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定風波（上）
夜冷，琳琅才扶着冰若素回到了椒淑房侍奉着睡下，一抹黑影便在玥妃宮黛青色的屋頂上閃現一下然後墜入了掩門深鎖的玥妃宮內。
“張大人，是時候了呢。”玥妃宮顏寒玥讓人找來了大黎國的當朝東廠張鶴蒲，在幽幽的玥妃宮內，背對着身後合手躬身行禮的中年男人沉靜如水道。
“玥妃娘娘的意思是讓小的現在就發起對皇後娘娘不利的行動？”張鶴蒲明知故問。
“混賬！這還用問嗎！本宮就是這個意思！”顏寒玥猝然轉身給了在自己身後聽命的東廠之首一記刺痛的耳瓜。
“那娘娘打算怎麽辦？”張鶴蒲陰着臉，因為從來沒見他笑過，所以也無法分辨出他此刻心裏的真實想法。
“本宮上次讓你做的事情查清楚了嗎？”
“還沒有！”張鶴蒲如實語氣平靜的答，雖然被扇耳光，卻看不出他心裏對這記耳光的真實好惡。
“關于那幅舞魅十五歲及笄壽誕當日李流白在舞府給她畫的畫本宮懷疑你上次拿到手呈給皇上的那幅被掉包，真正的舞魅畫像卻下落不明，不過這件事你先放下，本宮有新的任務給你！”
“畫像的事小的已派出所有人手全力追查，雖然現在還沒有結果，相信不多久便可給娘娘一個答複。只是不知道這次娘娘要給小的怎樣的新任務？”張鶴蒲在顏寒玥面前躬身一拜領命。
“張鶴蒲，多餘的話不要說的那麽好聽，要知道你有今天可全是本宮在皇上面前一心為你說好話争取來的，如果每次都讓本宮聽這些沒有的廢話而不拿出一點實際行動的話，像這樣養誰做一條狗都可以，西廠和雲兒也可以，”
顏寒玥看着面前低下頭去看不見臉的張鶴蒲，陰冷地伸出一只右手用冰冷指尖挑起張鶴蒲重重垂下的頭與自己對視，“雲兒雖是你的手下，不僅面皮兒長得好，可辦起事來效率可要比你高多了！”
“娘娘小的知錯了！請娘娘再給小的一次機會！”張鶴蒲伏地，雖然是惶恐之極的懇求，卻莫名讓人有語氣裏冷漠的錯覺。
“給你機會？”顏寒玥冷哼，“皇後身邊多了一個女人，本宮要那個女人消失！”
冷漠的語調，沒有感情。
“娘娘是怕那個女人不是朋友是對手？”雖然不敢再多問，但還是為了了解更多自己感興趣的東西而出了口。
“本宮說過，本宮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對手。出現在冰若素身邊的人，本宮都要讓她一個一個消失，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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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便是輪到了皇後娘娘她老人家……”張鶴蒲眯着眼順着顏寒玥的口氣小心試探着問。
“張大人，本宮說了這麽久你似乎一點兒也沒變乖，本宮想提醒你一句，‘擅自猜測別人的心思對一條狗來說有害無益’！”
“小的不敢！”張鶴蒲連忙住嘴。
“所以這次的任務就是刺殺柯芙雪！”
“沒錯。沒有什麽事的話你就退下去吧，免得你出現在本宮這裏有人看見！”說罷顏寒玥冷情地趕人。
只是一個輕輕躍身，張鶴蒲便消失在玥妃宮四角圍起的一方深黛色的天幕裏。
深夜的椒淑房沉浸在一片格外詭秘安靜的黑色中，只有并不是很亮的宮燈在黑色的夜裏點綴出微弱的光圈，三兩個宮女在長廊上禁不住困意地淺眠，偶或一群提燈的公公巡夜而過，一切便又歸于剛才的寂冷。
一身疲憊冰若素現在已經抵擋不住瞌睡蟲的侵襲在琳琅的小心服侍下小小身子缱入了半薄的被窩，阿雪依舊故我的堅持守在窩在被窩裏的冰若素身邊寸步不離。
“阿雪主子你去睡吧，娘娘有我照顧就好！”琳琅見阿雪的眼睛微微一合，輕輕一笑善意地勸解，雖然柯芙雪出身青樓，但自己的主子當初也被別人當做出氣包耍弄，琳琅對柯芙雪卻不是椒淑房其他宮女公公的态度，明顯的友善一些。
“琳琅妹妹不必了，謝謝你！我還不累！”柯芙雪迫使自己強打起精神回以一個嫣然的淺笑，琳琅是冰若素的丫鬟，柯芙雪是冰若素特認的妹妹，琳琅在稱呼上要叫阿雪一聲“阿雪主子”，阿雪便在私底下回以一聲“琳琅妹妹”，很快外表柔弱善解人意的阿雪便成了琳琅相談甚歡的朋友。
“皇上很疼我們娘娘呢！”夜長無事，兩個人便挪到離沉沉進入夢鄉的冰若素遠一點處開始閑聊還沒有認識之前的一切。想到在不久前在玉橋上見到冰若素時露出在冰若素衣襟處的痕跡，柯芙雪有些羨慕地感嘆。
“……”琳琅有些啞然，不知道自己主子跟這個殘暴皇帝之間的恩恩怨怨該如何說起，繼而淺淺一笑轉換了話題，卻不知道椒淑房屋頂之上，七八個宮中黑衣夜行高手正靜悄悄向她們靠近。
琳琅淺淺一笑，“阿雪主子，阿雪主子以前的家是怎麽樣的？為什麽會淪落到到青樓去呢？”
“我嗎？”柯芙雪露出一個天真一笑，“我是農家夫婦的女兒，父母去世後無家可依便去了那種地方。”
“你父母是怎麽去世的？你不想念他們嗎？”琳琅含淚，原來阿雪比自己還悲慘，自己以前好歹有個丞相府可以安身，雖然她服侍的小姐是個會被連下人都戲弄嘲笑的可悲主子，但現在卻跟以前完全不同，除了懶得實在厲害，沒事便會睡覺打發時間。
黑夜中在屋頂上滑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