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詩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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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灑落銀輝,悠揚的玉笛聲飄揚在繁華的長安城中,映襯着滿城的燈火與湧動的人潮,勾勒出一個富貴靡麗的大唐盛世。
衣香鬓影,人聲鼎沸,無數胡人客商在夜市中叫賣,更有女子着男裝點胭脂公然行走,無一人引以為異。
萬邦來朝的大唐,聲威震動天下,使西域各國心向往之,它以廣闊的胸懷包容了異邦的來客,也包容了本國的兒女,讓自由和夢在這裏生長。
大唐,一個壯麗的時代,一個奇幻的夢境。
……
朱雀街上,一個錦衣玉帶的白衣公子腰配長劍,穿行在人群中,看那些異邦人表演雜技。
忽然間,揚鞭聲響起,一輛華貴的馬車從街尾駛來,人群即刻散到道路兩旁。
緊接着,又陸陸續續有馬車從街尾趕來,趕車的車夫無一不是年輕力壯神情高傲,一看主人便是達官顯貴。
白衣公子疑惑道:“怎麽會有這麽多的權貴路過此地?”
身旁一中年男子笑道:“想來你不是長安人士吧?”
白衣公子道:“在下隴西人士,初入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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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男子道:“難怪你竟然不知道,他們這是要去胡玉樓呢。”
白衣公子道:“胡玉樓?”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露出心向往之的神情:“胡玉樓是全長安最大的花樓,裏面滿是各具風情的美人,其中有不少是異域胡姬,就在一個月前,明月姑娘登臺獻藝,一舞傾城,從此名動長安,無數的達官貴人豪擲千金,只為見她一面,但她一個月只跳一次舞,今夜又到了她登臺獻藝的時候了。”
白衣公子露出好奇的神情,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可一定要去看看了。”
……
江水悠悠,明月映波心,華麗的胡玉樓臨江而立,傳來香風陣陣。
一盞盞燈籠照亮了小樓,入目皆是如花美人,有女子頭簪牡丹,身穿襦裙,慵懶地立于樓上,回眸間風情萬種,有女子輕羅小扇,嬉笑打鬧,華麗的金簪自發間滑落。
再入其內,異域的胡姬身穿舞裙,在樂聲中跳着胡旋舞,裙袂如花,金飾叮當,引來滿堂喝彩。
不久後,有鐘聲響起,所有喧鬧聲都消失了,一個女子道:“亥時了。”
于是接二連三響起期待而又激動的聲音:“亥時了。”
許多衣着華貴的客人前往三樓就座,餘下的客人露出羨慕的神情,只能待在原地看着他們離去。
三樓是另一個世界,華麗的壁畫繪滿了四周,絢麗的花紋在樓頂上盛放,滿眼都是富麗堂皇,金玉交錯。
空曠的舞臺中央,擺着無數架花鼓,每個鼓面上都繪着海棠花。
客人們安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目光聚集在舞臺中央,等待那輪明月降臨。
亥時三刻,從樓頂降下輕紗帷幕,整個樓都安靜到了極點。
當帷幕徹底遮住了舞臺,有月光透過輕紗而出,一道纖細的影子印在帷幕上,朦胧而又美麗。
那女子懷抱琵琶,輕輕撥弦,一段極其清寒的樂聲在樓中響起。
那聲音孤高如冷月,似從九天之上而來,沒有任何一種聲音能與之相合。
它是寂寞的,也是孤傲的,曲高和寡,莫過于此。
一曲終了,有琴聲響起,輕紗緩緩升起,露出幕後的景象。
點綴着珍珠的繡花鞋,重重疊疊宛如花瓣的裙袂,纖細的腰身,優美的玉指,以及絢爛如花的容顏。
芙蓉如面柳如眉,秋水為神玉為骨,明眸皓齒,臻首娥眉,任何語言都無法描繪她的美麗,她像明月照亮了黑夜。
清風吹過,姑娘衣袂飄飄,仿佛要乘風而去,忽然間,她動了,長長的水袖如白虹般飛了出去,擊中了鼓面。
這一聲,像擊在人的心裏,她的美麗也擊在了人的心裏。
阮聲、笛聲、鈴聲紛紛加入到琴聲中,原本柔和的樂聲驟然急促盛大起來。
舞步急旋,水袖飛揚,一面面鼓被擊中,每擊一次都會變換一個絕美的舞姿。
如花的裙袂絢麗綻放,曼妙的舞姿優雅而有力度,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
她輝煌而又燦爛,世間姹紫嫣紅都從她的舞步中盛放,她是捉不住的飛鴻,也是璀璨了夜空的流星。
一舞畢,滿堂寂靜,鴉雀無聲,明月姑娘向臺下微微屈膝,行了一個萬福禮,便欲退場。
就在這時,忽然有掌聲響起,一個富态的中年男子道:“明月姑娘果然名不虛傳,一舞傾城,德勝。”
名叫德勝的随從擡着箱子來到舞臺之下,當着衆人的面打開了它:“我家主人願意以千金相贈,請明月姑娘過府一敘。”
金燦燦的光芒在燈光中閃爍,衆人齊齊驚呼,那竟然是一整箱的黃金,買下整個胡玉樓都綽綽有餘了。
衆所周知,明月姑娘賣藝不賣身,可這位客人看上去來頭不小,而且不容拒絕,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舞臺上。
明月姑娘,也就是用了化名的蘇凝,看着那位客人從容不迫道:“多謝貴客厚愛,請恕明月不能接受。”
那位客人瞬間露出冷冷的神情:“怎麽,你是要敬酒不喝喝罰酒嗎?”
現場的氣氛瞬間僵滞,誰都沒有說話,仿佛所有人都失去了聲音。
忽然間,有笑聲響起,不知是哪個輕狂浪蕩子,此時此刻也不忘飲酒吟詩。
樓內人太多,不知道他在哪裏,只能聽見他旁若無人的吟詩聲:“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衆人尋着聲音去找,終于在靠窗的角落裏找到了他,月色下,只見一個錦衣玉帶的白衣公子側躺在桌案旁,手裏拿着一壺酒,仰頭喝着。
他年輕俊美,風神秀逸,軒朗眉目間有萬千風流不羁之意,仿佛天地皆是他的睡榻。
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清風吹起他的衣袍,他蕭疏軒舉,宛若谪仙人。
中年男子皺眉問道:“你是誰?”
那白衣公子笑了一聲,三分醉意,七分狂态,一身傲骨,遺世獨立。
他舉起空杯,在窗邊盛了一杯月光,緩緩道:“在下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