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了你們還不戀愛QAQ~~~((1)
☆、往事如煙
這次簡直輕松得很,完全不需要米多米在場,他光站着,就說了一句話而已。
不過米多米現在也長見識,知道這是因為對方還沒成氣候,所以很輕易地被勸走──或者說黑氣很容易被白氣消磨光了。
「這樣也好……」米多米低聲說:「不過真的有投胎嗎?」
「不一定……」軒軒露出尴尬的表情:「其實她這種情況……那在世界消散了,投胎甚麽只是讓她……嗯,不要執念太深。」
明白,就是騙人的。
「我還以為地獄甚麽是真的……」米多米說。
「唔,怎麽說呢……你可以理解為能量,如果有足夠的能量,或者可以避過消散的命運,假裝抹殺掉自己的一切,然後再重新開始……不過這真的很難……」軒軒心虛地說。
「唉,一死就沒了。」米多米嘆氣。
「沒辦法啊,那麽多人……要是真的有地獄估計處理都處理不過來,還十八層呢,每年停留在下面的人口都有幾億了,這樣疊加下去,不用兩年那空間就得崩潰,被能量擠爆的。」軒軒解釋。
米多米嚴肅道:「所以我們要努力保持不要死。」
「……」可是他已經死了啊TUT
囡囡站在旁邊一直沉默着,突然扁着嘴,嗚咽地說:「囡囡想爹爹和娘親……還有弟弟……」
軒軒拉着她的手,轉移話題:「那麽晚了,你去看小區外面有沒有小吃檔在開,好嗎?」
囡囡收起哭相,認真地點頭:「好。」
米多米目送她離去,忍不住說:「唉,要是囡囡沒那麽早死,應該是很幸福的一家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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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軒軒第一次露出冷笑:「囡囡就是大雪封山的時節被她爹騙去深山……然後活活凍死的。」
「……」這真相真殘酷,他以為囡囡是生活在幸福的家庭當中呢,因為她常常把她弟弟挂在嘴邊。
「那年鬧饑荒,所有人都吃不飽,也沒有人樂意花錢買丫環甚麽,她家又添了個男丁,實在養不活兩個孩子,最後她爹狠下心,就把她騙去深山待着,那夜下大雪呢,我見到她時,囡囡已經死了,可是還站在那裏,傻傻地等着她爹來接她回家……完全搞不明白狀況,一直念着自己有了弟弟,以後要好好照顧弟弟……」軒軒露出嫌棄的表情:「也就她那麽傻,有力量走出大山的範圍後,還想去找她家人,不過那家人也活不長,都死了。」
「……也是因為執念她才能變成鬼修吧。」米多米低聲說。如果囡囡不是留有對家人的深深的執念,早就在死的那一刻就沒了……
軒軒無法後駁。
「你們也不容易啊。」米多米嘆氣。
「反正也不能怎樣了……」軒軒倒不覺得有甚麽,比起那些一死就消散或者成了惡鬼入魔之類,他們這狀态也不錯了,再修久一點,說不定能把實體修出來。
米多米和軒軒先回家。
海藍擡頭望了他們一眼,沒興趣地趴回池邊,尾巴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水花。
「哎,妖怪是不是也會死的?」米多米坐到池邊踢着水,感觸道:「無論當人或者當妖或者當鬼,也不容易啊。」
「……不要把我劃成你那邊,我跟廢柴的人類是不一樣的。」海藍冷冷地說。
米多米自顧自地說:「要是那一天我死,你說我有可能變成鬼嗎?」
「沒可能。」
「嗯,我也覺得是……」米多米低着頭,突然跳進水裏,湊到海藍身邊:「到時……你會傷心嗎?」
「不會。」海藍冷冷地說。
「唉,別這樣說啊,說不定我那天就挂了呢?」米多米嘆氣說:「跟你們混一點保障也沒有,還沒給我買保險……」
海藍嫌棄地看了他一眼:「誰讓你跟着的?沒用得要命!」
……
就是你啊!!!每次不是你都要求我去嗎?!米多米心塞得要命,甚麽叫又當又立,他現在總算見識到了。
「既然知道自己沒用還不快去修練!」海藍喝道:「就你這麽垃圾的體質還那麽懶,以後死了我也不會幫你收屍!」
「……」用不用這麽說話啊。
米多米心中一疼。
「告訴你一個秘密,曾經有算命說我活不過二十四歲。」米多米哼了一聲:「以前我都不相信,現在看來還是挺準的!」
「二十四?你都二十六了吧?還不去死?」海藍鄙視道。
……呵呵,拜拜。
米多米不想跟海藍說話了。
由于米多米常常胡說八道,所以他說的話海藍完全不相信。
甚麽只能活到二十四歲,真是吹牛時也不會算算自己生日!
回到房間,米多米突然想聽聽父母的聲音。
不知是不是今天見到一個充滿黑氣的鬼……他覺得自己挺想他父母的。
而且現在是晚上,他爸在家呢。
米多米撥了回家。
電話響了幾聲,一把沉實的聲音從電話裏傳出:「喂。」
「爸!我是多米!」米多米激動地說:「你們最近身體好嗎?對不起,我新年都沒有回去……」
「嗯。」
「我彙的錢你們就別打回來了,我找了份不錯的工作,夠花了。」
「嗯。」
「還有……爸,我想你了……」
「嗯。」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
他爸太沉默,他媽又太唠叨,為甚麽兩個人不能中和一下?
「孩子他爸,是米米嗎?」米媽媽的大嗓聲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随即米多米聽到一陣拖鞋在地上拖拉的聲音,然後沒一會兒,米媽媽的嗓音就在另一頭傳來:「米米,哎,怎麽啦?是不是不夠錢花啦?都讓你不要彙錢回來,小店的收入陪我們兩老頭花了,你是年輕人,多花點也沒關系。聽到沒有?不要彙回來了,對了米米,上次寄你的東西好吃嗎?你今次搬去哪?是不是又是那種小房間?你要是有空閑錢就去租間大的,大的才好啊,城市的房那麽小,你肯定睡得不好啦,媽媽跟你說……」米媽媽喋喋不休地說,一口氣說那麽多話完全不帶喘氣的。
米多米簡直想給他媽跪了。
「媽,我很好,我只是很想你們才打回來的,錢都夠花了,我新找的工作很好,包吃包住呢,我沒甚麽地方花錢,你們就當幫我存着吧,要是有空我會回去看你們的……」米多米打斷她的說話。
「媽能有甚麽花,你都那麽大了……錢還是留着你花吧,公司的同事怎樣?你要跟他們多多相處,多個朋友就是多條路呢。有錢就和朋友出去玩吧,玩多點,媽再給你彙點錢,你喜歡就拿去買東西吧,啊?最近小店的生意不錯,東西挺好賣的,我跟你說啊……」米媽媽又再次說個不停。
「媽,我真的不缺錢……對了,我想跟你說……我有喜歡的……‘人’。」米多米低聲地說:「要是他不太符合你們媳婦的要求,嗯……你們也能接受他嗎?」
「甚麽?!」米媽媽疑惑地問:「是不是又是娜娜……」
「不是她,我們分手了!」
「兒子啊……」米媽媽低聲說:「原本這些話也不應該媽媽跟你說……不過我們米家從來沒做過虧心事,媽媽不反對你喜歡人,不過啊……你的情況還是應該跟人家說清楚,人家能接受,那是人家的善心,你也不要想着暪着人家,禍害人家,好嗎?」
「媽,我是你兒子!!」米多米摀着心口:「我還沒追上你就給我漏氣……」
「唉,大師說你活不過二十四……米米啊,那大師是真的靈,你別不信,他是真的靈,你的命還是他救回來呢。日子麽,就是那麽的過,媽媽都看淡了,不過還是想你回家,回家才好啊,要是你在那邊沒了,媽媽和爸爸都不能見你最後一面了……」米媽媽嗚咽地說。
有一對整天咀咒兒子去死的父母,他心真的很累= =
而且這對父母還把每一天都當他死前的最後一天來過,所以米多米才會不惜遠離家鄉,跑來這大城市生活。
因為一個健康的人被當易碎的玻璃一樣看待,真的是很辛苦的事。他媽又愛唠叨,可以想象是多麽痛苦的事。
小城鎮太迷信也是不好……但如果能利用……
「我喜歡的人……嗯,有點本事,他又教了我一些東西,媽,你放心,我應該不會那麽早死的……」米多米不确定地說,事實上他前幾天就剛從鬼門關被拉回來,沒有海藍他死定了。
不過看海藍的态度,他也不希望自己死掉吧?還拿出聖藥來救自己……每當想到這裏,米多米就覺得海藍絕對沒有他口上說的那麽無情,他對自己還是有善意的。
就是不知當中會不會包含愛意……米多米蕩漾地想。
作者有話要說: 多米是遺族啦……然而他的父母卻是完全沒顯出血脈,傳到多米這一代突然就出了個繼承上古血脈的
所以多米是幸運小子= v =
☆、多米往事
「米米啊,你這話媽就信不了,大師那是這麽容易遇到的,那是機緣……」
牛皮吹得太多,就變成狼來了故事,現在米多米就是那樣悲劇了。
「媽……」
「咱們米家從來不做壞事,米米啊……媽知道你接受不了,媽又何嘗好受呢?每想到你的生命一直在流走,媽的心那個疼……」
「……我真的不會這麽快死。」米多米無奈地說。
說起來米多米還出生前就是個杯具。
米媽媽的體質不知是不是極不容易懷孕,好不容易三十好幾懷了他,寶貝到不行,但懷孕期間卻是狀态百出,甚至一度只能躺在醫院的床上保胎,胎心也是非常不穩定的,懷胎十月,比坐過山車還要刺激。
等到最後直接剖出來,米媽媽大出血,休克了三次,最後救了回來,身子也一直不太好,沒辦法再懷孕。
于是米多米就成了他鄉鎮中,難得一見的獨生子女。
出生後,米多米還是很折騰,躺在保暖箱躺了足足三個月,等米媽媽出了月子,兒子還時不時被下病危通知書,或者送去急救呢。等情況好了一點,沒等接回家團聚,又再次因為呼吸困難入院。最詭異的是,醫生完全查不出他有甚麽遺傳病或者是大病,要是不看現實情況,米多米的身體檢查是非常健康的。
然而他還是像要吓大家似的,進醫院就像吃飯一般,一個月三十天,差不多有二十五天是在醫院躺着的。
那時米媽媽都絕望了,覺得這兒子就是求來的,現在觀世音菩薩要把他收回去了吧?
不知拜過多少名山大川,出名的寺廟米媽媽也誠心地一步一步求過去,然而并沒甚麽卵用,小多米依然時不時病危一下,久不久就呼吸困難,直折騰得米媽媽的脾氣都好了不少。米家的人就像米媽媽所說,是極好的家庭。米爺爺的頭發在那一年都愁白了,雖然這麽一個小子把整家人的積蓄花掉了不少,但那也是自己的骨肉,每一次別人在說風涼話讓米家放棄小多米時,都會把米爺爺急得揪起鋤頭,直直地打過去。
米多米可以活下去,實在不得不感謝他爺爺沒有放棄過他,那怕砸鐵砸鍋也要把他治好,也幸虧米家的人都比較寬心,米大伯﹑米小叔和米姑姑都拿出自己的積蓄,努力把小多米養大。
有一次,米爸爸在醫院外,坐在石級上痛苦地抽着煙,那一次小多米又被醫院下病危通知了,要不是看着兒子整個身體發紫,完全喘不到氣的樣子,他都要懷疑醫院是不是坑他們了。
抽了一會兒,米爸爸把煙頭丢在地上,用腳輾過,把煙火弄熄,抹了一把臉,轉頭打算回醫院安慰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原本年輕貌美,三十多歲人還火辣辣的像一朵嬌豔的玫瑰,但自從生了兒子,她的臉上就多了皺紋,眉頭一直是緊緊揪着的,說真的……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寧可讓妻子打胎,生不出就生不出了,有甚麽了不起的。他是想開了,這國家有多少夫妻也是生不出啊,難道他們就一個個要死要活嗎?生活還是得過下去……
「等等──這位先生,我看你印堂發黑,府上是否出了大事?」一個渾身肮髒﹑身上的道士袍已經又皺又破,整張臉也像是十多年沒有洗過似的,髒得有點發亮了,換個裝束,就是大街上行乞的乞丐,但也不知是甚麽原理,他卻沒乞丐那種臭味,反而是散發出一股莫名的幽香。
= =米爸爸很想告訴他,他看他才像印堂發黑咧……
唉,又是個行騙的,這一年都不知來了多少個,個個以為他家是金山銀庫啊?從一開始的期望到現在的麻木,米爸爸默然地轉身離去。
「施主,莫把你孩兒唯一的活路斷絕。」那陌生人高聲喊了一句。
這一句,還是把米爸爸喊停下來了。
無論心中多絕望,他總是隐隐地存着一絲希望,萬一……這真的是高人呢?
雖然高人看上去不太靠譜。
「貧道并非貪財,乃一時有感,還望見諒。」陌生的道長倒是文質彬彬,完全不像他打扮那麽糟糕。
「道長有禮,請跟我過來吧……」米爸爸想了想,要是看緊點倒也沒甚麽,他那病歪歪的兒子,真是送給人販,人販還要怕一下貨折在手裏呢,要是真的高人,那他兒子就是有福了。
那人看了米多米,開始念念有詞,搖頭嘆息:「此孩子不凡,可惜福氣過大,是早夭命,那怕養大了,也只是二十多歲的命,可惜可惜。」
「能活多幾年就好了,孩子那麽小,我們只希望讓他看看世界。」米爸爸回了一句。
米媽媽隔着玻璃流淚,這一次她的兒子好不容易又活下來了,可是那病歪歪的樣子,不知那一天就走了……
她就那麽一個兒子,難道是她命中注定沒有孩子緣?
「可憐天下父母心,貧道略盡綿力,不過以貧道之力也只能把他的生命留到二十四歲了,之後他便要回歸天道,你們珍惜吧……」
米爸爸只記得當時一陣恍惚,那陌生的道長也不知用了甚麽法術,他們昏昏欲睡,在醫院的椅子上坐着睡了一覺,一醒來人已經不見了。雖然睡前的記憶還在,但米媽媽卻沒有太大希望,抹了一下眼睛,緊張望了一下隔離病房,見到兒子還安然無恙地睡着,才舒了一口氣。
但也不知是不是那道長真的法力無邊,自此米多米的身體就忽然健康起來,長成了一個人見人嫌的熊孩子。
米媽媽和米爸爸四處找尋道長,可惜卻沒有找到,最後他們只能承認,高人的确是高人,一出手就是與衆不同,同時也記住了高人說米多米只能活到二十四歲。
這些話生長在紅旗下的米多米是不信的,自他有記憶起自己就沒怎麽病過,身體倍兒棒,怎會肯相信這些不科學的說法呢?
可是自從認識了海藍這群妖怪= =他開始有點懷疑自己的人生。
只是二十四歲都過去了,他還不是活得好好的?還不顧他父母反對,硬是來大城市闖了幾年。
今天跟海藍說這些話,其實也是想試探一下海大神,看自身上是不是有甚麽不對勁。
然而海藍既然不相信他,那就代表他沒那麽早死啊,不然海藍早就冷冷地嘲諷他沒多少好活好嗎?
──雖然不知道他的邏輯是怎樣推論出這結果,但米多米顯然對海藍是極有信心的。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只能活到二十四歲’的魔咒,他媽并不贊同他‘禍害’其他女孩子,同初和張娜談,他媽的态度也是非常不支持的,她甚至希望米多米留在他們身邊,只要快樂地當一條米蟲就好了,無憂無慮的生活到……生命的盡頭。
但米多米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那肯讓他父母把他當豬一樣養着?那怕他再不上進,也不想當豬好嗎?
他父母沒把他養殘肯定是祖上積德了,不然他是怎樣成長到這麽正直的好青年呢?米多米喜滋滋地想。
電話的另一旁米媽媽還在唠叨,她的‘念’功了得,念上半小時都不帶喘的,她說:「米米,你又喜歡上那個女孩子了?唉,你看你跟娜娜還不是分了,分了挺好啊,為甚麽又喜歡上別人呢……」
「媽,我喜歡的不是女孩子,是男孩子。」
「……」
米媽媽眼前一黑,栽倒在米爸爸的懷裏。
這次不單禍害女孩子,連男孩子也禍害上了!
「說了甚麽?」米爸爸悶悶地問。
「老米啊……咱們家……咱們家的孩子學壞了啊!他把人家……把人家的男孩子給坑掉了!」米媽媽悲從心來,放聲大哭。
「媽!有必要這樣嗎?!」米多米惱羞成怒,自小他媽就對他千依百順,他還想勾起他媽一點回憶,讓她支持支持的……結果又說他坑害了海藍。
(╯‵□′)╯︵┻━┻就海藍那屌樣,他坑得了嗎?!
「我不同意。」米爸爸悶悶地接過電話,表示了反對。
「為啥啊?要是怕我回去丢臉……大不了我暪着他們,把你們接出來,要是你們想要孩子,我也可以去找代孕媽媽啊……」米多米着急地說:「爸,你思想放開點……」
「沒多少日子,就不要折騰那麽多事。」米爸爸悶聲的一句把米多米斃掉。
米媽媽也抽泣着說:「米米,媽也知道你辛苦,可是我們老米家從來不幹這些混賬事,要是那一天你不在了……你讓人家孩子怎麽辦?」
聽聽這是人話嗎?甚麽叫那天他不在了……Q_Q要是他死了,他也要變成厲鬼纏住海藍!
打親情牌失敗還自暴了的米多米被自己蠢哭了……
作者有話要說: 等某一天小多米把海藍抱回家時……
話唠對上悶騷=口=
☆、天上飛魚
米多米打這通電話,固然是想他父母了,另一方面也是想證明一下自己沒有說謊。
挂了電話後,他就往樓下沖,一邊叫嚣道:「聽到沒有!?老子沒有吹牛!」
米多米知道海藍絕對能感知這屋裏發生的任何事﹑任何對話,這個道理他早就試到不行不行了,每次偷偷說海藍壞話時,總會有莫名其妙的閃電憑空出現……哼。
──所以還是不要在人家背後說壞話啦。
海藍懶懶地擡起眼皮,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
「雖然不知我父母為甚麽這麽堅持,但我真的不是說謊……即使我自己并不相信。」米多米嚴正詞厲地說。
海藍淡淡地說:「你的故事聽上去比神話還神話。」
「是吧,我也覺得挺離奇的,可是不止一個人這麽說啊?」米多米摸不着頭腦:「我二十四歲時真的超害怕你知道嗎,所以才不管不顧的跑出來……我想那怕我要死,我也想看一眼世界。」
「呸。」就他以前那懶樣,還叫看一眼世界?叫看一眼游戲世界還差不多。海藍猜他跑出來的原因,是因為他媽太煩了吧,想通宵玩游戲都不行。
「好啦,是扯談了點,我就是不想被人當弱不禁風的病人一樣關在家中。」米多米說。
海藍甩着尾巴,慢慢往池中心游過去。
米多米想也不想就跳下水,撥了幾個自由式,就游到他身邊,讨好道:「還是不信我?」
海藍冷冷地望了他一眼,很快轉過頭:「明天帶你去找神棍。」
米多米眼前一亮,這泥馬說海藍心中沒自己,他絕逼不相信啊!
米多米的眼神太過明亮,海藍不自在地游開了一點,冷淡地說:「要是你要去死,我總要再找一個拍檔,對吧?」
媽蛋,這是話能聽嗎?!
米多米果斷無視,直接摟着海藍的腰,賴皮地說:「真出事你也不會不管我吧?我們相處了半年,也算是有感情吶。」
「滾。」海藍淡淡地說,沒有其他的動作……因為他知道他拍飛這人類一次,這人類還能再游回來纏着他一次,沒完沒了,簡直神煩= =
米多米偷偷摸了一下海藍的腰,白滑得不可思議的細腰,像上好的白玉般令人着迷,再往下一點就是尾巴……
然後,他順便地被海藍抽飛了──
那怕海藍對米多米再容忍,忍不了這人類對他動手動腳﹑非禮他吶。
米多米摔在池邊,抹了一把臉:「很疼啊,下次抽輕點。」
「……」海藍。
他服了,這人類的臉皮肯定是鐵做的,刀槍不入,堪稱奇葩。
第二天海藍沒辦法兌現承諾,因為單刀一個急召,他只能無奈地帶着米多米回研究所了。
久未踏足研究所,米多米跟在海藍身邊打量了一眼。
得出結論是──還是一樣的破= =
「來啦?」單刀瞇着眼睛:「唷,還沒死呢。」
「托賴,沒死成。」米多米哼了一聲。
「有事?」海藍直奔進題,在他的辦公室對面坐了下來。
「嗯,要麻煩你今天去英國一趟。」單刀說。
「為甚麽?」海藍淡淡地說。
「吶,你爸的族裏出了事,求到我們這邊,難道不是找你去處理?」單刀理所當然道。
海藍沉默了一下,有點不可思議地說:「我跟他們關系又不好,為甚麽是找我?你沒忘了我把他們那裏弄得一團糟吧?你覺得他們會想我過去?」
「所以你低調點。」單刀聳肩:「整間研究所會水的就你和我,不然呢?哎,別折騰我這老骨頭了。」
「你很久沒出任務了吧?」海藍冷冷地說:「懶不死你。」
「嗨,我跟他們又不熟,這樣摸不過去不是抓瞎嗎?而且這次也不用你出面,你就搭個手。」單刀說。
「他們怎麽找你上了?人魚一族不是很驕傲的嗎?」海藍不解地問。
「大概外國沒有像我們這樣的組織吧……委托我們比較方便。」單刀解釋道。
「所以這是私活?」
「……啊哈哈哈,怎麽會呢?出差費還是有的。」單刀打哈哈地企圖混過去。
難怪單刀會直接把他們叫過來,而不是在網站上面發任務。
要知道網站是由ZF建立起來的,往上面發任務會被上面監控,畢業他們名義上還是挂在ZF的名下。
「九一。」海藍冷冷地說。
「砍得這麽狠,好歹也給我留點吶……五五!」
「八二,要不你自己去。」海藍撇開頭。
「……那是你父親的族群啊!」單刀不可思議地說:「你不是應該為他們潇熱血﹑肝腦塗地在所不辭嗎?」
海藍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你覺得可能嗎?」
「好吧,我知道你冷血。」單刀遺憾地說。
「……」海藍。
他的血的确是冷的,然而為甚麽他覺得單刀是在罵他呢……
「這是信物。」單刀把一個貝殼磨成的牌子抛給海藍,好心地建議道:「我覺得你還是易容一下吧,你這張臉太招禍啊。」
「我會怕他們?」海藍冷冷地笑了一聲:「是他們該害怕我又回去吧。」
「也對。」單刀朝海藍揮拳:「打死他們。」
「……」
第一次聽到受雇的,如此積極地慫恿人家去打死雇主。
海藍無語地想,單刀果然不嫌事大。
「回來後我再找神棍,叫他不要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海藍抛下一句,直接就走了。
「哦,我會轉告他了。」單刀聳肩:「不過你知道也快到那節日……人間亂七八糟也不好說呢,可能會去接任務……」
「嗯。」海藍平平地應了一聲。
出了門口,米多米連忙問:「我們現在就去英國嗎?」
「嗯,去看看情況。」
「那要去訂機票。」米多米皺着眉頭,這麽趕急也不知有沒有位置,尤其還是在暑假期間呢,機票辣麽貴。
「不訂,游過去。」海藍輕輕松松地說。
「……」游過回去?米多米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他上次被海藍帶着游,他媽的海藍把自己弄成半重傷啊!
「大神,打個商量,我們不要游去好嗎?!」米多米嚎了一聲。
海藍真的準備游過去,在他看來甚麽交通工具都比不上自己尾巴那麽方便舒服,這人類要坐飛機就坐個夠吧。
「不要……」米多米嚎着抱他的腿。
「放手。」海藍冷冷地說,用力掙了幾下都沒掙脫。
「嗚嗚,窩不要游過去英國。」
「那你自己坐飛機!!」
「不要!!不要抛下我啊啊啊啊──!」米多米哭着,把眼淚和鼻涕都蹭到他的褲子上。
海藍如此奔放,放他走了後會不會把自己抛下啊?米多米深深地憂郁着,自己的實力到底還是不夠……
「……」海藍。
這人類真的夠了!!
*
米多米對上海藍,結果實在可想而知。
最後海藍黑着臉,跟着米多米坐車來到機場。
軒軒和囡囡躲在後面,深怕被大人的怨氣給幹掉了。
「還挺快的。」米多米看着護照,感嘆了一句──有特權就是好事!!
原本米多米從來沒出過國,沒有護照沒有簽證,但一個電話打過去,海藍和米多米的護照和簽證就批下來了,還附帶了機票,專人送到他手上呢。
知道海藍要坐飛機去英國,單刀嘀咕了一聲:「夠毛病的。」
米多米厚着臉皮,當自己甚麽也不知道。
「你不要再偷懶了。」海藍冰冷地說:「沒有下次!」
「嗯嗯,下次就陪你游過去。」米多米敷衍道,讨好把一根棒棒糖塞到海藍手裏。
幸虧空間镯的空間他用不完,所以常年備着一堆食物和衣服等等日常用品,不然還得回家一趟,那像現在說飛就飛,就是那麽任性!
海藍咬着糖,長長的雙腿交疊,懶懶地靠在椅子上,配上他那張美豔的臉,說真的絕對很吸引力。
然而四周的人群自顧自的行走,一點也沒有留心候機椅上坐了一個大美男。
米多米知道,這又是海藍用了法術消除自己的存在,所以普通人類只會下意識無視他。
這一個美男是自己的吶。米多米喜滋滋地想。
──他忘了人家沒答應過跟他處好嗎= =不,海藍完全不知道米多米心中還存着那麽WS的心思,不然肯定會狠狠地教訓他。
米多米會喜歡海藍,除了感覺到海藍心底那點別扭的心思外,某程度上也是因為海藍長得很好看……比他見過的所有人都要完美。
食色性也,米多米完全不會為自己感到丢臉!
海藍厭厭地拆着食物吃,幾包牛肉幹下了肚,心情才好了一點。
一看到玻璃窗外的飛機,他心情又變壞了,看向米多米的眼神也帶了點陰陰的兇氣,只是米多米忙着給他挖別倒水,沒有注意到而已。
──讓一條魚在天上飛?!簡直是胡鬧!
作者有話要說:
☆、人魚一族
在飛機上,海藍全程擺着臭臉,嘴裏不停地塞進食物,彷佛這樣才能安撫他極壞的心情。
這次坐飛機,囡囡和軒軒并沒有買票,于是他們就在機上跑來跑去,一時跑去機長那邊看看,一時間又跑去看飛機上的機組人員忙碌,米多米默然地看着他們跑來跑去。
要是機上的人知道他們同行還有兩只鬼,恐怕是會被吓死吧。
「哥哥﹑哥哥,今天的機餐有肉醬意大利粉﹑海南雞飯和素菜鮮菇面三種選擇哦!」小情報員囡囡雙手撐住扶手,跳了起來,樂呵呵地給她哥報告。
「哦。」米多米點頭,回頭問:「你到時要吃那種?」
海藍冷冷地回望,傲嬌地轉過頭繼續盯着外面的白雲。
米多米無奈了,他舉起手向服務員要了一杯紅酒。
這時海藍的目光總算轉了過來:「這是甚麽?」
「紅酒,試試一杯,應該不會醉吧。」米多米也不太确定,不過也沒關系,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半年前的他了,萬一海藍醉了,要把他搞出機場不受人注目也不難。
海藍的眼睛亮了一下,酒……之前他喝過啤酒,感覺就是略苦的口感,但喝完後又有點輕飄飄的感覺。
他迫不及待地接過來,抿着嘴喝了一口。
與啤酒完全不一口的口感讓他皺了一下眉頭,然後才舒開雙眉,躺在椅子上慢慢品嘗。
米多米也舒了一口氣,總算把這尊神搞定啦。
「聽他們服務員的對話,今天的海南雞飯不太新鮮,我覺得還是吃肉醬意粉比較好。」軒軒也走了過來,平靜地說。
跟米多米在一起多了,原本嚴肅的小正太好像以奇怪的方式歪了下去……
米多米小聲地嘀咕了一聲:「聽你的。」
在機上這安靜的環境中,他的聲音放得再輕,也是很明顯的,坐在通道另一邊的人就回望了他一眼,見米多米臉色平靜,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那邊海藍很快把紅酒喝完了,他精神翼翼地說:「再來一杯。」
「少喝點,一會兒還要吃飯呢。」米多米幫他換了一杯橙汁。
海藍不太滿意,不過橙汁他也不常喝,捧着小杯子也勉強接受了。
很快就到了派餐的時候,米多米果然給他和海藍都點了兩份肉醬意粉,不過對于兩人的食量,一份餐顯然是不夠的,于是他們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