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二合一~
第49章 二合一~
傅思憶和蘇幽蘭都被問得一怔。
她們剛剛都一直記挂着傅翎的事, 周圍匆匆忙忙,都沒顧得上找時笛。
這會兒傅翎問起,傅思憶首先走出去, 到處看了一圈, 也沒見到人。
蘇幽蘭眨眨眼,趕緊轉過身對傅翎說。
“她忙去了吧, 小翎你檢查身體這事兒還是小笛通知我們的呢,就離開了這麽一會兒,也沒想到你就醒了。”蘇幽蘭強調道,“你之前生病這段日子, 小笛守你的的時間,比我們加起來都多!”
這對小夫妻這些日子看起來感情不錯,蘇幽蘭生怕他們又生什麽誤會。
傅翎點點頭,有些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不用母親說, 他也記得這段時間時笛對他是怎樣照顧的。
不管是以前的記憶, 還是出事後的記憶,現在全都完整地在他腦子裏。
事實上, 還有一個事情,他下意識地沒有告訴母親, 也沒有告訴醫生。
他腦海裏有兩個聲音。
一個像少年聲音,清脆,帶着暴躁。另一個還要稚嫩些, 慢吞吞的, 應該就是網上說的小奶音。
奇怪的是,他并不是旁觀者。
他一會兒是那個少年音,一會兒是那個小奶音,仿佛在自己跟自己對話。
小奶音唧唧嘤嘤了兩聲, 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了:“老婆,老婆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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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音哼道:“煩死了,別吵,她肯定沒走遠的。我根本不能離開她很遠的,最多也就半個操場那麽遠……”
少年音忽然頓住。
傅翎眼睫垂着,直直地在眼睑處灑下一片陰翳。
他想起來了。
他當時和時笛提出的條件是,當他的身體完全恢複,靈魂和她的距離不再受到限制。
也就是說,現在,他們之間不會再出現牽引的情況。
他也沒辦法判斷,現在時笛到底在哪裏。
傅翎攥緊了病床上的被單。
傅思憶将他的動作默默收在眼底。
她在手機上用力地按了幾下,在看到一條短信後,終于舒展了眉心。
傅思憶走上前,把手機展示給傅翎看:“別急了,她在家等你。”
傅翎猛然擡頭,看着短信界面裏的那條文字。
他來來回回地看了好幾遍,眼神一點點變得溫軟,嘴角淺淺地勾起一個笑容。
傅翎擡頭看了眼還在他旁邊忙忙碌碌的醫生,出聲說:“我沒事了,不用再檢查。”
說完,他就想下床。
“可是還沒完……”醫生試圖阻止。
傅翎直接拔了手臂上的置留針,掀開被子,朝衣櫃走去。
他一邊認真地挑選着,一邊淡淡地對身後那群人說:“我要換衣服了,請你們回避。”
醫生不知所措,和傅翎的母親姐姐對視了一下,最終點點頭,帶上東西離開。
傅思憶和蘇幽蘭仔細看了幾眼傅翎,也出了病房,還帶上了門。
傅翎站在衣櫃前抱着雙臂,目光仔細地在一套套衣服上掠過,想着馬上要見到的人,唇邊的笑容越來越深。
時安沁這陣子過得很不好。
自從容貌出問題後,她就立刻逃回了A市,而且一路上都鬼鬼祟祟地拿布巾圍着自己。
在飛機上,有其他乘客對她這樣嚴實的打扮産生了懷疑,招來空少,要求确認她的身份。
空少走到時安沁面前,禮貌地彎腰:“這位女士,可以請您摘一下面罩嗎?還有,您身上裹着的毯子,可以取下來看一下嗎?”
時安沁敏感道:“幹什麽!我都已經是過了安檢的,你沒有權利要求我這樣做!”
空少尴尬地笑了笑:“是的,可是,為了這趟旅行中您和其他乘客的心情,還是希望您能配合一下。”
時安沁依舊拒絕。
空少換了個方式道:“請問您是因為身體不适所以這樣打扮嗎?我們有什麽可以幫助您的嗎?”
時安沁直接否認:“我沒病!我,我只是有點過敏。”
她還是放不下那個過敏的說法。
旁邊的乘客不服氣了,聽她這麽支支吾吾的,還以為她隐瞞了什麽傳染病,經濟艙這麽擠,要是傳染上了可怎麽辦!
一個身材有點胖的男乘客直接一把拽掉了時安沁身上的毯子,時安沁驚吓之下,手上捂着的面罩也掉了下來。
這下,她身上除了墨鏡和正常的衣物,就沒有別的阻擋了。
其他人也看清了她的模樣。
時安沁覺得自己仿佛裸身曝光在所有人面前。不,比那還要恐怖!
她驚聲叫道:“你幹什麽!你襲擊我!”
空少連忙阻止了那個男乘客的舉動:“先生,請不要這樣。”
那個男乘客上上下下對着時安沁看了一眼,沒看出什麽明顯的病狀,才切的一聲,把毯子扔回給她,拍了拍手:“神經病啊,沒事圍成這樣,吓死人。”
其餘人見時安沁也沒什麽異常,便不再看熱鬧,扭回了頭。
空少有些尴尬,安撫了時安沁幾句,帶着溫和的笑容離開。
什麽都沒有發生,時安沁卻整個人坐在位置上,突然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所有人在她面前,哪怕只是看到一點下巴,一枚紅唇,都會止不住地流露出驚豔,然後将目光長久地放在她的身上,仿佛看着降臨世間的女神。
可是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那麽普通。
他們看着她,仿佛她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平凡人。
這才是最恐怖的。
時安沁一瞬間仿佛覺得身邊的空氣都被抽離了,呼吸不能。
她下了飛機,依舊把自己層層包裹起來,回到了時家。
時家人根本不知道她這麽快就會回來,時家一片安靜,只有張嬸陪着宋華娟在澆花。
時安沁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上樓了。
還是到了傍晚,宋華娟發現她房裏亮了燈,才知道她回來了。
宋華娟急急忙忙走到時安沁門口,卻發現門被反鎖了。
宋華娟敲了敲門:“女兒,是你在裏面嗎?”
時安沁悶聲答:“是。媽,我生病了不舒服,不想出去了,你讓張嬸送飯上來給我吃吧。”
“生病了?”宋華娟焦急道,“哪裏不舒服啊?媽給你看看?還是叫醫生來家裏看看?”
“不用!”時安沁有些尖利道,“我沒事,我就是現在不想見人。媽你走吧,送飯過來就行。”
宋華娟心中覺得怪異,也很擔憂,但是時安沁一再拒絕,她也沒有辦法。
只好說:“嗯好,我這就叫張嬸去準備。”
下樓後,宋華娟聯系了時安沁學校的領導。
得知時安沁那個拍攝還沒有結束,可她就提前回來了。
難道是在那邊受了什麽欺負?
聯想到時安沁不願意見人,或許真有可能是這樣,被人給欺負了,所以只想自己待着。
宋華娟很能感同身受,她在那場宴會上,被時笛當衆用碎鑽拍臉,重提她在前妻死了一個月就嫁進時家的事,幾乎把她這麽多年來苦心經營的時夫人位置毀于一旦。
以前,其他人看在安沁的面子上,裝聾作啞的,在她面前不提這件事,時間久了,私下讨論也少了,宋華娟仿佛有種錯覺,真的以為其他人都忘了這件事。
可是,時笛重新翻了出來,而且當場和時家決裂,讓當時在場的很多人都意識到一個問題。
——時安沁并不是親生女兒,而是她宋華娟帶進來的別人家的血脈,整個時家,現在只有時彥秋自己,是真正的時家人了。
再加上,宋華娟帶去的那個所謂傅家親戚,被傅翎當場打臉。
宋華娟更加不受人待見,很多以前跟她姐妹相稱的夫人太太,都沒有再和她來往。
宋華娟無處可去,只好每天躲在家裏種種花。
在她看來,女兒如今的處境,最需要的是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來陪伴她,安撫她的傷心。
宋華娟想了想,選擇發信息給這段時間依賴,一直對時安沁噓寒問暖、還時不時打電話到時家,問時安沁什麽時候回來的柏深淼。
時安沁窩在房裏等了好一會兒。
她面前擺滿了化妝品,對着鏡子折騰了好久,卻怎麽也化不出想要的妝容。
她塗了幾次粉底,又恨恨地洗掉重新塗,可是無論拍多少爽膚水,她的底妝都無法像之前一樣細膩自然,清透美麗。
最後,時安沁把自己一張暗黃的臉折騰到發紅,也什麽都沒化出來。
她盯着鏡子裏的自己,心中控制不住地升起兩個字——醜陋。
其實平心而論,她的容貌也就是普通人的樣子,談不上醜。
但是,時安沁心中惦記的依然是以前那種完美無瑕、顧盼生輝的臉,再看到滿是缺陷的自己,便忍不住心生憤恨。
相由心生,原本只是七分普通,現在倒變成了九分醜陋。
時安沁砸碎了鏡子,喘着粗氣,在心中從最開始回憶起。
她生下來便擁有所謂的海王屬性,後來,又激活了一個金手指。
第一次到時家做客時,她看到美麗的時夫人,心中升起了一股渴望。
那種渴望告訴她,只要她願意,她可以奪走時夫人身上的氣運,獲得她的美貌和人緣。
時安沁沒有猶豫多久,同意了。
後來,時夫人病逝。
時安沁的氣運來源不夠,發生了很多不順心的事。
那個聲音再一次出現,告訴她,其實可供吸取的,不僅僅是時夫人一個人,她還可以把目标投向更多的人。
比如說,時夫人的女兒,時笛。
比如說,她能接觸到的其他令人羨慕的女性。
只要時安沁願意,這些光環,都會變成她的。
時安沁就那麽活着,直到現在。
她咽了咽口水,再次在心底試圖呼喚那個聲音。
不知是她太聚精會神,終于把心底的聲音傳達到了彼岸,還是那個聲音終于大發慈悲,回應了她。
終于,那個充滿誘引的聲音再度響起。
“你呼喚我,什麽事。”
時安沁找出了一塊新的鏡子,讓它看自己如今的容貌。
誰知,那個聲音嗤地笑了,頗為不屑。
“你太弱小了,搶走的氣運居然會被奪回,你真失敗。”
時安沁胸中火燒火燎,卻不敢發洩怒氣,姿态卑微地求問道:“我現在應該怎麽做?再去把時笛身上的運氣吸回來嗎?”
那個聲音沉吟了一下。
“她身上的系統力量比我強大,你吸不回來了。不過,你的目标不一定是她,你可以再去找更多可供吸取的人,只要能把你的海王等級升到LV.10,你的目标就達成了,不是嗎?”
它說得有道理。
時安沁卻焦躁地來回踱步。
這些年,她身邊就沒有出現過比時笛更優秀的女性。
這也是為什麽她一直逮着時笛吸氣運。
其他的人,要麽沒有時笛天生得美,要麽沒有時笛的家世,要麽沒有時笛的智商和才華。
時安沁一直看不上,都是有時沒辦法,湊活湊活,才會吸兩口。
時安沁一直想往高端圈子走,其實也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遇到更多的優秀女性,當做自己的氣運儲存罐。
可現在,這一下子,她上哪兒去找可供吸氣運的人?
卧室門被篤篤敲了兩聲。
時安沁以為是張嬸給她做的飯送上來了,沒多想就起身走了過去。
“張嬸,你把飯菜放在門口,轉過去別看我。”
時安沁一邊說着,一邊拉開門。
門外的人,卻不像張嬸一樣聽從了她的吩咐。
柏深淼抱着一束滿天星站在門口,言笑晏晏,眉目裏流淌着溫柔:“安沁,你回來……”
話說到一半,柏深淼的聲音突然卡在了喉嚨裏。
眼前這個皮膚暗黃,身材矮小,看起來肩背都有些佝偻的女人,真的是時安沁?
她的臉上,為什麽有那麽多痘坑?
還有她的頭發,稀稀拉拉,像一把稻草一樣束在腦後。
看起來,像一夜之間老了二十歲。
柏深淼都不敢認了。
時安沁根本沒想到會突然看見柏深淼,她已經來不及掩飾。
她差一點又要尖叫出聲,但是思緒回轉,好歹按捺了下來。
柏深淼是優質男,是她的攻略對象,她現在只是短暫地沒了金手指,可不能再丢失海王等級!
之前因為烏海不理她,她的海王等級已經又在往下滑了,現在是岌岌可危的LV.7,只冒了一點點頭。
要是再失去柏深淼,她肯定會掉到LV.6的。
時安沁以前維持了那麽久的形象,不可能因為一張臉變醜,就失去全部的魅力。
她拼命定下自己的心神,單手捂住臉,擠出幾滴眼淚,迅速地編好了一套話。
“深淼……我去拍攝的時候,同行的女生裏,居然有人故意害我,讓我用摻了有毒物質的防曬霜,所以我全身的皮膚都變成了這個樣子……”
她這話如果不經細思,也算是天衣無縫。
柏深淼戀慕她許久,只要他不是一個只看皮相的渣男,聽了她如此的哭訴,就一定會對她心生憐惜,不會再計較她一時的醜态。
時安沁狀似抹淚,其實緊張地盯着面板。
而在柏深淼眼中,卻只能看見,她扁長的眼睛下,短短的幾根睫毛黏在了一起,像蒼蠅腳。
柏深淼差點發出了反胃的聲音。
時安沁臉色唰白,她看着數據面板上,她的海王經驗值迅速倒退,變成了LV.6。
時安沁不可置信地擡頭看着柏深淼。
他就是一個只看皮相的渣男!
“砰”的一聲,卧室門在柏深淼面前甩上。
柏深淼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迅速地拔腿離開。
其實如果之前沒見過時笛在酒店裏講解設計時的模樣,柏深淼或許不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但是,他見過了容貌迤逦的時笛之後,這段時間一直念念不忘。
聽聞時安沁回來了,他才調整心态,想來見見時安沁,調節自己的思緒。
卻沒想到,見到的是變醜的時安沁。
柏深淼吹着冷風,心中不由得把時安沁和時笛一再比對。
時笛變醜時,雖然暗淡不起眼,在時安沁光芒的照耀下黯然失色,但也不至于讓人覺得難看。
但柏深淼剛剛面對時安沁,是真的反胃了……
關上門後,時安沁憤怒地砸碎了屋裏的所有東西。
柏深淼的反應讓她意識到,她現在這副模樣,跟以前差距太大,別人一定會對她指指點點。
她承受不住這樣的議論,是沒有辦法走出房門,去參加那些高端社交,結交更多的優秀女性的。
那也就意味着,她走入了一個死循環。
沒有氣運來源,她就只能一直醜下去,然後丢失其他優質男的喜愛,海王等級逐步下降。
時安沁憤怒地對着手機前置攝像頭看着自己這張臉,差點把最後用來照鏡子的手機也給摔掉。
她再次在心裏祈求那個聲音:“我後悔了,我不要吸取別人的氣運了,你能不能幫我變成我以前的樣子?我以前沒有這麽醜的!”
那個聲音過了好半晌,才回答了她。
“你說的沒錯,每個人在出生時,都是有默認值的。”
“有的人容貌是5,有的人是100。”
“你一開始的容貌是53,普通人的水準。”
“但是因為你當初選擇了掠奪,所以你的所有數值都被抹除了。”
“你已經永遠失去了自己的基礎分,你現在的數值大小,就取決于你從別人那裏吸取了多少。”
“很不幸,你現在是0。”
“所以所有人看到你,都會聯想起厭惡的東西,甚至包括你自己。”
時安沁痛苦地抱住頭:“不!這不公平,我一直全心全意地信賴金手指,信賴等級屬性,結果呢,你給我的就是這?柏深淼那個渣男,只看皮相的蠢豬,他憑什麽是LV.7的優質男?他憑什麽?!”
時安沁情緒失控,開始控制不住地辱罵,那個聲音也變得冷淡許多。
“承認你是自作自受,有這麽難嗎?從一開始你就知道,評判優質男的标準,是從財富地位、容貌才華來判斷的,可并沒有包括人品。”
“是你一廂情願地以為,你控制住了他們,以為他們會為你付出一切。”
時安沁崩潰地痛哭出聲,瞬時間,天昏地暗。
時安沁發生了什麽,時笛并不知情。
她确實在家裏等着傅翎,提前做好了相應的所有準備。
把之前保存好的離婚協議書拿去剪除了塑封,又主動把傅翎留在這邊的東西都清理了出來。
只等傅翎過來了。
傅翎終于挑好一套衣服,對着鏡子整理了三遍,才讓程伍送一輛車過來,他開車回家。
回家。
回他和時笛住的地方。
在這之前,傅翎根本沒想到自己出事之後,能有這麽一段奇遇。
甚至還得到了時笛的告白。
想到時笛在摩天輪上,直視着他,說出那句話的樣子,傅翎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飛出車窗外。
他手指不斷地在方向盤上彈動着,後視鏡裏,那雙向來不茍言笑的鷹隼般的雙眸,現在卻時時刻刻漾着笑意。
當然,他也想起了很多自己做的荒唐事。
比如說,纏着時笛抱着不放。
大半夜的因為做夢夢見時笛,太想她了就醒了過來,可是又看不見她,于是想得在被窩裏流眼淚。
以及後來大着膽子,每天偷溜進她房間,側躺在她身邊,摟着她吮吻。
眼前閃過好幾個夜晚的畫面,傅翎腳下油門一重,險些闖了個紅燈。
他回過神來,用力咬着自己的指節,暗暗壓抑着如同擂鼓的心跳。
他的靈魂比他敢做的事,多了去了。
傅翎揣着激越的心回到了熟悉的住處。
他開門進去,剛好看到時笛發髻松松地挽在腦後,露出一段修長柔美的脖頸,正在喝牛奶。
看見他來了,時笛似乎有些意外。
擡手擦了擦唇邊的奶漬,她瞪圓了眼睛:“你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時笛想着,傅翎醒來肯定還要做一系列檢查,傅思憶和蘇夫人也得跟他說好一會兒話,還有這麽長一段時間以來,他落下的公司事務也得完成……
總之,傅翎的事情太多了,對傅翎來說,他們婚姻裏的事情,一直是排在最末。
時笛以為,他最快也得明天才會來找她。
時笛穿着舒适的吊帶裙,裙擺寬松,襯得她整個人更是纖瘦嬌小。
瞪圓眼睛驚訝的樣子,好像一只漂亮矜貴的小奶貓。
傅翎忍不住心尖的癢意,拼命按捺住一直往上翹的唇角,試圖分一分神,不讓自己的心情過于激動。
可是他現在腦海裏确實裝不下別的東西,唯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立刻走到時笛面前,捧住她的側臉,親吻她的雙唇。
傅翎這麽想着,也就這麽做了。
走到離時笛一臂的距離,時笛轉身拿出了一份文件。
她一手端着牛奶杯,一手指着空白處,姿态随意地說:“既然你已經恢複記憶了,那就把之前沒來得及簽的協議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