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翻雲覆雨
重生之風流軍師第二十七章 翻雲覆雨
轉眼,已是半月過去了。
這半月間,沈丞淺就一直在龍辰羽府上住着,期間北辰國內尚算是平靜,邊境偶有戰亂,但都未釀成大禍。
半月以來,沈丞淺便一直在床榻上将養着,除了如廁,龍辰羽幾乎都不許他下地。每日都是山珍海味喂着,沈丞淺覺得自己身上都胖了一圈兒了,面龐也圓潤起來。龍辰羽卻說這樣好,面色紅潤,總有幾分康健的樣子了。
北辰元凰的确不負衆望,比起他的皇兄北辰元庚,已是強過太多了。不過半月光景,新科開考,優秀的儒生頂替了朝中一批貪腐的官員,朝中清廉之風開始盛行,百姓也皆是感嘆北辰元國終于迎來一名賢聖的君主了。
而關于北辰元凰與龍辰羽起兵造反一時,民間也曾經風傳過,然而事實證明,那位新君的确是更加賢明,對于兩人不忠不孝之罪,漸漸,便也無人再提了。
但沈丞淺卻總覺得那是個坎兒,卡在自己心間總是過不去。
即便百姓不再提及,但史書中卻也總會勾勒一筆,百年以後,或許後人會覺得昔日的三軍将領龍辰羽是個不忠不義、為權位弑主的人。沈丞淺擔憂,在千百年時光的扭曲過後,後人眼中的龍辰羽,不知會是怎樣一個人,也不知,他會因為這件事,而擔負怎樣的罵名。
然而,龍辰羽卻未将這事挂在身上,此刻他眼中心裏滿滿的,只有沈丞淺一人。
這許久時間,沈丞淺一直在房內将養着,早就覺得心裏憋悶了。那日午膳時,他側頭望着龍辰羽,輕聲道:“如今我傷已大好了,想出去四處看看。”
龍辰羽為他盛了湯,柔聲道:“帝都城中有什麽好看?如今傷勢雖已收口,但還要小心将養才是,這種時候見了風,容易落下病根的。”
沈丞淺不聽他勸,只執意要去,龍辰羽拗不過他,便連忙讓下人準備了馬車,兩人一同到滿是商鋪的鬧市街去。
此刻,已是北辰的冬天了,沈丞淺沒有什麽過冬的衣服,龍辰羽便帶着他到街北那家極其華貴的裁縫鋪去采買。
其實往日,龍辰羽若是買自己要穿戴的衣服,絕不會到這樣華貴的鋪子中來。但買給沈丞淺的東西,一定要是最好的,哪怕一擲千金,他也不會在乎。
龍辰羽帶着沈丞淺進了鋪子的時候,店裏的夥計正靠在火爐邊上睡着。這店裏衣飾的價錢尋常人家根本買不起,生意自然也極是冷清。
聽到有客人進門的響動,店內夥計連忙起了身,笑臉相迎的走過來。龍辰羽輕聲道:“你們店裏過冬時穿的厚重保暖的衣服,按着他的身量裁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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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夥計沒想到一個尋常的下午店內竟來了大魚,瞧着二人穿戴,定是非富即貴,連忙谄媚笑道:“這位大爺,小店裏最近新進了一批上好的狐裘和貂皮,又保暖又軟和,穿在身上輕的跟紗似的,大爺要不要來幾件?”
龍辰羽輕輕點頭,道:“照他的身量,搭上天青色的料子,多做幾身。”
夥計正欲點頭,沈丞淺卻挽了龍辰羽手臂道:“要那麽多做什麽?堆在家裏也是發黴長潮了,做兩身便可。”
龍辰羽還想說什麽,卻發覺自己總也拗不過他,便不再說了,只點頭道:“那好,先做兩身好了,以後需要再來就是了。”
沈丞淺輕輕點頭。
夥計又問道:“那麻煩這位爺跟我進去量個尺寸吧。”
沈丞淺點點頭,便跟着夥計到裏間去了。
過不片刻,被包的跟個小粽子似的沈丞淺便從裏間一晃一晃地出來,這鋪子裏正生着暖爐,沈丞淺披着一身狐裘覺得幾分燥熱,細細的汗珠從鼻尖兒上滲出來,雙頰也染了幾分桃花兒似的迷亂的神采。
夥計走過來,道:“這店裏适合這位爺尺寸的狐裘,便就這一身了,剩下的,還得麻煩爺三日後來取一趟。”
龍辰羽輕輕點頭,三日後,打發自家下人來取一趟就是了。他瞧着沈丞淺身上這身已是十分好看,便極是歡愉的付了夥計銀錢,還掏了點兒碎銀賞了夥計。
兩個人走出了鋪子,剛出門便迎面吹來一陣寒風。沈丞淺本就瘦弱,受過傷後更是畏寒,連忙把頭往狐裘領子裏縮了縮。龍辰羽低頭去瞧他,只見絨絨的狐裘間露出一點雪白的鼻尖,那樣清冷,卻別樣惑人。
随後,龍辰羽帶着沈丞淺在街上又轉了轉,待等到夕陽西下時,兩人便又坐着馬車,回到武王府去了。
轉眼之間,夜已至半。
自沈丞淺受傷後,兩人一向各居以室,但如今沈丞淺傷既已大好,當夜,龍辰羽便摟着沈丞淺在榻上共枕而眠。
說到底,兩人雖是心意相通,但誰也沒開口說破過那層心思。兩人雖已是共入愛河,但卻從未有過更深一步的暧昧動作。
今夜,或許……
此刻,龍辰羽正斜靠着軟枕躺在榻上,身側,一襲素白寝衣的沈丞淺正側着身子去剪燈花,大紅的燭影映在他臉上,而那一抹跳動的燭焰,此刻,不知正燃在誰心裏。
沈丞淺剛剛放了銀剪,龍辰羽便從身後輕輕摟了腰身,一把将他扯到綢被中去。沈丞淺的臉正湊在龍辰羽胸前,耳側盡是那人有力的心跳聲。那樣铿锵有力的躍動,讓沈丞淺的臉一陣發紅。
龍辰羽低下頭,只覺得鼻翼旁盡是惑人的清香。那股香淡的很,半分也不妖冶,卻惹的人心亂,鑽進人心裏,掀起一陣陣的微癢。
“丞淺,我們……”
“可以的。”
“……什麽?”
“我說,可以的。”
接下來,便只是迷亂了。沈丞淺不曾想過,往日那樣沉靜、穩若泰山的龍辰羽,這種時候,竟會是那樣急躁,那樣瘋狂。
漸漸,沈丞淺已經繳械了,投降了,放棄了,妥協了。連同自己的一切,都托付給了那個男人,到最後,只剩下一陣情迷意亂了。
月閣煙羅。
情意如歌。
當第二天,沈丞淺醒來的時候,卻發現龍辰羽已經不在房裏了。他側躺在床上,只是不住地輕笑,那人定是醒來後窘于昨夜的瘋狂,趁着自己還沉睡着未醒,匆匆躲出去了。
看上去是那樣正義凜然,不食人間煙火,實際卻是個放肆、瘋狂,偶爾還有些任性的人呢。
對于這種事,沈丞淺曾經是有經驗的,因此自己也不難處理的。他費了些時間,總算是将自己從裏而外洗幹淨了,便穿好了衣服,出去尋龍辰羽了。
剛推門出去,迎面便碰上武王府裏的老管事,沈丞淺便問道:“你家主子呢?到哪裏去了?”
那老管事只道:“今夜主子很早就起了,圍着後院那棵梅樹繞圈兒,繞了有小半個時辰呢,後來宮中傳了旨意,主子便匆匆進宮去了。”
沈丞淺聽了,只是笑個不停,身旁的老管事倒更是一頭霧水了。
看來,龍辰羽讓皇上宣召進宮去了。
如若不是什麽大事,直接在早朝上說便是了,究竟有什麽要事,值得皇上親自會見龍辰羽呢?
大約快到中午的時候,龍辰羽才回來。回來後,又在沈丞淺門前繞來繞去的,最後一把讓沈丞淺扯進屋裏去了。
進了屋,龍辰羽面上又騰的一下暈的緋紅了,沈丞淺看他那樣子有趣,卻又不好笑他,只正色道:“今兒早上皇上宣你入宮了?”
龍辰羽聽沈丞淺只問這個,全然不曾提及昨晚的事,便道:“嗯……皇上宣我入宮,又要派我南下呢。”
“怎麽又南下?軒夷不是已經平定了?南方應該已沒有戰亂了。”
龍辰羽摟着沈丞淺在榻上坐下來,輕聲道:“此次南方的事情的确并非戰亂,只是出了件詭異的事情罷了。”
“詭異的事?”
“是。”龍辰羽道。“近三個月來,南方邊城凰陵時常有童男童女以及妙齡女子失蹤,累計到如今,已經不下百人了。”
沈丞淺點點頭。百人失蹤,這也的确是個詭異的大案了。可他仍是狐疑問道:“即便是有人失蹤,也應是地方官員管轄範圍內的事,你一介武将,皇上和你說這事做什麽呢?”
龍辰羽輕聲道:“若只是百人失蹤,那倒也沒什麽。可近來有人暗奏皇上,說那百人失蹤之事,是與靈丘國有關的。”
“靈丘國?”沈丞淺道。“那也是北辰元國的附屬國嗎?”
龍辰羽搖搖頭,道:“不是的。相傳,靈丘國是仙神居住的一片淨土,國內有不少會用道法仙術的高人,即便是偌大北辰元國,也從不敢招惹。因此,北辰元國與靈丘,既非從屬,也非敵對,只是隔海相望,各自相安一隅罷了。”
“竟會有人使用道法仙術?”沈丞淺覺得頗有幾分意思,連忙問道。“這是真的?還是僅僅是個傳說。”
“所有傳說,都是有它的道理的,斷然不會是空穴來風的。靈丘國的确自古以來出了多個可以呼風喚雨的術者,因此,北辰元國對它才會一向敬重,不敢發兵的。”
沈丞淺點點頭,道:“既然北辰元國對那個靈丘十分忌憚,這次,又為什麽要派你去呢?”
龍辰羽輕輕撫着沈丞淺的手,道:“因為上奏的官員說,這次百人失蹤,是被靈丘國人擄去,成了法事的犧牲品了。更何況,靈丘國最近換了新主,據說那新主野心勃勃,對于北辰國土更是幾分觊觎,皇上便也認為那官員所說的不無道理的。此次,便讓我帶着些珍寶、美人前去,表面看着是和平使者,但私底下卻是暗中觀察,查明事實。”
沈丞淺聽了,微皺起眉,道:“這樣一來,我們是不是許久不得相見了?”
“怎麽會?本将出征,怎麽會忘了我的軍師呢。”龍辰羽道。“我已奏請了皇上,皇上也應允,讓你同我一起前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脖子以下不準描寫~脖子以下不準描寫~脖子以下不準描寫~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