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三寵 今天的事，換誰都會覺得她心……
孟語喬羞紅了臉瘋跑到回後臺，心裏再也不平靜了，拿上水杯猛喝起來，一口氣把水杯的水全部喝光了，剛才羞爆的畫面才被她壓下去。
把玻璃杯放下去，孟語喬看看鏡子中的自己。
臉色鴕紅，紅唇上下呼吸着氣。
果然還是心慌。
孟語喬在化妝椅上坐下來，開始祈禱今天的事別被媒體放大，不然她肯定沒臉。
雖然她想出名，但是肯定不希望是碰瓷蔣毅川這種幹幹淨淨的男人。
她不想被他嫌棄。
孟語喬心煩意亂地胡思亂想一番，拿着卸妝海綿的手差點把海綿摳出一個洞。
這時，負責化妝和造型的化妝師過來給她換造型，臉上笑容妍妍，一副要巴結的樣子。
剛才孟語喬從T臺摔下去，而且還摔到下面嘉賓區的某位重量級嘉賓身上的事，大家在微信群傳遍了。
不出意外，她肯定要火了。
這種大型秀場摔跤很容易被媒體當作勁爆的賣點發稿宣揚。
所以化妝師洞察秋色後馬上就開始巴結她，趁着給她補妝的時候，特別溫柔又殷勤地安慰說：“孟小姐，你是不是在為剛才摔跤的事煩惱，其實摔一下沒事的，你也不是故意，咱們這行，誰沒在T臺摔過？你只要繼續走完秀，就OK！”
“謝謝。”孟語喬回神，松開化妝棉，看一眼趨于巴結的她的化妝師，稍微冷靜下來，說道。
最好是沒事。
不然她真的覺得丢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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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給你補好妝了，你可以走下一場了。”化妝師在她臉頰臉側打了點高光，‘啪’地一聲合上手中的高光粉盒，微笑着鼓勵說道。
孟語喬擡眸看一眼被燈照的刺目的鏡中人，算了，她豁都豁出去了。
還是繼續走完這場秀。
起身，匆忙去換下一場的服裝。
換完重新上T臺，這次她不用碰瓷誰，目視前方，邁着臺步繼續往前走。
但經過她那一摔，只要她出場走秀。
底下的媒體全部會把鏡頭給她。
這種過分偏愛的高清特寫鏡頭，惹得同場走秀的其他模特個個都很吃味。
果然假摔才會出名。
正經走的都沒人去關注。
最後，将近2個小時的秀，終于結束了。
一結束，孟語喬剛回後臺，喬馨她們幾個就開始冒酸水：“我就說嘛……做人還是有點手段才行？不然怎麽出名？”
“沒辦法，我們做不到那樣踐踏這份行業的底線，只能平凡。”
“某些人為了紅，真是不要臉到極點了。”
“可不是嗎？想紅想瘋了吧？估計圈內很多人都會瞧不起我們ham了，覺得我們業務水平太差。”
“真是一粒老鼠屎壞一鍋粥。”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酸着，孟語喬全當沒聽見，安心給自己卸妝，卸完妝，喬馨往她這瞥了眼，準備讓一旁的小模特去欺負欺負孟語喬。
結果那個小模特剛走到孟語喬身旁，手裏端着的那杯水還沒潑下去。
艾米突然過來了，往那個小模特身旁一靠，朝她橫眼，毫不客氣放大聲音，故意要護着孟語喬：“怎麽？你們又想搞什麽小團體？陸蜜的事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次要再搞這種小動作，我們Ham供不了你們這些大佛，你們願意解約的就解約，願意單飛的就單飛，但是要想繼續留下來，那就給我都乖乖的，別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訓完，小模特頓時吓得如鹌鹑一樣，慢慢縮回去了。
其餘人則乖乖閉上嘴，不再多事。
喬馨氣得臉發綠，直接重重拍了一下桌子，起身走到艾米姐面前，雙手抱胸，一副不屑留在這裏的姿态說道：“艾米姐，你不用護短，我不會欺負她，但是我告訴你，我還真看不上你這個小作坊！今天開始我解約！”
喬馨說完，冷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就走了。
她一走，其餘模特更不敢多嘴了。
她們可沒喬馨有金主罩着，就算解約了都能混下去。
ham這個平臺雖然不是國內頂級，但也不差，怎麽都能排進模特經紀公司前8，她們一旦離開，很難混的好。
所以她們何必跟她瞎起哄？
大家乖乖各自卸妝各自聊別的事，孟語喬抓抓打了發蠟的頭發，有些抱歉：“不好意思，我故意搞這麽一出，連累ham名聲了，這場秀的錢，你不用給我了。”
艾米單手按着太陽穴，想訓又訓不出口，因為這事，她慫恿的，只能說：“我不能一直護着你，不然大家心理都不平衡。”
“我知道，下次不會了。”她也就只敢做這麽一次。
以往在ham 這麽些年，她都是規規矩矩地走秀，不惹事，不拖後腿。
頓了頓，看一眼正收拾東西的喬馨，孟語喬忽然說：“她是不是早就打算解約了？”一般說氣話，沒人會當着艾米的面說。
因為以大家目前的業務水平哪裏有勇氣單飛去更好的模特公司？
艾米點頭，“早晚的事，對了，你今天怎麽摔蔣毅川身上了？”
提這茬，孟語喬咳一聲，擡手捏捏眉骨，有點無奈，真感覺特別丢臉，“我能說我摔錯了嗎？”
艾米：……
這都能摔錯？
她服氣了。
“算了，明天頭條肯定是你。”艾米聳聳肩。
“我突然不是很希望頭條有我。”孟語喬有點怕蔣毅川生氣。
會覺得她是利用他炒作呢！
“怎麽了？怕什麽？你就當不是故意摔的。”艾米單手撐到她的化妝臺上說道。
她當然怕，她怕他生氣呀！
蔣毅川那樣的男人，最不喜歡就是緋聞吧？
而且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嗎？
她女朋友看到也不好吧？
“你說我要不要澄清一下？萬一他女朋友看到……會不會找他吵架？”孟語喬好擔心他女朋友會和他生氣？
“你想什麽呢？你又不追他，你特意跑去找他女朋友？別人還以為你對他有意思。”艾米拍拍她的小臉，說道：“別多想了，趕緊卸妝回去好好睡覺，明天起來看新聞吧。”
孟語喬被她一提醒，頓時按按額頭，點點頭。
艾米看一眼後臺入口，說道：“我還有事，你一會自己回去。”
“嗯。”孟語喬拿卸妝水開始卸妝。
後臺，其他模特也開始收拾東西走人。
等卸掉所有妝，已經是深夜。
孟語喬從秀場出口出來，踩着路燈投射的影子，沿着高牆邊慢慢走。
今晚的事，她還是有點擔心，她怕自己今天假摔的事影響蔣毅川和他女友。
那就真的該死！
這麽心神不定走了一段路，蔣毅川和程厲年的車緩緩從秀場停車場出來了，他們和秀場的高層談了會生意上的事，所以延誤到現在。
車燈打亮，光線散出一團淡黃色的投影。
車內的程厲年嘴裏嚼着口香糖，懶散地往車外瞥一眼，頓時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立刻就對身旁坐着的男人說道：“孟語喬在外面，要不要送送她？”
蔣毅川聞言，側過臉看向車外面，路燈下，小姑娘沿着人行道慢悠悠走着，也不打車也不快走，就當散步一樣那樣走着。
蔣毅川收回視線，看一下腕表的時間，這麽晚，女孩子一個人走路确實不安全，“讓她上車，現在很晚了。”
程厲年聽他的，方向盤一轉，踩個油門，‘吱嘎’一聲，黑色的奔馳車穩穩就停在了孟語喬面前。
程厲年降下車窗，對車外有點驚訝地孟語喬說道：“孟小姐，要回去嗎？我們送你？”
孟語喬聽到聲音止步，彎腰看向程厲年，因為車身有點低，她沒注意副駕駛還有人，想着今天假摔的事，她需要跟他聊聊，包括希望他幫忙給蔣毅川轉達一下歉意，便毫不造作客氣地答應了：“謝謝，程總。”
結果等她繞到副駕駛，伸手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想彎腰坐進去的時候，彎着腰的身體瞬間就僵住，副駕駛還有人。
而且……居然是蔣毅川。
孟語喬愣了下，耳根在晦暗的光線裏莫名泛紅了。
“蔣……蔣總。”
“上車，很晚了。”蔣毅川擡眸看她，聲音溫淡。
沒有剛才秀場上因為她摔下來還叫着程厲年名字時，語調裏透露出來的僵硬和搵色。
孟語喬抿下唇，将副駕駛門輕輕關上。
心口有點慌張跳突地繞到後面，上車。
金屬車門‘砰’一聲合上，黑色流暢線條的車子重新在夜色裏靡靡行駛。
程厲年從後視鏡瞥一眼乖乖坐在那邊的孟語喬，車內光線暗，但是恰好籠罩在她身上，給她增添了一份朦胧美感。
程厲年看着，忽然有點懊悔答應蔣毅川，放棄去耍孟語喬的事了。
不過，後悔歸後悔，他還是很懂利益關系。
利字當前，他不至于因為一個女人鬧得兄弟都沒得做。
程厲年拉回視線，繼續往前行駛。
車子在平緩的快車道飛速行駛了一段，程厲年看一眼前方的交叉路口，忽然想起來他都不知道孟語喬的住址？
手指敲敲方向盤，問：“孟小姐，你住哪？”
“樊城小區。”
“這是哪裏的小區啊？我怎麽沒聽說過？”程厲年腦袋搜索一番，居然發現自己不認識這小區？
孟語喬就知道他們這種有錢人肯定不認識，因為太破了，地圖上都不存在。
“一個舊小區，那邊的房齡都有50年了。”
50年？那可真是破！
程厲年瞬間呵笑一聲，嗓音緩緩：“我說呢，我怎麽沒聽過，原來是舊小區，孟小姐你們做這一行的要配的上自己的身份，應該改善一些居住壞境。”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孟語喬臉色難堪了。
連忙咳咳兩聲說：“以後再換。”
她一個窮鬼，還欠着錢，就帝都這房價，把她賣了，都買不到一個廁所。
所以換個屁？
蔣毅川那邊一直沉默的，就因為聽到她語調裏有尴尬，突然出聲幫她轉移話題：“孟小姐，還有多久到？”
“從這裏走的話，大概20分鐘就到了。”
蔣毅川溫沉着聲音‘嗯’聲，修長的手指微微轉着自己的手機，漆黑的視線從後視鏡時不時掠過後面女孩的臉。
程厲年餘光瞥到蔣毅川在看孟語喬，心裏琢磨了下，不多嘴了。
車內一霎陷入沉默的氛圍，孟語喬也不好意思找話題，她怕惹得蔣毅川煩。
畢竟今天的事，換誰都會覺得她心機婊吧？
所以回樊城小區的路上，車內安靜的詭異，好在車子很快到了小區門口。
車子停穩，孟語喬先下車，不過又特意繞到程厲年那邊，彎下腰，對車內的男人感謝地說：“程總，今天謝謝你送我回來，改天可以請你吃飯嗎？”
她還是需要巴結他找資源。
程厲年挑一下眉，生怕旁邊蔣毅川高氣壓襲來，擡手抓抓自己的額頭拒絕：“不用了，孟小姐時間不早了，晚安。”
“程總……我……”孟語喬還想說點什麽，程厲年已經把車窗升了上去。
随後對一旁的男人說：“你要跟她下去說兩句嗎？”
蔣毅川看一眼還在眼巴巴瞧着程厲年的女人，眉心有些沉色，淡聲說：“不用了，走吧。”
以後有的是機會和她單獨聊。
“行。”程厲年發動車子，直接飙走。
等飚遠了，孟語喬剛才應付程厲年的笑容妍妍的假臉瞬間崩下來。
她剛才在車裏的時候一直不敢去找蔣毅川道歉……不知道蔣毅川會不會因為她碰瓷的事生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