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規矩
接下來的時間，宋湘除了晚上回小賣鋪睡覺，其他時間都待在未來小城裏幹活。
在哈爾的幫助下，她花了七天的時間種了五畝生長速度極快的菠菜和生菜，另外還種植了五畝韭菜、黃瓜、絲瓜、茄子、番茄這些可以摘很多茬的蔬菜。
這些蔬菜種好後，宋湘最開始灑下的小白菜和生菜已經全部長大，全都長出了手掌那麽長的綠葉子，比之前摘給哈爾吃的水靈了許多。
但哈爾整天吃小白菜也有些膩了，“今天可不可以吃其他的？”
宋湘指着同一批長出來的生菜，“除了你之前的吃的小白菜，就只有這個生菜。”
植物雖然帶着微甜，但吃多了還是會膩的，哈爾小聲控訴着：“這個還是植物。”
宋湘：“想吃肉？”
哈爾點點頭。
宋湘看着帶着草帽幹活混吃的少年，好好的一個美少年被她磋磨成了小農民，心底覺得虧欠，她悄聲問小助手，可不可以從小賣鋪拿食物給哈爾吃。
小助手再次強調規則：“除宿主以外的星際居民只能使用或食用A77小城産出後的東西。”
宋湘皺了皺眉，“我沒有以此來獲利也不行？”
小助手：“不行哦，除了宿主以外，其他人都不能直接使用。”
宋湘不滿，“怎麽這麽死腦筋呢？”
小助手委屈巴巴的說；“這是系統設定的規則。”
“哪那麽多規矩？”宋湘不滿的哼了一聲，但也沒有去挑釁系統規則，因為在與小助手和哈爾的相處中，她發現這個系統好像是比光腦系統更高等級。
這些高級的東西不是宋湘該去探尋的，她也沒那麽好奇，她只想盡快完成自己的任務，早日重新見到奶奶便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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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助手也沒什麽權利，只能為宋湘搖旗吶喊：“宿主加油。”
“你去休眠吧，別吵得我。”宋湘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後，只能對哈爾說，“你知道我這裏什麽都沒有的。”
“我都知道的，你這麽窮得什麽都沒有。”哈爾早就知道這裏除了一點植物和廢墟，其他什麽都沒有，壓根沒指望宋湘能拿出其他吃的來。
宋湘辯解了一句，“我以後會富裕的。”
“靠賣這個植物？”哈爾問。
宋湘訝異的看着小哈爾，“你怎麽知道？”
哈爾輕聲說：“我又不傻。”
哈爾雖然養尊處優，卻很聰明，知道審時度勢讨好宋湘，這段時間看宋湘一直在打聽星際食物的問題就才猜到了宋湘的打算。
宋湘揉了揉哈爾的腦袋，“那你還挺聰明的。”
“那當然了，我爸爸可是......”哈爾不知道想到什麽，說了一半就停下了，他安靜的看着遙遠的天空，“我想家裏人了。”
“你家人是不是不打算要你了？”宋湘之前就有個猜測，萬一人家以為哈爾死了，不找了呢？
“你胡說，他們不會不要我的。”哈爾提高了嗓音，一向安安靜靜、禮貌乖巧的他難得的發起了脾氣，他氣呼呼的瞪着宋湘，“我和你不一樣。”
“行，我們不一樣。”宋湘也不和哈爾争辯，繼續種菜。
哈爾看着不和自己争辯的宋湘，氣焰一下子沒了，只是帶着點哭腔說：“他們不會不要我的。”
“嗯，不會不要你的。”宋湘自嘲的笑了笑，全宇宙的孩子都有人要，就她沒人要。
哈爾看宋湘好像生氣了，愧疚走過去幫忙種菜，“它們其實挺好吃的，就是一點都不抗餓。”
“你吃那麽多還不抗餓？”宋湘看着被薅得快空了的小白菜，心疼得要死，要是哈爾的家人不找過來，她找誰要錢去？
哈爾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抗餓。”
宋湘不知道星際人類其實和她這種地球土生土長的普通人類是完全不一樣的，覺醒了精神力的星際人類需要更多的食物來補充體力，哈爾也是如此，雖然覺得這個植物吃了讓他身體很舒服，但卻不夠抗餓。
“那我也沒辦法了。”宋湘沒有多想，認為她現在種植的都是蔬菜，沒有主食，不抗餓也是正常的，所以她打算再種植一些主食。
下午沒有幹活，宋湘回到了小賣鋪，打算上網買一些糧食種子。
可她發現因為還有十天過年，賣種子的這些鋪子已經不發貨了，現在購買需要年後才發貨。
着急種下糧食的宋湘只能去鎮上賣種子的鋪子買種子，她關好門直接出了門。
許多天沒有上街的宋湘發現小鎮街道熱鬧了許多，街上的車輛也多了許多，大部分在外地幹活的人都提前回老家來過年了，估計等到年底，小鎮還會更熱鬧了一些。
她看沿街的鋪子都開着，想來是大家都想趁着年底人多的時候多賣一些錢，宋湘想着接下來幾天她上午也把鋪子開着，下午沒什麽人的時候就關掉。
去了賣種子的鋪子，裏面基本上都是蔬菜種子，糧食種子不多，像稻子、麥子這些都沒有，得開春之後到了種植的季節，糧種才會從種子公司送過來。
賣種子的老板：“這麽冷的天還不到耕種的時候，肯定是沒有種子賣的。”
宋湘皺了皺眉，“那我如果想買哪裏能買到？”
賣種子的老板：“你要是着急又不在意發芽率的話，可以去找下面村子裏的老年人，他們每年都會種麥子和稻子來當存糧，你可以買來試一試。”
宋湘覺得有道理，她記得放方奶奶家還有親戚住在村子裏，待會兒問一問能不能買一點。
從賣種子這裏折回去，途中菜市場的時候看到有三輪車裝滿了土豆和紅薯，個頭很大，瞧着都是好品種。
宋湘覺得紅薯和土豆也是抗餓的主食，所以就從三輪車老板這裏各買了一百斤土豆和紅薯，并讓老板幫她送到小鎮尾的小賣鋪去。
付了錢以後，旁邊賣肉的老板直接喊起了宋湘的名字，“宋湘，你買了這麽多土豆？要不要再買一點排骨搭配着做？今天剛殺的豬，可新鮮的呢。”
宋湘看了眼老板，想到自己冰箱裏的肉已經不多了，便又要了兩斤瘦肉，另外看到棒子骨和豬蹄還不錯，想着最近有些累，可以買一點回去熬湯補補身體，“還要幾根骨頭和豬蹄。”
老板一邊給宋湘稱肉，一邊問她：“要做香腸嗎？還有十天就過年了，你還沒做香腸吧？”
以往每年準備年貨都是奶奶安排的，今年奶奶不在了，宋湘又一直忙着改造未來小城，這件事一直拖着沒辦，她點了點頭，“有現成的嗎？”
老板說：“沒有現成的，不過可以幫你現做，一會兒就能做好，你不着急的話可以等一等，着急的話你先忙你的事兒，我做好了直接送你家去。”
宋湘點了點頭，問了價錢，“那做十斤吧。”
老板又問：“要麻辣的還是甜一些的？”
“麻辣的吧。”江城人嗜吃麻辣，宋湘也不例外，但因為身體原因平時很克制的吃辣食，偶爾吃幾次也沒關系，最重要的香腸不做麻辣的不好吃，所以宋湘就全要了麻辣味道的。
“行，我這就給你做。”這時正是飯點的時候，沒什麽人過來，老板也有空先幫宋湘做香腸。
“那麻煩待會兒幫我送去小賣鋪。”宋湘和肉鋪老板說了一聲，便先領着賣土豆的老板一起回了小賣鋪。
難得天放晴了，久違的陽光照進小鎮裏，驅散了一些寒冷。
居民們便搬了椅子坐在沿街露天的空地上曬着太陽玩着麻将，陽光明媚，曬得渾身暖洋洋的。
方奶奶她們看到宋湘又是大包小包的東西往小賣鋪裏搬，“宋湘，你這又買的是什麽？”
宋湘随口應了一句：“置辦了一點年貨。”
方奶奶她們哦了一聲：“是香腸臘肉這些？”
宋湘嗯了一聲。
“是外面買的還是鎮上做的？你從外面買的可能沒有鎮上做的好？鎮上肉鋪老劉做的味道不錯，也不缺斤少兩，我們都在那兒買。” 方奶奶這群人就是很典型的鄉下老太太，愛八卦愛占小便宜，但也沒什麽太大的壞心思，偶爾鬧個矛盾，轉天又和好了，所以今兒又對着宋湘關心上來了。
和這些老太太們沒什麽可聊的，但礙于人家是長輩，宋湘還是一一回答了：“是在那兒買的。”
“那就好，我們害怕你小娃子一個人不懂這些，到時候被人給騙了。”方奶奶嘆了口氣，感慨道：“往年這個時候你奶奶已經在家裏挂滿了香腸臘肉，還有腌雞腌鴨，滿滿的挂一屋子，看着都讓人羨慕。”
方奶奶頓了頓，又啰嗦了幾句：“今年你奶奶不在，宋湘你今年怕是只能一個人過年了吧？要是一個人不習慣就來我們家。”
鎮上的人都知道當初宋家老太太把宋湘撿回家，宋家的兩個兒子都是極力反對的，關系一直不大好，平時往來也少，如今老太太不在了，大概以後是不會有什麽往來的。
大家的話宋湘也只是聽聽而已，沒有當真，“習慣的。”
另一個老奶奶說：“行，那有什麽不懂的就問我們。”
“好。”宋湘一一應下，準備回去時想到種子的事情，猶豫着問方奶奶，“方奶奶，你現在還有家人在村子裏種稻子和麥子這些嗎？”
正在摸牌的方奶奶回過頭，“你要做什麽？”
宋湘怕方奶奶又像上次一樣不停的念她，就撒了一個謊，“我朋友說想買一點沒有打催長劑的糧種拿回去種。”
方奶奶說：“有的吧，你朋友要多少？我晚些時候給你問一問。”
宋湘想了下，“十斤吧。”
方奶奶：“那成，我晚些時候幫你問一問。”
等到傍晚的時候，方奶奶就給了宋湘答複，她親戚家裏的确存着不少稻子和麥子，稻子是今年秋天的新糧，但麥子是去年沒吃完剩下的。
如果宋湘不介意的話，可以按照市價賣給她，不過因為她要得不多，可能要等過幾天趕集買年貨的時候順道再送過來。
但宋湘等不了太久，直接問了地址，打算親自過去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