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更~
第47章 一更~
某大樓辦公室。
傅博遠臉色沉郁地挂斷了電話。在電話中, 對方明确地告訴他,這是最後一次催債,如果他還不能将賭債還上, 下一次就會讓他見識其它的手段了。
那群亡命之徒會做出什麽事, 傅博遠不敢想,他顫抖着手, 再一次打電話給傅思憶。
如今傅翎住院,公司的事務都是傅思憶在代為管理,只要他能說服傅思憶,把那味秘藥申請上市, 很快就能湊齊足夠的錢。
可是,傅思憶再一次冷淡地拒絕了他。
“傅翎做下的決定,我無條件擁護,二伯, 收起你的小心思。”
傅博遠恨得咬牙。
要不是他的兩個兒子都沒什麽才能, 他年紀又大了,怎麽可能淪落到這樣被小輩數落的境地!
不行, 是傅翎逼他的。
現在傅翎重傷,外界本就有了些紛紛擾擾的流言, 只不過是被傅思憶一力壓制了而已。
如果說,再加上傅翎垂危、妻子偷腥的傳聞呢?
到時候,業界或許都會開始流傳傅翎快要不行了, 連妻子都要背棄他的消息。
傅博遠眸光中流露出點點邪意, 看向屏幕上,暫停的畫面。
那是時笛的直播畫面,以傅博遠在A市的人脈和手腕,只通過背景圖, 就已經找到了時笛獨自訂住的酒店。
而且,拿到房間號,也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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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時笛一時興起的“秘密出逃”給傅翎養成了個壞習慣。
他不再乖乖地待在房間內了,只要沒看到時笛的時候,他就會想往外走,甚至有好幾次,偷偷跟着時笛走出了醫院。
要不是時笛警覺,估計他都能跟到大馬路上去了。
時笛每天在醫院和酒店之間來回,看着傅翎吃過了晚飯,就打算回酒店去進行今天份的直播。
剛到房間,就接到前臺的電話,說樓下有她的外賣。
時笛奇怪,她沒點外賣,但也不好叫外賣員在底下幹等着,只好先下樓去看。
結果到了前臺,那個年輕的職員卻閃爍着眼神說:“不好意思時女士,跟您确認一下,您是住在1605嗎?”
“是啊。”時笛莫名點頭。
“哦,抱歉,我弄錯了,這份外賣是送到1805的,我通知錯了。”
時笛無語,但這也不過是小事,她沒多計較,又坐電梯回去。
刷開房門,時笛就被猛地吓了一跳。
房間裏高大的人影,不是傅翎是誰?!
時笛驚呆了:“你怎麽都跟到這裏來了?怎麽進來的?”
“你沒鎖門!”小傅一臉不爽地從手機裏鑽出來,爬到傅翎肩上,居高臨下地對着時笛指指點點,“這點安全意識都沒有,不要住酒店了,幹脆去醫院看看腦科,醫生會給你安排病房住的。”
時笛沖着小傅捏了捏拳以示威脅。
時笛推了推傅翎:“算了,既然來了,別站在這兒。去房間裏吧,我等會兒要直播了,讓別人看見你不好。”
傅翎不肯動。
黑溜溜的眼睛,默默盯着時笛。
時笛抿了抿唇。
她又想起來了,以前她在家裏直播時,小霸總非要在一旁看。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時笛不能讓他出鏡,便想着把傅翎往房間裏推。
可傅翎即便多日昏迷不曾鍛煉,那身板也不是時笛能輕易撼動的,時笛努力幾次無果,反倒累出一腦門汗。
“嘁。”小傅突然哼哧一聲,“這很難嗎?”
時笛:“???”
時笛剛想說,小不點在跟她拽什麽?
卻又想起來,小傅也是傅翎的靈魂之一,或許真的對傅翎有辦法。
時笛攤了攤手:“那你來?”
小傅強調道:“這是你不行,我才勉為其難幫你的。”
時笛敷衍地點頭:“嗯嗯,我不行,我不行。”
小傅翹了翹唇角,又鑽回了手機。
時笛撥了撥手機畫面,找到小傅。
只見畫面背景是時笛這間酒店房間的縮小版,小傅走到了小霸總面前,然後推着小霸總走到床邊。
而現實中,傅翎也像是被人推動了,邁着步子走到床邊。
時笛新奇道:“還能這樣?!”
她也試圖伸手去撥弄小霸總的小手小腳,但是隔着屏幕,仿佛只有小霸總能感觸到她,而她觸碰的只有屏幕和畫面,并不能移動小霸總的身體。
看來只有在畫面裏的人物才能互相影響,這是屬于二維和三維的維度差。
時笛來了興趣:“那你能讓他躺在床上麽?”
小傅對于時笛的驚奇很滿意。
這讓他感覺自己終于被時笛發現了很能幹的一面,而且時笛正要迫不及待地欣賞更多。
他也很樂于展示。
于是伸手,把呆呆的小霸總一把推倒。
現實中,大傅翎也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床上,兩眼茫然地眨了眨,長手長腳攤着。
真好玩。
時笛笑得停不下來,這時房門響了。
時笛打開門,一個打着耳釘、襯衫歪斜露出鎖骨的男人站在門外。
他撩了撩額發,暧昧地吐出一口氣:“女士,需要服務嗎?”
時笛:???是她想的那樣嗎。
時笛不想這樣亂揣測別人,因此謹慎地問了一句:“呃,你是誰?什麽服務?”
男人伸出舌頭,舔了下嘴巴,然後“噠”地彈了一聲,伸手撫摸了下他自己的脖頸:“這個,服務。”
時笛:“……”
這下,她應該是能确定了。
哪來的野鴨?!
沒想到這酒店的安保措施這麽差。
時笛警惕地單手拉緊了房門,就要關上,拒絕道:“不必了。”
“女士,你真的不打算試試看嗎?”野鴨子突然伸手,按住了門板,似乎想要強行闖進來。
他的力氣比時笛稍大,時笛瞬間繃緊了神經,在這樣的對抗中感覺到了危機。
“你……”時笛剛想叱罵,身後卻傳來一聲動靜。
大約是傅翎不知道在玩什麽,把東西打掉的響聲。
時笛終于想起來她現在并不是一個人,冷冷對門外的男人說:“你走吧,我房裏已經有人了。”
已經有人了?
野鴨子目露疑惑,他接這趟任務之前,并沒聽說還有別人搶生意啊?
不過,他心思立刻活泛起來。
雇主并沒有要求他一定要服務成功,只需要拍下眼前這個女人和野男人混在一起的照片就可以,無論是自拍還是他拍,只要夠清晰就行。
一想到這,野鴨子加大力氣推開了門,扭着腰迅速往裏走,一邊興奮地拿出手機:“是嗎,我倒要看看是什麽貨色,敢搶我的……”
野鴨子腳步頓住。
時笛驚怒:“喂!”
她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敢直接進來,深覺現在的社會治安實在可怕,這還是在四星級酒店,壞人都能如此猖狂!
她一邊在手機上按下報警電話,等待撥打,一邊疾步跟過去,就見那個野鴨子尖叫一聲。
“他怎麽在這兒!?”
野鴨子迷惑。雇主給他看過傅總照片,以防有什麽意外,遇上了此人,就趕緊離開。
床上的男人不正是那個傅總嗎?
時笛氣得不行,勉強維持着最後的文明道德,對野鴨子說:“怎麽?我和我丈夫在房間裏,你有什麽意見?”
不對,不對不對,雇主說了,那個傅總身負重傷,還在昏迷中呢,怎麽可能在酒店裏和妻子這個那個的。
野鴨子惦記着豐厚的報酬,不肯輕易撤退,依舊死犟道:“這,女士,你老公的技術不一定有我好哦,你真的不要試試我嗎?”
時笛氣得冷笑一聲,她跟神經病不打算說正常話。
時笛盯了一眼放在床頭櫃上的另一個手機,話語中帶上了暗示:“是嗎?可是他會的姿勢,才是我最喜歡的。”
“比如說,側躺着。”
時笛說完,等待了一會兒。
沒過多久,傅翎的身體果然有反應。
像是被誰搬弄着雙腿一樣,微微彎曲,扭胯,側躺在床上。
他上半身沒動,一雙黑溜溜的眼睛還默默盯着時笛,無辜且迷茫。
時笛嘴角忍不住上揚,在心裏給小傅按了一個贊。
怎麽辦,還有點好玩。
時笛清了清嗓子,接着說:“然後呢,一只手放在腰上。”
手機裏,小傅臭着臉,但還是配合着時笛,吭哧吭哧地搬着小霸總的手,放到了他胯上。
一向雙眼只看着時笛,對小傅的存在毫無反應的小霸總,第一次眨了眨眼,轉頭看向這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還讓他擺出奇怪姿勢的小傅。
小傅兇道:“幹什麽?別看我。”
小霸總緩慢地眨了眨眼,慢吞吞地說:“這樣,不好看。”
現實中的大傅翎,也說出了這句話。
時笛面色一變。
傅翎說話的聲音不對勁,不是正常成年人的語速,要是多說幾句,很可能就穿幫,時笛連忙接話,揚聲道:“這就害羞了?你不是還最喜歡,嗯,另一只手摸着胸嗎?”
小傅聽出來時笛話裏的意思,連忙一把捂住小霸總的嘴。
面對小霸總的抗議,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小霸總一眼,不過小傅比小霸總失憶得更徹底,沒有什麽審美,也沒有什麽常識,有些地方甚至比不上此刻只剩本能的小霸總。
小傅皺眉,點評道:“哪裏不好看了?別說話。”
說完,他盡忠職守地按照時笛的指示,把小霸總另一只手也搬過來,放在了他自己的胸口。
酒店大床上,傅翎形似嬌羞地扭着身體,一手搭在胯部,似乎引人采撷,一手摸着呼之欲出的胸肌,還眨了眨雙眼,表情純情,神态高超自然,不似作僞。
野鴨子失控地後退一步,臉色慘白。
于多年修煉的這一途,他竟然,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