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求做就好。”
羅老葉本來還擔心神仙會要求女兒不嫁人保持貞潔好侍奉祂一輩子，聽到這些話才算放心，“不管怎麽樣，我們有能力了是要供奉慈尊的。”
既然神仙如此悲憫，以後他們的家訓就是以善為先。
羅母端着一盆熱水出來，喊羅袖，“秀兒，你不是都要泡泡腳再睡嗎？這是煮蘿蔔的水，拿去泡腳吧。”
吃飯時羅袖就注意到竈臺邊的一大盆蘿蔔絲了，接了水盆放在地上，就在外面除了抹布襪子泡起腳來。
“越大越不知道講究”，羅母念了她一句，回廚房端出來煮軟的蘿蔔絲，拿着蒸籠布蹲在院子裏的水溝邊掿出多餘的水分。
為了視野清晰，羅文點了一根火把插到旁邊。
羅袖看的好奇，問道：“娘，您這是要做什麽？”
“以前教你不學”，羅母說道，“這話問出去可不要遭人笑話。弄這個明早上給你們做蘿蔔餅吃，蘿蔔有味，煮一煮會好些。”
羅袖道：“天天吃餅，我都吃煩了，今天問問神仙有沒有別的做法。”
同時在心裏對蒼生道：“記得給我弄一個面食書哦。”
蒼生已經無力拒絕了。
羅母一邊忙一邊道：“吃餅還能吃煩了？我看你就是缺餓。”
羅袖：“我是您親女兒嗎？”
“就是親的，才這麽說你”，羅母說道，面上卻是笑着的，“你別不惜福，啥都問，萬一神仙煩了，咱還能有好糧食得？”
蒼生忙道：“主人，您聽聽，您母親多麽通情達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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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袖笑道：“你可以跟我解綁啊。”
蒼生立刻認慫，“我都叫您主人了。”
羅袖往天上翻了個白眼，然後就看到西北天空上方，一道特別亮的流星滑過，不由招呼家人一起看：“流星，有流星。”
看到那個帶着光芒尾巴沉向西北的掃把星，羅老葉和兩個兒子都變了面色。
羅大嫂道：“那是掃把星，小姑別看了，要倒黴的。”
羅袖想起來，流星在古代叫彗星也叫掃把星，一現即寓意着大兇。
她忙道：“這麽好看的星星，怎麽會倒黴呢。我要對着它許個願，說不定會實現呢。”
說着就雙手交握抵在下巴上默默許願。
羅大嫂、羅二嫂：怎麽感覺小姑被神仙帶傻了呢？還是說裴家退婚，受的刺激太大，看到掃把星也這麽歡喜。
羅袖的願還沒許完，就被母親一巴掌把雙手打開了，“泡好腳就回屋睡去。”
她其實有和兩個兒媳一樣的擔心，趕了女兒回屋就跟兩個兒媳道：“這幾日多看顧一下秀兒，給她找些好玩的。”
羅母雖然不怎麽做家務，但地裏的活兒她從來都做的不比家裏的兩個兒子少，兒媳婦們也不用下地，對婆婆的話向來信服。
當下都表示，這些天一定好好看顧小姑。
與此同時的柳林村，村口一戶寬敞的農家院兒裏點着一堆火，旁邊坐着兩方借宿在此的客人，主人家特地做了幾個麥面餅子拿出來讓他們食用。
辛茂從籮筐裏拿了一個餅子，剛放到嘴邊咬下一口，就看到一個躲在廚房門口唆手指頭的三五歲大的小孩。
他招了招手讓小孩過來，小孩立刻眼睛一亮，邁出小短腿兒，只是還沒走兩步就被另一個大一些的孩子抱走了。
主人家抱歉地道：“打擾客人了。”
他們穿着富貴，給的借宿錢也很多，主人家唯恐哪兒會惹他們不快。
“無礙”，辛茂搖了搖頭。
但另一邊的那撥人中卻有一人冷哼一聲，說道：“快把房間收拾好，我們張老夫人要休息了。”
倒是那位張老夫人，好脾氣地說了一句：“随便整理一下就行。”
辛茂奇怪，看打扮，張老夫人是主，說話的是仆，但主人卻半點沒有仆人的氣勢，甚至還要看他們的臉色。
也不知是個什麽組合？
正想着，就聽到那仆婦笑着對張老夫人道：“您得把氣勢端起來，這麽和軟好說話，到了羅家豈不是他們家拿捏？往後娶了羅家女，還要她騎在婆婆頭上？”
“不會吧”，張老夫人不太安心道。
她一直盼着兒子早早娶妻，如今裴先生做媒，本來還以為是個好親事，哪裏知道女方竟然是裴先生之前的未婚妻。
張老夫人知道後就不大樂意了，擔心以後裴先生會看到自家兒子就想起他的未婚妻嫁給了自家兒子，于前程不利。
這邊還沒想到借口拒絕呢，那邊鐘家小姐就派了仆婦來要幫她兒子去提親。
張老夫人有些明白了，這是鐘小姐擔心裴先生的前未婚妻以後生事，必要把她安排妥了才成的，那她堅持決絕的話，就會得罪鐘小姐。
鐘小姐和裴先生婚期都定下來了，常言道枕頭風最厲害，他們能推脫得起嗎？
鐘小姐點了自家兒子平這個麻煩，他們還要謝謝看得起呢。
但張老夫人真的不想摻入裴家羅家的事，因此一路上都是心事重重的。
她倒是沒想過，羅家女會不願意嫁自家兒子，是，她兒子無論如何都比不上裴先生，但可比一般農家人強了不止一百倍。
只希望以後羅家女能好相處一些，別還一直想着裴先生，鬧得家宅不寧。
張午看母親面色不好，起身過去扶了她的胳膊，說道：“娘，趕了兩天的路，早些去歇着吧。”
張母正好有話要交代兒子，便說了聲好，腳面還沒踏到地上，就見那個坐在另一邊的文士突的站起來，連身邊的水囊都帶到了。
辛茂手裏的餅都被捏碎了，看着西北的天空道：“彗星犯紫薇，國君有厄，厄起西北啊。”
020 決堤
張母沒聽明白，張午卻看了這人好幾眼，并默默把這句話記在心裏。
常州府城會寧裴府，彗星滑過西北天空那一瞬，裴故心有所感，放下筆從書房走了出來，看到天象，唇角微微勾起。
鐘蘭新端着茶水走來，笑問道：“有什麽好事嗎？”
裴故看向她，“國君将亡，這個月朝，終于要滅亡了。”
他的目光轉向西北天空，笑意湧動，再次道：“如此無道王朝，終于要覆滅了。”
鐘蘭新也很解氣，前些日，她的父母和族人已經被裴故一一找到接到了常州，月朝怎麽亡都和她家無關的。
裴故道：“你早點休息，我去和将軍商議一下近來的軍事布置。”
鐘蘭新點點頭，“我等你回來。”
這一夜，五大勢力都蠢蠢欲動，尤其是西北的陸家，知府陸邝和幾個幕僚商議大半夜，最終一定第二日卯時就向朝廷發文自立。
陸邝終于有光明正大的借口擺脫朝廷的控制，天象都顯示國君該死了，他還能逆天而為嗎？他的心情很好，但想到自家膝下只有一個兒子，直接就去了新納的姨娘院兒裏。
得再多生幾個兒子，以後自家的家業大了，一個兒子可守不住。
各方只因為一個彗星就風起雲動，是羅袖完全沒想到的，夜裏，她睡得正香，突然有震動極大的咕嚕咕嚕聲在耳邊響起，那聲音很悠遠很空洞，像是一個巨大輪子的空車在荒原上哐當哐當行走。
羅袖終于被吵醒了，揉着眼睛坐起來，就聽到蒼生正在她意識海裏的空間內嘤嘤哭。
“你怎麽了？”蒼生哭的不吓人，羅袖就不和他計較了，“你怎麽還不睡？”
“主人，主人”，蒼生都哭的打嗝兒了，“漳河決了。”
河決了？
羅袖心想這不是正常的嗎？她那裏，看古代文獻，黃河母親也是經常決堤的，但這都是朝廷的事兒，蒼生哭有什麽用呢。
“怎麽了，很嚴重嗎？”羅袖決定安慰安慰祂。
“漳河，有十八道彎，走到平原地區，堆積了很多泥沙，以前的皇帝還治理一下，但是月朝現在的這個皇帝只管自己享樂，有臣子說漳河好幾處堤壩都要修治了，皇帝就嫌浪費錢。”蒼生一邊哭一邊抽抽搭搭，“他說以前就經常治理漳河，但還不還是該溢溢該決決，索性放任自流。現在上游一解凍，下游立即支撐不住了，從西州到常州，多處潰堤，因為上一年雨雪多，這一下子如千軍萬馬，會有很多百姓被沖走，很多很多人無家可依。”
“主人，他們這個朝代所有的人加起來，才有五千九百萬餘，他們為什麽不知道珍惜百姓的性命？這個争那個奪的，都不心疼人口的減少嗎？”
蒼生越說越生氣，甚至義憤填膺，但羅袖并沒有直觀百姓流離失所，也就沒有什麽感受，安慰道：“別生氣了別生氣了，我們的土豆擴展了，百姓們有了果腹的東西，生育率就會大大提高的，人口自然會上漲。”
蒼生嗯了一聲，順杆爬道
