了就成了,成了一半是什麽鬼?”
丁燃點開朋友圈,手機遞給夏文嬌。
施美彤跟夏文嬌腦袋湊在一塊看他的手機。
宋翊昨晚的那條僅自己可見的朋友圈稍稍拓展了一下,删了重發了一次,變成了僅丁燃可見。
看着上面僅有的兩個字,夏文嬌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她把手機還給丁燃,“我就知道。”
施美彤也不意外,“什麽時候看你出嫁了,我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方圓關心的是丁燃的大事,“所以,昨晚......”
夏文嬌這個喜歡在涉-黃邊緣游走的女人剛聽到“昨晚”耳朵就豎起來了,“昨晚?”
丁燃轉臉就忘了自己給宋翊看升-旗的事,他站在道德的制高點無情的痛斥:“你們的腦子裏除了廢料能不能想點積極向上的東西?”
夏文嬌說:“我一直都很積極向上的想知道你這個小基佬的戀愛過程啊。”
丁燃裝不了一秒,立馬就笑了,“姐姐,還沒戀愛呢,不過謝謝你的祝福啊。”
秦馳早上有課,一大早就走了,方圓看了王猛一眼,“你怎麽回事,從睡醒就不說話,我還以為你跟學弟一起走了呢。”
王猛嘆了口氣,“我就是愁啊。”
方圓說:“你愁什麽?火火跟他哥有進展,你吃醋啊,別跟我說你惦記火火很久了,你可能會被他哥暗殺。”
要是平時方圓這麽說,王猛早就跳起來了,今天卻沒什麽反應,“不是,我是想在明霸霸和舟哥,我想了一晚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你說咱們寝室一共就五個人,他們三個都是基佬,要是被人知道誤會咱倆也是怎麽辦,我喜歡的可是大姑娘。”
方圓安慰他說:“那你放心,就算大姑娘不把你當基佬,你也找不着對象。”
王猛瞪了他一眼,“烏鴉嘴!老子要是在畢業之前找不着對象,我就賴上你了。”
丁燃笑的不行,“那咱們寝室可真熱鬧了。”
丁燃他們惦記明霸霸的生命安全,直接回了寝室,然後發現林逸舟還沒起,桌子上放着吳家明買的早飯。
這場面總覺得有點......
丁燃看見林逸舟脖子上一塊紅點:“感覺昨天晚上你們的進展比我大啊。”
吳家明問他:“你什麽進展?表白,還是直接本壘?”
丁燃嘴裏啧啧,“我就佩服明霸霸每次都能一臉正經的涉-黃。”
吳家明坐在林逸舟床上,“別跟我說沒進展,昨天我可是因為你才惹舟哥生氣的,你要是還沒拿下,我看不起你。”
丁燃眨巴着眼睛看林逸舟,“因為我?”
林逸舟瞪了吳家明一眼,“聽他放屁。”
吳家明沒說他倆的事,他說丁燃:“要說傻你也真是頭一份,你哥對你這麽明顯,你居然還說正常。”
丁燃狡辯,“我這叫小心謹慎。”
吳家明:“那請問這位小慎同學,關系确定了嗎,你哥跟你表白了嗎?”
丁燃大聲:“開什麽玩笑,我怎麽能讓我哥跟我表白,肯定是我先表白啊!”
林逸舟笑了下,“等你?就你那速度,黃花菜都涼了。”
丁燃嗤了一聲,“論速度我肯定比不上你倆,話說你倆啥時候的事,為什麽我一點都不知道?”
方圓說了句公道話,“算了吧燃兒,別人的gay達是拿來用的,你根本就沒有,別說他倆藏的好,你哥那麽大個gay放你面前你不也沒認出來嗎。”
王猛點頭,“說的有道理。”
吳家明笑了下,“你打算什麽時候表白?”
丁燃早就打算好了,“我哥不是馬上就要開演奏會了嗎,我打算哪天給他來個雙喜臨門。”
吳家明覺得他主意不錯,“對了,能不能幫我問問你哥,演奏會的的門票現在還能不能買到。”
林逸舟踹了他一下,“你別麻煩人家了,買不到的。”
丁燃看着他倆,在心裏合計了一下他倆茍且的時間:“所以三個月前你們還是純潔的同學兼室友關系,所以舟哥只買了自己一個人的票?”
方圓覺得不對勁,“這種演奏會有一個人去看的?”
林逸舟:“......”
林逸舟嘆氣,“兩張,被狗撕了一張。”
林逸舟讓吳家明去他的抽屜裏把一堆碎票拿出來給丁燃,“幫我問問你哥,這堆還能入場嗎?”
丁燃看着撕的比指甲蓋還小的票,“這誰幹的啊?”
吳家明坦坦蕩蕩,“我。”
丁燃佩服的說:“撕的可真碎啊,不仔細看我都看不出來這是票,你跟票有仇啊?”
林逸舟翻了個白眼,“他跟票沒仇,跟我有仇。”
王猛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舟哥之前說他在追個女生。”
林逸舟一脫鞋扔過去,“閉嘴吧你!”
丁燃把一堆小紙片拍下來發給宋翊。
丁火火:【[圖片]暴殄天物啊哥,你快看看這玩意還有沒有救,明霸霸撕了舟哥要約女生的票,現在後悔了,想問問還能不能補一張。】
宋翊:【撕的真碎。】
晚上丁燃回家之前又買了三朵紅玫瑰,花店店員問他要不要包裝,丁燃還是沒要。
到家一進門,宋翊又在門口等他,丁燃把花遞過去,“送給你。”
宋翊接過花,笑着抱了抱他,“謝謝燃燃。”
雖然只是簡單的抱一下,但丁燃就是感覺跟以前不一樣了,就,挺刺激的。
丁燃傻樂,“哥,你喜歡嗎?”
宋翊故意問:“喜歡什麽?”
有昨天那條朋友圈撐腰,丁燃理直氣壯的:“花是我送的,你挑一個喜歡的呗。”
宋翊笑了笑,“都喜歡。”
多了一個“都”丁燃直接美到心坎裏去了,他哥這算不算變相表白啊!
宋翊做飯其實沒那麽好吃,看得出來他在國外并沒有自己做過飯,丁燃有一次看到他一邊做飯一邊在網上查,丁燃假裝沒看見,吃的時候一個勁說好吃。
晚飯又是宋翊做的,這次是煎牛排,做的倒是比中餐像樣些,三朵玫瑰花插在桌上的花瓶裏,宋翊特意拿過來擺在面前。
丁燃美滋滋的在桌子底下晃腿,腳一伸,踹到了坐在對面的宋翊。
宋翊看了他一眼,眼底帶着些許暧昧的笑。
丁燃叼着叉子說:“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宋翊說:“是故意的也沒關系。”
丁燃脫了拖鞋,腳踩在宋翊腳上,“現在才是故意的。”
知道了丁燃的想法後,宋翊無疑是開心的,可同時他也有些憂慮,他按下心裏的沖動,“門票的事我已經說好了,到時候憑購買記錄就可以進。”
丁燃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轉移話題,點了點頭,“我明天跟舟哥說。”
宋翊看了他一會,“燃燃,我定了後天的票,回趟法國。”
丁燃一怔,登時就慌了,“你......要走?你不是說你再也不走了嗎!”
丁燃一開口嗓子都啞了,換作小時候他肯定已經哭出來了,雖然他現在也很想哭,但淚腺已經沒有小時候那麽發達了,可是聽到宋翊說要走的時候,那種難受的感覺一點都不比七年前差。
宋翊怪自己沒說清楚,“燃燃,冷靜點,我不是走,我只是回去見見我的心理醫生,他一直想讓我回去跟他聊聊,了解一下我的情況,最多五天我就回來。”
丁燃嗓子都吓幹了,他咽了咽口水,“真的?”
丁燃的反應就像是一個曾經被抛棄過的小動物,好不容易尋求到了一點安慰,主人又要棄他而去,那種不安又恐慌的眼神看得宋翊心疼。
宋翊說:“我只是想配合治療,盡快好起來,那邊的醫生更了解我的狀況,燃燃要是不想我去,我就不去了,在這邊找個心理醫生也是一樣的。”
“不,不用。”丁燃搖頭,雖然他害怕聽到宋翊再說走,但他也知道有些事不是他害怕就能留住的,他不是小時候了,知道哭也無濟于事。
丁燃低下頭,“你只要回來就行。”
不管多久都行,七年都等了,也不怕再等等。
兩人表明心意到現在,宋翊沒有提過在一起的事,他從沒想過丁燃會跟他一樣,知道了丁燃對他的喜歡,他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己要正常點才能配的上燃燃的喜歡。
丁燃怕他會因為自己改變行程,問他:“真的只走五天嗎?”
宋翊點頭:“真的,可以嗎?”
要是七年前宋翊這麽問,說不定丁燃也會說可以,他從來就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他鬧的不是宋翊要走,而是宋翊爸爸媽媽的突然出現,是他們抛棄了他的翊哥哥之後又突然冒出來要把他從他身邊搶走。
看宋翊的表情,丁燃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的反應,反應太大了,會刺激到他哥。
丁燃扯出一張笑臉,“五天的話就可以。”
宋翊也在努力安撫他:“你去給我裝五天的衣服,多一件我都不帶。”
丁燃點了點頭,“好。”
丁燃一直不敢問宋翊生病到底是因為什麽,自從知道宋翊喜歡他之後,他越來越覺得他生病的原因是因為自己。
隔天,機場。
丁燃拎着宋翊的行李把人送到安檢口,丁燃把這幾天都快嚼爛了的話又說了一遍,“哥,五天,你別忘了,到時候我來接你。”
宋翊喜歡聽他這樣一遍一遍的念叨,過去七年他最懷念的就是他的小碎嘴,“知道,五天,一天都不會多待。”
丁燃從那年送走宋翊開始就特別不喜歡送別,他把宋翊送到安檢口,行李塞給他,“你快進去吧,我叫的車快到了,我得走了。”
宋翊接過行李的時候拉住他的手,丁燃看他,“哥?”
宋翊抱住他,在他耳邊說:“等我回來我有話跟你說。”
丁燃猜到他想說什麽了,他頭腦一熱,親了一下宋翊的耳朵,“我也有話跟你說,我先說,你等我說完了在說。”
宋翊摟在他腰上的手一緊,要不是這裏人太多,他病都要發了,“燃燃跟誰學的?”
丁燃笑着說:“小說啊,我會的可多了。”
丁燃到底是沒有看着宋翊進安檢,他走出幾場,一個人站在門口,根本就還沒叫車。
雖然宋翊再三保證他五天就回來,可這種感覺對丁燃來說就像是埋在心裏的一根刺,好不容易磨平了,突然又冒出來一個尖,怎麽都覺得紮人。
丁燃正打算叫車,宋翊發來一條消息——
宋翊:【家裏的玫瑰花走之前忘了換水,燃燃辛苦一下。】
丁燃剛要回複,聊天框裏又蹦出一條......
宋翊:【以後的玫瑰花換我來買。】
丁燃笑了,回複了三個表情。
丁火火:【[玫瑰][玫瑰][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