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喜歡就拒絕
紀向川—津城大學歷史系最年輕的講師,今年只有27歲博士在讀,還是他們副院長兼教授的學生。
“路南?好巧你也跟同學來這邊玩?”許是出來玩,哪怕是遇上了學生紀向川表情也未變。”
只有路南一個人是歷史系的,唐川搞體育的,陳軒和喬景之學計算機的。
雖不是一個學院的,但好歹是一個學校的,其他幾人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喊了聲老師。
“怎麽樣,要加入我們嗎?都是津大的研究生,沒準你們還有認識的,我們來這邊做項目順便度假。”紀向川又說了一句,嘴角始終帶着和煦的笑意。
“加入啊,人多熱鬧。”唐川搶先開口道,
陳軒也跟着點點頭,“老師,我們一起吧。”
路南本想點頭,鬼使神差的往喬景之那邊看了一眼,對方始終面帶笑意看起來像是不介意的樣子。
“老師,讓他們倆過去吧,我跟喬學長在這邊休息,我有點累了一個人待着怪無聊的,拉他一起。”路南說完還特別不要臉的咧嘴笑了笑。
誰說男人21不能賣萌了,明明可愛的男生賣萌殺傷力更大。
反正紀向川當場就點頭了,“兩個人夠了,你好好休息。”
唐川:“不是吧,路南你自己偷懶還要拉着喬學長一起,喬學長可是喜歡玩樂的。”
陳軒也在旁邊起哄:“景之,來一起玩,讓路南自己。”
喬景之不知道路南為什麽留下他,不過剛好如他所願,“不了,我陪他一起。”說完他還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讓人覺得他想去但是為了路南不得不留下。
陳軒露出一個同情的表情:“我們走了。”
又加了倆人,隔壁更加熱鬧了,十來個青年男女圍在一起,大家都是愛熱鬧的性子,也不知道在做什麽游戲,不時的發出一陣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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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隔壁相比,路南和喬景之倆人排排面對大海坐下,一個盤腿一個屈膝。一個盯着黑漆漆的海面發呆,一個低頭擺弄手機。
路南偶爾往旁邊掃兩眼,發現喬景之在刷微博,手機頁面上飛快的閃過一些內容。
他心想,看不出來喬學長還是個網瘾少年。
“為什麽留下我?”喬景之發完微博收了手機,側頭突然問了一句。
“你就不怕我想去?”
路南他們系的老師,他自己沒道理不過去,想來想去只能是對方看出他不想過去,找了個借口幫他。
喬景之自認未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也不知道路南怎麽看出來的,如此想着他的視線中多了幾抹探究。
路南那張俊秀的娃娃臉上滿是無辜:“什麽想去?學長你什麽意思?”
對方的臉過度具有欺騙性,喬景之一時竟然難以看出什麽來。
他收回了視線,表情也淡了幾分了,“沒什麽,随便問問。”
路南:“哦,我也随便說說。”
海風吹來了鹹味也把空氣中遺留的烤肉味吹散,路南索性仰面躺下,胳膊枕在腦後睜眼數星星玩。
“學長,你去哪個國家呀,說起來我還沒出去過,我爸媽都是教師,偶爾遇上寒暑假倆人又不帶學生的話,最遠也就是我國最南端了。”
路南率先說道,想到過去的那些事,他唇角不自覺的染了一末笑。
“Y國,聽說那邊常年下雨,出門需要備着傘,國內這般的天氣怕是不多見。”許是氣氛感染,喬景之的聲音也跟着放輕。
“我倒是沒少出國,不過不是旅游,是做各種交流活動,我高中上的是國際學校,我爸媽做生意的有時候他們去談合作也會把我帶上。”
“呵,”他自嘲的說道,“作為一個小孩子,我倒是滿世界跑。”
颠沛流離,假期不是在比賽就是在上各種專業課,剩下的一點空閑時間還被拎着在飛機上度過,理由是家庭關系需要維系。
路南:“哇,那你生活肯定幸福,還能體驗各地風俗習慣,難怪這麽優秀。”
要不是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羨慕,喬景之都要覺得這話是嘲諷了。
路南還在繼續說:“所以你看起來見識多,什麽都懂是因為從小就出國,還有機會能學習各種知識。”
他長嘆一聲:“果然啊,學霸不是天生的。”
“我等學渣不配說話。”
喬景之欲言又止,行吧,真要是這麽想也挺好。
換個角度想就是,他從小接觸了各種資源贏在起跑線上,沒準也是大家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被路南這麽一打岔,換個角度想喬景之覺得心裏舒服多了。
他學着路南的樣子倒下,側臉看他,小青年眼鏡放在一旁,肉嘟嘟的臉頰看着更增可愛感,別說他21了,這樣的一張臉出門說自己15也是有人信的。
“想不到你還挺樂觀。”
路南:“樂觀也是一天,不樂觀也是一天,為什麽要讓自己每天傷春悲秋?”
喬景之:……
他竟無法反駁。
倆人共同倒在星空下,仰面數着頭頂的星星,海浪伴随着隔壁的嬉笑聲一起傳來,日子難得惬意。
晚上回到民宿,路南洗漱出來,發現小白給他發了條消息。
路南神情激動,剛一看到手機表情,秒凝固。
小白:“假期快樂。”
小白:“我今天發現我室友不僅可愛,還很體貼,我心底有一丢丢接納他了。”
東南西北中:“崽,我難得主動收到你消息,你提的還是別的男人。”
東南西北中:“老父親表示特別傷心。”
小白:……
Q市沿海還有山,幾個人在海邊停留了兩天,沖浪完又去山上爬了一圈,在這邊悠然過了五天後才卡着時間回了學校。
回校後再過半個月就是秋運會,路南一想到自己那該死的舉牌任務,就選擇性社死。
“學長,你真的要參加趣味運動?聽說往年這類活動報名人很少,而且還有一個很大衆的名字--丢人現場。”路南板着一雙死魚眼問道。
喬景之正在敲電腦,聞言手頓了頓面皮一抽,“答應了人家,總不好反悔。”
說到這事路南就好奇,他把椅子挪到喬景之正對面,手握成拳當話筒,“喬景之同學可以采訪你一下嗎?你是懷揣着何種心情答應這事的?”
喬景之腰板挺直,出衆的五官上染上一抹悔意,“負責計算機參賽的是大三的一位學弟,對方找到了我,并且像我哭訴計院男多女少,校內女同胞競争壓力大,如果我能參加的話,校內多數女生的目光能聚焦到計院上。”
路南:噗。
他補充了一句:“不,除了女生可能還有部分男生的目光。”
“那,請問喬學長,你本人既然不想參加,為何不拒絕呢?”
拒絕?喬景之的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一種名為茫然的情緒。
路南收回手:“雖說本院學弟的面子不太好駁回,但這種參加需要極大勇氣的事,學長我很好奇對方付出了什麽代價讓你答應。”
喬景之搖搖頭:“沒有代價,就是多說了一句話。”
他還在思索路南所說的拒絕,喬景之反問:“舉牌這事你也不想參加,為什麽沒有拒絕?”
路南震驚于對方的舉一反三,但還是老實說了:“因為我本身抗拒也不是很強烈,外加這事第一年就做已經習慣了,而且我們院內女生挺友好的,沒有出現過嘲諷的聲音,更何況提出這事的人是我們班長。”
“我要是不想去的念頭很強烈,可能就拒絕了。”
是這樣嗎?喬景之皺着眉思考,按照路南的這個思路,就是他對趣味運動這件事本身不是很抗拒。
可自己有沒有抗拒這件事,喬景之是最清楚的,不拒絕更多的還是因為……
他深吸一口氣,突然問了句:“雖然不喜歡,但這也算是要承擔的責任吧,拒絕了以後他們會難以開展工作。”
啊?路南眨了幾下眼,不知道怎麽好端端的話題就跑到了責任這麽高大尚的層面上去。
“不是嗎?”喬景之自嘲的笑笑,從小到大那些人就告訴他要承擔責任,不能給別人造成麻煩,要維護好自己的正面形象。
路南很是誠實的搖搖頭,“我可能沒這麽高大尚。”
“雖然說人要懂得承擔責任,但如果是我,我會拒絕。”他語氣還挺誠懇,“責任這種事也是要分情況吧,像這種趣味運動如果你不去,你們學院還有別的帥哥參加,雖然效果可能不如你,但也能達到一部分預期效果。”
“更何況,他們是新生你都要走了,這本來就不關你事。”
這麽說雖然有點欠妥當,但路南想了想還是說了,“要是什麽事都管不覺得很累嗎?如果真的是自己的事也沒說不做,但實在不喜歡又不想做的事,我為什麽要做?”
這個理念喬景之第一次聽說,以前周圍人是沒深入溝通過,而家裏那些人不會這麽說。
他半晌沒說話,支着下巴在那思考人生。
路南默默把椅子挪回原位,他可真是牛了啊,沖着人家學長扯什麽責任問題。此時此刻,路南十分想給自己點根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