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了你們還不戀愛QAQ~~~((7)
他深深地後悔自己當年沖動地逃出家裏,讓父母擔心,現在父母已經不年輕了,自己雖然擁有大把的生命,但他們卻不能等着自己了。
「媽,以後我會多點回來的。」米多米低聲地說。
「回來幹甚麽?好好學仙法,不要老是回家,家中沒你的事!」
「……」
為甚麽每次都不能好好說話!
轉眼間就到了春節的時候,這時許多在外打工的年輕人也陸續回來,米多米也算是鎮上有名的一份子,不論是他命運的起伏或者是考上了外地大學,更甚是他那十分離奇的好運,是村中有名的福氣人。
米爺爺吸着煙鬥,瞇着混濁的眼睛,這老頭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了,但身體依然十分健康,常年下地勞作也不見疲态。不得不說米家的龍血雖然已經非常稀少,不過還是讓他們比其他人健康,米家的人就沒見有那幾個生癌症的,基本全都是壽終正寝,也是鄉裏的大家族。
「回來就好,既然回來了,就不要出去吧,外面有甚麽好呢。」米爺爺沉聲地對最疼愛的小孫子說。
「爺,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米多米說。
「哼,你們年輕人就是不聽勸,外面的世界有這麽好嗎?一個個往外蹦,人老了人老了,年輕人的世界我們不懂了。」米爺爺搖着頭。
今天因為去鄉間的爺爺家聚會,米多米就沒帶海藍了──他私心不想讓家族裏其他人看見,萬一有人看中了他媳婦兒就完蛋了QAQ
「爸,現在年輕人就喜歡往外闖闖,闖累了他們自然會回來,你放寬心吧。」米叔叔勸道。他的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也在其他城市工作,很難得才回來一次,并不想讓氣氛弄得如此僵硬。
「哪裏高就?還是在打散工嗎?」打扮美豔的米表姊問米多米,恨鐵不成鋼地說:「你好歹是大學生,整天甩手着不幹正事這合适嗎?」
米多米幹笑:「有在幹有在幹了……」
他的工作似乎一次比一次不靠譜,以前還是普通的工作,現在直接更妖怪混了……
「你啊……」米表姊婉惜地搖搖頭,這個表弟被家族的人寵壞了,大家都看在他命不久矣的份上,對他好到不行,小時候她還會吃醋,長大後就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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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神怪之說,米表姊是不信的,傳言說米多米二十四歲就會死,現在都二十六了,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嗎?就是游手好閑,也就他媽只有他一個兒子才能這麽幹,像她家裏那麽多兄弟姊妹,父母幫不上甚麽,只能靠自己努力了。
「咱們的小多米可是家中的寶唷,心肝兒唷,那怕不幹活,就坐着也有人喂飯的。」另一個堂兄陰聲怪氣地說,他自小就看這表弟不順眼,憑甚麽他就能受盡所有人的寵愛,連他爸都叫自己讓着他一點?
不就是一個帶病的嗎,整到自己像林妹妹似的。
米多米露出不屑的表情,吊着眼地說:「你管得真多,我又沒求着你要飯吃。」
「呵,你繼續混下去就差不多了。」堂兄可一點也不認為米多米有甚麽出息的。
小輩在那邊聊天,長輩就在另一邊聯系感情。
米家這一輩感情都十分好,從來沒有紅臉的,對小輩之間打打鬧鬧也比較縱容。
「蘭枝呢,怎麽還沒到?」米爺爺沉聲道:「找人去催一催,她家就在邊上,照理應該早到了……」
「爸!!!!」門外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叫聲,米爺爺手一抖,煙就掉在地上了。
所有人往門外看過去,只見一個渾身浴血的女人抱着一個小孩,慘叫道:「爸,修修……修修他突然發瘋了!把彥仔和我老公都砍了,爸!!現在國輝擋住修修,爸,你要救他啊爸!」
「開車!把車開出來,把人送進醫院!」見到自己的小曾孫生死不知的模樣,米爺爺抖着腿站了起來,身體晃了晃,迅速穩住了身形,沉穩地指揮起來:「愛國﹑愛黨﹑愛民,抄起東西,我們去你蘭妹家救人。」
屋裏的氣氛立即變得緊張,米多米也不好跟堂哥吵嘴,這時他也抄起了一把掃把,跑到他爸身邊,對他爺爺說:「爺,我們也可以去,人多力量大!」
「對!爺,我們也去!」米堂兄也站起來,拿了一根木棍。
「女的留下來,準備熱水毛巾,拿的都跟我去!」米爺爺臉上帶了一絲狠勁:「都跟我走!」
米媽媽看着自己的兒子,要是以前她還會十分擔心,肯定要把他攔住了,現在她知道兒子學了仙法,倒是對兒子無限信心,反倒是怕自家的老公拖了後腿。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開始恢複一星期五更啦,有點吃不消…星期四更的,畢業禮的禮物都沒弄完/ 3 星期五就是畢業典禮呀
☆、高人海藍
米多米跟着一群兄弟去他小姑的家,頓時被那濃重的血腥味吓呆了。
院子裏簡直是兇案現場,他的小姑丈在院裏亂跑,大聲地喊:「快,快阻止他!」
小姑丈也被砍了幾刀,但傷勢不算嚴重,摀着受傷的手依然健步如飛,這還是要得力于日常他也在田間勞作的關系。
衆人望過去,只見李修提着菜刀砍自己的父親,但眼神十分呆滞,似乎是得了神經病。
要是用科學來解釋,這人是得了失心瘋,完全認不出人了。
可是米多米卻看到他身上有着濃濃的黑煙在翻滾,他皺了皺眉頭,在衆人緊張的時候,悄悄地用水在表哥的腳上繞來繞去,趁着姑丈逃開時,一舉把他絆倒。
外人看來就是李修突然自已左腳絆住右腳,狠狠地摔在地上,菜刀也被摔得掉了出去。
「去,制服他!」米堂哥立即大喊,身先士卒地沖上去壓住李修。
其他男人也一哄而上,米爺爺就趕急去扶着自己的女婿,快速地檢查過後才定了定神,問:「淑芳呢?」淑芳是李修的老婆。
「淑子這幾天身體不舒服,在醫院呢。」小姑丈回了一句,然後神色灰敗:「真作孽,家中也不知惹了甚麽,自年前就沒安生過。」
「先去醫院。」米爺爺鎮定地說。
李修被壓住,不知誰遞了一根繩子,把他五花大綁的紮起來。
他憤怒的吼叫,神色猙獰地掙紮:「放開我!放開我!你們不得好死!!!」
「修仔,醒醒!」有人企圖讓他清醒一點,畢竟是由小一起耍大的兄弟。
「放過我!放過我!」李修還是不停的掙紮,力氣大得繩子似乎有要斷開的跡象。
于是又不知誰遞了一條鐵鏈。
米堂哥擡頭,黑了臉:「他是你表哥,不用上鐵鏈這麽狠吧?!」還有多米這小子是從哪裏順來的鐵鏈!一整條都有一只手指那麽粗了!!
「快啊,你沒看到繩子都快斷了嗎?」米多米催促道。
就這樣一個耽誤,李修大聲地吼叫了一聲,全身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度,繩子頓時四分五裂,連帶壓着他的幾人也被摔下來,他紅着眼像瘋子一樣往前沖,可是沒跑幾步,又再一次絆倒了,狠狠地摔在地上。
米堂哥也來不及思考米多米的東西從那裏冒出來,連忙拿去鐵鏈就沖上去,和幾個男丁一起用鐵鏈再次把他紮起來。
這次米多米也跟了過去,用手摸了一下鐵鏈,嘴上低低地念了一句,那鐵鏈立即變得堅固無比,別說是一個李修了,十個李修都沒辦掙脫──這是他醒覺血脈後傳承的一個小法術。
一行人沒甚麽工具,只有一部停在外面的拖拉機,于是米爺爺拍板讓米堂哥先戴着小姑丈去醫院,其他人就捉着李修,浩浩蕩蕩地去走路過去。
米爸爸拉着米多米,低聲說:「你回去跟你媽她們報個信,醫院陰氣多,你就不要過去了。」
「沒事的,爸,你忘了我現在已經不會有事了?」米多米點點頭:「我回去帶那群娘子軍去醫院。」
米爸爸表情恍惚了一陣,才笑起來:「對,米米已經不怕了。」
米多米趕急轉了身往家裏跑,其他人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回家就沒有多說甚麽了。
米多米跑了一步,悄悄用了法術,禦起水在腳下,以水氣托高自己,一下子‘步’速不知快了多少,沒一分鐘就‘跑’回家了。
「媽!嬸!姑!阻止了阻止了!他們去醫院了!」米多米裝作氣喘喘的樣子,沖着院子裏大喊。
留在家裏的女人們立即全都跑出來,七嘴八舌地問着米多米詳情。
米多米摀着耳朵大叫:「別問了,先過去醫院吧!」
「對!去醫院!」米伯娘堅定地點了點頭,回頭喝了一聲:「小的留在屋裏看房,米米也留下來。」
「我也可以去啊。」米多米抗議。
「米米聽話。」米媽媽忙碌地把想到的﹑能用上的東西全都拿上。
……米多米就這樣郁悶地被留下來看家。
其他表姊堂姊和幾個堂妹倒是很淡定,她們習慣了當被留在家裏看家的一個。
她們拉着米多米坐下來,他看着身邊圍着一堆女的,頓時有一種自己也變成了女人的可悲感。
為甚麽明明變了種,還是要被人禁止去醫院啊靈堂等等的地方……
「米米,修仔怎樣?真的瘋了嗎?」其中一個堂姊好奇地問。
米大堂妹有點害怕地拍拍心口:「天啊,他之前一直都好好的……」
「這種病有遺傳啊,你不知道嗎?」
「怎麽辦?可是小姑和姑丈都沒這事。」
「會不會是撞邪?我聽人家說撞邪就是這樣子。」
「都甚麽時代啊,還搞這些封建迷信!」
米多米扯了扯嘴角,還真是不科學了,表哥那樣子分明是沖撞了甚麽,那黑氣可能是沾上的,就是不知在哪裏沾着……
一群女生吱吱喳喳的說着,表姊清咳了一聲,轉頭問:「小姑丈沒事吧?」
「應該沒事,就手被劃了幾下,沒捅着要害。」米多米說。
「大過年的,也不讓人安生。」表姊輕嘆道,一聲令下:「好啦,我們先把飯菜都收一收,不要吃的放進去冰着,熱點東西,找誰送過去醫院吧,爺爺他們還沒吃午飯呢。」
「這是理。」
「我去找保溫壺。」
「菜有點冷了,挑一點熱熱吧。」
幾個姊妹要好地一起行動,就米多米一人跟她們格格不入,只能默默地去拿環保袋,等她們裝好後,提去醫院吧。
米媽媽沒想到把自己兒子留下了,沒一會兒就見到米多米提着飯菜來到醫院。
她氣得要命,可是在其他人面前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輕輕拍打了米多米的手幾下,瞪了他一眼。
「表哥現在怎樣?」米多米問。
所有人都在手術室門外,等着那重傷的李文彥完成手術。
「那豬狗不如的東西有甚麽事。」米爺爺心情沉重地說了一句。
米小姑丈包紮好後,也坐在外面等着自己的孫子做手術,雖然心中對兒子很失望,但并沒有像米爺爺一樣罵道。
「可能表哥是有苦衷的。」米多米說了一句。
「有甚麽苦衷?有苦衷就能砍人啦?」米爺爺粗聲粗氣地說:「那玩意放在我那年代,打死了也不算是個事。」
「說不定是遇上不好的東西……」米多米輕聲說。
「米米,你自小是個福氣人,是不是看着甚麽?」米爺爺目光銳利地直視米多米,知道自己的孫子不會無的放矢。
米多米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嗯,我好像見到表哥身上有黑影……」
想當初他小時病重,姑姑她們也有出錢讓自己治病,現在也不能太沒良心,見死不救吧?如果想了解事情,沒甚麽會比當事人親述來得快了。
米爺爺是個迷信的,他小時就聽說過自己爺爺說米家也是有出過大能的,不知在上幾代就有神仙,後來更是飛升了,所以他一直相信鬼神之說──即使他從來沒見到過。
他拍了一下大腿:「原來是這樣!愛國,快,我們去廟裏請神,給修修去去邪。」
「真是胡來。」其中一個表弟低聲嘀咕着:「有病不看病,找那些騙子有甚麽用?」
「噓,不要再說了。」他身邊的堂弟撞了他一下。
米多米連忙問:「表哥家裏最近是不是發生甚麽事?」
米小姑抹着眼淚,哭到紅腫的雙眼幾乎睜不開:「年前家中出過怪事,明明抹幹了的地上老是出現濕淋淋的腳印,起初彥仔媽以為是修修去廁所時沒有穿鞋,還吵過一頓架,後來一家人都搬去小鎮那間房子住,還是有怪事,不單有腳印,甚至晚上還能聽到怪聲!彥仔媽都吓病了,怕晦氣就沒跟你們說。」
「那是水管冷縮熱漲……」表弟又在嘀咕了,其他長輩責怪地瞪了他一眼,他身邊的堂弟趕急摀着他的嘴。
「我想去那裏看看,行嗎?」米多米說。
米媽媽立即補充了一句:「這次米米在外面認了高人,破了他的命運,這高人就在我們家歇着,大妹子,你要是不介意我讓米米帶他過去看看。」
「你們去吧,我都找了好幾個也不行,現在我只想修修和彥仔沒事。」米小姑哀哀地哭着,哭得淚水都幹了。
米多米汗,差點忘了這是自己家呢,不能像之前處理那些案件一樣随意……
米多米的話,其實也沒多少人在意的,米爺爺心中已經物色起鄉間有名的大仙,打算費盡錢財也要請他們回來破劫,年輕一點不以為然,只是想着把李修送進精神病院治病。
倒是米多米十分上心,已經開始聯系海藍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要請假,我畢業典禮~~在晚上,沒辦法碼字QUQ
☆、着手解決
一個電話,就把海藍從米家叫出來。
最近海藍在米家的生活十分滋潤,因為頂着‘米多米的師兄’的頭銜,所以米媽媽米爸爸甚麽都讓着他,要吃甚麽都給甚麽,米多米的地位直線下降,差點以為海藍是他們的兒子了。
秀麗的長發随着身體的擺動而飛揚,來來往往的人都有點看傻了眼。
海藍淡漠的神色,反而為他那張精致的臉添了幾分神彩,迷人的藍眼睛彷佛像大海般深邃,漫不經心地走在路上也沒有敢擋在他面前。
放開了自己氣場的海藍無疑是俊美的,原本低聲嘀咕着的表弟也震驚得掉了下巴。
那麽好看的人……就算是騙子也沒關系吧。他如此想。
米多米把他拉過來,介紹道:「這是元派的大仙,法力無邊,這次我在外也是多虧他才能續命。」
這話也不假,沒有海藍的話他早就被那臭道士煎皮拆骨。
海藍掀了掀眼皮,冷淡的眼睛掃了所有人一眼,莫名其妙地他們都覺得被那對藍眼睛掃視過後,身上都有點冷。
米爺爺站起來客氣道:「辛苦道長了。」
「……」
「他不太愛說話,不過實力絕對是首屈一指。」米多米連忙解釋道。
其他人心中就算再不以為然,但這時也沒有人自讨沒趣。
很快手術室的燈熄了,所有人立即站起來。
醫生走出來,脫下口罩笑了笑:「傷口都縫好了,留在院裏觀察一天沒有發炎就可以回家了,之後再回來拆線。」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米爺爺激動得握着醫生的手搖晃。
「病人還小,那些疤痕可以等它們慢慢淡化,不急的。」醫生笑着點頭,然後離開了。
「彥仔。」米小姑叫了一聲,癱軟在老公的身上。
「沒事了沒事了,都會過去的。」米姑丈低聲地安慰。
海藍無所謂地站在一旁,看着四周的人類悲喜交雜的模樣,實在不明白他們哪來這麽多感情?
或者這就人類唯一可貴的地方吧……
很快彥仔就被護士推出來,護士見到一大群家屬也不緊張,連忙叫道:「讓讓,病人現在需要回病房。」
米小姑看到自家孫兒指甲上殘留的幹涸血跡,又再一次紅了眼睛。
米爺爺嘆息:「這娃受苦了。」
海藍陪在米多米身邊,就像一道沉默的影子,要是他願意,沒有人可以察覺到他的存在。
所有人都跟着去了病房,但因為地方小,年輕的大多都被趕回家幫忙了。
米爺爺看過曾孫,又下去看李修。
李修被打了重量的鎮定劑,又被緊緊地扣在病床上,雖然如此,他的眼神依然十分呆滞,表情卻是非常不配搭的兇狠。
海藍淡淡地望了他一眼,原本掙紮得十分厲害的李修突然僵住了。
米多米:……不科學,為甚麽他就不怕我?!
海藍走前了一步,他就往後縮了一下身體,面上露出忌憚的神色。
米媽媽小聲問米多米:「現在是甚麽情況?」
「……表哥身上的鬼影好像挺怕海藍的。」
「怎麽可以直呼長輩的名字,要叫師兄!」米媽媽小力地打了他一下。
「……」米多米感覺十分憋屈!
「不是主體。」海藍淡淡地說,手一翻,一個水球憑空出現。
房裏的米家人全都是一臉:=口=
這……不太科學啊……
雖然他們迷信,但說起來還真沒見過這種不科學的事,因為米家人不知為甚麽運氣似乎都很不錯,很少說會撞邪甚麽……
水球緩緩地在海藍手心跳動,忽然間彈得極高,一轉眼就直直地李修身上沖過去。
李修發出了一聲不像是人類可以叫出來的嗷叫聲,死命地想掙開身上的鐵鏈。
可是受過米多米法力加持的鐵鏈是這麽容易可以掙開嗎?那可是連醫護人員也拆不掉的存在。
水球沖到李修身上,頓時黑影就被打了出來,李修往後重重一跌,勉強睜開了眼,氣若游絲地叫了一聲:「媽……」
海藍掐住黑影,水球迅速地把它包裹起來,他皺了皺眉頭:「不是人。」
「不是鬼麽?」米多米連忙問。
海藍搖搖頭:「不是。」
那黑影就是一團的,不知為甚麽十分害怕海藍,幾次想沖出水球,可是都被攔下來了,越來逃不掉,它的動作就越急促,最後甚至有點慌不擇路的感覺,居然想往米多米身上撞!
米多米身上的龍氣不強,但也不是這種穢物可以抵抗得住,這才一撞,黑氣頓時淡了許多。
在米家的其他人眼中,兩個人不知為甚麽圍着一個水球在沉思,顯得十分怪異,他們又不敢騷擾高人的‘施法’,只能眼巴巴地望着,最後還是米爺爺忍不住打破沉默:「……米米,你表哥現在沒事了嗎?」
米多米恍然,把黑氣随手往海藍的水球裏面按,連忙道:「沒事了,污髒的東西都被沖出來了,表哥現在氣虛,要好好養着。」他随手一點,鐵鏈就掉了下來。
米爺爺又是一愣,怎麽連自家孫子都變成會仙法了?
「修修……」米小姑嚎了一聲,撲到自己兒子身上,哭喊着:「你這小孩怎麽這樣!怎麽這樣!你在哪惹來這些東西啊?害了一家,都讓你不要好奇心太重,你看你,現在怎麽辦?怎麽辦?」
米多米看着他小姑手握成拳,拼命地捶打他表哥,不由得顫抖了一下,女性的戰鬥力實在太兇殘了。
海藍面無表情地掐着水球走向門口,原本塞着大門的所有米家人都不由自主地讓出了一條路。
「走吧,去看看。」海藍轉頭說。
「小姑丈,我去你家看看,你的備用鎖匙還放在那裏嗎?」
「還放着。」米姑丈呆愣愣的應了一句。
「那行,我用完放回去,修哥家也有在家裏嗎?」
「就放在鞋格上左手邊的格裏。」
「行,我先跟……海師兄去看一下。」米多米拉着海藍溜了,不知為甚麽他覺得跟海藍和長輩待在一起十分尴尬,或者是因為心虛,也或者是因為海藍的臉色一直都很臭。
「米米,小心點。」米媽媽叫了一聲,沒有阻止他。
走出醫院,米多米才覺得渾身放松,之前他都繃得緊緊的。
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跟過去不太一樣了,面對家人時似乎沒有過去的自在……
「我們去小姑家看看吧。」米多米擡起頭說,媳婦兒甚麽都好,就是太高了QUQ
「嗯。」海藍淡淡地應了一聲。
兩人牽着手在大街上走着,淡淡的水氣繞在他們身旁,身邊的人都不自覺地避開,完全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
沉默了一會兒,米多米突然問:「你離開人魚族那麽久,再回去後有沒有覺得不自在或者是家中的人很陌生?」
「沒有,」海藍說:「要陌生也是他們陌生吧,都被我拆了大半,重建起來夠嗆的呵呵。」
「……」差點忘了這條人魚跟自己族裏的關系不咋的。
「我覺得怪怪的,好像和家人有了隔閡,剛才和他們待在一起時各種不自在……不太習慣。」米多米苦惱着。
「你跟他們本來就不一樣。」在海藍眼中米家的人跟其他人類沒甚麽分別,也是動手就能掐死的生物,也只有米媽媽的存在比較特別,因為她煮的東西好吃。
「看來我真的徹底地接受了自己變成妖怪。」米多米嘆氣,不然他就不會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因為他內心已經接受了自己不是人類這事實吧。
「……」海藍不太明白,他覺得米多米一直跟普通人類不太一樣,哪有人類像他一樣整天樂呵呵的,思想還十分逗。
「算了,老子就是那麽厲害。」米多米又精神了:「等我爸媽老了後我就接他們過去照顧,對了你覺得會有那種給人類吃的﹑延年益壽的丹藥?」
「嗯。」
「真的有啊,那我要學煉丹。」米多米突然找到新興趣!
「找神棍。」
「……咦?他不是劍修嗎?」
「都懂。」
兩個人閑聊着,不知不覺就走到米小姑的家裏。
此時屋外有很多村民在圍觀,屋裏血跡斑斑,也沒有那個不長眼的二流子敢進去偷東西。
米多米吆喝了一聲:「讓讓,讓讓啊。」
「喝!米家小子回來了?」
「早回來啦,身體還好吧?外面有甚麽好,不要讓父母為你擔心了。」
「哎,真俊,我大閨女……哈,我就說說,就說說。」說話的人顯然想到算命說米多米短命的傳言。
米多米被圍觀着,海藍默默站在他身後,一片水汽隔開了人群。
米多米陪笑了一會兒,才拉着海藍進了門,然後借口要打掃,關上了大門。
見沒甚麽八卦可以八,于是門外的人總算散去一點──他們趕着去跟不在現場的人吹呢!
作者有話要說: 找到工作……不知工作怎樣……希望以後也能寫文啦= “ =
☆、寵溺情人
屋裏四處都是血跡,活像一個兇案現場。
米多米不知他們鄉的JC來過沒有,不過他們全家都去了醫院,可能會去醫院尋人。
「氣息都很淡,應該不在這裏。」米多米現在也有點用處了,至少可以随意地看到以前需要用能力才能看到的境像。
現在他就看到地下的力量成白絲狀,反反複複地慢慢翻動着,一時往外擴散,一時又聚起來,就像天上的白雲似的,這是凡人見不到的地氣,也是地的脈搏。
黑絲非常淡,甚至還不如海藍捉着的那個黑影。
海藍搖頭:「不是這裏。」
「我也覺得不是,那只能是表哥家了。」
「或者人。」海藍掐了掐黑影,那黑影發出凄厲的叫聲,似乎在呼喚着甚麽。
米多米心中一動。
「走吧,或者能找到有趣的東西。」海藍突然笑了起來。
米多米着迷地看着,甚麽妖魔鬼怪都滾一邊去吧,他媳婦笑起來真好看。
「看甚麽?走。」海藍拽着他了。
李修并不是住在村內,是住在隔壁的縣裏,逢年過節才會回家鄉看望父母。
他的老婆就是縣裏的人,因為她是獨生女,離不開父母,而李修還有一個弟弟,所以兩家人商量了一下,李修就去那邊住了。
今年李修的弟弟去了女方家拜年,才逃過一劫,不過收到家裏傳來的消息後,他也正趕回來。
對米多米和海藍來說,幾百裏的路程也不過一瞬間,兩個人很快就趕到去了。
米多米還特意打給小姑,确認了醫院的地址。
可是一轉眼間海藍就堅定地朝一個方向走了,見到米多米慌忙地追過來還嘲諷地勾起嘴角:「這麽小的地方需要問?氣息一直往那邊飄。」
……抱歉當人太久,妖怪的技能還真不習慣啊……
那若隐若現的氣息一直在他的感知中缭繞,米多米簡直羞愧得要把自己埋起來了orz
「多點練習。」海藍緩和了面色,別扭地安慰:「雖然還是很差,但你已經不錯了。」
「……謝謝你的安慰,前面那一句就不用加了。」
兩人一剎那間移到醫院,海藍瞇了瞇眼睛,直接走進了病房裏。
米多米只見過李修的老婆幾面,在那敞大的十人病房中卻一眼就看到倒數第二張床上躺着的女人就是他們要找的人。
他們還沒接近,李修的老婆突然睜開眼睛。
「哎,何小姐你醒來啦?」
「是唷,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餓了嗎?現在都過了飯點啦,我家有給我帶吃的,還沒吃完,叫護工把飯菜給你熱熱吧?」
「李太太,你還好吧?臉色怎麽這麽差?」
米多米揉揉額頭:「這樣根本不好動手。」人太多了。
海藍哼了一聲,就這一聲,病房裏忽然安靜下來,只見到原本還在說說笑笑的病人和家屬東歪西倒地躺在地上和床上。
囧比催眠氣體還要厲害的聲波攻擊。
那個附身的黑影也被這一聲震得不輕。
這裏可以看出這東西實力不算強,最多只能附在人類身上作怪,吸點怨氣。
不過對于普通人類來說,這已經是災難了。
米多米留意到地上有着一個個濕淋淋的腳印,海藍拉住他,低聲道:「不要踩上去。」
「踩上去會怎樣?」
「對你沒甚麽影響。」海藍想了想,就放開他了:「來,看你鍛煉的成果。」
「那你?」
「護你。」
米多米安心了,他戰意十足,擺了一個帥氣的pose:「來吧,看本宇宙英俊的龍族怎樣收拾你……卧槽,不帶這樣玩偷襲的。」他一揮手,一道水幕瞬間出來擋住了黑影的攻擊。
李修的老婆以怪異的姿勢四肢着地,眼神兇惡地瞪着米多米。
「不要看我,我也不想……表嫂,得罪了。」米多米嘀咕了一句,水幕一下子四散,變成了六條水柱往她身上沖過去。
水柱很快又變成了繩子,繞過了她,她快速地一避,避開了其中一條,卻撞上了另一條,雙手很快地被束住,轉眼間四肢就被緊緊地綁住,水繩彙合在一起,竟然把她半個身子都吞進水裏。
「還不錯。」海藍滿意地點頭,這個人類總算有一點用處了。
米多米被贊得有點飄飄然,他一直被海藍稱為沒用的人類﹑廢物等等,說內心完全不介意是不可能的。
「吼──!」李修的老婆高聲的吼叫,一道黑影從她身上彈出,似箭一般直|射|向米多米。
「就等你呢。」米多米張開嘴,一聲悠長的龍吟自他的胸中升起。
與海藍清亮好聽的聲波不一樣,這聲龍吟沉穩中帶有一絲聖潔的意味,當場把黑影鎮住了,在空氣僵立不前。
此時醫院裏的人只覺得耳中一疼,他們疑惑地掏掏耳朵,很快把這個小插曲抛緒腦後。
就在黑影僵直的一剎那間,所有水自四方湧來,一個水牢短短一秒間就形成,然後壓縮再壓縮,竟然把那巨大的黑影壓成了一個小球,和海藍手上的相似。
米多米喜滋滋地說:「這也算是我第一個親手捉到的魔物吧?」
「就是一只小鬼。」海藍說。
「不管,那也是我捉的啊。」
米多米把玩着水球,把裏面困住的黑影搖得晃來晃去,就一團黑水似的,軟綿綿沒有一絲力道。
「沒甚麽好玩,就消滅了吧。」米多米對這種低級的小鬼也沒有興趣了,最多就是能裝神弄鬼,像在家中弄甚麽濕腳印甚麽。
「對了,你為甚麽不讓我踩腳印?」米多米問:「那腳印并沒甚麽邪氣,就是普通的水印而已。」
「那是它們的媒介,對人類來說輕則生病,重則就像這女人一樣上身,人類俗稱的鬼上身,不過我忘了你不是人了,那種氣沒辦法在你身上久留。」
米多米哦了一聲,就想掐爆水球,只要水球一爆,裏面的邪物也會随着水裏的爆破能量而化為烏有。
「這種東西對我們沒用,對那兩只小鬼還是挺補的。」海藍說。
「哪兩只小鬼?」米多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才知道海藍說的是囡囡和軒軒。
「可是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米多米想到軟萌萌的囡囡,不禁有點失落。
那麽可愛的小朋友他還把她當妹妹呢……
「上次他們消耗的能量太多,應該回了山中。」海藍頓了頓,心不甘情不願地說:「你要想他們就叫他們回來吧,在你身邊修練也對他們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