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 對于夏楓晚來說,裝柔弱--他好拿手的!
女哨兵和男向導的人數很少,而在夏家就正好有一對,女哨兵還是個首席。夏家是軍人世家,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全都是軍人,就算沒有在軍部裏就職也都挂有軍銜。如果塔和軍部不是合作關系,夏楓晚估計就不能像現在過得這麽如魚得水了。
夏楓晚雖然十多歲才覺醒但他從五歲開始就有覺醒為向導的征兆,起步比其他人要早。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小時候比同齡的孩子身體要差得多,身體素質強度與精神力不對等,差點陷入永晝沉睡在意識深處。
被姐姐疼愛着長大的夏楓晚最擅長的,其實是用“無辜”又“純真”的眼神配上蒼白瘦弱的臉對着人,誰看着都覺得心疼。姐姐夏萌又特別的護犢子,就算是家裏老爺子給夏楓晚制定的加訓都陪着完成。
此時的夏楓晚正被沈修一攬在懷裏,他們坐在車裏的倒數第二排,後面的座位放着後車廂放不下的行李。夏楓晚披了個很大的白色鬥篷,他從兜裏掏出旅館老板給他的特質奶糖悄悄塞沈修一嘴裏,這動作在前排的人看來就像是在索吻。
金烏的四個覺醒者都挺羨慕兩人的感情,覺得他們的互動也好眼神也好都充斥着滿滿的愛意,特別是金烏的兩個向導還是女人,在知道夏楓晚患了這麽嚴重的“病”後對他們更加的友好,噓寒問暖的。
到驿站之前的路段也有旅游專線,專門供給來游玩的旅客觀賞一下終年冰雪的冰海雪原,這條路線很安全。他們在十一點半之前到達了驿站,驿站是冰海雪原的一個信號,代表着這後面是危險地點,不能前行。
金烏的一對哨向把車交給驿站的工作人員,租了驿站旁邊一個怪婆婆的三頭雪鹿用來代步,在有火爐的房子裏修整了半小時,帶上行李進入了真正被稱為“冰雪禮葬”的冰海雪原。
雪鹿的個頭不小,背着行李載兩個人綽綽有餘。這動物性格溫順又古怪,不傷人會認路;和馬不同,騎雪鹿還得專門學習一下記口訣,不然它要是鬧脾氣了就站着不動上不上下不下的,所以修整的半小時裏哨兵們都在學習怎麽騎雪鹿。
驿站也有租雪鹿的服務,但驿站的雪鹿只供給旅客騎在四處閑逛或者騎回溫雪城。旁邊那家古古怪怪的小店則是專門出租雪鹿的,不論去哪兒,只要不離開冰海雪原都行,因為怪婆婆家的雪鹿比較聰明,無論去哪兒都能回到這裏。
夏楓晚發現,比起仔細詢問怪婆婆口訣的其他哨兵,沈修一直接就走到一頭看起來年紀有點大的雪鹿邊上,伸手輕輕拍了拍雪鹿的脖子喃喃說了什麽,然後扯着缰繩騎了上去。他似乎很喜歡小動物,上去之後就松了缰繩,用手摸了摸雪鹿的腦袋。雪鹿抖了抖耳朵,擡起蹄子往前走了幾步,然後回頭看他。
怪婆婆滿是褶子的臉笑開了,她說:“客人真幸運,這頭雪鹿是最聰明的。”
沈修一朝她客氣的颔首,道:“麻煩婆婆給我一捆結實的繩子,盡量長一些。”
道別婆婆後,六人騎着雪鹿開始趕路,他們要在天黑前找到能躲避風雪的地方露營。幸好這裏天黑的晚,時間應該是夠的。夏楓晚摘下鬥篷的帽兜擡頭看天色,陽光明晃晃的,但它熱烈的溫度卻到不了這裏。
金烏的四個覺醒者似乎是丢了什麽,這一路臉上偶爾流露出的擔心已經瞞不住了。夏楓晚也沒敢到別人的精神空間去散步,現在的情況一有動靜絕對會被發現!對方态度很友好,但也沒有透漏出一絲一毫的信息,只是說去做個交易。
走在前方的一個哨兵搖了搖手裏金色的小旗幟,衆人停了下來靠上前去。領頭的哨兵拿着導航器說,“從這裏開始就會出現火口湖,按照以往來過的人留下的訊息,我們下來走比較安全,雖然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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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哨兵接過話茬,“走過這片區域再前進一段路就是雪樹林,天應該就黑了,在那裏我們可以紮營。”
沈修一點頭,“行,走吧。”
沈修一率先下了雪鹿,然後把夏楓晚半抱下來,湊近時夏楓晚沒好氣的嘟囔:“煩死了,生活不能自理啊……”
“會找到的。”聲音柔和的能掐出水。
幾人的距離也不遠,他們說話的聲音基本聽了個全,兩個向導暧昧的擠擠眼,用精神力搭橋調侃夏楓晚說他男人真是溫柔。夏楓晚在心裏嘆氣,真是誤會大了,其實兩人的真實意思是這樣的。
夏楓晚:煩死了這種狀态什麽時候能解除啊?
沈修一:等到了交易地點應該能找到線索,那時候就行。
而在金烏國覺醒者的眼裏就變成了撒嬌和寵溺,其實好像也……差不多?
兩個哨兵牽着雪鹿的缰繩分開走在前面,沈修一牽着夏楓晚走在後面。他們的雪鹿背着不知道裝了什麽的行李跟在後頭,偶爾還擡起頭看遠處的冰川。因為是危機的冰海雪原所以幾人也沒敢說話,時間久了特別無聊。夏楓晚之前忘了打開吳宇給他的通信器接收功能,只開了個定位,想着反正沒事就捏了捏衣領子上的小東西。
一連串井噴式的留言冒了出來,夏楓晚覺得耳朵裏塞的接收器快要炸了,當然耳朵也要聾了。幸虧是特殊信號,否則前面的覺醒者要回頭揍他們了。
“小楓晚你們到哪兒了?”“怎麽在驿站停了半小時零九分鐘?”“咦咦咦竟然是騎雪鹿進去的!”“信號動了你們是不是已經開始進入啦?”“金烏那幾個覺醒者長的真怪,眼窩是凹的啧啧。”……balabala“诶我發了這麽多信號怎麽沒回音啊?老方難道是磁場影響了?不對啊還能看見移動啊怎麽回事兒?”
“呵呵,屏蔽了吧。”
“為什麽?!”
“你煩。”
“……我哪裏煩了?!”
“哪裏都煩。”
“小楓晚你聽聽!用完就丢簡直無情!老大呢!讓他回來主持公道啊!”
夏楓晚聽了半天才發現現在聽的是直播,那邊的方曉冷哼一聲:“你現在就和鬧着見父母的幼稚園小朋友一樣,你爸媽出差了,爺爺帶你,不哭。”
“……”敢情方曉是個毒舌。
“我們下來走了,這附近有火口湖。”夏楓晚及時制止了兩人即将展開的撕逼,連忙開口道。他說的小聲,但哨兵的五感發達隔牆有耳,所以沒喊名字。就在他開口說話後,前面的長頭發向導回過頭眼神詢問,他直接精神鏈接過去說和家人聯系怕他們擔心。金烏的覺醒者們也沒懷疑,繼續往前走。
“你們千萬小心。”方曉道。
“會的,沒發現其他。”
吳宇沉了臉色,知曉夏楓晚的意思是還沒打聽到金烏覺醒者的目的,“實在不行就立刻回來,老大會聽你的。”
“知道了。”
“啊……”
意外發生的總是讓人猝不及防,左前方短發向導腳下的冰層突然裂開,她的哨兵眼疾手快的拉開她,向導的身體素質也是奇高,反應過來立刻放輕了踩着裂開冰層的那邊腳的力度,借力往旁邊滾。可不幸的是,裂開的速度太快,她幾乎是滾的瞬間冰層裂開一大片就掉進水裏。
雪鹿的反應是最快的,它們已經跑到可以站的地方,驚慌失措的看着掉進水裏的人。因為金烏的四個覺醒者離得近,短發向導掉進水裏後她的哨兵也掉了下去。另外一對中的哨兵一手抱住了身邊的冰岩一手抱着自己的向導,長發向導則是拉住了掉進水裏的哨兵,剩下一個無能為力。
沈修一的反應和雪鹿一樣快,同一時間就把夏楓晚抱着跑到了雪鹿的旁邊,然後抽出綁在雪鹿鞍上的長繩子,用力一甩。他快速的脫了外衣看了夏楓晚一眼,拎着麻繩右腳一蹬旁邊結實矮小的冰岩,身體躍了出去。
夏楓晚第一次見識到了沈修一身為哨兵的身手,這個哨兵的動作流暢又輕盈,右腳輕輕踩在碎開的冰塊上掠過水面。從中心碎開的冰層正在向外擴大,他就站在快要碎裂的冰層上,揮着手裏的繩索一套,把沉入水裏不斷掙紮叫喊的短發向導套住,繩子的末端有鈎子,正好勾住了向導衣服上的金屬牌子。
與此同時,沈修一腳下的冰層突然快速的裂開融化,身子直直的落入了水裏。
“楓晚!”即使是落入了水裏,他的聲音依舊沉穩。
夏楓晚頃刻就明白了他的意圖,轉身拍了拍雪鹿的脊背,他們騎的那頭雪鹿立刻就往後跑。沈修一把多出一大截的繩索扔給還在苦苦掙紮的其他三人,三人也配合的抓住。雪鹿跑的飛快,水裏沉浮的幾個人沒過一會就被拉着動起來,卡在暫時融化不掉的冰層處。
哨兵們抓住冰層爬出來水面,然後把向導也拉了出來,最後是沈修一。
夏楓晚立刻把厚重的長風衣裹住沈修一,還沒來得及說話,沈大大突然來了一句。
“雪鹿的力氣好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