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四十五)
臨恒畢竟是辨識藥材的,再加上藥櫃的分類都很明确,處理善後也并沒有多麻煩,而竺瑾也只是幫忙将那些器材分別放好,并鎖上那厚重的木門,他這樣整理着并不時的打量正在認真整理藥材的臨恒,突然想要說點什麽“臨恒,你覺得現在的日子怎麽樣?”
“嗯?什麽怎麽樣?”臨恒擡頭好奇的問道。
“就是這樣,每天學習醫術,辨識藥材,做個普普通通的醫者,”竺瑾仿佛不經意的,問道“你覺得這樣的日子怎麽樣?”
“這樣的生活真的是好極了呀,我一直也想這樣生活的。”臨恒歪着腦袋想了一下回答道,遂即又奇怪道“你怎麽問這個問題?”
竺瑾拿着手裏的藥箱背對着臨恒,他眸中帶着深思,語氣仍然是那般的漫不經心“沒什麽,只是随口問問罷了。”原來他是真的不喜歡離火宮那樣的地方。
“哦,你好奇怪,怎麽問這樣的問題”臨恒有些莫名其妙,卻又轉口道“不過我也知道我不能像師父那樣獨當一面的。”
“不要妄自菲薄,你很好的。”竺瑾放下了手中的藥箱道。
臨恒這是真的覺得奇怪了“你難得誇我哎,不過就算能獨當一面我也不能留在這裏”說到這裏臨恒就有些垂頭喪氣。
“哦?怎麽說?”竺瑾心底莫名又湧起一絲希望。
“因為師父說我們在這裏就像兩根巨大的蠟燭,明亮明亮的,讓他都不能跟蕭旭哥哥親近。”臨恒有些沮喪的解釋道,這樣的話正壓的他的心不斷往下沉的時候那清悅的聲音複又響起“還有啊,師父說要是我不在你身邊,難保你不會做出什麽天怒人怨的事來,所以讓我看好你,我當然要為了天下蒼生看好你了。”
“……”竺瑾的心硬生生得被卡在了半空不上不下,他是該說秦小狐貍真是了解他,還是該說天怎樣就天怒人怨了,真不會用形容詞。
“你會做出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啊?”臨恒睜圓了眼睛好奇的湊到竺瑾跟前問道。
那樣亮晶晶圓滾滾的眼睛,帶着好奇的思緒,像只單純的自投羅網的小兔子,竺瑾要是這時候還能控制住不吃,那就不是男人了,他勾起唇角帶着幾分誘哄道“你過來,我悄悄告訴你。”
小兔子果然乖乖的往前湊了湊,竺瑾一把摟住他的腰,吻住了那粉嫩的唇,小兔子是沒有一點掙紮的能力,就掉進了大灰狼的陷阱裏面,燭火在揮袖間撲滅,待到小白兔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床上被吃幹抹盡了。
“竺瑾你個混蛋,我要留在這裏,不跟你回去了,啊……”聲音本來還中氣十足,卻在一聲驚呼後轉為了纏綿而又婉轉的□□,還帶着幾分啜泣的求饒“求……求你……放過…嗯…放過我吧。”
竺瑾俯在小白兔的背上,細細啜吻着那白嫩的肩頭,調笑道“臨恒不急,你師父調制的那個東西還沒用上呢,怎麽能這樣就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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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救命啊……嗯…”
秦笙趴在床上感受着他家蕭哥哥的細致的按摩驀然聽到了那淺淺的迷惑人心的□□,撇撇嘴道“沒想到臨恒平時說話輕聲細語的,這叫起來真是十裏八村都能聽到,不過這仔細聽起來還別有一番味道。”
“……”不知在何處聽過類似的話的蕭旭靜默不語。
“嗯?蕭哥哥”秦笙突然眼前一亮道“要不我們去偷看吧。”這樣的活春宮可不容易見到。
“不必”蕭旭眸光微沉,起身吻上了那還喋喋不休的小嘴,手臂也摟上了那纖細的腰肢,秦笙整個人都要驚呆了,這麽明顯的意圖,傻子都能察覺出來,可是……秦笙試着推了推竟然是紋絲不動。
呼吸不斷被掠奪,唇舌不斷被吸吮交纏,衣帶也漸漸被解開,就在秦笙已經打算放棄掙紮的時候那灼熱的氣息卻起身離開,蕭旭支撐起身體吻了吻那小巧的鼻尖道“很晚了,睡吧。”今日秦笙勞累了一天,今夜着實不應該再耗費體力。
“嗯嗯,睡覺睡覺。”秦笙連連點頭,将頭埋進蕭旭的懷裏再也不敢胡思亂想了,雖然做那種事當時是很舒服沒錯,可是過後的酸痛他真的不想再嘗試一次,至于能不能逃過,秦笙決定到時候再想也不遲,這就是所謂的鴕鳥症和拖延症晚期。
夜色漸深,一切的聲音都逐漸靜了下來,而在這樣漆黑的夜裏,一匹快馬正往江南的方向奔來,馬上的人衣裾飛揚,夜色的寒冷讓他眉宇間的清冷愈重,這樣的人本應該飄逸如仙,但是那周身的一抹愁緒卻讓他整個人仿佛置身于陰影之中。
等我!笙兒!
……
在江南這個地方,經濟繁盛,一家小小的醫館就算是有知府大人撐腰那也沒什麽,可是,僅僅三天,旭笙醫館的名聲就已經傳了出去,只因為那看着精致的少年真的是無病不能治,他下手快,開的藥方也極準,基本上幾幅藥下去就能藥到病除,就連別的醫館不能治的,他也不過是湯劑,針劑雙雙齊施,大大跌破了一衆要看他笑話的醫館的眼鏡,讓到他們這裏來求醫問藥的人大大的減少了,可偏偏背後有勢力他們又動彈不得,只能咬着牙暗恨不已。
“累死了……”秦笙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死活都不起來,可偏偏蕭旭出去采購藥材,臨恒真是無計可施。秦笙休息了一下,側了側頭說道“你說,本來這第一天因為免費人多就算了,後來幾天人也這麽多,長期這麽下去,他們救好了,我就要過勞而死了。”
“師父,不要亂說話了啦,萬一應驗可怎麽辦?”臨恒有些緊張的說道。
秦笙努力的從桌子上撐起頭來,食指有節奏的敲擊桌面,不行,他得想個辦法,秦笙努力的讓生了鏽的腦袋能開竅下,正在深思熟慮間背後那帶着微微冷意的溫度抱緊了他。
秦笙笑眯眯的轉過身去,想要讓他來幫忙出個主意,“蕭哥……”可是他卻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秦笙不自覺的喃喃道“師父……”你怎麽回來這裏。想到這裏秦笙連忙從那個懷抱裏掙脫出來,有幾分尴尬的道“師父請坐。”
“笙兒一塊來”,寒非順手牽起秦笙的手往一旁的座位上走去,秦笙一下沒躲過只能尴尬的跟着他走,不過卻暗暗瞪了一旁明顯是看熱鬧的竺瑾一眼。
兩人坐定,臨恒乖巧的端上茶來,然後拉着一旁正悠然自得看熱鬧的竺瑾退到了後門外,把空間留給了那兩個明顯有話要說的人。
秦笙帶着有些複雜的思緒端起茶杯來問道“師父怎麽會來到此處?”本來這該是他在這個世界除了蕭旭外最尊敬和在乎的人,可是那個在邁入禁地的最後一吻卻告訴秦笙,他看來的那種如父如兄的感情都不是真的,本以為此生都不會再見面,卻沒想到……
“師父想念笙兒了,顧而來此。”寒非答道,他雖舟車勞頓,但是端起茶杯的姿态一如既往的清冷優雅。
“呵呵,是嘛?”秦笙尴尬的笑。
“笙兒似乎看起來憔悴了不少。”寒非帶着幾分冷意的手似乎想要摸摸秦笙的頭發,但是卻被他一把躲過,那只手頓在了半空然後被主人慢慢的收回,“此次見面,笙兒似乎與為師生分了不少。”
“沒,沒有。”秦笙想了想還是鼓起勇氣來對着寒非說道“師父,你能來笙兒很高興,蕭哥哥也會很高興,師父,我與蕭哥哥成婚了。”
啪!!!那本來被優雅的端在修長手指間的茶杯生生的被捏碎了。寒非似乎努力想要勾起唇角笑笑,但是那張臉卻僵硬無比,連吐出的話也生硬無比“笙兒你說什麽,為師沒有聽清,可否再說一遍。”
“我們已經成婚!”帶着冷意的話語從門口傳來,擲地有聲而不容抗拒,一身黑衣的蕭旭周身帶着夜的寒意,他只是站在那裏,仿佛與夜融為了一色,卻又那般的遺世獨立。
“蕭哥哥,你怎麽才回來?”秦笙帶着幾分激動跑向了那遲歸的人。
“最好的藥材稍微偏遠了些,”蕭旭周身的冷意似乎有所散去,他伸出握劍的手摸摸秦笙的頭,然後就那樣自然而然的将他摟入了懷中,而秦笙他…沒有反抗,或者可以說是萬分的順從。
徹骨的寒意像冰劍般直接刺穿了寒非的心,一直冷到了心裏。他不過是晚了那麽一點點,他的笙兒就已經屬于了別人,不,不會是這樣的,他還有機會,只要他還是笙兒的師父,他就還有機會。寒非的思緒似乎有幾分淩亂,連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逐漸的歸于黑暗,可是他的心卻定了下來,因為在那最後,他看見他的笙兒跑向了他,他那樣焦急,仿佛又帶着幾分無措,瞧,他不是沒有輸麽。
秦笙确實被寒非突然的暈倒吓了一跳,可他跑到跟前的時候卻有幾分手足無措,他要是敢伸手他家蕭哥哥一定會吃醋的,可是不伸手嘛,秦笙思緒運轉間沖那明顯躲在後門的兩人喊道“臨恒,出來,看看師父他怎麽樣了?”
“是,”臨恒帶着幾分偷窺的不好意思走了出來,扶起倒在地上的寒非探了探脈道“沒事,只是勞累過度,又心緒起伏過大所以暈倒了,休息休息就沒事了。”
“嗯,你幫個忙,安排師父去休息好不好?”秦笙囑咐道。
“好,”臨恒乖乖的應了然後轉頭對一旁的竺瑾喊道“竺瑾你快過來幫忙。”
“知道了。”這是簡直被當成奴隸的竺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