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虎界
白沨把這種綠色的果子從樹上拍下來。
他用爪子插着一個果子, 仔細觀看起來。果然是番石榴。
作為北方生長的他,這種水果不經常見到,當然也不常吃到。
他的确沒吃過這種東西,只是在網上了解過這種植物。
據說是一種介于梨和棗之間的東西。這麽說可以直接吃了。
将果子撥到嘴邊,用牙齒咬了一口。微甜微酸,也不知道怎麽形容,總之, 還挺好吃的。
第一次吃到這種東西, 本來失落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白焰和白炙見狼母吃這種綠色的果子, 對這種果子也有點好奇,吐出一團火燒果子,不一會兒周圍都是果香。
白飒對着兩個弟弟燒着的果子流口水。
他擡起頭就看到兩個兒子玩得不亦樂乎。
不過,他也想嘗嘗被火燒出來的果子的味道。
以前在家的時候經常吃蒸熟的蘋果,味道很甜。來到這個世界, 卻沒有将蘋果這麽料理。
等什麽時候有時間了再料理吧。
白覺它們見肖慈一家在吃這種綠色的果子,也讓白燕、白木上樹摘了一些。
白焰将燒得很軟的果子推到他面前, 歡快的搖着尾巴。
【爸爸,吃。】
白炙也将一個果子推到他面前, 用湛藍色的眼睛注視着他。
【爸爸。很香。】
看着兩個兒子推在他面前的兩個果子, 說不出來的感動。
白沨從樹上下來走到他面前,他将兒子給的果子的其中一個推給白沨。
【兒子弄的,嘗嘗。】
白沨一口吞進嘴裏,也不怕燙。
見白沨吃完。
他有點好奇的問。
【好吃嗎?】
【很好吃。】
既然白沨說很好吃,他底下頭咬了一口, 果然很美味。
【兒子,很好吃。】
兩個兒子見他很開心,興奮地又去燒果子了。
吃完整個果子,擡起頭就見大兒子瞅着他流口水。心知大兒子一定是想要吃。
對着燒果子的兩個兒子叫了一聲。
【小焰,給你哥哥燒一個。】
白焰和白炙相視一笑。
【好。】
其實它們兩個又在商量怎麽戲弄白飒了。
當然不能讓狼母覺察出來。
填飽肚子,繼續向河流上游走去。
白沨和白覺在找适合睡的,能夠遮風避雨的地方。
白炙和白焰将燒熟的果子抱在懷裏就是不給白飒。白飒又不好意思要。只能不住地将頭向後仰瞅着兩個弟弟懷裏的果子,忍受着不能吃又想吃的折磨。
在接近天黑時,它們終于找到了一處可以避雨又很幹燥的石穴。
走了一天,又受到白虎的驚吓,剛進洞穴他就忍不住打瞌睡。
白沨見他很困倦,卧下之後,讓他躺在他身上。他輕輕靠過去,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
又是那雙冰冷的眼睛看着他。他很想問對方為什麽這樣看着他。
對方只是這樣看着他。
他有點不敢對上那雙眼睛,低下頭看着腳下。
哎?空白的顏色,什麽也沒有?
他到底站在什麽地方?難道又在做夢?
【為什麽這樣看着我?】
對方渾厚的聲音出現在他耳邊。
【為什麽抹掉我的存在?】
【誰?你說的是我嗎?】
【難道不是你?】
擡起頭看清了對方的外貌,是那只白虎。這次可以平靜地看着對方,難道是因為在夢中的緣故。
【為什麽說是我抹掉了你的存在?】
【你将界眼封掉,而我是守護界眼的神獸,你封掉了界眼就等于抹掉了我的存在。】
【可是,我明明看見你了。和黃虎戰鬥時。】
【你确定你真的看到了?】
為什麽要這麽問,他是真的看到了染滿鮮血的對方的臉啊?難道還有假?
【我确定我看到了。】
【你知道這個世界的表象,并不是以看到理解的。既然你抹掉了我的存在,我怎麽會出現在你面前?】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難道要颠覆他看到的一切嗎?
如果說白虎說的是真的,那麽他和白沨它們看到的是什麽?
還有為什麽白虎一直說是他抹掉了他的存在?
那個将界眼封掉的是白石口中的王啊。與他有什麽關系?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可以說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嗎?】
白虎怨恨的看着他。好像在想要怎麽說一樣。
【總之,你可以不承認,但這一切的确是你做的。我不存在在三界。】
不存在在三界說的是他看到的都是幻境嗎?
【請你告訴我一切事情。】
白虎根本就不回答他的話,像那時候一樣給了他一個冷淡的眼神轉身離開。
即使他一直呼喚着對方,對方也不會回頭,消失在那片蒼白的空間的盡頭。
——
他被白沨的爪子推醒了。
白沨看着他的眼睛,似乎在詢問怎麽了。
他還沒從剛才的狀況中緩過神來。
到底怎麽回事?
【白沨,我剛才做了一個夢。】
【夢?】
對于夢,白沨不會有太多的理解,動物并不像人一樣有很多煩惱,也不會有太多的夢。
【嗯。我夢見那只看着我的白虎了。】
【白虎?】
【嗯。很奇怪。它說了一些很奇怪的話。】
【它說什麽?】
【它說是我封掉界眼,抹掉了它的存在。它說它不存在在這一界。】
白沨在思考肖慈所說的話。一般情況下,白虎是不會說謊的,因為沒有必要。如果一切都是真的話,肖慈封掉了界眼,而白虎不存在。它們看到的并不是真實的情況。
可是,肖慈明明和他在一起,不可能封掉界眼。
如果說真的是肖慈封掉界眼的話,那麽,只能說肖慈曾經來過三界,并且将界眼封掉。
但是,現在的肖慈只有兩歲,怎麽可能來過三界?
如果真的來過三界,為什麽?
再有就是白虎的事情。白虎因為界眼被封而被抹掉存在。如果說界眼被封,那麽,白虎一定不存在。
不存在的白虎會被它們看到,可能是因為陣法被破的緣故。
看來它們得重新回到那裏,再去看看那些白虎和黃虎。
【白沨,你說這是怎麽回事?我封掉界眼的話,我就是白石口中的王,可是,我真的什麽都沒做過呀。】
【我知道。不要想太多。】
即使白沨這樣安慰他,他的心裏也很不舒服。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人類世界的他來到這個未知的世界。
現在居然有一種什麽都淩亂了的感覺。
他認為一切正常的事情居然不正常?
這種心緒生在心中之後,有一種隐隐的恐懼感。
這個世界他一點都不了解,居然生活地如此安然。
白虎那句——你封掉了界眼,抹掉了我的存在。一直出現在他腦海中。
為什麽?
為什麽?
白沨見肖慈痛苦地用爪子抱着頭顱,他碰了碰肖慈的臉。
【天亮了,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不要想了。】
【嗯……】
擡起頭看着洞穴外,陽光灑滿一片。白木、白樹在外面曬太陽。白燕在外面悠閑地走來走去。
昨天的緊張好像不曾發生過一樣。
走出洞穴,仰着頭瞅着天空中炙熱的太陽。
微閉着眼睛,沐浴着陽光,張了張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仿若晴空萬裏日。
想到這句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寫的詩句。
心煩的時候,只要忘我地接近自然,自然不會拒絕你。
所以才會有那句“清泉從不拒花影”的話。
當然,自然給予它們的是愉悅的心态。
彎下身舒展了一下筋骨。好久沒以狼的身體做俯卧撐了。将後退向後,用前肢撐起身體開始做俯卧撐。
其他白狼見肖慈這樣都瞪大了眼睛。很好奇肖慈在做什麽。
白沨實時的提點了大家。
【肖慈在運動。鍛煉身體。】
【哈?】
其他白狼心中都在疑惑。
白飒見狼母那樣的動作很有趣,他也跟着學,結果一下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白炙和白焰見白飒趴在地上很不給面子的大笑起來。
它倆也學了狼母的動作,居然一學就會。惹得白飒一陣嫉妒。
智商和智商就是有差距的,不要說什麽努力一定可以實現夢想。白飒深刻體會到這樣的道理。
做完一套運動,他累得氣喘籲籲。很舒服地抖了抖身上的狼毛。
白沨已經向白覺說明了情況。白覺覺着他說的事情很不可思議。但是,所有白狼都不能放棄任何一個可以出界的線索。
它們必須确定它們看到的白虎是不是真的?如果白虎不是真的,那麽黃虎也有可能不是真的?
那麽真正的虎在什麽地方?
如果界眼被封掉,白虎被抹去,是不是說這一界就沒有了虎?
沒有虎的話,它們要怎麽越界,這些都是它們現在必須考慮的問題。
既然知道白虎有可能不存在,它們的心裏負擔減少了不少。
在樹林裏穿梭也不是那麽小心翼翼了。
直接穿過虎界的地盤發現裏面好多水果。菠蘿、香蕉一大片。
吃到一半的時候,白覺叫了一聲。
【不對。】
【什麽不對?】
被白覺這樣的聲音驚擾的他,疑惑地看着白覺。
【我們的确遇到了黃虎,和它們鬥争了,怎麽可能是假的?】
這樣想過之後一陣後怕,那麽,它們已經站在敵人的地盤,無可後退。
【雖然當時只是面對一只虎,可是,那的确是真實的觸感。後來有幾次看到幾只虎一起。】
它們剛來三界時,遇到的除了那只小虎之外,的确有很多只虎。
那麽,到底什麽是真實的?什麽是假的?現在已經容不得思考了。
虎嘯聲出現在它們周圍。
它們擡起頭就見十幾只黃虎将它們圍在中間,它們五路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