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陣前冷戰
重生之風流軍師第十五章陣前冷戰
或許是因上次行軍的歷練,此次再度急行軍,沈丞淺已有些習慣。但龍辰羽體恤他,故又讓他安坐在馬車中。颠沛流離三日,再至夜陵。
自三月前軒夷犯境後,夜陵便加強了守備,也增加了人馬,再加上沈丞淺設計在城外的重重陷阱,敵方在短時間內,絕無法将這座城池拿下。
沈丞淺本以為軒夷大軍會在夜陵成外駐紮,卻不想洛輕塵攻擊夜陵一次不成,卻率軍退到了楓華谷以南的界河。
軒夷那邊,打的又是什麽主意呢。
莫非,他們是想誘敵深入?
可如果自己不上鈎,他們,又要如何呢。
當晚,北辰大軍駐紮在夜陵南城。
自從上次軒夷攻破城門屠了夜陵之後,這邊關小城,自是再無百姓敢住了,只有鎮守的軍隊在這裏駐紮。
夜陵已俨然成了軍事堡壘,城中充斥着,只有來往兵士,糧草軍馬。
大戰一觸即發。
那夜,龍辰羽正在南城中四處巡視,卻遠遠見了一個傳令兵向他跑來。那傳令兵跑到龍辰羽身前,恭敬跪下,道:“将軍,鎮守寒煙城的吳将軍送東西過來了。”
龍辰羽劍眉一挑,并不驚訝。
那寒煙城是夜陵的臨城,鎮守的将軍是他的老熟人了。送些東西來犒勞兵士,想來也是情理之中的。
龍辰羽只道:“他倒有心,這份情我領了。吳将軍都送了些什麽東西過來?”
傳令兵道:“吳将軍送來牛羊五百頭,美酒二十車,美女一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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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
“是。”傳令兵道。“那一百名美女是前些日子吳将軍攻打少陵時俘虜的,是敵國之女。如今留在軍中,都是慰勞衆兵士用的。”
龍辰羽輕輕點頭,道:“宰殺牛羊,分發美酒,犒勞三軍。至于那一百個女人……單獨收拾間大些的帳子給她們,若兵士有所需,只叫他們自行前去就是。記着,玩完了就殺了,別留活口。”
這句話說得輕巧。
龍辰羽确也一直都這樣做的。衆兵士們常年行軍,難免孤寂,此舉便也是為了讓他們在戰場上更加賣力。
那傳令兵得令,便遂着龍辰羽的口谕吩咐了下去。
沈丞淺在帳中等着,可龍辰羽卻許久未回。
他不回,沈丞淺也不敢睡,便在帳中研究着自夜陵南城至界河這片地域的地形,并暗自揣度洛輕塵的計謀會是什麽。
就這樣研究了許久,沈丞淺忽然覺得腹中幾分饑餓。
他放下那卷地圖,撩了營帳簾子走了出去。城中燈火通明,衆兵士還在為即将迎來的戰士做着準備。
可自己,卻到哪裏去找吃食呢。
喧鬧之中,沈丞淺聽見有人在喚他,一回頭,正巧瞧見莫雨。此時莫雨并未着盔甲,只穿着一襲玄色長衫,更勾勒着身形纖長孑立。
莫雨走到他身前,道:“天色這樣晚了,軍師還不休息嗎。”
沈丞淺回道:“将軍還沒有回來,我怎麽好先行歇下呢。正好此刻我也有幾分餓了,便出來瞧瞧還有沒有什麽吃的。”
“難得今天軍師胃口好。”莫雨淡淡一笑。“正巧,适才寒煙城的吳将軍送物資來了,現在兵營那邊正起了篝火烤着牛羊呢。”
沈丞淺喜笑顏開,道:“喲,這倒是趕巧,那我可就到那兒去搶塊肉吃了。不知兵營那樣大,篝火生在哪兒呢。”
莫雨側過身,向遠處遙遙一指,道:“就在那兒,軍師可瞧見了?正好篝火旁側,就是花帳。”
“花帳?”
沈丞淺一愣。
他只知道什麽兵帳軍帳營帳,曾幾何時又出來了個花帳?
這軍中莫非還有個藏花的地兒不成。
莫雨瞧沈丞淺疑惑,先是微一驚訝,不過後來又想,沈丞淺是個讀書人,沒跟過軍隊,不知道那物什,也是情理之中的。
此刻,他也未曾多想,只一笑道:“軍師不知道花帳麽?那花帳,就是軍中兵士勞苦之餘尋歡作樂的地方。帳中,皆是敵國俘虜來的美貌女子,留她們一命養在軍裏,便是用來犒勞三軍的。”
沈丞淺一驚。
敵國女子,豢養軍中,犒勞三軍。
那麽,又與軍妓何異?
還記得重生前,國內曾轟動過一陣日本慰安婦事件,當初沈丞淺對那檔子事,便極是厭惡和反感。與此同時,他又從心間可憐那些女子。
他還記得,信言曾對他說,那不過是他婦人之仁。
“那些女人就算被玩弄死了,又和你有什麽關系呢?你是她什麽人?非親非故,幹嘛給自己找不自在呢。”
他還記得,當時,信言便是這樣對他說。
可那樣做,絕對是不對的。即便那些女子确是和他非親非故,可她們也是人,也是生命,無緣無故,為什麽要做其他男人身下的玩物呢。
這等事,太過肮髒,太過殘忍,已經到沈丞淺根本無法忍受的地步。
古代軍中會豢養軍妓什麽的,他也不是沒在史書中見過。
可是,龍辰羽是英雄,是君子,在他麾下,為何會允許這樣殘忍、肮髒的事情存在呢。
這不是罪嗎。
莫雨看沈丞淺驀然沉默,面色也有幾分不善,便問道:“軍師,你這是怎麽了?可有什麽不妥嗎?”
不妥?
這還僅僅是不妥嗎。
沈丞淺閉上眼,輕輕問道:“那花帳的事兒,将軍知道嗎。”
莫雨只一笑,道:“将軍怎會不知?這事情,便是他親口吩咐下去的呀。”
怎麽會。
龍辰羽怎麽會做這檔子事。
沈丞淺微皺了眉,向兵營中跑去。
花帳是個什麽勞什子模樣,他必須得去瞧瞧。
不過片刻,沈丞淺便匆匆趕到。
只是此刻,花帳之中,卻已空無一人。
沈丞淺未見到心中所想的那般□□場面,不由站在帳中驚愕。
過了片刻,正巧有個兵士過來。沈丞淺見他便問:“這兒可是花帳?”
“是。”
“那,這帳中的女子呢?”
那兵士不認得他,只戲谑一笑,道:“兄弟怕是來得晚了,那些蠻子都已被拖出城外殺了。”
“殺了?”
“是。兄弟你新來的?咱家将軍對于花帳女子一向如此,玩完了後便盡數除掉不留活口的。”那兵士只笑道。“怎麽,難道我們還得養着她們嗎。”
玩完了,便殺了,不留活口,抛屍荒野。
龍辰羽,你對那些可憐的、無辜的女子們,竟是這種方式嗎?
太可怕,太殘忍了。
約莫子時三刻的時候,龍辰羽方巡完了夜陵,回到帳中了。
他本以為此刻,沈丞淺定已睡下了。卻不想一撩帳簾,帳中燈火還亮着。那身着天青長袍的男子,正垂着頭坐在榻側。
“軍師怎麽垂頭喪氣?可是倦了?”龍辰羽進了帳,便将身上盔甲褪了下來。“既是倦了便快些歇息吧,明日還要去楓華谷偵察敵情呢。”
沈丞淺卻只猶自沉默,不去理他。
龍辰羽倒覺得怪了,自家軍師平日也算是歡脫的,怎麽這會子悶悶不樂了?
他脫了盔甲,便走到沈丞淺身側,道:“軍師這是怎麽了?是身上哪裏不舒服嗎。”
沈丞淺沒答他,只冷然擡了頭,道:“花帳那檔子事,是你吩咐的?”
龍辰羽看他面色不好,先是一愣,過會方回道:“是我吩咐下的,有何不妥嗎?”
有何不妥,又是這句有何不妥!
難道他錯,卻不覺得自己是錯?
沈丞淺站起身來,定然望着他。
以往的沈丞淺,都是溫柔如水,平和如風的。而此時此刻,卻是眉宇低斂,怒氣滿面,叫人心覺可怖。
“龍辰羽,你不覺得你太殘忍了嗎?”沈丞淺低聲道。“那些女子,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無辜百姓。她們做錯了什麽?為何要在軍中被人玩弄?玩弄過後,還要被人斬殺,抛屍荒野?”
龍辰羽聽了,只在心底冷笑。
軍師是在為何那一百名女人和他怄氣?
龍辰羽微垂着頭,靜然望着他,半晌後道:“她們淪落至此,只因她們國家無力,只怨她們天命不幸。自古以來,成王敗寇,她們輸了,便活該被勝者愚弄。而勝者,則有權随心所欲。這,難道有什麽不對嗎。”
沈丞淺只覺怒由心中起,他厲聲道:“那如果你的姊妹,你的子女被他人玩弄呢?”
“如若會有那天,那我也只會埋怨自己太過弱小。”龍辰羽只淡然道。“輸便是輸。難不成,就因為輸,我還要去憎恨那些強者不成,那是懦夫的心态。”
“可那些無辜女子,她們究竟做錯了什麽?”
“軍師啊,這個問題你問過了。”龍辰羽只道。“她們的确什麽也沒做錯,只是我方才是勝者。她們落在我手裏,我一句話,便能定她們生死。我願用她們慰勞三軍,那也是我的權力,她們若是心下清明,便該認清自己身份,不再怨恨的。”
歪理,純粹是歪理。
不,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沈丞淺怒視了龍辰羽許久,只覺得無論自己再說什麽也無法與他溝通,便只道:“龍辰羽,你怎麽,這麽狠。”
龍辰羽先是一頓,随後面上也冷了下來:“沈丞淺,這分明是你婦人之仁。你以為我方女子被對方俘虜後,下場便不會是這樣?”
婦人之仁。
沈丞淺只在心中冷笑。
又是這句,婦人之仁。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覺得~文中的事和三次元中某霓虹國那檔子事是兩碼子事情,針對此事作者君真的很鄙視霓虹國…霓虹國簡直!…捂臉,再多說都要過不了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