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二寵 她真是瘋了，好多年沒見，昨晚……
飛機轟鳴升起，穿過烏黑的雲層，鬧人的引擎聲開始慢慢減弱，耳畔漸漸安寧，多年後的相遇，就這麽波瀾不驚地如翻頁般過去了。
孟語喬拉起薄毯蓋在自己身上，轉過臉，黑白分明的大眼茫茫然又帶點莫名的心慌意亂看向窗外茫茫星空。
她其實真的不知道自己居然還能再見到他？
而且隔開這麽多年？
現在的他和少年時候的模樣已經有些不一樣，少年是幹淨冷貴，現在是成熟禁欲有男人味。
孟語喬高中時暗戀過蔣毅川，那是屬于少女的怦然心動和純美暗戀。
她和蔣毅川是在她老家南方一個小城認識。
2011年左右某天的下午，她家隔壁突然搬來了一個幹淨帥氣的小哥哥。
小哥哥搬來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還有兩個伺候他的傭人。
說實話，那個年代，能請兩個人伺候的家庭在她們南方小城屬于土豪級別。
而她家那會經濟條件不錯，爸爸經商做生意，所以最早一批買了當地的一套別墅，蔣毅川搬來住的地方，就是她家旁邊的別墅。
當時她見到他居然是一個人住那麽大的房子，還好奇偷偷問媽媽，隔壁新鄰居為什麽沒有爸爸媽媽？
他好像也不大，為什麽能買得起別墅？
媽媽頓時就笑了，人家爸爸媽媽在國外做生意，他來這裏療養的。
以後還是要回國外。
所以，這個小哥哥只是短暫地回來住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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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開始，孟語喬就開始留意他。
就像所有少女懷春一樣，因為小哥哥好看，孟語喬第一次知道了臉紅，知道了不敢看他眼睛，知道了看到他的時候，不敢大膽走過去跟他打招呼。
但越是這樣，每天傍晚放學，她都會坐在自家院子的秋千上看他坐在花園內看書。
夕陽溫柔的薄光籠在他臉上，好看的像電影海報。
孟語喬每天一坐就是一個小時，等他看完那本名著，回屋裏，她才依依不舍也回屋。
從那時候開始到他離開，她所有怦然心動和暗戀都給了他。
但明明他們離那麽近，平時媽媽也會請他過來給她補習功課，這麽好的相處機會。
她除了每次見到他怯生生喊他一聲‘哥哥’，多餘的話，她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她怕他不喜歡她，更怕自己表白被拒後丢臉。
不過，他卻很好，雖然給人感覺很冷，但輔導功課的時候卻很紳士。
他給她補習，也會在她受到奶奶欺負的時候，說：以後她們欺負你的時候，喊哥哥幫忙。
她記下了。
後來，這種懵懂悸動的少女心思像藏在貝殼內的珍珠一樣，永遠深藏着，不敢表露。
再後來，他要離開這裏回國外，離開那天，他在家裏開了派對，喝了很多酒，她也喝了。
醒來，她就睡在他身旁。
那時候她不懂這些事，看到流血的床單，吓得穿上衣服就跑了。
那年，她剛剛18歲，再後來，他問她那晚她有沒有去過他卧室，她不敢承認，他問不到，就回國外了，他們就再也沒有聯系。
一晃就好幾年。
所以這種暗戀就像珍藏在抽屜的小玻璃瓶，只要她不拿出來，誰也不會知道，包括蔣毅川。
她藏得小心翼翼又安安全全。
一年又一年，單相思。
孟語喬拉回跌宕的心神，瞬間閉起眼眸。
現在的她永遠也不可能再回到以前。
二個多小時後，飛機平穩降落在了帝都機場，時間已經快接近淩晨了。
深夜的夜風吹來，不冷反而能讓人精神有些清爽。
艾米和她不住一起，所以出了航站樓就分道揚镳，不過分別前特意叮囑她說：“這周香奈兒的秀好好表現。”
“放心。”孟語喬突然就撒嬌般地抱抱她。
“好了，別跟我膩歪。”艾米被她撒嬌地抱着地無奈笑着揉揉她漂亮的小臉蛋說：“早點回去睡覺。”
孟語喬松開她，聽話地點頭，“嗯。”
艾米便先上了過來的一輛出租車，孟語喬站在航站樓路牙邊，抱着胳膊等下一輛出租車。
她被關廁所出來匆忙沒換上衣，哪怕現在是夏天，就她穿的跟沒穿一樣，還有一點點地冷。
孟語喬左右探着腦袋等出租車。
離她十米開外，一輛黑色的奔馳越野車剛剛從VIP停車場行駛出來，開車的助理一眼就看到站在路牙邊漂亮無比的女人。
馬上就像發現新大陸般地對坐在後座翻閱資料的男人說：“蔣總，在魔都機場撞你的女人在前面。”
蔣毅川忙着看數據，像沒興趣般眼皮都沒擡說：“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不用跟我說。”
助理馬上就閉嘴，畢竟蔣總最不喜歡八卦，馬上乖乖地說：“好。”
許薇漾卻下意識透過車窗朝孟語喬看去。
那女孩真漂亮。
許薇漾看了幾眼，總覺得那女孩有種撲面而來的熟悉感，很像表哥一直惦記了很久的那個蘇城小美人孟語喬呀……會是她嗎？不過孟語喬不至于淪落到出賣身體做模特吧？
許薇漾收回視線，覺得那應該不是她，随即側眸再看一眼身旁專注數據的男人，就沒多想了。
助理開始踩着油門加速，車子行駛速度過快，帶起的風将路邊孟語喬海藻般的長發吹得一陣淩亂。
孟語喬不知道車上是蔣毅川，慌忙撥開打在她臉上的發絲，小脾氣上來，對着已經疾馳而過的車子尾燈，不鹹不淡吐槽了一句：“有錢了不起？不長眼？”
她以前也有錢啊！改明等她東山再起，也開個豪車碰瓷耍耍威風！
吐槽結束，有點平衡，恰好一輛出租車過來了，孟語喬才拿着包上車。
她現在租住在帝都的‘貧民窟’小區，小區很破很久，安全性差，沒有電梯，只能爬樓。
幸好她租了3樓，不用爬6樓。
不過，硬件條件差，但租金很便宜，每個月3000，她和另外的女孩合租，兩人可以共同負擔1500。
對于還需要還債的人，已經很仁慈。
再差再便宜的，她除非去找地下室。
不過地下室更不安全，她沒有選擇。
到了家，開鎖進門，客廳一片漆黑，她同住的室友孫冉應該已經睡着了。
孟語喬放松地按亮家裏的燈，不急不緩開始換鞋去洗澡，這幾天在魔都的走秀太累了。
加上被追債，她更加累。
不過，她一門心思只顧忙着去洗澡，沒注意到室友帶了男友回來。
等洗完澡，裹了單薄的浴巾出來，室友男友陳堯剛好起來喝水，兩人迷迷糊糊就這麽撞上了。
頓時都吓了一跳。
等緩過神，孟語喬馬上就紅着臉捂住浴巾，一臉戒備地看着眼前這個只穿了一條四角短褲的男人，“你怎麽睡這裏？”
她和孫冉約好的，合租期間，不能帶男人回來，因為不方便。
“我們以為你不回來的！”陳堯也有點尴尬，下意識抓抓自己的短發，解釋道。
孟語喬氣死了，但也很無奈，看他那樣，趕他走不現實了，“我跟孫冉說過了，今天會回來。”
“她可能忘了。”陳堯說着，眼睛下意識就往孟語喬的胸和腿瞧去。
果然是當模特的女人。
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可惜，這種美女，看不上他們屌-絲的。
陳堯趁機浏覽了一番飽飽眼福後，放棄喝水，先回卧室了：“那……不打擾了。”
孟語喬哦一聲，捂緊浴巾繼續戒備盯着他，等他進了房間，她才放下心回自己的卧室。
鎖上門，胡亂擦擦身上的水珠，換上睡衣，仰頭就倒在柔軟的大床上補覺。
一覺睡的很沉，但孟語喬做夢了，夢裏光裸後背的女孩臉色鴕紅跪在綢緞藍上的大床上，她的身後，身材極其健碩的男人，手掌用力按在她光滑的後背。
五指張開，指腹下是被按壓後的柔軟凹陷。
落地窗外，冷月缥缈，淺淡的光打在他的臉和赤裸的腹肌上。
多看一眼，就令人血脈噴張。
女孩雙眸迷蒙，緊咬唇，男人俯身下來，薄唇吻到她耳垂，聲色清冽又低啞，如一陣風穿過枝桠，讓人下腹一陣瑟縮和渴望。
“想和我做嗎……？”
磁性低啞的聲音緩緩穿過女孩耳膜，女孩柔媚地咬着唇艱澀地喊出一個顫顫的音節：哥哥……我……
身後男人低低笑起來，女孩身體更抖了，猝不及防，‘嗡’地一聲震動聲響從天劈來。
孟語喬一下從春夢中驚醒，睜開眸，有些破舊的窗外，天光大亮。
入夏的薄陽從窗隙間漏進來，在地板落下一地金色矩形。
她居然做春夢了。
孟語喬瞬間爬起床，回想剛才的火熱畫面，簡直羞恥，擡手難堪地揉揉因為這個夢讓自己發虛的太陽穴，撈起剛才震動的手機，邊下床邊翻開手機。
【孟語喬小姐，明天再還一部分，我們不找茬，不然……。】
又是催債短信，孟語喬瞬間有點煩躁地直接把短信删除，家裏做生意失敗，欠了幾千萬，後來變賣所有，還了一部分，還剩下300萬沒還清，爸媽已經沒能力再東山再起，這些錢自然全壓在她一個人身上，不還，弟弟上學可能就要被影響。
孟語喬能力有限，她沒辦法一下賺出幾百萬來還債。
只能每個月一點點還。
想想明天就到還款日，手頭沒太多錢，她沒辦法不煩躁，但煩躁不能解決問題，單手捂捂自己的臉，讓自己振作點。
随即去浴室洗澡。
沖了個熱水澡，換上連衣裙，從卧室出來，孫冉貼着蘋果面膜坐在沙發上，她男友已經回去了，看到孟語喬出來，馬上就說：“喬喬，對不起呀，我昨天忘記你會回來。”
“算了，下次別帶回來了。”孟語喬有點口幹，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孫冉隔着面前發誓：“必須的，我下次去他那。”
“你這次走秀怎麽樣？”
“老樣子，就那樣。”孟語喬捧着水杯在她身旁坐下來，有點出神地想心事。
她真是瘋了，好多年沒見，昨晚偶爾碰到他，居然做春夢了。
打住吧！
人家有女朋友了。
孟語喬低頭繼續喝了兩口水，艾米發短信了：“晚上去夢寐，程厲年開派對，穿清純點，他好這口。”
清純……孟語喬瞧着手機上那兩個字眼，有點諷刺，這兩個字好像已經離她很遙遠了。
晚上8點。
孟語喬按照艾米的吩咐，把卷發綁成馬尾，小吊帶換成白色的T恤，短裙換成齊膝的藍色百褶裙，不化濃妝，就裸妝。
當然她底子好，就算裸妝也漂亮。
艾米在夢寐夜店門口抽着煙等她過來，煙圈一圈圈騰起，指縫間的細煙快燒到煙蒂，孟語喬過來了，到了跟前，二話不說又是把她的煙給奪了，用穿了板鞋的腳狠狠踩滅。
“我說多少次了，你不能再抽煙。”
艾米咳一聲，吐了最後一個眼圈，笑笑，這丫頭沒白疼：“下次不抽了。”
“進去吧。”
孟語喬嘆口氣，“下次再被我逮到，我送你去醫院。”
艾米瞬間笑了，這丫頭還反了不成？言歸正傳說：“程厲年他們投資新麗傳媒節目，他自己也上場，你可以多多把握機會。”
“他怎麽會答應參加娛樂節目？”孟語喬聞言，有點不解。
她下午的時候再研究了一遍他的資料，感覺他身價也不賴，不至于要抛頭露面吧？
“他想讓公司上市，準備捆綁明星炒作，提升知名度。”艾米清清喉嚨帶她往夜店內走。
孟語喬明白了，不多問了。
緊跟着艾米去裏面。
這個點來夢寐玩的人不多，店內光線雖然暗，鐳射燈沒開多少，光線不是那麽刺眼，艾米和她選了個卡座坐下來。
孟語喬左右看看，“我們是不是來早了？”
艾米指指旁邊卡座，那個位置，“那是程厲年包下來的，一會你知道怎麽做吧？“
孟語喬摸着卡座上點單的硬塑料卡片，默默點頭。
艾米看她一眼，其實她內心是舍不得她豁出去，但是沒辦法，“其實，我也不是很想讓你這樣做，但是我能力有限，幫不了你很多。”
“我知道。”孟語喬伸手覆到艾米的手背說：“我沒事。”
要不樂意，她根本不會來。
“嗯。”
9點半，夢寐開始真正熱鬧起來，程厲年終于過來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一些圈內女星和一些名媛。
果然如艾米說的，就在她們旁邊的卡座坐下來。
程厲年一坐下來，視線不經意就被旁邊那個穿着打扮清純如大學生，拿着玻璃杯喝檸檬茶的孟語喬吸引了。
而他投來視線時，孟語喬裝出意外般地瞥到他的模樣。
雙眸溫柔又帶點嬌羞，紅唇咬着玻璃杯，小舌尖微微在玻璃邊緣舔舔，一臉懵懵純純地看着他。
又純又欲。
程厲年薄薄的唇當即就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有點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