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粉頂十黑[綜]

第2章 你才傻了

葉郗坐在餐桌旁，低頭啃着盤子裏的面包，面包又硬又糙，那滋味實在是不怎樣。不過窮人，沒有抱怨的資本，有的吃就不錯了。

他的旁邊沙發上坐着兩個美國青年，一個是他的哥哥，又瘦又小的史蒂夫。羅傑斯。對了，他的名字叫希爾。羅傑斯。坐在他哥哥旁邊的褐發高大英俊的男子，是巴基。巴恩斯。他正在安慰情緒低落的史蒂夫，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背。

“只是忘記說話了而已，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問題。”巴基安慰童年的好友史蒂夫說道，“我看他挺聰明的，他還會用刀切黑面包。”

史蒂夫一臉憂郁的表情看着好友，說道：“你是認真的嗎？他刀叉都拿反了！”

說完，轉頭對葉郗大吼道，“希爾，別把刀伸到嘴巴裏，它會割破你的嘴！”

看着一臉茫然的表情看着他的葉郗，史蒂夫一臉奔潰的表情，“我忘了你聽不懂，算了！”

“我不知道，媽媽的去世，對他的打擊這麽大。”史蒂夫一臉自責的表情說道，“如果我早點發現，希爾他就不會變成這樣。”

“這不是你的錯。”巴基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好友道，“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不，巴基你不懂，我只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了，卻忽略了希爾……都是我的錯。”史蒂夫低下頭，把臉埋在了手掌裏，身上散發着濃重的悲傷自責的氣息。母親的驟然去世，和弟弟突然不會說話疑是得了自閉症，讓這個矮個子瘦小的美國男人感到自責和悲傷。

終于艱難的啃完了盤子裏的黑面包的葉郗，從桌子上跳了下去，走到了史蒂夫的身邊。他伸出手，拍了拍史蒂夫的頭，這個美國青年擡起頭，湛藍的沒有一絲陰霾的如同天空一樣純淨的眼眸帶着難掩的悲傷的色彩看着他，“希爾。”

葉郗用蹩腳的英語磕磕碰碰的說道：“別……傷心，你還有我。”

有着和史蒂夫一樣金色頭發藍色眼眸，宛若是上帝傑作的精致漂亮的男孩，對着他哥哥神情認真而虔誠的說道：“媽媽……她在天堂看着我們。”

“不要哭泣，我的兄弟。”

一瞬間，史蒂夫就伸出手抱住他的弟弟，淚水從眼眶裏湧了出來。

坐在一旁的巴基。巴恩斯看着這一幕，看着這感人淚下的兄弟情深的一幕，感覺哪裏怪怪的？如果巴基他知道什麽叫做安利，他就會發現此刻葉郗安慰史蒂夫的表情和那些賣安利搞傳銷的邪教份子一模一樣。

許久之後，巴基說道：“史蒂夫，你的弟弟……他去過英國嗎？”

史蒂夫伸手擦了擦眼睛，看着好友，語氣疑惑的說道：“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弟弟從來沒有離開過紐約。”

巴基的語氣遲疑道，“但是他剛才說的英式英語。”

“……”葉郗。

糟糕，露餡了，竟然因為這個而露餡！

我真的好想打你啊，巴基。你耳朵這麽靈做什麽！

看着疑惑看着他的哥哥和哥哥的好友，葉郗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昨天見到了上帝，上帝說他不喜歡美國人的狡詐，所以他給我施了一忘皆空的魔法，然後我就忘記了怎麽說話了。”

“等等……但是你現在說的是，你為什麽會像那群英國佬一樣說話。”巴基說道。

葉郗表情淡定的說道：“因為上帝他是個英國人。”

“……”巴基。

巴基轉頭對好友說道，“我覺得你是對的，你弟弟的腦子可能出了些問題，當然我的意思不是說他是傻子。或許，我們應該帶他去看醫生。”

“……”史蒂夫。

希爾。羅傑斯，他就像是出自上帝手中的最完美的傑作。他有着金色柔軟的短發，和他哥哥史蒂夫璀璨的金發不同，他是淡淡的淺金色，如同自上帝手中躺下的金色光輝一樣。他的眼睛是如同大海一樣的神秘深藍色，當他的眼睛注視着你的時候，你恍若看見了神話裏的天使一樣。

——以上，出自教堂的神父口中。

葉郗聽着約翰神父一臉虔誠的表情對着一位穿着打扮奢華的貴婦如此深情而動人的說唱着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太羞恥了！能面不改色的說出如此羞恥的話的約翰神父，你是神！請受我一拜。

“他還有哥哥？”穿着考究，脖子上挂着璀璨的寶石項鏈的貴婦人驚訝出聲道。

“是的，他有個哥哥，他的哥哥身體并不好，無法從事大部分工作。而他的母親就在上個月去世了。”約翰神父用着一種令人惋惜遺憾的表情說道。

葉郗聞言嘴角頓時一抽，史蒂夫他只是比一般人矮了點，瘦了點，雖然在從事一些體力活上，他沒有優勢。但是他也沒你說的那麽廢好嗎？你這樣黑我哥哥，上帝知道嗎？

你這樣黑你哥，你哥知道嗎？

果然神父這種生物，別名神棍，字號忽悠。

“那他的父親呢？”貴婦人問道。

“他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他一直以來都是和母親、哥哥生活在一起。”約翰神父表情憂郁，說着說着就唱起來了，“多麽可憐的小天使啊！他受上帝的鐘愛，來到人世間，卻受到如此的苦難！”

葉郗看着深情并茂的唱着的約翰神父，表情木然，他已經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真是強人啊，除了佩服，他再也說不出其他話來！

他穿着一身陳舊但是幹淨的衣服，背後被裝上了兩只雪白的翅膀，配合他那金發藍眸的漂亮長相，可不就是約翰神父口中的小天使嗎？

他此刻正站在紐約的接頭，手裏抱着一個募捐箱，表情茫然。當然這落在那些富有愛心的紐約貴婦人眼中，那就是令她們心碎的小天使茫然無助的表情。他需要我們的幫助，我們必須幫助他！惹人疼愛的迷路的小天使。

于是一群富有愛心的婦人，擦了擦眼角的水光，紛紛掏出錢來塞到葉郗的募捐箱裏。“真是可憐的小天使！”這位婦人說道，然後伸手摸了一把葉郗的臉蛋。

“上帝保佑！”又來一個，掐了一把葉郗水嫩的皮膚。

“願你一切安好。”這個更過分，直接親上了！

……

一天下來，葉郗手上的募捐箱塞滿了各種幣額的貨幣。他甚至還收到了不少的食物，有牛奶，有柔軟蓬松的面包，和他吃的硬邦邦的黑面包完全不一樣。甚至還有一些火腿和熏肉，這在經濟大蕭條的美國都是奢侈品，一般的工人家庭都不一定吃得上。

葉郗看着他這些在貧民窟裏絕對看不到的上等食物，整個人驚訝極了，随後不禁感慨，這真是一個殘酷的看臉的世界。還好，他的臉長得不錯。

同樣有這個感慨的還有約翰神父，他看着募捐箱裏塞滿了的紙幣，表情誇張的驚呼道，“上帝保佑！真是一群富有愛心的女士，上帝會保佑她們的。”

是真是一群看臉的女人吧！葉郗至今還是心有餘悸，那群女士的熱情，真是吓壞了他。他看着手裏豐盛的食物和募捐箱裏塞滿的錢，表情憂郁，那讓他有一種出賣色相的趕腳。不過不得不說，吃軟飯的感覺真好！

他轉頭一臉正色的對約翰神父說道，表情悲憫，“神父，我今天表現的如何？”

“很棒孩子！你做的很棒，有了這些錢，我們就能買更多的食物，給那些可憐的沒有父母的孩子。”約翰神父說道。

經濟大蕭條紐約，有很多吃不上的窮人，其中有不少是無父無母的孤兒。約翰神父是個好心人，他會在教堂給那些吃不上飯的孩子免費提供一頓早飯和晚飯。葉郗就是教堂蹭飯的常客，不過他只在做禱告的時候去蹭一頓飯。

比起那些無父無母的孩子，他好歹還有哥哥，雖然吃的不好，但是不至于餓死。不過這具身體太差了，每天只吃黑面包和土豆營養跟不上。所以他才會每周做禱告的時候去教堂蹭一頓飯，每周五的早上，教堂都會提供豐富的早飯，重點是有牛奶！起碼不能像史蒂夫一樣，長不高吧！

“真的嗎？”葉郗表情高興的說道，“那太好了！約翰神父，我很高興我幫得上忙！如果以後還需要我的話，盡管找我！”

約翰神父聞言，頓時臉上露出笑容，“真是個好孩子。”

“這些食物我能帶回去嗎？我哥哥他，身體不太好。”葉郗說道。

約翰神父一瞬間表情有些抽，這不是他剛才忽悠那些貴婦的話嗎？“當然可以，孩子！這是你該得的。”約翰神父笑的慈祥的說道。

“你真是個好人！約翰神父。”葉郗高興的說道。

被發好人卡的約翰神父笑了笑，這孩子和他哥哥史蒂夫完全不一樣，史蒂夫可沒有他這麽多心眼。想起那個青年前來找他，一臉憂郁的說他弟弟可能得了自閉症或者是幻想症。約翰神父搖了搖頭，這孩子哪有半點自閉的樣子。

至于見到了上帝，或許吧！看着葉郗那張精致漂亮宛若天使的臉蛋，或許這孩子真的被上帝寵愛。約翰神父想到，他是虔誠的教徒，毫不懷疑上帝存在。

工作了一天的史蒂夫回到家裏，打開門看見了桌子上擺着滿滿一桌的食物，有烤的金黃的柔軟蓬松的面包，有奶酪，有火腿，熏肉，牛奶……

他表情驚呆了，然後他轉身，把門關上走了。

站在門外的巴基看着他的動作，奇怪的說道：“怎麽不進去？史蒂夫。”

“我走錯門了，巴基。”史蒂夫說道。

“你再說什麽傻話，這不就是你家嗎？”巴基說道。

“不，巴基。我家沒有奶酪，沒有火腿，更沒有熏肉！”史蒂夫說道。

咔的一聲，門打開了。

金發藍眸像個小天使一樣的葉郗站在門後，臉上洋溢着笑容的對史蒂夫和巴基說道，“你們怎麽站在門外不進來？”

“我做了好吃的！”葉郗說道。

走進屋的巴基，看着一桌的豐盛晚飯，他也傻了。

“這是你家沒錯吧？史蒂夫。”巴基愣愣的說道。

“如果我沒走錯的話。”史蒂夫也同樣對着滿桌的豐富晚餐沒回過神來說道。

“那是你弟弟沒錯吧？”巴基說道。

“我不可能認錯我弟弟！”史蒂夫拔高聲音不容置疑的說道。

“你弟弟……可能真的見到了上帝。”巴基說道，“上帝居然是個英國人！天哪！”

“……”史蒂夫。

你上回還說我弟弟腦子壞了。

果然有奶就是娘嗎？有吃的就是見到了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